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冯宜摸了会儿从兜里掏出震动不停的手机。

    “哪儿呢？”

    “前门儿，跟我室友在一起。”

    “哪儿的前门儿？”

    “国博对着的那个前门儿啊。”

    “”

    电话那头似乎长呼出一口气，数秒后才又传来声音：“那里叫前门，不要叫前门儿，儿化音是小称标记，说自家宅院儿、商场的前门儿都可以，前门西直门东直门这种大门不行，你加了没人能听得懂你在说哪里。”

    “哦。”冯宜应了一声，道：“还是京爷的北京话地道。”

    “”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最后通话直接咔哒一声被挂断。

    晚上司机来接她，然后绕到陆璟学校门口等他一起回去。

    司机打开车门，陆璟坐进来的时候她探身向外看了一眼那扇缝隙中的古色古香的校门，等车子重新启动时背才正起来。

    北京的初冬不似桐城温暖，他只披着一件薄外套，里头还是一件短袖的运动套装，虽然他脸不红气不喘，鬓角也没有明显汗渍，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仍在蒸腾的热气。

    “刚上完体育课？要不要喝点儿水儿？”

    陆璟目光先移到递到面前的矿泉水，又抬眼看她：“你能好好说话？”

    “不是儿，你又哪里不满意了？”

    “”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瞳仁朝上朝外一翻，明明白白表达出了“懒得喷”的意蕴。

    不过他倒也不至于因这点小插曲大发雷霆，两人仍好好地一起吃了晚饭，但他后头明显对冯宜的每一次开口都显现出一点警惕之色。

    夜深人静，外部的寒风无法入侵室内的暖融，年轻的男女交叠在一起，陷在柔软的床褥中。

    陆璟湿热的鼻息撒在她的颈侧，且仍在向下。

    冯宜手推了推他的头：“你今天不是跑了好几公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精力？”

    “我并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是冲突的。”

    他脱掉身上的家居服，再压上来的时候冯宜随他新鲜拉开自己睡裙的肩带，双腿被折成一个型迎着他。

    她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背上，腿也缠上去，带着笑意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我再抱你紧一点。”

    他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鼻音，用嘴堵住她的嘴，小熊内裤被扯下干柴烈火即将烧起时她忽然撇开头，用手遮挡住自己的下脸：“我还有件事儿想让你答应。”

    他竟没迟疑，甚至也没问是什么事，马上又“唔”了一声算是应了。

    “那这样，你等会一边一边骂我吧。”

    伏在她胸前的头忽然静止下来。

    “就骂我那个，就是那个你丫一臭外地的，我知道所有的京耶都会！”

    他倏然直起身打开床头灯，冷冷俯视着她：“你丫脑子有病？”

    冯宜呆呆看着他，两厢沉默数秒。

    “auv，我觉得您这个北京话真的是”

    陆璟瞬间眉峰聚拢。

    “地道！”

    冯宜看到陆璟闭上眼嘴紧紧抿起胸前起伏的样子偷偷擦了擦额角。

    想她收集完把主页又清理了一遍重新发了个帖子问和北京人说这些会发生什么，下面全是复制党：

    【1l：没给你丫一地地道道的老北京大耳帖子算他脾气好。】

    【2l：没给你丫一地地道道的老北京大耳帖子算他脾气好。】

    【3l：没给你丫一地地道道的老北京大耳帖子算他脾气好。】

    【4l：没给你丫一地地道道的老北京大耳帖子算他脾气好。】

    自己这统计的计划还没上够一半呢。

    她偷偷嘟了嘟嘴，正在这时他眼帘掀开，马上又放平，状若无事。

    “你到底想干吗？”

    她瞪着眼睛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他的声音沉下，好像逐渐失去了耐心。

    “谁教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我这入乡随俗呀。”

    “你来北京多久了，今儿才想起来能入乡随俗是吧？”

    冯宜叠在一起的手食指交叉着转了转，陆璟眼睛微眯还未来得及继续质询，听得她又道：“你不喜欢吗？我听说有些人会，在做的时候一下喊一句京爷冲撞，还有爷的老北京鸡肉卷”

    “闭、嘴。”

    他面无表情，整张脸散发出又冷又臭的气息，在她把能让他一晚上睡不着的词汇吐出来之前一字一顿及时堵住。

    她偏不识趣儿，还要追问：“你不喜欢这个，那喜欢什么？”

    两人一上一下又相视几秒，他忽然俯下身吻住她。

    像用唇堵住这张叫他糟心的嘴，又有一点像回答。

    辗转厮磨，各自都能感受到对方湿热温暖的鼻息，再深入就是舌尖的交缠，越吻越要往里探得更深，身体也重新紧贴，直到两人都面对面侧躺着，她被按着被陷进他怀中，“啧啧”的吮吻声暧昧至极。

    好不容易她被稍放松了些，被亲到警惕地看着他小声喘息，落旁人眼里极像怕被抓走吃干抹净的小兽，还未彻底冷静下来又被重新按住后脑索取。

    将她磨到迷离倦怠耳鬓厮磨时他语气懒散地在她耳边问：“到底怎么了，不能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