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失忆疑云
头痛欲裂,我从一片白光中醒来。消毒水味充斥着我的鼻腔。
看我醒来,男人赶紧从床尾走至床头,温柔而关切。
你醒了太好了!
我缓缓转头,一张陌生的脸,生的英俊,温柔的看着我。
他说他是我的爱人林逸,可我却没有一点印象。
身体酸痛的厉害,我转过身,大脑努力地搜索着记忆,却只有一片空白。
他说,我们结婚三年零四个月。他说,我们认识在一家咖啡馆。
无论他怎样诉说着我们甜蜜的过去,我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我这是怎么了
车祸,可能造成短暂的失忆,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他握着我的手。车祸 我皱眉。
对,三天前,你开车回家,撞上了一辆货车。当时把我吓死了。 说着,他开始哽咽。
我看向自己的身体,手臂,大腿布满了淤青和擦伤,甚至左腿还打着石膏。似乎他说的是真的。
我们……住在哪里
郊区,你喜欢安静,所以我们住在郊区的一栋别墅中。
他依旧温柔。
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昨天才发生。但我脑中没有任何画面,只有那束刺眼的白玫瑰,像是在无声地哀悼什么。
三天后,我出院。林逸带着我回到了那个家,一座独栋别墅。
别墅四周高大的围墙,茂密的树木,与邻居相隔甚远。
为什么这么偏我隐隐感觉不安。
你总说城市太吵,影响你思考他笑着回答。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疑问,这是真的吗
林逸牵着我进入别墅,带我参观每一个房间,看墙上的每一张照片,试图唤起我的记忆。
我看着那些照片,度假的、晚餐的、派对的,看起来我们确实很幸福,可我却毫无印象。
晚餐是林逸准备的,很丰盛,之后他又照顾我洗漱,小心翼翼地抱我上床。
医生说你需要充分休息,我在隔壁,有事随时叫我眼神依旧温柔。
房间随着房门的关上,陷入黑暗,我却毫无睡意。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还有那个陌生的丈夫,都让我感到不安。
闭上眼睛,我试图回忆过去,可看到的只是模糊的影像和断断续续的声音。
终于,我睡着了。却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我在一个黑暗的房间,手脚被绑着,嘴也被胶带封住,房门口一个模糊的身影对我说别怕,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猛然惊醒,浑身冷汗。月光透过窗帘照在地板,诡异的光线让我更觉不安。我安慰自己,一个噩梦而已。
2
噩梦纠缠
接下来的日子,林逸无微不至,每天准备三餐、帮我换药、陪我散步、读书给我听。
他了解我的一切喜好——喜欢的食物,爱听的音乐,爱看的电影,甚至是睡前的一杯牛奶。
你真的很了解我看着他忙来忙去,我试探着感慨。
当然,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但是,每次我询问我们的具体细节时,他总是含糊其辞,转移话题。
我们认识的那家咖啡馆叫什么
不记得了,已经停业了。
我的父母知道我出事吗
他们都不在了,去世很多年了。
都不在了怎么走的
是的,都不在了,也是一场意外,你当时很伤心。
我的朋友为什么没来看我
宝贝,你一直很独立,不喜欢社交,所以没有走的太近的朋友。
每一个回答似乎都合情合理,却又模糊不清,好像一副被恶意涂抹的画。
夜里,噩梦继续……有时被囚禁在陌生的房间。有时听到男人在黑暗中求救,凄惨而绝望。还有时梦见我站在悬崖边,背后有人要推我。
每次惊醒,都会看到林逸站在我的床边,带着关切的神情和诡异的温柔。
又做噩梦了然后轻柔地递给我一杯水。
医生说这是创伤以后的应激反应,慢慢会好的,你别紧张。
隔天一早,林逸去超市买一些生活用品,我想试着自己找寻记忆。腿伤已经好多了,不用拐杖也可以短距离行走。
我先去了书房,翻看了架子上的书,想要找到一些过去的线索。
这些书大多关于心理学,我有些惊讶,林逸从没提过我对心理学感兴趣。
我又来到衣帽间,这里的女装风格各异,从职业装到晚礼服,似乎属于不同的人,更奇怪的是,很多衣服标签还在,竟是一次都没穿过的。
我继续查看,在柜子最底层抽屉的底部,我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我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相拥而立,在日落的海滩,脸上的笑容很幸福,也很亲密。但是,他……不是林逸。
我有些莫名,这是谁怎么林逸从没提起过他如果林逸是我的丈夫,我为什么会和这位男子这样亲密
开锁声响起,我迅速收好照片,装在内衣口袋中,回到卧室。
我回来了,买了你最爱的蛋糕。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我要找到真相,就必须假装一切如常。
真好!我这就下来!
林逸,我们结婚前我有交往过其他人吗我边吃,边试探。
有过几段不重要的关系。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哦,没事,我就是好奇我以前是怎样的人。
慢慢来,医生说不用强迫,记忆会慢慢恢复的。林逸话语虽然温柔,可眼神变得警惕。
晚上,我再次做梦,照片上的陌生男子向我伸手,好像说着什么,可我听不见。我试图靠近,他却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林逸的脸,扭曲恐怖……
我惊醒,睁眼看到林逸在床边,死死盯着我,看我醒来,马上转为温柔。
又做噩梦了医生开的安眠药,会帮你睡的更好。随即,递过来一杯水。
我将药片迅速放在舌下,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待他走后,我取出药片,藏在床下。
直觉告诉我,有些事情不对劲……
3
真相碎片
第二天一早,家里Wi—Fi突然断了。
路由器坏了,我买了新的,过几天到。
我点点头,没有表示怀疑,但内心警铃大作,太巧了,我刚发现照片,网络就断了。
接下来几天,我注意到林逸的行为有些奇怪。
以整理照片为由,频繁检查我的手机。
以担心我安全为由,不让我单独外出。
甚至在我卧室门外安装监控,怕我发生意外。
我更怀疑,这到底是我们的家,还是林逸精心设计的牢笼。
几天以后,这样的生活似乎进入了常态。林逸作为一名软件工程师,每天早上出门,下午回家。而我,则在家中修养,试图找回记忆。
这天中午,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一个外卖员。
您好,您点的午餐他递给我一个纸袋。
我没有点外卖呀!
地址没错,已经付过款了。他看了一眼门牌号,就走了。
我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纸袋里除了食物,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我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你不是他的妻子,你为复仇而来,记住4月18日。
我心跳加速,迅速销毁了纸条
。
这是什么意思谁写的纸条我不是林逸的妻子为了复仇复什么仇4月18日又是什么日子
头突然剧烈疼痛,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一间办公室,一张诊疗仪,一个痛苦的男人,还有一场激烈的争吵,最后是一片黑暗……
我不确定这些是记忆还是幻觉,但是坚信,我要找到真相。
我开始装作不经意的在家中走动,秘密搜寻更多的线索。查找了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柜子,甚至连地毯我都掀起来看一看。
心脏疯狂跳动,夹杂着林逸随时回来的恐惧。
我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任何线索。
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衣柜的最深处,我看到了一个上锁的箱子。
款式老旧,边缘还有些磨损,应该是有年头了。
箱子虽不重,但锁扣紧闭,像一个沉默的秘密。
直觉告诉我,这里有我想要的真相。但……我没有钥匙。
我小心翼翼,将箱子放回原处,用衣物掩盖还原原貌。
我现在需要找到这个箱子的钥匙,一定在林逸那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假装更顺从和健忘,降低林逸的警惕。
不再追问引起他怀疑的问题,而是主动提起他编造的过去,装成记忆正在恢复。
他似乎很满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
过了几天,趁着林逸洗澡,我偷偷溜进他的书房,椅背上搭着外套,我试着摸了一摸,果然有一串钥匙。
我心跳加快,颤抖着在几把钥匙中摸索,车钥匙、家门钥匙、办公室钥匙……终于,摸到了一把小巧的特别形状的钥匙。看起来与那个木箱很相配。
我深知钥匙不能带走,会被林逸发现。环顾四周,看到了他买给我解闷的橡皮泥,我将钥匙在橡皮泥上按下印模。然后把钥匙放回口袋,带走了那块橡皮泥。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书房,还好,林逸没有出浴室。
回到卧室,我假装熟睡,一夜平安度过。
第二天,林逸像往常一样出门上班,我赶紧找出橡皮泥和工具箱,翻出废弃的旧钥匙和一把小锉刀。
我对着印模,仔细打磨旧钥匙。锉刀摩擦着金属声,在空荡的别墅中格外刺耳。手心全是汗,我得赶紧磨完,防止林逸突然回家。
我把磨完的钥匙试了两次,都失败了……汗水夹杂着泪水,我几乎要绝望了……
但是,我不能放弃,这可能是我唯一接近真相的机会。
我调整角度,深吸一口气……继续打磨。这可真是个精细的活。
终于,在第三次失败以后,我尝试将磨好的钥匙插入锁孔,竟然转动了!!!
我不敢兴奋的太早,心跳的很快……
咔哒
一声轻响,好像天籁一样,锁开了!!!
我止住颤抖的手,慢慢打开木箱,果然,里面是一堆文件和照片……
4
记忆苏醒
我激动的想要哭,颤抖着拿起最上面的文件,是一个《心理诊疗记录》。
第一页赫然写着:患者林逸,主诊医生陈悦。
陈悦这是谁
等等……这个名字,怎么感觉很熟悉
大脑瞬间想被击中一样,剧烈疼痛,同时,各种破碎的画面——我穿着白大褂,大的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是林逸!
他眼神偏执,激动的说着什么。
难道我是心理医生林逸是我的病人
这画面让我窒息,我强迫自己继续。
诊疗记录详细地描述了林逸的病情:妄想症5级,重度。偏执型人格障碍,病态依恋……
报告中还记录着他对他的心理医生——也就是我,陈悦——产生了危险的迷恋和占有欲。记录的最后一项,是我建议终止治疗,并将他转给其他医生。
文件中有几张照片,是我和梦里的那个男人的合影,海滩、餐厅、雪山……,我们笑的很开心,眼神充满爱意。难道,他才是我的爱人
另外还有一些我在超市、公园、咖啡店的照片,明显是偷拍的。这些照片让我毛骨悚然。
木箱的最底部,铺有一张报纸,头版标题大大的字体,著名心理医生陈悦未婚夫杨明神秘失踪,警方展开调查……
陈悦,杨明
这两个名字像一粒解药,瞬间打开了我的记忆。
对,我是陈悦,不是林太太,一名心理医生。照片上的男人是我的未婚夫杨明。他失踪了,而我,被林逸绑架了,并且强行植入了虚假的记忆。
林逸,是一个危险的疯子,他也是我的病人……
车祸、失忆……都是谎言,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绑架和囚禁!
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恐惧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擒住了我的心脏,复仇,充斥着我的大脑。
我不是失忆,我是来复仇的,那个神秘的纸条,是我在决定复仇的初期,预定好的。4月18日,是我和杨明的婚期……
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我要复仇!我要找到杨明!
我强迫自己冷静,林逸可能随时回来,我要好好计划,先把杨明找到。
我把房间恢复原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和报纸放回箱子,锁好。
销毁了橡皮泥,擦掉锉刀痕迹……
做完这一切,我瘫坐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后背被冷汗浸湿……
还没缓过神儿,车库的开门声想起,林逸回来了!
我快速从地上爬起,在镜子前整理好衣服、头发,拍了拍脸颊,深吸一口气,恢复到往常的状态。
我跑下楼,冲林逸挤出一个笑容。你回来啦
林逸没有察觉到我声音的沙哑。
看到我,立刻伸出手臂,洋溢出温柔的微笑宝贝,今天感觉怎么样
嗯,好一些了,都有些饿了呢!我僵硬地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胃里翻江倒海。
这个正在拥抱我的男人……是一个囚禁我的恶魔!
有个惊喜给你他放开我,神秘地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个信封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当当当!看!他把信封递给我。
两张飞往马尔代夫的头等舱机票,出发日期是在下周!
我带你去度假,我们换个环境,晒晒太阳!医生说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
那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只有我们两个人,与世隔绝。
我血液几乎凝固,这哪是惊喜,这是最后的陷阱!他要带我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我可能永远无法逃脱的地方!发邮件的J,无人知晓的船,没有网络没有电话的岛上房子……一切都对上了!
我强迫自己,露出惊喜又期待饿的表情,虽然恐惧,声音颤抖,但也装出了激动的假象:
天呐!马尔代夫!这也太棒了!谢谢你!林逸!
我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脸埋在他胸口处,掩盖住眼中的恐惧和决绝。
一周,我只有一周的时间……
我必须在这一周内,找到更多的证据,找到联系外面的方法,找到杨明的下落——他真的死了吗还是和我一样,被囚禁着
我要逃离这个地狱,或者……与魔鬼同归于尽……
5
阴谋浮现
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在精心编织的假面之下。
我假装对马尔代夫之行表现的很期待,缠着林逸询问跟多行程和细节。
甚至在网络修好以后,我还做了一些马尔代夫的度假攻略。
我假装成即将奔赴浪漫旅程的幸福妻子,依赖他,信任他,甚至开始了偶尔的拥抱或者亲吻。
我的表演似乎奏效了。林逸眼中的警惕放松了不少,他更佳沉浸自己完美丈夫的角色。甚至出差也会告诉我,只去三天,处理紧急项目,回来以后我们就出发去马尔代夫。
我不在家,你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临走前,温柔的叮嘱。
这几天的食物我都买好放在冰箱里了,我约了家政阿姨来打扫,你有任何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只能打给他的手机。
我装出依依不舍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宝贝。他微笑着亲我额头,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然后我们就去天堂。
天堂不!那是地狱……
他离开的瞬间,我立刻收起了笑容,换上冰冷的决绝。我要抓住机会,只有这三天……
我立刻开始行动。
我先确认了监控的位置,假装随意走动,用眼光扫遍每一个角落。
果然,客厅吊灯的装饰里、厨房油烟机上面的隔板上、走廊的天花板、甚至我床头柜的摆件里,都发现了微型摄像头!
他一直都在监视我!就连浴室的通风口都有灯光在闪……
太可怕了……
但是我没有动那些摄像头,我要让林逸知道,我还是在他的掌控中。
我依然是那个无知、脆弱、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在摄像头下看书、听音乐、做简单的康复运动。
夜幕降临时,才是我的时机,我躲进监控的死角——比如那个巨大的衣帽间深处,或者车库的某个角落,那才是搜索的开始。
我用宽大的衣服带出了书房的笔记本电脑。电脑设有密码。我深吸一口气,想起他之前跟我说过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试着输入一下,果然……
屏幕亮起来了,电脑解锁了。
我心脏狂跳,我打开了他的邮箱,邮箱里各种工作邮件和垃圾邮件,但是最吸引我的是那个J先生,我飞快的点开那个邮件,里面的内容让我毁三观,也让我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货物已备妥,等你确认时间。
船已安排,按你的要求,不会留下任何记录。
岛上已准备就绪,绝对与世隔绝,没有网络,没有电话,只有我们的人。
‘医生’那边进展如何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医生是我吗协议J是谁以前在我破碎的记忆中他也出现过……
这些邮件,赤裸裸地证实了我的猜测——马尔代夫就是个幌子,林逸的真正目的是将我带到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没有援助,彻底囚禁我!
浏览器的历史记录中,长期失忆症状、如何植入虚假记忆、精神控制药物、完美犯罪、尸体处理方法、东南亚无人岛购买……
每一个关键词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将我心脏刺痛,拔出,再刺痛……
这个男人,他绑架我、控制我、囚禁我、甚至还考虑过让我消失……
我的胃部翻江倒海,一阵痉挛,恐惧的恶心几乎让我吐出来。
杨明……杨明怎样了,邮件里没有提到,那就说明杨明没有被J先生带走。他还活着吗还是……
我强迫自己冷静,继续搜索,在一个隐藏极深的加密文件夹中,我发现了更多令人发指的东西——我的照片和视频。有我在诊所工作的照片,和杨明在一起的照片,还有很多我被囚禁状态下的影像——我被绑在床上,明显在药物的控制下,眼神空洞。拍摄日期就是林逸称我出车祸那段时间!
根本没有车祸,一开始就是绑架!
还有让我更毛骨悚然的……
我在文件夹中看到了一个子文档,标着Pn
B。
我颤抖着双手,点开Pn
B。
如果A计划(海岛囚禁)失败,或者‘医生’出现不可控的反抗迹象,启动Pn
B。
Pn
B:
地点:地下室。
工具:已备妥。
原则:不留痕迹。
确保收藏品完整。
收藏品是我吗他想把我做成什么地下室,对!地下室!我透过钥匙孔曾看到过里面的医疗设备……
我快速关上电脑,冲到地下室门口。地下室的门依旧锁着,我从工具箱中找到了之前用过的铁丝,尝试再次撬锁。
这次我有着强烈的意识,一定要打开它,也更迫切,手心因为出汗,铁丝一次次地滑落。
我一次一次尝试,可一次一次失败,就在我快要崩溃放弃的时候,咔哒一声,门开了……
6
地下囚笼
发霉味、消毒水味、和一种血腥中参杂着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忍着恶心,捂住口鼻,打开了手电筒,走了进去。
阴森的地下室比我想象的要大,左边是我之前透过钥匙孔看到的医疗器械,一张简陋的铁床、旁边挂着束腹带和医疗器械,地上还有已经干了的血渍,这就是他囚禁我的地方!墙上挂着几张照片,照片中的我,眼神空洞,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右侧是一个简陋的化学实验室,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烧杯、注射器象征着这里曾经做过一些人体化学实验……角落上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我颤抖着翻开,密密麻麻的字记录着他曾给我用药的种类、剂量、时间以及我的反应。
实验体C表现出记忆混乱迹象……
加大剂量X,观察其情绪波动…
虚假记忆植入初步成功…
这个笔记好似一个恐怖实验,而实验的活体就是我……
我环顾四周,发现最里面还有一个门,似乎还有一个小房间。
我颤颤巍巍的走近,门从外面用插销插着,我试着打开插销,用力一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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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毛骨悚然!
一个男人被铁链锁在墙角的铁架上,浑身污秽,瘦骨嶙峋,长发和胡须纠结在一起,几乎看不清面容。血腥味甚至比刚刚的外室还浓,浓到让我反胃……
他虚弱抬头的瞬间,那双眼睛,那熟悉的轮廓……
杨明
杨明!我失声惊叫,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还活着!我的未婚夫,还活着!
7
生死抉择
杨明!我冲过去,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机关,然后屋子里就开始放出林逸变态的声音:
她是我的,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就是。姓杨的,你不过是个障碍。
计划很顺利,她现在完全相信我是她的丈夫了。失忆真是个好东西。
她今天又问起你了,眼神里有一丝怀疑。药量是不是该调整了
J那边催我了。马尔代夫……不,那个小岛,将是我们永恒的家。没有人能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你也不可以……
她最近越来越‘乖’了,看来我的‘治疗’很成功。但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安如果她想起来了怎么办Pn
B必须准备好。
她是我的,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就是。姓杨的,你不过是个障碍。
……这些声音循环播放着,所以林逸对杨明的刺激不仅仅是肉体,还有精神……
我不再管那些声音,颤抖着想要解开他身上的铁链,却发现那是特制的锁具,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他看到我,虚弱的抬起头,浑浊的眼睛艰难地聚焦在我的脸上,嘴唇干裂,发出微弱的嘶哑声音。
悦……悦悦……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是我!杨明,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泪流满面,握住他冰冷的手。
他的手腕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身体也只剩下一副骨架,整个人似乎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林逸……那个疯子……他一会告诉我你死了……一会又说你们结婚了……又说你出了车祸,还说你们相爱了……
他骗你的,都是他编造的谎言!我心如刀绞。
他绑架了我们,给我注射药物,让我失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杨明虚弱的笑了笑,眼中却看不到希望。
他每天只给我一点点水和食物……他说……他要慢慢折磨死我……
我心中无比的恨,林逸,这个恶魔!畜生!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趁他现在不在家,我们得赶紧走!我着急地看着那个上了锁的铁链,钥匙!钥匙一定在楼上!
小心!杨明抓住我的手,用尽力气说,他……卧室……床头柜……抽屉里……有枪!
枪!林逸不仅疯狂,而且及其危险!这让我脊背发凉!
你等我!我去找钥匙和枪!
我最后看了一眼虚弱的杨明,转身冲出地下室,跑上楼。
时间紧迫,林逸可能随时提前回来!
我冲进林逸的卧室,直奔床头柜。拉开抽屉,果然有一把黑色手枪,旁边还有备用弹夹和零散的钥匙。
其中一把很小的,看起来和锁杨明的很像。
我抓起枪和那把钥匙,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僵硬。虽然没有拿过枪,但此时,这把枪给了我冰冷的安全感。
就在我准备返回地下室时,楼下车库门突然传来开启的声音……
8
致命游戏
我的心跳瞬间停止!林逸回来了!提前回来了!比计划的整整早了两天!
怎么办杨明还在地下室!我还没解开他的锁链!
我脑中一片混乱,几乎无法思考。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伴随着林逸轻松愉快的呼喊:亲爱的,我回来了,出差提前结束,给你带了礼物哦!
不能让他发现地下室!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
我把枪迅速插在后腰,用衣服盖住,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可能解开杨明的钥匙。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乱的心跳,脸上重新挂上惊喜的笑容,快步走下楼梯。
我猛地抬头,看见林逸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手里提着一个礼品袋。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是说要出差三天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宝贝,我回来了!想我了吗他的语气轻松,眼睛却紧盯着我的脸。
你…你怎么回来了我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不是说要出差三天吗
林逸走进屋,随手关上门,把礼品袋放在茶几上。
项目提前结束了,我想给你个惊喜。
他朝我走近,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他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常,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
没…没有,就是有点意外。我连忙掩饰,你突然回来,我太惊喜了。
是吗他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看穿我的伪装,我不在家,你都做了什么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做什么啊,看看书,听听音乐,等你回来。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是吗他放下礼品袋,环顾四周,我怎么感觉…家里有点不一样
他的目光像鹰一样扫视着客厅,然后慢慢转向通往地下室的那扇门。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那扇门,我出来时因为慌乱,可能没有完全关严!
林逸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那扇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心全是冷汗。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瞬间,楼上传来砰的一声轻响——可能是窗户被风吹动了。
什么声音林逸停下脚步,疑惑地抬头看向楼上。
可能是风吧。我连忙说,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刚才好像起风了。
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喂,J…嗯,我提前回来了…她她很好…对,一切按计划进行…下周出发…放心,不会有意外…
他挂了电话,脸上的疑虑似乎消散了一些,重新露出笑容。
公司的事。我们上去看看为你挑的度假衣服吧
我暗自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好啊。
然而,就在我们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林逸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楼梯口的地面,他的脸色猛地一变!
那里,有一个极其微小的、新鲜的泥点。是我刚才匆忙跑上楼时,鞋底从地下室带上来的!
林逸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他猛地转头看向我,又看向那扇紧闭的地下室门。
你下去过了他声音低沉,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我心头狂震,知道无法再隐瞒了。我…
没等我编造谎言,林逸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地下室门前,用力一推!
门开了。地下室里漆黑一片,但那股混合着霉味和消毒水的气味瞬间涌了出来。
林逸僵在门口,然后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不再有任何温柔,只剩下被欺骗的暴怒和疯狂。
陈悦!!!他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你骗我!你他妈的一直在骗我!!!
完了!他知道了!
杨明还在里面!我脑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没有时间犹豫了!我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向后门冲去!我必须引开他,不能让他伤害杨明!
想跑!林逸怒吼着,以惊人的速度追了上来。
我刚跑到后门,还没来得及打开,身后传来林逸疯狂的脚步声和咒骂:
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他还有一把枪!
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打在门框上,木屑飞溅!
我吓得腿一软,摔倒在地。
林逸举着枪,一步步逼近,面目狰狞,眼神疯狂: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陈医生
他的枪口缓缓抬起,对准了我……
9
绝地反击
林逸的眼睛闪着疯狂的光,枪口径直指向我的额头。冰冷的金属抵在我皮肤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林逸,冷静点!
我瘫坐在地上,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但仍努力保持镇定,
你开枪会引来警察的!
警察他狂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
这里是郊区!最近的邻居在两公里外!就算他们听到了枪声,等他们赶到,一切都结束了!
林逸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在我脸上逡巡。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你一直都记得,对不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嗯陈医生你演得可真好啊!把我耍得团团转!
我……
闭嘴!他猛地用枪口抵住我的额头,力道大得让我头皮生疼,告诉我,你是怎么打开那个箱子的怎么找到地下室的那个外卖员是谁!
我心头一震。原来外卖纸条的事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圈套,他一直在怀疑我,试探我。所谓的放松警惕,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另一场表演。
说!他怒吼,手指慢慢压在了扳机上。
我闭上眼睛,绝望像潮水般涌来。杨明还在地下室,被锁着,手无寸铁。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死在这里。不行,我不能死!
是……是那张纸条……我颤抖着说,有人送外卖,给了我一张纸条,说我不是你妻子……让我找证据……
谁!林逸猛地逼近,他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我不知道!外卖员放下东西就走了!我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神秘的盟友能拖延一点时间。
林逸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他缓缓放下枪口,但并没有收起来。
很好,陈悦,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他狞笑着,脸上的表情扭曲变形。
既然你这么想念你的未婚夫,那我就带你去见他。不过,是在你们俩的葬礼上!
他猛地拽起我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肉。
我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挣扎。
他粗暴地拖着我向地下室走去,我踉踉跄跄地跟着。后腰的枪沉甸甸的,我必须找到机会。
回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林逸把我推到墙边,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水泥墙上。他走到锁着杨明的小房间门口,脸上挂着病态的微笑。
杨明!看看谁来了!林逸对着里面喊道,语气中充满恶毒的快意。
杨明虚弱地抬起头,看到我和持枪的林逸,瘦削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愤怒。
林逸!你放了她!他声音嘶哑地喊道。
放了她林逸哈哈大笑,笑声在地下室回荡,很快,你们两个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他转过身,枪口在我和杨明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犹豫先解决哪一个。
就是现在!
趁他分神的瞬间,我猛地抽出后腰的手枪,对准了他……
10
最后对决
林逸显然没料到我身上也有枪,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更加疯狂和兴奋的表情。
有意思!真有意思!你想跟我玩枪战吗,陈医生
放下枪,林逸!我双手持枪,努力让枪口保持稳定,尽管我的手臂在剧烈颤抖,放我们走!否则我开枪了!
开枪他嗤笑一声,你敢吗你知道怎么用枪吗别伤到你自己!
他慢慢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被锁在墙上的杨明。
或者,我们来玩个游戏看看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不要!我尖叫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明突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用头撞向旁边的铁架!
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林逸的注意力。
就在他转头的瞬间,我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狭小的地下室里震耳欲聋,我的手腕被强烈的后坐力震得发麻。
子弹击中了林逸持枪的手臂,他痛呼一声,手枪掉落在地。
但他反应极快,不顾手臂的伤势,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般朝我扑来!
我被他狠狠撞倒在地,手中的枪也脱手飞出,滑到了远处。后背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贱人!我要杀了你!林逸双眼赤红,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的头狠狠撞向冰冷的水泥地。
剧痛和窒息感瞬间袭来,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渐渐远去。耳边只剩下杨明的嘶吼声。
放开她!杨明声嘶力竭,拼命挣扎,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但他被牢牢锁住,根本无法靠近。
林逸掐着我脖子的手越来越紧,脸上是狰狞的笑容。
死吧!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黑暗渐渐吞噬我的视线,我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击打声响起。
掐在我脖子上的力量骤然消失。
林逸的身体晃了晃,然后缓缓倒下,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咳得撕心裂肺。挣扎着推开林逸沉重的身体,我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杨明不知何时挣脱了一只手的铁链,手中握着掉落在地的那把属于林逸的手枪,枪柄上沾满了鲜血。他刚才用枪托狠狠砸中了林逸的后脑!
快……走……杨明喘着粗气,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我顾不上自己脖子和后脑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钥匙,冲到杨明身边,颤抖着打开了他身上剩余的锁链。
走!我们快走!我扶起几乎无法站立的杨明,跌跌撞撞地向地下室门口跑去。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踏出地下室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嘶吼:
我……还没死……你们……谁也别想走!!!
我惊恐地回头,看到林逸竟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满脸是血,后脑勺一个恐怖的伤口,眼神却更加疯狂和怨毒。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我的那把手枪!
他举起枪,对准了我们!
完了!这次真的逃不掉了!
11
血色终结
林逸的眼睛里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让他看起来像个索命的厉鬼。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他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我说过……要死……一起死!
他摇摇晃晃地朝我们走来,枪口在我们两人之间摆动,似乎在享受我们最后的恐惧。
我搀扶着杨明,一步步后退,退回了那个充满绝望气息的小房间。
退无可退。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杨明虚弱得连站立都困难,而林逸虽然受了重伤,但那股疯狂的意志支撑着他。
林逸,你已经输了。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尽管内心早已被恐惧淹没。
放我们走,或许你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他狂笑起来,牵动了头上的伤口,让他表情更加扭曲,
我不需要!我只要你们陪葬!
猛地,他抬起枪,对准了我。
就在这时,杨明突然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我狠狠推到一边!
不!我尖叫着摔倒在地。
枪声响起。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惊恐地抬起头,看到杨明挡在我身前,胸口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而林逸,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也多了一个弹孔。
是杨明!他在被林逸击中的同时,捡起地上的枪,射出了最后一颗子弹!
同归于尽。
林逸的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彻底没了声息。
杨明!我连滚带爬地扑到杨明身边。他缓缓倒下,我连忙抱住他。
鲜血从他的胸口汩汩涌出,染红了我的双手和衣服。
杨明!撑住!救护车!我马上叫救护车!我慌乱地去摸手机,却发现手机在刚才的搏斗中早已摔坏。
悦……悦悦……杨明抓住我的手,脸上却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
别怕……他死了……你安全了……
不要说话!你会没事的!坚持住!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语无伦次地安慰他,也安慰我自己。
我撕下自己的衣角,用力按住他的伤口,试图阻止那不断流出的鲜血。
傻瓜……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他抬起沾满血污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
我爱你……一直……都是……
他的手无力地垂落。
不!杨明!醒醒!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我疯狂地摇晃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地下室里只剩下我绝望的哀嚎……
12
生死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强光打断了我的悲恸。
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惨状,都惊呆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为首的警察厉声问道。
快!叫救护车!他还活着!快救救他!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警察的胳膊,指着怀里的杨明。
警察探了探杨明的颈动脉,又检查了林逸的尸体,脸色凝重地对身后的人说:一个确认死亡,另一个还有微弱脉搏!快!联系急救中心!
医护人员很快赶到,他们迅速将杨明抬上担架,进行紧急处理。
我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给杨明戴上氧气面罩,进行心肺复苏。
我的世界一片空白,只剩下急救设备刺耳的鸣叫声。
我跟着上了救护车,紧紧握着杨明冰冷的手,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杨明,撑下去,求你撑下去……
医院的急救室外,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浑身是血,目光呆滞地盯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
警察来找我做笔录,我机械地回答着问题,将这噩梦般的一切和盘托出——
林逸的病态迷恋、绑架、囚禁、虐待,以及最后的搏斗。
我交出了在别墅找到的所有证据——林逸的日记、诊疗记录的复印件、那些偷拍的照片和视频、地下室的药物和笔记……
这是一起极其严重的恶性案件。
负责的警官看着我,眼中带着同情,
林逸已经死了,正义得到了伸张。陈医生,你和杨先生安全了。
安全了吗
我看着自己沾满杨明鲜血的双手,心中一片茫然。
林逸死了,但他也带走了杨明生的希望。这场噩梦,真的结束了吗
六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主刀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神情疲惫而凝重。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病人失血过多,胸腔贯通伤,情况非常危险。
医生看着我,缓缓说道,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子弹取出来了,暂时保住了他的生命体征。但……
但是什么我颤声问道。
但是子弹距离心脏太近,造成了严重损伤。加上他长期营养不良和被囚禁造成的身体亏空……他未来24小时是关键期。如果能挺过这24小时,或许还有希望。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心理准备我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准备再次失去他吗
我瘫软在地,放声痛哭。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明明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承受这样的结局
13
破茧重生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我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杨明。
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未来恢复情况不容乐观,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警察又来了,他们告诉我,那个神秘的J已经被抓获,是林逸雇佣的一个专门处理脏活的犯罪团伙,他们即将接受法律的制裁。
那个送外卖的年轻人,是J手下的一个小喽啰,被派来试探你的反应,没想到阴差阳错给了你关键的提示。
警官说道,林逸原本计划在海岛上彻底解决掉杨明,并且给你注射更大剂量的药物,让你彻底沦为他的玩偶。
这些话让我不寒而栗,但也更加坚定了我活下去的信念。为了杨明,为了我自己,为了那些被林逸扭曲的人生,我必须坚强。
林逸名下的财产被冻结,一部分将作为对我和杨明的赔偿。但这对我来说意义不大,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弥补我们所承受的伤害。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明依然没有醒来。我辞去了心理诊所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照顾杨明和自我恢复中。
我每天给他擦洗身体,按摩肌肉,对着他说话,讲述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畅想我们还未完成的未来。
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把咖啡洒在了我的白裙子上,紧张得脸都红了。
我握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我们说好要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你还欠我这个承诺呢。
我相信,他能听见。
半年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像往常一样在病床边给杨明读着他最喜欢的。读到一半,我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了。
我猛地抬起头,对上了杨明缓缓睁开的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还有些迷茫和虚弱,但里面有了神采!
悦……悦……他声音嘶哑,但清晰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杨明!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奇迹,真的发生了……
一年后,杨明基本康复,虽然身体还不如从前强壮,但已经可以正常生活。
我们搬离了那个充满阴影的城市,来到了一个阳光充足的海滨小镇,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重新开了一家小小的心理咨询室,帮助那些同样经历过创伤的人们。
杨明则发挥他的特长,成为了一名自由摄影师,用镜头记录下生活中的美好。
看,一天傍晚,杨明拿着相机给我看他拍的照片,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像不像我们
我笑着点头,眼中含泪。
我们没有忘记过去,但我们选择带着伤痛,勇敢地走向未来。
林逸的阴影或许永远无法完全驱散,但它也时刻提醒着我们,生命如此脆弱,爱如此可贵。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紧握的双手上,温暖而明亮。
我知道,真正的救赎,不是遗忘,而是接纳过去,拥抱现在,然后,坚定地走向充满希望的明天。
我们的故事,并未因噩梦而终结,它将在阳光下,重新谱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