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从无边的黑暗中挣扎而出,她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
是一间陌生的卧室。
丝绸被单下的身体异常沉重,仿佛被灌了铅。
她心头一震,缓缓抬头,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沈恪之的视线。
没等她开口,沈恪之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唇瓣温热,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我这是哪里?”宁檀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全身都是无力的、酥软的,像是停滞许久。
沈恪之松开她,拿起冰凉的玻璃杯沿贴上她的唇:“先喝水。”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让你好好睡了一觉。”沈恪之放下水杯,指尖轻轻拂过她颈侧那个几乎看不见的针眼,“两天而已。”
“两天?!”她吓得往后缩,却被他牢牢扣住腰。
沈恪之突然倾身向前,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因为只有这样…”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刺骨的冷,“你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啊。”
“沈恪之你……”她想推开他,视线却无意识掠过四周。
只一瞬,整个人便如遭雷击般僵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视线从男人含笑的眼眸移到窗外——那里不是熟悉的城市天际线,而是沐浴在加州阳光下的棕榈树。
这是…哪里?
山庄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柔和的金光落在光滑的胡桃木地板上。
窗外,棕榈树随风轻晃,远处是连绵的绿色山丘,空气中弥漫着加州特有的清新气息,混合着茉莉花和海风的味道。
寒意瞬间从心脏蔓延四肢——这里太陌生,太遥远。
这里……根本不是国内。
“你疯了吗?!”她终于回过神,声音里带着颤抖,挣扎着想推开他,“放开我!沈恪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沈恪之的力道大得惊人,他低头,大手掐住她的下颌,粗暴地含住她张合的嘴唇,将所有言语堵进口腔。
深入而强势,舌头毫不留情地送入嘴里,在她口腔里肆意搅弄,掠过每一片柔软的内壁。
“唔——不……呜呜呜…”
推拒的双手抵在他胸膛,反而被他趁机将腰肢搂得更紧。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紧绷的肌肉和灼人的体温烫得吓人。
她越是扭头躲避,他追得越紧,湿热的舌纠缠着她的。
过度恐怖的唇舌侵犯让她没有一点喘气的余地,只能憋红了脸掐着他的肩膀。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酸涩、窒息,她被亲得头晕目眩,只能虚虚地靠在他怀里,胸口剧烈起伏。
温热的鼻息交融,他吞咽着她破碎的呜咽声,另一只手顺着她腰线往下,隔着单薄的睡裙掐住她的臀瓣。
直到她无力地捶打他的肩膀,缺氧到近乎昏厥,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对她的桎梏。
银丝在两人唇间拉断。他喘着粗气凝视她涨红的脸,拇指抹去她嘴角的水光。
“咳…你”她剧烈喘息着,唇瓣红肿发烫,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沈恪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哭什么?”
他低笑,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宠溺,“现在多好,这一世再没人能打扰我们了。”
宁檀的啜泣突然停住。她抬起泪眼,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这一世?
他刚刚说了这一世?
她无力地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看来想起来了?”沈恪之愉悦地眯起眼,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想丢下我吗?我现在回来讨债了。”
宁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发抖,只感觉耳边只有巨大的蜂鸣声。
她不想听懂这些话,可一字一句,都向她最害怕的方向逼近。
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沈恪之突然收紧手臂,将发抖的她死死按在怀里。
她能听见他胸腔里疯狂的心跳,与声音里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
“檀檀以为只有我回来了?”他的唇贴着她发烫的耳尖,一字一顿。
感觉到怀里的身躯骤然僵硬,他满意地低笑,没再多说,“檀檀,这场游戏,你玩不起了。”
宁檀的血色瞬间褪尽,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恪之低笑一声,指腹暧昧地抚过她的后颈:“檀檀以为是偶然?”
“我们每个人,都是带着记忆回来的。”
“以前你可以骗骗他们,现在不可以了。”
过大的信息量,她根本没有办法梳理清楚。
“害怕了?”沈恪之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上一世你周旋在我们之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是第一个想起来的。”他忽然倾身,冰凉的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睑,“所以抢先一步,把你带到这里。”
窗外的棕榈沙沙作响,沈恪之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别这么看着我,檀檀。”
他的声音温柔得可怕,“若不是我,现在锁着你的就是纪珩的地下室了。”
碧蓝的泳池折射着刺目的阳光,远处山峦的轮廓在热浪中微微扭曲。她忽然觉得荒谬,短短几日,自己竟真的被带到了大洋彼岸。
沉默了半晌,才终于挤出一句话:“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他松开她一些,让她能更清楚地看到窗外的景色——阳光洒在远处的泳池上,水面泛着粼粼波光,远处的山丘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永不褪色的油画。
“a国,”他轻声说,“一个离我们原本的地方,隔了一片大洋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