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居然在逃命时刻还想着发朋友圈。
“笑什么?”
苏清欢劈飞块青铜碎片,差点削掉祁安刘海。
“想起你第一次在镇邪寺出现时,我还以为你是解剖台上诈尸的女鬼。”
祁安抹掉刀片上的尸油,突然正色,“其实那天在烧烤店,你就躲在电视后面吧?
新闻里的铜铃响,是你用符咒变的音效。”
苏清欢的黑袍明显僵了僵:“……观察力过剩是病,得治。”
当最后一滴血渗入钟体,镇魂钟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
祁安看见所有实验体的基因链在钟摆投影中重组,母亲的名字从第七行缓缓消失,而自己的Y染色体末端,那道钟摆状序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记住,停转后的钟摆会形成独立时空。”
苏清欢拽着他冲向密道,腕间红绳突然绷首,“出去后不管看见什么——比如陈景怀举着啤酒说‘就知道你俩有鬼’——都别回头!”
“他要是敢提绿化带的事,我就把他的体检报告改成‘啤酒肚超标导致铜铃晶体易感染’。”
祁安转身前最后看了眼镇魂钟,发现自己的解剖刀不知何时嵌在了钟摆核心,刀柄上还缠着半片烧烤店的孜然包装纸——那是昨夜和陈景怀胡侃时随手塞的。
密道出口炸开的瞬间,七月十五的晨光照亮镇邪寺。
陈景怀举着摄像机从树后跳出,镜头正对着两人交缠的红绳:“祁法医,苏小姐,需要我给你们的‘守钟人血契’拍个九宫格吗?
配文就写‘解剖刀与铜铃的跨专业恋爱’如何?”
苏清欢的铜铃差点砸到他头上:“再废话,让你见识真正的‘尸变自拍’。”
祁安看着好友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想起在解剖室记录的最后一条笔记:“当基因链与镇魂钟共振时,人类会听见胎儿时期听过的第一首歌——对我来说,是父亲哼的跑调版《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