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武学多神奇,杂役的身份桎梏始终在心头盘桓:一旦暴露学拳,最轻也是逐出山门。
陆尘懂得隐忍,他将真本事和野心都收敛在夜色深处,只在自己信任的兄弟们面前偶尔抖个机灵。
日复一日。
到了第三个深夜,他练拳时发现,膝盖的酸软虽未全褪,但身体协调多了。
拗马步能稳稳扎下,金刚门的拳劲也不再全靠力气蛮干。
最觉奇特的是,有一次挥拳,一缕微妙的热流自小腹游走至指尖,虽不足以驱寒,但那种从内而外的升腾感,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激动地默念:“这……难道就是气血流转?
我有苗头了!”
然而,刚兴奋两秒,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陆尘本能收势,回头却见圆慧蹑手蹑脚溜到近旁,仰头道:“师兄,你这几天是不是悟到什么窍门?
我怎么瞧着你打的比第一晚顺溜?”
“有吗?
你再看仔细些,别是你自己昏了头。”
陆尘轻拍圆慧后脑,心中微妙自得。
但他没敢真把那股热流的感受说出口——寺中规矩森严,这小小异象,最好只藏心底。
夜更深,清风拂卷。
习拳的人影在冷月下翻滚起落。
他一次次地复盘动作,刻意将现代体育锻炼里的要素揉入拳法,对照书谱,不断校正自身重心呼吸。
慢慢地,动作带上了属于他自己的韵律。
等到练至半夜,肌肉里的僵硬仿佛变成一种温热的哆嗦。
陆尘望着高悬的残月,突然生出一丝自信。
他知道,若能再习练十日,自己哪怕不及外门弟子,但己决不会再是任人欺辱的杂役。
“师兄,咱们明晚还来吗?
我真的觉得,这罗汉拳比以前打水挑柴有趣多了!”
圆慧带着未消的兴奋问,声音压得极低,眼里满是渴望和一丝小小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