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扣子,刻着“寿”字,和小女孩棉袄上的扣子一样。
回到值班室,老婆正在收拾东西:“我刚接到电话,我妈病重,我得回农村一趟。
你带着孩子在这住几天,别回家。”
我想跟她一起去,可女儿突然大哭起来,怎么哄都不行。
没办法,只能让老婆一个人走。
她走后,我抱着女儿躺在床上,听见窗外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和昨晚在医院听见的一样。
我悄悄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看见雪地里站着个穿红棉袄的女人,怀里抱着婴儿,正在来回踱步。
她的脸被帽子遮住了,只露出下巴,下巴上有颗痣,和三年前上吊的女职工一模一样。
怀里的女儿突然安静了,我低头一看,她正盯着窗外笑,嘴角流出涎水,眼神空洞。
我想起张大夫说的“吊胎鬼借阳气”,赶紧用被子蒙住她的头,可透过被子的缝隙,我看见窗外的女人转头看向我,帽子滑落,露出半张脸——那根本不是女职工的脸,而是我老婆的脸!
第五节十年因果(1997年冬)我差点把女儿扔出去。
窗外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老婆!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穿着红棉袄?
怀里抱的是谁的孩子?
我跑下楼,雪地里却没有脚印。
锅炉房方向传来铁门开合的声音,我冲过去,看见老婆站在锅炉前,怀里的婴儿正在啼哭,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眼神空洞,和女儿刚才的表情一模一样。
“老婆,你怎么在这?”
我想靠近,却被她抬手制止。
“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她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你知道吗?
那个变态杀手是我哥,当年他被枪毙前,让我把他的‘作品’藏在锅炉房的树洞里,说等十年后阴气聚齐,就能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