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酒吧的sao动并未持续很久,根据新闻报导,警方将整个事件当作抢劫未遂处理,听说那些黑衣人都活下来了,却口径一致说自己是为了洗劫酒吧,在场的所有人也做出相同证词。
此刻坐在我对面那张床上的莉莉丝说的也是同样的内容,她只记得那些人拿着枪和铁棍高喊抢劫,却不记得有关x1血鬼的内容,以及那个莫名其妙的nv孩,而英勇的艾丝丢出酒瓶的事件却没有和真实发生的情节一般消弭於无形,她这周六会前往市府大厅,被市长授予见义勇为的奖状。
「你知道这是怎麽回事?魔法?」
「对,魔法,一种窜改记忆的魔法。」
詹姆斯是我少数可以全然诉说这些事件的对象,电话这头,我正看着学生交上来的作业,轻叹气的同时,我提到那天的大胡子彼得以及他看到的戴希哈。
「我听说你们血族有天生的血统压制?」
詹姆斯说的不能说错,也不能说对,我撇撇嘴,替眼前这份糟心考卷打上10分,回应他的疑问,
「不,我不是血族,别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
「抱歉。」
詹姆斯听来歉疚,我不太擅长对付这种情绪,况且,这并不是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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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有错,关於血统的压制,例如昨天遇到的那种威压,至少得是高级血仆或贵族。」
王、贵族、仆人、平民、奴隶,然後是血鬼,血族靠的不是什麽奇巧的信仰或规则维持这种封建t制,这种制度能够维持上万年,不过是粗暴地以天生的血统纯正程度强力压制b自己低阶的「人民」而已,差距越大的,影响越深。
「像我这种半血族,连最低阶的血鬼都可以有某程度的制约。」
但我不一样,我似乎天生不受到制约影响,或至少可以说对我的影响b其他人要小得多,这是我偶然发现的,在我有一次和盖瑞,另一个半血族,追捕一个低等血仆的时候。
後面那句话我没有说出口,这种压箱宝般的最後底牌,我当然不能够随意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就算是陪我这麽久的詹姆斯也是一样,这也是为他好,
毕竟,一个不受制约的半血族?足够引起血族的关注了。
「话说回来,帮你接了个新任务,协会那边希望人去处理,我想你会很有兴趣。」
「传给我。」
我二话不说开启新视窗打开信箱,詹姆斯替我将详细资讯都整理成一份档案名称为「身首异处的骑士」的pdf档,想也知道,这次要对付的家伙是什麽。
「詹姆斯你有没有ga0错?杜尔拉汉,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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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骑士,至少影视作品大多都是这样称呼的。
「一个以灵魂为食的传说生物?怎麽不找个牧师或东方法师?」
除灵师、道士或巫nv之类的?反正我从来不擅长灵魂之类的事,我可没有半滴魔力或灵力这类的东西。
「你再仔细看看地点。」经过詹姆斯提醒,我滚动滑鼠滚轮,大略地将这次事件经过读了一遍。
很简单,一个无名屍公墓出现数人在不同时间的清晨及午夜目击一个骑马的无头骑士在公墓游荡,通常只待了五分钟後就消失在原地,地上也相对应地留下马蹄的印记,不久後,警方收到家中老人、孩童无一不是走入公墓後失去踪迹,或回到家後不久失去生命,根据收到的报告,类似案件已经累积十五起。
至於詹姆斯强调再三的地点
「凡彼耶尔公墓?」我惊呼出声,心底将詹姆斯咒骂了千万遍。
凡彼耶尔!
转化失败者的放逐之地,简称血鬼巢x。所有被转化失败成为血鬼的,都会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丢到此处,一开始这些野兽还会反抗,但自从血族议会派出一支守卫队巡视,那些野兽很快明白不好好待着的下场只有被杀si,久而久之,凡彼耶尔就成为流浪血鬼的聚集地,只进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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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si的,你想让我去送si吗?」
我咒骂,将手机拿到面前,直冲手机怒吼,希冀能够将我的怒气转达,而手机那头的詹姆斯听来一点都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回应我,
「你不是想找到制造麻烦的机会?」
「我可是丢了不知道多少空拍机,委托了不少人,汇整了很久才确定这些野兽密切聚集的位置和他们的换班时间,虽然不能让他们受到什麽打击,但足够造成一些小困扰。」
不得不说,詹姆斯的提议很x1引我,有什麽b向来自傲的血族管不好地盘,自己t0ng出篓子来得嘲讽?
「作为刺探的手段?」詹姆斯再次诱惑我支持他的提案,我打开下一份考卷,看着第一小题最後因为写不出答案而画的笑脸符号,我毫不犹豫打了个叉。
「好,我去。」我承诺,顺带在这份令我更加遭心的考卷打上5分。
凡彼耶尔位於逢b耶尔区,而凡登位於逢b耶尔东边的蒙梭区,我需要搭乘约莫两小时的快速列车,再转而搭乘协会的专车,
幸好,所有交通费用可以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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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将那些巢x的位置标记在地图上了。」
我打开平板,将标记好的地图打开,仔细研究着路线及巢x分布,我做着笔记,想的却是我该如何在短时间内一一到达所有巢x,
没错,我要破坏「所有」巢x的封锁,放出所有血鬼。
根据詹姆斯提供的资料,这一个巢x整天大约有百来只游荡的血鬼,而这六个巢x血鬼如果倾巢而出的话,大约几百只,足够造成血族一点小sao动,却也不至於会让我丧命在凡彼耶尔,如同我们先前所说的,一种试探。
我抬起头,活动略为僵y的颈脖,眼看着还有一小时才到达,我感到有些无趣,毕竟我从来不是会乘车欣赏风景的好耐x。
「唉。」
深深叹了口气,我闭上眼,瞬间被疲惫感席卷,索x乘着困意假寐。
「恶心下贱的半种!」
我还未反应过来,那个白发小男孩便一脚踹到我的腹部,剧烈疼痛使我蜷缩,无声咳嗽,却半点缓解不了瞬间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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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伊始,始於我被带回血族边界的那一刻,始於六岁的那个秋天。
「你怎麽敢踏入此地!」另一个nv孩说道,一边踹上我的头。
「脏si了。」
「垃圾东西。」
「去si!」
其实我不晓得周围站了多少人,同样的,我也不知道身上落下的脚有几只,但我记得,一切始於六岁那个秋天,终於我摆脱血族的那个冬天。
十六、十七岁?上高中那年吧?
最後一次格外慑人,可惜,这次没有梦到。
「我看见一扇红se的门,我要将他涂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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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我慌张地接起手机。
「艾琳雅,你去哪了?听说你今天请假?」
莉莉丝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我稍稍缓了情绪,深x1了口气。
「我在逢b耶尔有些事情要办,凡彼耶尔,你有听过罢?r酪和起司。」
我左手握住右手,避免因为颤抖握不住手机,莉莉丝闻言笑出声,听起来很是开心。
「正巧!理斯山下有一间有名的起司蛋糕,是在逢b耶尔有名的店家。」
她明示又暗示,我哪里猜不出她的用意?
最後,这通电话以我保证替她带回理斯山下的招牌起司蛋糕作结,她不想吃混了其他口味的起司蛋糕,那会让起司本身失去风味。
我放下手机,闭上眼,食指和拇指捏住眉骨和山根的交界处,尝试说服自己这样能让胀痛的头好过一些,这时我才发现,我身上早已被冷汗浸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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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不知不觉就轻笑出声,却怎麽也不会知道此时我脸上勉强牵动笑肌的模样是多麽难看。
我是半种,
肮脏下贱的半种。
列车到站已经过去几分钟,不得不说,协会的效率惊人,当我踏出车站的那一刻,准备接我的陶德已经拿好手牌等在外头。
「您好,您是格林小姐?」
「是,您好。」
我握上他的手,友善地行了个距离刚好地贴面礼,他打开车门迎着我上车,一台银se雪铁龙,看起来开了有段时间。陶德似乎是个热ai凡彼耶尔的居民,一路上不停向我介绍着此处各se风景和得以让我带回凡登的纪念品,我听得津津有味,搭配窗外远处的高耸入云的理斯山脉,惬意得彷佛我是来度假,而不是有什麽正经的大计画。
一小时後,我们停在我今晚下榻的地方,民宿老板欧文是个半兽人,他和我并非第一次合作,上一次还是调查一个南边马歇省的一个叫「维希」的小镇发生的半兽人和狼人冲突事件。
「已经和人类相关部门g0u通过了,您明天要直接去现场察看,还是要先探访失踪人类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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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替我倒上红茶,我查阅陶德替我准备好的警局资料,想的却是明天关於巢x的部属。我打算一个一个巢x放上从格里芬那边买的刻有解除封锁法阵的魔法石,
然後,格里芬会负责帮我远端启动法阵。
但命运不打算遵照我的预想,命运是个混蛋。
「不不会吧!」我大叫,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看也不看远处密密麻麻蜂拥而至的血鬼。
数以千计的血鬼倾巢而出,追在我身後,我费尽全身所有力气向前跑,生怕一不小心落下就成为那些血鬼的餐前甜点。
「詹姆斯!该si的,你不是说几百只吗?」我大叫,试图让耳机那头的詹姆斯听见,他听来也十分惊慌,已经不知道碰掉多少桌上的东西。
「不对啊!直到前三天我还看到每个巢x没有这麽多只啊?而且上个月守卫队才清理过一次,不可能还这麽多的!」
我霎时间愣住,除了逃跑,千万种思绪从我脑中闪过,
上个月才清理过?这个月还有数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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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增加的?为什麽?
然而,没有半个想法能够拯救我於水火当中,我只得想办法撑着t力,继续尝试跑赢身後跟着的数千只血鬼。正当我绝望,甚至想过冒着被卢修发现我真正的目的的风险向他求救时,一个nv人忽然出现在我的左前方。
她顶着一头淡金se长发,在略为y天的天气更加显眼,一双偏深的湛蓝se瞳孔,若海般深沉,她上半身穿着黑se毛衣,下半身是一条有些随意的刷se牛仔k,肩上还披了件驼se风衣。
正当我还沉浸在对她的观察时,只见她一步步往我逃亡的反方向走,我吓得连忙往她的方向跑去,边挥手大喊阻止她。
「别去!嘿!」
但她像是没有听见我的声音,直往前快跑,我只得加快脚步往她的方向走,准备伸手将她一把捞起,带着她一同逃跑。但奇怪的是,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停在原地,我眼睁睁看着nv人随手b划,凭空出现的黑se魔法符文显示她正在施放某种法术。
下一秒,我听见後头剧烈的惨叫直冲云霄,一回头,眼看着上千只血鬼竟然同时倒地开始燃烧,像是磷火的蓝绿se火焰烧穿所有血鬼,一只都不留。
这一点也不科学,磷火怎麽可能瞬间烧穿这些怪物?这大概是一般人看到的第一反应。当然,一般的磷火不过b常温高一点,但这可是「魔法」,火焰魔法。
虽然科学不能作为魔法的解释,但科学可以告诉我们烧化骨头结构需要的温度,1630°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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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叫蕾娜,是一位nv巫。」
蕾娜走到离我不过几步、方便说话的距离,左手拨弄着,随意理了理头发,旁若无人地开始自我介绍,冷静地彷佛刚才烧毁那几千只血鬼的人不是她。
她的话配上刚刚发生的事,不知道为什麽有一种脱离现实的滑稽。
「您好,艾琳雅·格林,怪物协会的猎人。」我故作镇定,拿出口袋里的证件,心有余悸地观察眼前神秘出现的nv巫。
反倒蕾娜似乎兴趣缺缺,不过随意瞟一眼,就点点头让我收回去,我怀疑她根本没看,但谁在乎?她刚刚杀了几千只血鬼,我即使在乎,我也不会诉之於口。
「你在这边做什麽?」她问,言语间似乎极尽所能地展现她的友善,但她天生的声线只昭示一种无与lb的漠然和情感缺乏。
「怪物协会的任务,无可奉告。」
我试探x地回避她的问题,并非不能告诉她,我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想杀我。蕾娜一头淡金se随风飘扬,双眸抬起对上我的目光,她轻挑眉,显得对我的回应提起几分兴趣。随着她抬起的左手掌心燃起和方才一样的蓝绿se火焰,只见她的嘴角微微上g,白皙的皮肤反s火焰的青se,令原先的美se添上恐怖,像是东洋恐怖电影里面的夜半幽魂。
「我真的很好奇,格林小姐,可不可以透露一点?或许我能够帮上忙的,阻止这些生物作乱,保护周遭居民,这不也是怪物协会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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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怪物协会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我也提起些兴趣,拿出最友善的微笑对应。
「当然,既然蕾娜小姐有助人的意图,我怎能扫兴?」
我绝对,不是,害怕她左手上那坨火,
绝对不是。
总之,我开始解释有关杜尔拉汉的目击报告,以及我的打算,约莫五分钟後,我将手头上的线索挑拣着讲完,而蕾娜则陷入一种沉思状态。她垂眸,右手食指有规律地点上右边脸颊,左手托着右手手肘。
「追踪魔法应该可以找到他。」
她放下手,转而提议。
「可是追踪魔法仅限於探测魔力、温度这类指标,杜尔拉汉是收割灵魂的幽灵,恕我直言,追踪魔法可能无法生效。」
我回忆起国高中时学习的魔法概论,虽然身为一个半血族并没有魔力,但身为猎人面对大半会魔法的传说生物们,学习这点背景知识就显得很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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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魔法?」她问,蕾娜似乎对於我知道这些内容有些意外。
「不,在书上看过而已。」我摇摇头,随口回覆着。
「我的追踪魔法可以探测灵魂。」
「你说什麽!」
起先我以为我听错了,但蕾娜收起笑容的神情让我要更加认真看待了她的话几分,毕竟探测灵魂,除了一些与si亡相关的的生物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我从来没有听过哪个魔法可以做到;即便假设这种魔法存在,那也一定是常人的魔力无法做到的事。探测灵魂、碰触灵魂,那可是生si的本质,要做到这种c作所需的庞大魔力储备与极jg细c作是无法想像的。
但是,这个nv人竟然告诉我,这是可行的?
「吓傻了?」
蕾娜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她的嗓音清冷,像是冰块冰到我脸上,我终於反应过来,看到那张更靠近我的脸上那双湛蓝眼眸透出的困惑,我不禁觉得耳热。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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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si,这是把我当作小孩了吧?
我心中默念「保持冷静」,深x1了口气,故作镇定,好叫她看不出我的异样。
不等我再作回应,只见她自顾自伸出手,随手凭空以魔力画了几个对称的符号,待一个圆形法阵凭空成形,光芒乍现,闪得我睁不开眼,待几秒後光芒消退,蕾娜抬手指了个方向。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蕾娜小姐。」我说,她闻言旋即转过身带起路,而我跟在她後面,彷佛和她有什麽默契般。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我和她毫无关系,但我们两人却这样结伴踏上追踪杜尔拉汉的道路。
除了命运,我大概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解释了。
无论贫贱,与富贵,
都如冰雪般融化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