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办公室走廊泛着荧光灯的冷白,我数着墙上的监控摄像头,第13个镜头的红光突然偏转了15度。
金属支架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红点闪烁的频率与电梯井里传来的呼吸声同步——那是昨夜加班时听见的、湿润的、有节奏的声响,像有人隔着铁门在喘气。
监控室的门虚掩着,硬盘录像机的风扇发出异响。
我鬼使神差地推门进入,屏幕上2:47的电梯录像正在循环播放:轿厢门闭合前,我的身影晃了晃,左腕皮肤在不锈钢反光中异常发亮。
逐帧回放时,我看见条形码纹身正从手腕蔓延至肘部,墨色边缘渗出机油般的光斑,而楼层按键面板在第18楼后突然跳转为”-14“,数字周围环绕着齿轮状的噪点,与母亲昨天发来的寿衣尺码短信时间(2020年10月4日01:14)形成镜像对称——那个时间,正是监控录像里尸体被运送至停尸房的时刻。
“叮——”手机备忘录自动弹出新条目,白底黑字写着:第13次实验准备:回收2020年7月23日记忆。
指尖划过屏幕,背景突然泛出血色,“回收”二字分裂成齿轮纹路,与车票齿痕完全吻合。
当红点闪烁至灰白时,字缝间渗出更小的字迹:你早己死亡,墨迹在紫外线灯下发亮,显示为监控摄像头的型号编码——和第一张照片里的设备完全一致。
回到工位,电脑屏幕上的建筑平面图正在自动标注。
原本空白的负西层突然出现红色坐标,旁边附着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穿白大褂的人推着编号13的尸车,车轮碾过的地面留下机油痕迹,轨迹与车票齿痕重合。
我摸向手腕,皮肤下的齿轮转动声突然清晰,像是从骨髓里传出的共鸣。
抽屉深处的工牌突然发烫,照片上的左脸不知何时多了道两厘米长的刀疤,而现实中我的皮肤光滑如初——这个伤口,正是第一张照片里解剖场景中出现的。
凌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