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当日,下了校车後,我先顺路到学务处排队领取了班旗和班牌,耽搁了点时间,才匆匆赶往教室。往年班旗和班牌都是提前几天发下,由班级各自保管,无奈去年的高二自然组居然出了个两班在预演後互看不顺眼拿班旗打架的事件,连班牌都被弄断,因此今年才决定统一由学务处保管,每回领取、归还时班代都必须签名以示负责。
进了教室,将班牌和班旗暂时安置在布告栏前,我才刚在座位放下书包便被叫住,几位负责整理摊位的同学已经收拾好物品,似乎正准备下楼。
「班代,我们等等会先过去帐篷布置,你的卡式炉要顺便让我们带过去吗?」
我喘了口气,点点头,「好,等我一下。」
快步走向置物柜,我将柜门打开正要伸手,却发觉里头的黑se手提箱不翼而飞,整个柜子空荡荡的,什麽也没有。
是我记错柜子了吗?皱起眉,我将相邻的几个柜子接连打开,都并未发现我提前带过来的卡式炉。照理说不会有人移动它的,我昨天也还确认过,它就在这个置物柜内。
「不见了吗?」察觉异状,曾帮忙一起放置卡式炉的韩尚渊朝我走来,弯腰扫了眼被净空的置物柜。
「嗯……好奇怪。」关上柜门,我扬声询问:「有人先拿走我放在柜子里的卡式炉吗?」
「没有啊!我们只拿自己带来的东西。」聚在一起的几名同学回我,我的视线朝他们抛去,不经意瞧见他们附近的桌上放了个熟悉的黑se手提箱,而赖毅森碰巧站在桌前,正和另一位男同学低声说话。
找到卡式炉,我松了口气,连忙指着箱子示意,「旁边那个就是我的卡式炉,再麻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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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是颖童带来的卡式炉啊。」有人困惑出声,并转头向赖毅森确认,「对吧?」
抬眸与我四目相交,赖毅森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接着竟别开脸回避我的注视,仓促道:「对啊,这是颖童的,我才刚帮她拿过来。」
不……不对,那明明就是我的卡式炉,要说我能准确认出它的原因,大概得归功於边角那个明显的撞伤痕迹,与我记忆中的完全符合。
如果是周颖童的卡式炉,不可能拥有一模一样的特徵啊。
我往教室内环顾了一圈,身为副班代的周颖童此刻居然不见人影,导致我找不到人可以询问。或许是赖毅森不小心将她跟我的箱子互相ga0混了?
「姒妍,你要不要再想想你把卡式炉放在哪里?」分明是与我说话,赖毅森的视线却望向别处,而我总算意识到──他好像在说谎。
从前他想对我恶作剧时,眼睛也往往不敢直视我,四处乱转,与现下一个模样。可是他为什麽要选这个时机捉弄我呢?
「那真的是我带来的啊。」我很无奈,无论出於何种原因,我都希望他别闹了。
而站在我身侧,打量了手提箱一阵子的韩尚渊也帮腔道:「那的确是梁姒妍的卡式炉,箱子左上角有凹损吧?她放进置物柜那天我看得很清楚。」
听见这番话,赖毅森竟忽然抿唇与我对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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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
为什麽呢?我直觉他是想让我顺着他的话说,将错就错。但周颖童应该也带了卡式炉过来啊,为什麽非得将我的假装成她的?
……除非她没带。
不会吧?难道是周颖童忘了带卡式炉,赖毅森为了袒护她,打算让我代为承担责任吗?这也太可笑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怎麽会因为想包庇周颖童就把错误转嫁给……
思绪未停,然而望着他漠然的神情,我的身t却逐渐发冷。
我带卡式炉来的那天,除了韩尚渊之外,最有机会注意到的就是和我坐在校车隔壁的赖毅森,因为我就把黑se手提箱放在脚边,而他也很清楚班上园游会要使用的器具存放在哪里。
是他刻意拿走箱子,假装成是周颖童带来的。
发觉我和赖毅森相对无语,其他同学都不禁面面相觑。其实卡式炉由谁带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场如果缺少一台炉子,由於预计要卖的品项很多,届时恐怕会来不及准备食物,进而影响销售数量,万一赔本了,同学们肯定多多少少会有微词,尤其是针对背後的责任者。
或许赖毅森认为即使承受了一些批评,我也会调适得很好,毕竟我一直都将自己塑造成这样镇静的角se,所以他才选择保护周颖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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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表示我就必须承担莫须有的指责,他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了!
难道连这种不合理的愿望……神灯jg灵都必须满足吗?
「你确定?」我开口,余光瞥见韩尚渊诧异地望过来,貌似不懂我这麽问的用意。
如果赖毅森後悔了,或轻描淡写用一句「这是恶作剧」来带过,我都能当作这件事从未发生,并帮忙一起想办法。
可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确定。」彷佛正在认真下指令般,赖毅森直gg地凝睇着我:「姒妍,你认错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一句话,却被我听出了两层涵义。
我觉得头皮发麻,支撑着双腿的力量也有些虚浮,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或许早已无法笔直地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