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咽气前手臂上浮现的尸斑。
"哥......"剑身里传来微弱的呼唤。
阴木生如遭雷击,这个称呼他己经十年没听到了。
案头的青铜罗盘突然自行转动,天池里的噬煞蜈蚣疯狂啃食指针,甲壳上的朱砂符咒片片剥落。
西南方的天空隐约传来《牡丹亭》的戏鼓声,那是大世界戏院的方向。
大世界后台的妆镜前,商秋悦用银簪挑开束发的绛色绸带。
血蛟绦滑落的瞬间,她颈后露出个月牙形胎记——与昨夜镜中幻象里,那个死在龙虎山的小姑娘佩戴的玉佩形状一模一样。
镜面忽然泛起涟漪,映出个穿藕荷色衫裙的女孩,约莫十来岁,正在龙虎山的石阶上追逐蝴蝶。
女孩腰间系着的玉佩随着奔跑晃动,上面刻着"沅"字。
"这是......"银簪"当啷"一声落地。
商秋悦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破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焚香的祖师殿、滴血的桃木剑、暴雨中跪地嘶吼的少年道士......还有她自己,穿着戏服站在血泊里,手中银簪滴落的不是胭脂。
镜中景象突然扭曲,变成项思秋被锁魂痕缠住脖颈的模样。
他西装领口别着的怀表链子深深勒进皮肉,表面玻璃映出的却不是时间,而是个正在勾脸谱的戏子。
妆台抽屉里的半张戏票无风自动,边缘泛起焦痕,像是被无形的火舌舔舐。
警务处档案室里,项思秋正在翻阅民国六年的《申报》。
泛黄的报纸上,周慕云溺毙案的报道旁配着张模糊的剧照——名伶手腕系着的绛色绸带,正是如今商秋悦束发的血蛟绦。
他忽然觉得右腕刺痛,三道锁魂痕渗出黑血,在桌面凝成"癸亥年七月半"六个阴文。
怀表盖突然弹开,表盘玻璃上映出个道袍老者,正将三枚棺材钉打入孩童的右腕。
那孩子哭喊的声音与阴木生有七分相似,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