"非标准清洁补贴"的字迹,每个字母都工整如跑道标志,"就像你们跳舞前要擦松香。
"舷窗外的云层突然裂开,一束阳光如舞台追光灯般刺入机舱。
在这道光线里,沈清澜真正看清了这双眼睛——虹膜边缘有圈灰蓝晕环,像是被高空紫外线镀过的滤镜。
她无意识地用拇指蹭了蹭腕表上的松香粉,那些金色粉末沾上了林墨的制服袖口,在深蓝色布料上格外显眼。
备降呼和浩特的消息传来时,沈清澜正把披肩折成谢幕谢礼的样式。
羊绒面料在她手中服帖地折叠,就像无数次在后台准备时那样熟练。
广播里林墨的声音比刚才低了八度,带着些许电子杂音:"预计延误4小时,抱歉打乱各位行程。
"她的语调平稳专业,但沈清澜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一丝几不可察的疲惫。
后排婴儿开始哭闹,尖锐的哭声在密闭的机舱内回荡。
沈清澜摸出随身带的柠檬糖,糖纸在她指尖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时空乘小跑过来,制服裙摆因为急促的步伐而微微摆动:"机长说您演出前不喝冰饮?
"递来的温水杯外壁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杯底贴着标签:柴可夫斯基机场塔台频率118.7。
标签边缘己经有些翘起,显然是从什么资料上临时撕下来的。
杯壁凝着的水珠滑到虎口,微凉的触感让沈清澜回过神来。
她突然发现标签背面还有极小的铅笔字,字迹因为水汽而有些晕染:”2016.12莫斯科-25℃你少转了2圈“。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寒冷的冬夜,她在莫斯科比赛的后台,右膝疼得几乎站不首,却还是坚持完成了表演。
转角处的航班信息屏闪烁起来,LED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MU787状态更新为"延误取消",红色的字体在黑色背景上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