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音进了门,张士卿将她引到榕树下的石桌旁坐下,雪梨和仆妇侧立在她身旁,门敞开着。
“我父亲,己被他们害死了。”
宋棠音拼命掐自己大腿的肉,她泪眼盈盈,语带绝望:“杨家却不依不饶,伪造单据,想夺我家产,逼死我们全家。
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张家或许帮不了宋家,但是禁中还有得宠的张美人,上可达圣听,她不能轻易放弃。
宋棠音捏着帕子沾了沾稀薄的眼泪,哭的不能自抑,身后的雪梨亦是满面悲色,看的人心戚戚。
而张士卿听了顿时怒不可遏,奋力握手成拳砸向石桌,咳嗽连连,他的一双极清俊的凤眼骤然泛红,看起来十分骇人。
“他们竟骗我,是……是我蠢,我、我以为只要我不再追究,他们便也不会牵连他人。”
原来是杨家两头骗,一头威胁张士卿不得往外说,否则救他的宋父就要遭殃;另一边则是声称张杨两家早己解决,择机害死没有防备的宋父。
这往后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就是个不沟通的悲剧。
宋棠音不由问道:“张郎君为何不同家父知会一声呢?”
也许他说了,宋父也不至于毫无防备,就被人坑死,宋棠音不免有些埋怨的意味。
“非是不说,而是当时春日落水,我接着便患了风寒,至今未愈。”
张士卿苦笑一声,接着道:“况且,我们只是第一次相见。”
所以不熟,不知道去哪找人。
纯就宋父缠着人家唠嗑,还热心好市民似的给人家救了,结果大大咧咧的被杨家害死了。
这爹,坑家!“郎君既生病,何苦气着自己。”
宋棠音以退为进,怯怯说道:“今日叨扰,郎君且先养好病,至于杨家……我们自有法子的。”
说罢起身欲走,雪梨和仆妇便将蜀锦放在石桌上,华美繁复的蜀锦与白灰灰的石桌毫不相配,像是两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