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早已睡下的陈牧野被催命的手机铃声吵醒。
“袁罡翻车了，【假面】也翻车了。”
手机对面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
脑子还没清醒的陈牧野直接怼了回去，“绍平歌你能不能看看时间？袁罡翻车不是早就心中有数的么？”
“除了我家那俩孩子还有三个超高危，这点屁事用你大半夜打电话通知我？”
绍平歌：“……”
不跟没睡醒的中年人计较。
陈牧野有些意外对方的沉默，哈欠打到一半后猛的睁眼，不对劲，刚刚绍平歌那混蛋提到谁来着？
“等等！你刚刚说谁翻车了？我怎么好像听到【假面】的名字了？”
绍平歌冷笑两声，“呵、呵。”
陈牧野哪还有丁点睡意，下意识揉了两下脸，再次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你说真的？”
“老子大半夜不睡觉在这跟你开玩笑？要不是看在那两位神明代理人是你的人的份上，你能知道这件事？”
“你家那两个祖宗实力怎么样，你心里没数？”
“先不说宁昱泽，就说林七夜，林七夜在跟王面pk的过程中把人家面具砍成两半，还是王面偷偷使用时间回溯，才没在新兵面前暴露这件事。”
“至于宁昱泽……陈牧野你这老小子什么运气？两位神明代理人，真不打算分我一个？”
“要求不高，就宁昱泽这小孩就行。”
绍平歌负责守夜人的人事调动，面对宁昱泽展现出来的实力，不可能不心动。
看着袁罡传回来的视频，越看越想要。
“我草你大爷的绍平歌！你动老子白菜试试！”陈牧野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了，张口就骂，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当场跟绍平歌这王八蛋上演一场全武行。
前任队长？
谁啊？老子认识他吗？
“我话就放在这，你上一秒把小孩安排进上京市的006小队，下一秒你那个四合院就得成废墟，紧接着小孩就能给你上演一场当场退役。”
绍平歌哑言，这虽然是事实，但还是有些打击人。
“老陈。”绍平歌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知道你家那小孩当着袁罡的面造了个未来时间之神吗？”
“什么玩意？！”陈牧野的声音骤然拔高，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的快要爆炸了，“这小兔崽子……”
说好的收敛，说好的保密呢？
“你果然知道这件事，神兽、凶兽代理人，说送就送，隐瞒的挺深啊，你这是一点情报都不给兄弟透露啊……”
“这事还有谁知道？”陈牧野反问。
“除了袁罡就只有我，【假面】小队和几个新兵不算。”绍平歌给陈牧野打了一剂定心针，“放心，没有任何视频资料可以泄露这件事。”
“小兔崽子。”陈牧野再次骂道，“就知道那小崽子放出去一定会搞事，没想到能搞出这么大的事。”
绍平歌笑了笑，“行了，找你借个人。”
陈牧野张口就拒绝，“七夜和小宁不借，劝你别开口。”
“我知道。”绍平歌道，“把赵空城借我一下，那小孩现场证实了一件事，他给出去的代理人身份能当探测器用，古神教会那帮王八犊子的奸细也该清理一波了。”
陈牧野：“？？？”
陈牧野叹气，“这又是闹哪样？什么探测器？”
“按照你家那小孩的形容，这神兽、凶兽的代理人跟狗鼻子一样，能闻出来呓语的神契，这帮王八犊子仗着我们没有手段揪出来那些内鬼，不知道埋了多少钉子。”
“把赵空城借我出趟公差，报酬是各地守夜人小队的神秘尸体存货。”
“拿走，暂时不用还了。”陈牧野果断把赵空城扔了出去，“只有一点，老赵这个饕餮代理人的身份不能被外界所知，免得有人摸到小孩头上。”
绍平歌果断答应下来，“放心，关于这事总司令也知道了，这事的保密等级已经拉到最高级别了，如果不是笃定你是知情人，我也不会在这里跟你废话。”
“赵空城只是个超高危禁墟觉醒者，没有其他身份。”绍平歌自然知道陈牧野一直隐瞒赵空城成为凶兽饕餮代理人这件事，“不过那小孩再这么给那些兽找饲主找下去，想一直隐瞒下去，难。”
“给了王面一只烛龙还送了一只，真当这东西是大白菜了？”
“饕餮是吧。”陈牧野一猜就知道宁昱泽送出去的兽是哪只，“送吧，免得饕餮跟他抢食，耽误小孩本身的境界提升。”
绍平歌有些无语，这人到底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在这装傻呢是吧！
“陈牧野，你少跟老子装傻。”
陈牧野淡定反驳，“那能怎么办？你去跟那只找上小孩的圣兽商量商量，让祂换一个交换条件？不是老子瞧不起你，绍平歌你还真做不到这种事。”
绍平歌被噎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能瞒就尽量瞒吧，给那小孩点时间，等到真瞒不住再说。”
从一开始知道这件事，陈牧野就没准备隐瞒一辈子，谁让烛照幽荧找上宁昱泽时提的要求就是这个呢。
“行。”绍平歌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总不能真去跟烛照幽荧谈条件吧……他配吗？
“老陈你就不想知道你家小孩做了什么光荣事迹吗？”
陈牧野无声的叹了口气，道：“你就直接说，集训营被拆成什么样就够了。”
绍平歌暗自咂舌，这还真是谁家的白菜谁了解，“全灭，偌大的集训营，别说留下一幢建筑物了，连地皮都给掀飞了，袁罡他们那些教官都躲地底下了，愣是被炸了出来。”
陈牧野：“……”
艹，看来小孩在事务所的时候真是收敛不少。
“再多一句嘴，你家的另一位神明代理人，坑了袁罡一把，替宁昱泽捞了好大一笔好处，陈牧野，你带出来的兵……”
“土匪抢劫都没这样的。”
陈牧野继续沉默，这不是他教的，他不承认！
他想过这俩孩子去了集训营不会籍籍无名，但没想到短短三天，就能收到两种不同内容的告状信息。
至于林七夜如何坑袁罡的……陈牧野闭着眼睛也能猜到为了什么，又坑了哪些要求。
早在这俩孩子跟他谈条件的时候，他就知道最不好对付的是林七夜，小狐狸一只。
“你还有事？”陈牧野对着电话开始下逐客令，“收起你的小心思吧，这俩人哪个你也拐不走。”
绍平歌嘴硬的反驳，“你又留不住。”
“原136小队队员，现特殊小队……这个名头不好听吗？”
陈牧野一击必杀。
普通小队肯定留不住这两个人，他的136小队做不到，绍平歌的006小队同样做不到。
不过谁让他占了个地理优势呢。
“滚吧。”绍平歌果断的挂断通话，以免被自己曾经的副队长兼好兄弟气死。
陈牧野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将手机丢在一旁，倒下继续睡。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至少现在他还能护住那两个熊孩子。
时间闪回pk结束后。
集训营宿舍
结束pk后不久，袁罡就将所有新兵召集到一起，大肆嫌弃了一通，看着那几个好苗子又额外补充了一句“个别新兵除外”。
成功打击完新兵的气焰后，又公布了一系列的地狱训练，饶是林七夜听着这些训练也有些脊背发凉。
总有一种袁教官不甘心许诺给宁昱泽那些条件后用新兵发泄郁气的感觉。
“无聊！”
宁昱泽瘫在床上，无聊的晃了晃脚，最后一个翻身趴在床上看着一旁整理东西的林七夜，“袁教官故意的吧，刚打完架就跑圈，无不无聊？”
“我看胖胖都快虚脱了……”
“知道你无聊，起来洗漱去。”林七夜伸手将瘫在床上的某人薅起来，将宁昱泽的洗漱用具塞进他的怀里，“来集训营之前，我侧面跟红缨姐她们打探了一下这里的训练都有什么，你还是抓紧时间洗漱睡觉。”
“免得休息不好。”
集训营的惯例，半夜三更不让人睡觉。
宁昱泽哀嚎，“这些教官闲的没事做了吗？折磨人有瘾啊……”
“我不去，谁爱配合谁配合，吵我睡觉我就掀了宿舍楼！反正王面还没离开新兵营，让他善后去。”
林七夜看着自顾自赌气的人，不禁失笑，“没让你去，只是抓紧时间休息，以防万一被吵得睡不了。”
“走了，洗漱去。”
宁昱泽蔫头耷脑的抱着自己的小盆盆，跟在林七夜身后洗漱去了。
一切都解决完了，林七夜才找机会“拷问”某个连他都瞒着的糟心圣兽。
“小泽，你的翅膀是什么情况？”
“别和我说是你找崽子们借用的。”
林七夜率先堵住宁昱泽的退路，这话他能信就怪了。
“你的本体哪来的翅膀？我早就想问了……小泽你真的只有本体一种形态？”
宁昱泽：“……”
突然心虚g。
要是别人的话，说不好就被宁昱泽这张欺骗性极强的无辜脸欺骗了，但现在站在宁昱泽面前的，是林七夜。
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对啊，怎么了？”宁昱泽故作镇定的装傻。
林七夜叹气，手指虚点他两下，直接戳穿道：“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