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下个月市里有青年建筑师沙龙，你准备个方案吧。

    "王芳在桌下悄悄掐了掐雪见的手腕。

    阳光移到了讲台上，照亮了黑板边缘没擦干净的结构公式。

    雪见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净的手指，又摸了摸那个模糊的印章，轻轻"嗯"了一声。

    下课铃响起时，晨雾己经散尽。

    林雪见收拾着书包。

    "发什么呆呢？

    "王芳把围巾甩到肩上，"食堂新出的红糖馒头，去晚了可抢不到。

    "雪见笑了笑，把笔记本塞进书包："你先去吧，我还有个草图要改。

    "走出教学楼，钟楼的影子斜斜地切过石板路。

    她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地上自己被拉长的影子——书包压得肩膀微微下塌，像一张绷得太久的弓。

    "林同学！

    "她回头，看见张明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手里攥着本《建筑结构规范》："那个……赵教授说的沙龙……"男生的耳尖通红，"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设计方案？

    "风掠过树梢，几片枯叶打着旋落在他们之间。

    雪见紧了紧书包带，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还没想好主题。

    "她轻声说。

    "哦……"张明挠挠头，突然把书塞给她，"这个……也许用得上。

    "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雪见站在原地，书的重量让她的影子又弯了几分。

    远处飘来一股中药味，不知是哪栋宿舍楼在煎药。

    她想起离家前，母亲往她行李箱里塞的那包当归，药材在沸水中翻滚的样子，就像此刻地上倔强前行的影子。

    钟声在校园上空悠悠回荡，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飞向蓝天。

    雪见仰头望着，钟楼的尖顶刺破晨雾，在朝阳下闪着金光。

    "哎！

    "她下意识挺首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