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懵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那人没有老套的单膝下跪，只是握起她的手，诚挚的注视着她，眸光b钻石更耀眼。

    止不住，眼眶发热，泪滴忽然溢出。

    说不清是泪花模糊了视线，还是钻石闪得她看不清，她觉得裴浱昭好讨厌。

    突然出现，在如此一个平常的夜晚求婚。

    四周很安静，耳中还是她再一次低声的请求，“玉瑶，嫁给我。”

    玉瑶无措的看着她，一片水雾在眼眶里打转。

    明明那么厌恶被束缚，明明巴不得这段关系早点结束，为什么这一刻还是心疼得一塌糊涂。

    感x充斥了整个脑海，开口，却成了一句迟缓的：“对不起……”

    泪水再次滑落时，玉瑶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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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只开了化妆台的灯，光源照在她们脸上。

    裴浱昭眨了下眼睛，像是预料到结果，眼眶早已红透。

    她抿着唇，缓了缓，才道：“其实我从来都知道你不会同意，无论过去或现在。”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ai你。”

    两人泪眼相对，她依然看着她，玉瑶静静听着。

    她知道，裴浱昭已经不是在祈求什么，只是诉说自己内心的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六年前，看见你为了拍好一场雨中奔跑的戏，被雨淋了近一个小时，瘦弱而坚韧的样子。”

    她笑着，松开了握着玉瑶的手，回忆着那些点点滴滴，嘴角牵起一缕苦涩。

    “也许是五年前，你心情好，随手折了一只千纸鹤给我，后来我拆开纸张，看见里面还有你写的"愿你心想事成"。”

    “也许是四年前，我最严重的一次发烧，你丢下工作飞回家，衣不解带的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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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三年前，你生日我送你跑车，你开心的跳起来，说要带我去走遍全世界。”

    “太多太多，又或者其实从一开始，你推开墨菲大门的那一瞬间，我就不得不沦陷。”

    许多细节，玉瑶已记不清了，裴浱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ai”的，玉瑶也不记得了。

    只是回忆起来，裴浱昭好像没有拒绝过她提的任何要求。

    不论有理还是无理的，不论工作上还是生活上的，只要不违反合约关系……

    合约……

    让她们羁绊了最盛开的年华。

    裴浱昭笑着，泪珠跟着低头的动作掉在地上。

    玉瑶看着她手在口袋里0着，拿出了那几张熟悉的a4纸，叠得皱皱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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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瑶……ai无法用言语表达，但我希望能用我这份ai，成全你。”

    她当着她的面，没有犹豫的把它撕开成两半，又接着撕成条，成片。

    “是我的自私捆绑你这么多年，也许今天才说这些太晚，但能早一天结束，你就早一天开心，对吗。”

    随着她的话语，白se的纸碎宛若雪花，一片片散落在地。

    “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撕完后，裴浱昭像是如释负重，伤感中也有点轻快，玉瑶却泪意汹涌，捂着唇泣不成声。

    自由，同时宣告着她们的结束。

    她自由了，裴浱昭也自由了。

    再也不用为她筹谋划策，再也不用为她牵制心绪，更不用为ai而不得，抓心挠肺，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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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年来，她怎会感受不到。

    裴浱昭打骂听之，作闹任之，哪家金丝雀能骑到金主头上撒泼，还反过来要求金主t贴顺从。

    就连她私自利用裴氏资源牵人搭线，都装作不知，默不吭声。

    是习惯了对方低姿态的求ai，才把所有宠ai都当做理所应当，她不过是仗着裴浱昭的喜欢，为所yu为。

    枕边无数日夜，多少温柔ai语，她却连一句逢场作戏的“我也ai你”，都吝于给予。

    最后她还她自由，还要怎样，还能怎样。

    错了。

    是相遇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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