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一连缠着猫做了几次，兴头稍减后便开始嫌弃起ktv的环境。
想着横竖也要送猫回去，蛇干脆一抬手把两人空运回猫家那张大沙发上，又折腾到天快亮才堪堪睡下。
他倒还知道点分寸，再怎么浪也不敢跑去猫的床上翻云覆雨，生怕弄脏了抱枕猫会跟他发飙。
但即便如此，情潮退去后蛇还是望着乱七八糟的地板发起愣，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干了桩多出格的事，少有地发起愁来。
——搞成这样该怎么跟苗屿解释啊？
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一来挨操的是他，二来还没人敢说他丑，怎么想猫都不亏，但蛇就是莫名的心虚。
他想了想，到底没把穴里的精液清理干净，又用法术在身上描画了几处显眼的吻痕，然后拽了条薄被躺去地毯上，准备明天一早就对着猫装可怜。
蛇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平时都起得比猫早。但发情期本就犯懒，晚上又做得太餍足，他这次居然是被猫吵醒的。
蛇还困得要命，刚要张嘴骂人就对上猫瞪得滴溜圆的眼。这一瞥给他吓得本能抓紧身上的被子，反应过来后又松手让脖颈的痕迹露出来，眼睫忽闪忽闪，低垂着脑袋像只受惊的小鹿。
猫确实挺茫然。他一睁眼就是披散着头发的同事赤身裸体躺在他家地毯上，他却没有半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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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让猫有个很坏的联想。在见到蛇惊慌的神情和锁骨上的咬痕后，猫更认准了那些听起来匪夷所思的猜测——
他应该是在不清醒时强迫了蛇。而且蛇现在还很怕他。
“我……”
猫犹豫着开口想说些什么，蛇适时地瑟缩到床角。他本被掩住的大腿在动作间滑出来半截，膝盖处显眼的淤青让猫彻底闭上了嘴巴，只是神情复杂地望着可怜巴巴的蛇。
而此时的蛇正在想是不是自己演得太蹩脚，因为猫看起来只有严肃。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要接受他的样子，倒更像要跟他坐下来谈谈青春期纵欲的危害。
正当蛇努力组织演技时，一直沉默的猫突然扭头径直走了出去，一句话都没讲。
蛇愣了愣，目送猫跟没事人一样离开，心尖上有火一点点蹿出头。
他一手把大腿分开，摸了摸内侧还有已经干涸的体液。穴口还是湿的，大概操肿了，稍微一动就有撕裂般的痛楚。最糟的还是在体内留了一夜的精液，蛇感觉自己有点发烧，不知道是因为那个还是单纯气的。
是他自己上赶着给人操，这些后遗症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但蛇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从心中死去，随着他因交缠而汲取到的体温一点点消散。
说真的，在蛇的观念中做爱跟吃饭一样正常，可心动不是。他只是固执地想把第一次体验留给自己认定的人，并不强求猫回报给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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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以睡过一次就作罢，也可以做炮友只上床不接吻。蛇从不期待从一场性爱中得到什么，所以也不理解为什么猫走掉时他会有那么失望。
蛇承认在猫的性器进入身体时他满心都是欢喜。在他的世界里这叫做一切的开始，可人类世界正相反。他们管性爱叫最终目标，操过他就再也不会有下文。
他总忘。别人是这样，猫当然也会是，他为什么会觉得猫跟别人不一样呢。
想明白后的蛇勾唇露出一个冷笑，迅速凝聚起的法力震得手环发出尖锐的响。他在实验基地受过的冷遇不算少，但从没有哪次比现在更让他失控。如果不是猫拿着件白衬衫折了回来，蛇一怒之下也许真会把他家房子点了。
蛇一抬头看见猫，阴阳怪气的话正要往外冒，就见到猫把那件白衬衫轻轻放在他手边，转身半跪在地上，两手反背伸到蛇眼前，还是一声不吭。
蛇这会儿是真的懵了，一时也忘了生气，看着摆出顺从姿态的人发呆。而猫似乎才意识到蛇没理解他的意思，脑袋往后一弯，直勾勾对上蛇困惑的眼。
“我不会再伤害你。”他说，“捆住就不怕了。我跟你去警局。”
“不是……”
蛇一时语塞，再看猫的表情还是很认真。他手里那件白衬衫是新的，还有淡淡的檀木香，大概是刚从衣柜里拿出来。猫说完就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一直抬着手等他用衣服来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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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你。”蛇把那件衬衫抱在怀里，小声说道。
猫转头看着他，还是跟他保持着距离，担心蛇受惊便没再做任何动作，只是开口道歉。
“对不起。”猫两手不安地交握着，“我不走。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
蛇几乎不用怀疑，在眼下的境况如果他开口要猫跟他在一起，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百。况且只要他不提，今天的事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真相。猫会一直对他好，这简直是他能想到最完美的结局。
蛇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心动，但他突然瞥见了猫的右臂在轻微地颤抖。蛇一时抱着干净的白衬衫愣起了神。
到底还是个学生，没经过什么事，跟他这种好斗分子不一样，进局子听起来比天塌了还恐怖。猫平时是没什么情绪，不代表他就不会害怕。
但猫没有为自己开脱。他甚至没想过先痛哭流涕一通，求得“受害者”的原谅来让自己脱罪。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用行动表明他会负责，那种方式甚至直白到有点像笨蛋。
蛇本以为自己能轻松地欺骗天底下所有人。可再怎么天才的骗子都要在笨蛋面前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