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夸奖对周心很是适用,她立马道:“那到时候姐姐一定要来看我的画,希望您能批评指正。”
批评指正倒是谈不上,毕竟像周心这样优越的家庭条件,指导的人肯定很多,怎么都轮不到她,前半句倒是真心话,想让她去欣赏那惊艳的画作。
尤溪不好意思凉了女孩的心,便应了:“到时候一定来。”
很快,周心便走了。
涂好保护涂层,她将吉他放回原位,手机里突然弹出一条银行卡啊解冻提醒。
她有些不明就里,还没等点进去,手滑点到了顶上的信息。
是傅锦笙发来的:今晚晚点回家。
她回:今晚不回来了,你们过得愉快。
之后,她没理会手机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关了手机。
如今她能做的只有等,等周亭玉见了傅锦笙的父母,她就可以摆脱现在的一切了。
何默都不敢接手的官司,她只能祈祷这一切快点到来,中途不要出现什么差错。
既然没地儿住了,她还从来没试过一个人住五星级大酒店的感觉,现在银行卡解冻了,用傅锦笙的钱倒也不心疼。
很快,尤溪便在软件里开始进行精挑细选模式,要最贵的,最大的,最豪华的,哪个不省钱住哪个。
别人吃烛光晚餐,尤溪吃免费的晚餐。
五星级大酒店不仅服务好,饮食这一块跟佳世竟有的一拼。
在餐厅吃饱喝足后,她打了个满意的饱嗝,起身准备回房间时,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那人手里攥着什么东西,突然朝她脸上喷去。
尤溪下意识捂住口鼻,可只有短短一分钟,她便感觉身体开始发软,而那人早已不见踪迹。
走到房间门口时,她已经不受控制往前倒去,意识逐渐模糊。
房卡摁在门上发出刺耳的滴滴声,进门后,她甚至没有力气拿出手机报警。
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酒精味,难道是上一个房客留下的味道还没散去?
还没等脑子将这个问题整理出正确答案,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来……来床上,躺地上干嘛?”
尤溪顺着那人提供的思路奋力挣扎几秒,却发现这会儿根本使不上一点劲。
下一秒,一股大力突然将她从地上拽起,那人似乎刚喝完酒,走路飘忽不定,架着尤溪对着四面墙各磕了个响头,这才摔到了床上。
“你……你不是说你看……不上我吗?嫌我招蜂引蝶……今天怎么愿意跟我上床?”沉闷的呼吸带着灼烧感,“你什么时候……剪短发了?”
一只手轻轻撩过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尤溪被那呼吸烫得有些发怵,不断地推搡着,脑子里有一个初步的意识:她定的是豪华单人间,而且她根本没有叫男模。
“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错房间了。”尤溪下意识道,而后迷迷糊糊撑起身子。
“走错房间?”
她明显听到那声音一滞。
“你不是姚璐,你是谁?”
男人似是很爱这个姚璐,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温柔,即使知道这人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姚璐,他还是小心翼翼的。
一直耷拉的脑袋突然被一只手托起后脑勺,头发顺势散在下方,下一秒,整个房间回荡着一声哀嚎:“怎么是你!”
“你认识我?”她尝试睁开眼,只从一条模糊的细缝中看到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八块腹肌。
那人此时不断地抓耳挠腮,崩溃道:“陶爷知道不得玩死我……不是,尤溪,你怎么进得我房间?姚璐呢?”
她这时才从单核处理器慢慢转换过来:“你可能被算计了。”
徐沛城被妹子算计,说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不对,你跑酒店来干嘛?陶爷在酒店吗?”他迅速穿好衣服,不放过每一丝露肉的地方,以免待会见到某人解释不清楚。
尤溪头捂在被子里,呼吸沉重:“他没在,我躲家里的小三……”
“什么小三小四,狗屁不通。”
受到这么大一个惊吓,徐沛城酒醒了大半,脑子也开始活络地转了起来。
他拿走桌上那几瓶好酒,又从地上捡起尤溪掉落的房卡,叮嘱道:“待会有人敲门你别搭理知道吗?”
“好。”
下一秒,响起一阵关门声,意识逐渐沉下时,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尤溪没理,十分尊重某人的嘱咐。
“沛城,开门。”又响起一道女声。
与此同时,电话铃声响起,尤溪只感觉耳朵里嗡嗡嗡的。
她胡乱摸着衣服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压根没看是谁打的,直接摁了接听开了免提。
冰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尤溪耳朵里:“在哪?”
尤溪哼唧了一声,皱了皱眉,脸闷在被子里,直到对方耐心即将耗尽,她这才从中挣扎出来,拖着尾音:“你管我在哪,跟你的情人好好吃烛光晚餐吧,别烦我!”
“我们还没离婚,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那带着怒火的声音在爆发边缘徘徊。
酒店门还被拍得啪啪作响,女人的声音越发急促起来:“沛城,里面怎么有女人的声音,你给我开门。”
尤溪一把捂住脑袋,有些烦闷,吵,很吵!
一个叫她滚回去,一个叫她开门,要不是她现在体力不支,非得出去跟门外那人讲讲理。
几千块钱的豪华单间竟然是这种服务!
电话那头还在孜孜不倦:“你跟谁在一起?”
耳边是杂乱的声音,甚至有人开始砸门:“一群人。有男有女,怎么你要过来?”
电话里沉默半晌,才传来一声恶狠狠的语气:“你玩得挺花啊?”
花?谁能有傅锦笙玩的花?
口口声声说爱周亭玉,现在却管着她,吊着她,不跟她离婚,不让她跟别的男人接触。
“你真恶心,傅锦笙,你他妈有本事跟我离婚,老子净身出户,不要你一毛钱,行不行!”尤溪指着手机,屏幕被戳的啪啪响,好似手机就是傅锦笙本人。
“你现在滚回来,住酒店还喝的烂醉如泥,出门在外不能矜持一点吗?”
傅锦笙不知道尤溪被下药陷害了,只觉得她不守妇德。
听完,尤溪手指一滞,随后双手攥紧了拳头。
门外还在传来嘭嘭的撞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