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电梯门渐开,令人嘶哈的凉气呼之欲出,黎心软披了层薄风衣,都被激起一阵鸡皮。
一个晚上,她就将自己调整得很好,一般人该有点担心,或对新环境产生不安,但她没有过多思虑。
即使她的直属上司变成一个她不太想见到的人。
清晨的办公楼还没来得及积攒些人气,电梯上乘,她的身影刚转出,就有人先抬头见着她,目光错愕,不自觉地屏气,有些明显。
她先回到了老地方。
然后接二连三地发现她,和她打招呼的声音也是充满各种不同程度的发虚。
她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着把眼睛捂住就这么往前跑,才是成年人学会趋利避害的标志。
她走近发现桌上的文件早被拿走,像一切都是早有准备一样,没有给她留退路。
除了这些堆积的纸质,办公桌十分简洁,主要物件也就几样平时必备生活物品。
在黎心软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一束向着她的不善目光朝她迎面拂来。
不远处的窃窃私语传进了她的耳朵,“得意死她了。”
黎心软没打算瞧个正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分出点不起眼的余光,根据穿着分辨出是哪位,之后当做若无其事离开。
她上次来没仔细看,如今直观一看,满眼的男人…
不知道她的借调通知怎么就众人皆知了,“你好,新同事。”
黎心软礼貌回应,可能看她好说话,加上她的好名声,不少人都跟她打招呼。
她脱了身,才去找她要找的人。
五厘米的小高跟踩上阶梯,没几步就看见一张正等着人使用的办公桌。
心中隐隐浮起一点不好的预感…
这位置太特殊了,她放慢了脚步,把一些浮动起来的思想也给停滞住。
紧闭的门被人从内面打开,禹奇煜的身子轻轻倚靠在门边,却也整个人堵在门口。
黎心软的视线不自觉地穿透进了门后去,想象出来了男人的一只手正握着门把手,紧接着留意到,门框上不知何时多了他的手撑在上面。
禹奇煜:“来了。”
她瞧着他是不是熬夜多了,经常少睡,血管绷得这样紧,也没察觉这语气里有何不对,只是预料中他严肃的样子没看到,也没听见他黑着个脸叫她rora。
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晃神了一会,很快迅速地不动声色地调整。
“嗯,是的,禹组长。”
禹奇煜在门框上的手骤然松开,留了大半边空隙给黎心软经过。
等她走到他面前,他挡在门前的身体才彻底退开。
黎心软一时没注意,走到了禹奇煜的前头,她距离门口不过几步,禹奇煜影子已经压上她。
她不自觉走快几步,见身后的人还没走过来,下意识回头去看。
禹奇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被抓个正着,黑色的瞳若无其事地平移开,把她那些自作多情都压进腹中。
全程谈话门室大开,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引来经过的人的注目。
一场仿佛再公正不过的谈话开始了。
但从自黎心软被借调成功的那一刻,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私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