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机械厅考察团到来的这天，红星机械厂破天荒地在大门口挂起了红色横幅。

    林成站在欢迎队伍里，手心全是汗。

    他特意换上了李秀芬连夜熨平的工作服，胸前别着崭新的"实习技术员"徽章。

    "放松点。

    "张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你的改进方案说清楚就行。

    "林成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搜寻着周志强的身影。

    昨晚他几乎通宵未眠，反复修改汇报材料，还从空间里带回了几份关键资料——1987年出版的《齿轮加工新工艺》和几张国外先进设备的照片。

    这些资料被他小心地重新装订，去除了所有可能暴露时间的痕迹。

    "来了！

    "有人低声喊道。

    三辆绿色吉普车缓缓驶入厂区。

    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的除了省厅领导，还有个让林成心跳骤停的身影——赵国栋，红星机械厂未来的厂长，现在还是省厅技术处的副处长。

    在林成的记忆里，这位赵厂长是祖父的贵人，正是在他提拔下，祖父才从普通工人成长为车间主任。

    "那就是赵国栋？

    "林成小声问旁边的老师傅。

    "你认识赵处长？

    "老师傅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听说马上就要升副厅长了..."考察从铸造车间开始。

    赵国栋约莫西十出头，穿着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检查设备时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当介绍到那台被林成改造过的滚齿机时，周志强突然挤到前面："各位领导，这是我们厂自主改进的齿轮加工工艺，由我牵头研发..."林成瞪大眼睛。

    张主任皱起眉头，但碍于场合没有立即拆穿。

    赵国栋仔细检查了加工样品，突然问道："压力角调整的依据是什么？

    "周志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林成忍不住开口："根据矿井提升机的实际工况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