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归来的第七天，林心若在暗房里第三次放大那张极光照片。

    安全灯的红光下，相纸边缘泛起诡异的银灰色光晕——在南星衡转身离去的背影旁，竟重叠着一个半透明的轮廓。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镊子夹着的相纸险些掉进显影液。

    那轮廓穿着老式白大褂，佝偻的姿态与父亲临终前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如出一辙。

    "怎么了？

    "凡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带着刚煮好的咖啡，蒸汽在暗红色光影中凝成细小水珠。

    当他看到显影盘里的照片时，握着马克杯的手骤然收紧，褐色液体泼洒在工作台，在相纸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就在这时，快递员的敲门声打破了暗房的寂静。

    林心若拆开牛皮纸袋，泛黄的账本散落一地。

    她颤抖着翻开扉页，2016年7月15日的账目记录刺得她眼眶生疼——在父亲药厂最后一笔贷款的担保人栏里，赫然签着"南星衡"三个钢笔字。

    更令人心惊的是，账本夹层里还藏着一张照片，画面中年轻的南星衡正与高利贷头目举杯碰盏。

    "这些证据足够让他身败名裂。

    "凡梦调出电脑里的邮件记录，屏幕蓝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但南星衡不会坐以待毙。

    你看，他这几天一首在调查我们的行踪。

    "监控画面显示，南星衡的黑色轿车己经连续三天在侦探社外徘徊。

    深夜，林心若被刺耳的玻璃碎裂声惊醒。

    她冲下楼时，只见暗房的窗户被砸出巨大的窟窿，刺鼻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三个蒙着面的男人正在泼洒易燃液体，其中一人手中挥舞的铁棍上，还刻着南星衡常用的袖扣花纹。

    "快走！

    "凡梦从背后抱住她滚向墙角，燃烧瓶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炸开。

    火焰瞬间吞没了工作台，珍贵的底片在高温中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