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好似睡了很久,白清淮从沉钝的感官中苏醒了一些,耳边有一些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
忽地,有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触碰上了胸口的皮肤,白清淮脑中顿时警报炸响,倏地坐起。
他这突然的动作将身旁的人吓了一大跳。
“哇!你醒啦,你睡了好久!”那人捂着胸口喘气,一双猫眼瞪得溜圆。
白清淮却未回答他,脑中快速回想着昏睡前发生的事情,同时目光无声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
一年前,白家牵头想要促成一个耗资千亿的项目,邀请其余三家豪门登上游轮洽谈,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公海,这一下无异于抽走了四家豪门的顶梁柱,整个b市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几月前,明面上兵相骀藉的b市暗流涌动,白家被其他三家豪门出其不意联合狙击,原本就人丁不兴仅靠白清淮苦苦支撑的白家不由节节败退。
直到昏睡前这一天,白清淮实在是独木难支,咬牙签订了转让所有股权的协议,这样才换得了集团框架的保留,以待来日东山再起。到了晚上,他实在是心中烦闷,便叫上了发小陈渊一起到自家俱乐部喝酒,不对,现在不算是自家的了……
想起陈渊,白清淮不由蹙起了眉,他记得,昏睡前喝了陈渊递过来的酒……
他思忖着,眼前的陈设和装修都叫他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极致奢华装修风格的房间内,却摆放着格格不入的毛绒玩具,甚至于床单都是带着短毛绒的……
“喂,你还好吗?”身边的人又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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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时,沉浸在思考中的白清淮才惊醒似的发现房间内还有别人。他侧过头,那年轻人穿着白色丝绸衬衫,半透不透的,凸起的喉结与胸膛圆润的弧度都昭示着他的性别——这是一个双性人。
“我……”白清淮启唇顿时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宿醉与昨夜的凉风叫他的声音条件跌至谷底。
那人眸中却忽地涌上了些怜惜,好似这破锣嗓子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似的,又问了一遍:“你还好吗?”
白清淮不明白他这莫名的怜惜是什么意思,嗓子快要冒烟,只得回答:“我的嗓子很痛,请问有水吗?”
那人忙起身去帮他倒水。
这时白清淮才得空完整地打量整个房间。
这像是一个套间,卧室与客厅被打通,被白纱帘阻隔开的阳台上放着一架浴缸,浴室也是被玻璃隔开的。明明是极具现代化设计空间,却被摆放着一些性暗示极其浓厚的摆件。
比如茶几上巨大且极其仿真的假阴茎,比如衣帽架上挂着的几乎没有布料的丁字裤……
熟悉的房间设计与各式情趣用品,无一不在说明着,这是俱乐部公关的房间。就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公关带到房间里。
“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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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被递来一个玻璃杯,里面贴心地装着半杯热水。白清淮接过,礼貌地道谢后抿了一口,不出所料,下咽时喉咙间果然有明显的异物感,一定是肿起来了。
喝了好几口水后将杯子放在一旁,白清淮这才有心思细细打量眼前的公关。
乔桥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唇瓣饱满天然上翘,是极其乖巧的长相。饶是白清淮这个被人看惯了的人,被他这么盯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地移开了些目光。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么勾人。
白清淮原本就是上流圈子里出了名的冷美人,先前掌权时不知道有多少富家子弟追求。明明本该是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却总是不带笑意,一对浅棕色的秋瞳被掩盖在纤长的睫毛下,永远叫人看不清内里的感情,那两片形状完美的薄唇却每每吐露出一些冷淡的字眼。
一觉方休,两颊还带着被屋内暖气蒸腾起的热意,白皙的肤色泛出些健康的红晕。更何况白清淮好似没有意识到他正穿着与乔桥相同的丝绸衬衣,这样款式的衣服就是要露不露的,于是他薄薄的一层胸肌便大片大片地袒露在空气中,吸引着乔桥的目光。
“你叫什么啊?是新入职的公关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乔桥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白清淮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想也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说真名,被陈渊算计了一道,还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狼顾鸱跱,如此看来反倒是俱乐部里最安全。
白清淮踌躇了一会儿,回答乔桥:“我叫。”顿了顿,又道:“我是,新入职的公关……”
乔桥当然看出来他没有说真话,能那样晕倒在阳台上当然会有一些秘密,俱乐部里谁没有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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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看现在的情况着实有些不好,就怕是哪家的少爷被人暗算了,可是他又说是新入职的公关……心思转了几转,乔桥还是决定不多问,换了个话题。
“我叫乔桥,桥梁的桥。”说着伸手在平摊在一旁的掌心中比划,潦草的地写了个“桥”字。
白清淮感觉心中有些异样,他藏着掖着双性的身体,伪装自己与正常男人无异,鲜少与别人有肢体接触。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与自己同性别的人肌肤相接,这样的触碰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奇怪。
乔桥并没有注意到微妙的神色变化,顾自问起他的情况:“你入职是不是还没有接受过培训呀?”
“没有……”
“哦……难怪……”乔桥恍然大悟般,“我猜你就是还没有接受培训呢,你看你下面的毛毛都没有剃掉!”
&猛地涨红了一张脸,好似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衣服。
那岂不是……自己的身体都被看光了……
乔桥这时倒是能看出来在想什么了,安慰他:“没关系的,都是公关了,看不看光已经不重要了。”说罢扫了眼墙上精巧的电子挂钟,时间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你休息得怎么样?新人培训就要开始了,你能来吗?”乔桥状似关心地问,可言罢他又冲眨了眨眼,小声补充了一句:“最好还是能吧,要不然新来的王经理要发火。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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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清淮简单收拾了一番自己,便跟着乔桥往培训室走。
身上的衣服实在是让他不习惯,轻飘飘一件挂在身上,好似走动间带起的微风都能将他肩头的布料吹下来,更别提下身的阔腿裤,侧边的裤缝开叉都快到腰间,裆又极低,轻轻抬脚的动作都会让大腿露出。
上一次来俱乐部怎么没有见公关要穿着这样。
前头乔桥走路带风,白清淮只好快步跟上去。绕过一道一道厚重的屋门,乔桥终于停下对白清淮说:“,我去帮你搞定入职手续,你直接进去参加培训就行了,之后我会来找你。”
白清淮站在培训室门口,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推开这扇门,未来一切都将改变,这让他犹豫不已。
他真的要放下过去的尊严与荣耀吗?可一想起自己四面楚歌的境地与那些深夜隐秘的欲望……一咬牙,伸手推开的眼前厚重的大门。
内里的景象便撞进白清淮眼中。
与他想象中昏暗、浑浊的气息全然不同,内里是一反常态的干净与整洁。就像任何一个会议室一样,中间是巨大的黑色玻璃长椭圆会议桌,房间尽头挂着led屏幕,甚至连讲台都一应俱全。
“咔哒”,另一侧的大门倏地被人推开,几个穿着打扮与他相似的年轻男孩走进来。
他们甫一瞧见白清淮便好奇地凑上来,将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你是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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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好漂亮啊!”
“你的屁股是怎么保养的啊,好白好翘!咦?你还没有剃毛啊……”一个男孩说着竟是伸手撩开了白清淮的裤腿,露出了根本没怎么护理保养过的私处。
白清淮被他的动作吓得猛后退两步,引得几个男孩咯咯笑起来,忙过来挽住他的胳膊。
“诶呀!对不起呀,吓到你啦。”
“新人是这样的,还不太能接受,今天刚好是柳教授来培训诶。”
“是吗是吗!我馋柳教授身子好久了。”
“我也是,等会儿要吃个够。”
这几个男孩叽叽喳喳地带着白清淮坐在了会议桌边,他不动声色地记下他们话里信息,原来今天的讲师是教授?
培训室的大门猛地被打开,几个男孩立刻噤声,白清淮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的年轻男人推着一个金属推车站在门口,那几个男孩登时一拥而上将人团团围住,只留下白清淮呆呆站在原地。
一个男孩推着小车来到会议桌边,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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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淮还在观察着那些工具,刮刀、泡沫、橡胶手套……
“你是新入职的白先生吗?”温润的声音忽地响在耳畔,白清淮却猛地惊出一声冷汗,被认出来了?
“嗯……”从嗓子眼里哽出一声,他目光紧紧盯着这年轻男人,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可这人只是笑盈盈的,一双狐狸眼都半眯不眯,像极了他从前在生意场上见的老狐狸。
那男人又靠近了些,探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白总,别担心,直面自己的内心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白清淮来不及细想他话里的意思,猛地被掐住腰放在了会议桌上。
那是一个身材健美的高个男孩,一身漂亮的腱子肉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偏深的小麦色脸上露出一排极白的牙齿。
白清淮晕头转向间甚至觉得他像是某品牌牙膏的模特。
随着这黑皮男生的动作,柳教授拍了拍手,那些零散在各处的男孩们便都聚到了会议桌旁。
“男孩们,来帮脱衣服,今天教大家如何正确地处理私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