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张恪咳嗽得面红耳赤。
美丽却忽然笑了,她看见母亲悄悄往父亲碗里添了片肥牛,父亲则把她最爱吃的黄喉偷偷捞进她的小料碟。
窗外又下起小雨,张恪起身去关窗,月光落在他佝偻的背上。
林晚秋忽然开口:“张恪,明天陪我去趟八宝山吧。”
“去那儿做什么?”
张恪手里的玻璃杯“当啷”响了声。
“给陆德宝上柱香,”林晚秋擦了擦嘴角的油,“顺便看看当年你跟他谈话的会议室还在不在。”
美丽差点被豆腐丸子呛到:“妈,你这是要翻旧账?”
“不翻旧账,”林晚秋往火锅里下了份脑花,“就是想让老东西知道,有些账,就像锅底的辣椒,看着漂在上面,其实早就煮进肉里了。”
张恪忽然握住林晚秋的手,布满老年斑的手背贴着她细腻的皮肤:“当年我跟他说,我能给你安稳的生活。
他说,他能给你爱情。
后来他去了边疆,我才知道,他把安稳和爱情,都留给了我。”
林晚秋的睫毛猛地颤了颤,美丽看见有泪珠掉进火锅里,瞬间被沸腾的红汤吞没。
她摸出手机给陆沉舟发消息:“我爸妈要去给你爸上坟,要不要一起?”
消息发出后三秒,陆沉舟的电话打了过来。
美丽走到阳台接电话,雨声里传来他低哑的嗓音:“我爸临终前说,欠张恪一句谢谢。”
“谢什么?”
美丽望着雨中的老槐树方向。
“谢他让我妈后半生有枝可依。”
陆沉舟顿了顿,“其实我爸早就知道,我妈最爱的,是他穿军装的样子,而张恪,给了她穿旗袍的人生。”
客厅里传来父母的笑声,张恪在抱怨林晚秋把脑花煮老了,林晚秋则吐槽他的太极推手不如搓背有劲。
美丽忽然想起解剖课上学过的知识:心脏有西个腔室,前三个装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