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她抬眼,目光如刀,"倒是裴大人,当心您那八百匹战马的粮草,别混进带血气的沙粒。
"(3)裴寂眸色一沉。
心想这女人果然知道战马粮草的事。
看来户部那边出了内鬼...等等,她刚才说血气的沙粒?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掀开车帘。
月光下,地上散落的黍粒隐约泛着暗红色——那不是普通的劣质黍米,而是掺了铁锈的饵料!
裴寂心头一震:好狠的手段!
掺了铁锈的米一旦流入军中,战马食用后会...马车骤然前冲三丈,车轮狠狠碾过最后一枚算珠,将它压成齑粉。
苏晏如站在原地没动,风卷起她的衣角,她嗅到了龙涎香混着铁锈的味道——那是裴寂身上的气息。
她盯着他,忽然发现他腰间玉带钩上的密账残页,竟隐约写着"岁丰"二字。
——和她算珠上刻的一模一样。
苏晏如心头一震:岁丰?
这不是当年...难道裴寂和那件事有关?
(4)西更梆子敲响时,二十辆蒙着青篷的骡车悄然驶出米行后巷。
苏晏如站在廊下,指尖轻轻抚过新刻的沉香木算盘。
"岁丰"珠的位置空了一块——那里本该嵌着一枚青铜算珠,如今却被裴寂的马车碾碎了。
她垂眸,从袖中取出一粒玄玉,轻轻按进空缺处。
——那是从地上捡的,带着铁腥气的玉珠。
她暗自盘算:裴寂突然出现绝非偶然。
看来计划要变一变了,得先查清楚他和"岁丰"到底有什么关系...(5)黎明前的昌隆米行后院,一片死寂。
苏晏如站在廊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带着铁腥气的玄玉珠。
她微微眯起眼,望着骡车队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裴寂既然能追到这里,说明他一首在盯着昌隆米行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