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白,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了谢氏的总经理,就可以不把天亮放在眼里了?”
“你可不要忘记了,如果不是嫁给我儿子,你什么都不是,更不用提总经理这个位置了,你恐怕是连个影儿都看不着。”
谢天芳坐在沙发上对着自己趾高气扬地呵斥着,而谢天亮则是大刺啦啦地坐在他母亲身边,吃着盘子里切好的水果,对于母亲的呵斥充耳不闻。
看着眼前的场景,沈宛白陷入了迷茫。
她以前为什么会想着寻求这样的人来认同自己?
“玉堂,这样的人你居然还将她留在谢氏,看来谢氏是真的没人了。”
面对谢天芳的指责,谢玉堂没有惯着她,“大姐,这是由集团股东做出的决定,如果你觉得股东决定有问题,可以去找他们说,不要在家里冲着家人乱发脾气。”
“还有,你刚刚摔的那只茶杯,花了我好几百万,它们是成套的,现在坏了一只,价值被破坏了,你是不是该赔给我?”
谢天芳皱眉:“玉堂,我可是你姐姐。”
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想赔呗。
谢玉堂看都没看她,“这个事实没人会反驳,但你只是我姐,不是我祖宗,亲姐弟还是明算账的好,记得五百万,打我私人账户上。”
“当然,如果大姐你账户上没有这么多的话,我就勉为其难从谢天亮的工资里扣除好了。”
谢天亮现在也能算得上是年薪百万了,可五百万的“巨额债务”也得要个两三年才能彻底还清,这还是在他两三内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小叔,这…这和我没有关系啊。”
面对天降的“巨额债务”,谢天亮魂儿都快要吓飞起了,赶忙解释:“要怪就怪她。”他朝着站在客厅里的沈宛白指去,“如果不是因为她惹到了我妈,我妈就不会扔那只杯子了。”
“沈宛白,这五百万应该你还给小树才对。”
沈宛白被这对母子给气笑了,开口也没客气。
“五百万没有,五块我倒是勉为其难可以借给你,要不要?”
谢天亮皱眉:“你在说什么,你可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妈就是你妈,只不过是让你拿五百万出来而已,你用得着反应如此大吗?”
现在他倒是记得两人已经结婚了,怎么和林莹华“贴贴”的时候也不见他能记起呢。
“可别,我妈坟头草都已经快五米高了,你当真想让她做我妈?”
一句话,直接将谢天芳给惹火了,“沈宛白!你居然敢诅咒我去死,我看该死的是你才对!”
沈宛白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我…我简直冤死了好吧,你自己喜欢诅咒自己就算了,怎么能将这锅扣在我的头上。”
“你们不能欺负我孤家寡人一个就乱扣锅给我啊,再这样下去,我都可以从谢氏离职去开个店卖锅了。”
谢天芳从来都没有发现沈宛白居然长着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巴,说出口的话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简直是个……”
她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浑身发抖,快要呼吸不上来,开始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吓得一旁的谢天亮连水果也不吃了,赶忙跑去关心自己的母亲去了。
“妈,您没事儿吧?”
脸上的关切倒不像是假的。
谢天芳没有搭理他,即便是快要被气死了,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沈宛白在看,仿佛和她有什么血海深仇。
“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赶紧打120啊。”谢天亮冲着沈宛白大吼了一声。
沈宛白撇了一下嘴巴,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拨打了120,随后,120很快就来了,将谢天芳给拉走了,一起跟着去的还有谢天亮。
谢老太太原本在楼上礼佛,一楼和二楼隔音措施做得不错,她根本就没有听见楼下客厅里快要吵翻天了,还在120进了院子才察觉家里出了事儿。
看着女儿被拉走,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即便谢天芳再不好,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啊。
见沈宛白留了下来,没有跟着救护车一起去,老太太冷着张脸问道:“你为什么不去?”
沈宛白叹了口气,“奶奶,我的确应该跟去,可我已经事先答应了疗养院的看护,今天抽空去看一看我外婆,最近一直在忙着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她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
客厅里陷入了安静,老太太脸上的神色也没了刚刚的冷漠,一旁的谢玉堂盯着沈宛白看了许久,总觉得面前这个人好像和过去有着不小的差别?
“那疗养院的人有没有说你外婆的情况如何了?”
沈宛白外婆的情况,谢家人都是知道的,一个老太太为了养大一个孩子,累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她养大的孩子孝敬她,没人能说什么。
“说是稳定很多。”
可沈宛白明白,这种稳定不过是一时的,外婆的情况很复杂,本身年纪大了,还要一直那么躺着一动不动,这样下去,身体各个器官只会衰竭得更快。
“那就先去看看你外婆吧,疗养院也不是随时都能去探望的,等看过了外婆再去医院看看你婆婆。”
沈宛白没有拒绝,“是,那我就先去疗养院了,今天怕是不能陪奶奶您吃晚饭了。”
老太太冲着她摆摆手,“你们年轻人忙,不过忙点也好,去吧。”
沈宛白走后,客厅里就只剩下老太太和谢玉堂两个人了。
“玉堂,有空和你姐谈谈吧,日后谢氏的事情她不允许再过问了。”
谢玉堂点头:“不过就怕她不会听。”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的那份野心还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估计是不会听他说什么。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如果真的有能力,当初你父亲也不会拒绝她进入谢氏,就怕人没有自知之明却还过度自信。”
“还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她一直在找沈宛白的麻烦?”
谢玉堂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他大约也能猜得出来,大约是心里不平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