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他想跑,却发现双脚像被钉在原地。
那黑影越靠越近,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恍惚间,他看见对方掌心翻卷的皮肉下,露出与自己胸口相同的朱砂痣——那是三天前在溪边洗澡时突然出现的红点。
尖啸声刺破雨幕的瞬间,林小虎听见自己颈椎发出的“咔嗒”声。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看见手电筒滚落在地,光圈里躺着半片带血的黑毛,边缘还粘着人类的指甲。
陈玄策赶到祠堂时,天刚蒙蒙亮。
青石板路上散落着纸钱,祠堂正门的八卦镜不知何时被倒转,镜面映出扭曲的晨光,像只淌血的眼睛。
“玄策哥,你可来了!”
村长赵长贵的儿子蹲在门槛上发抖,“小虎哥的样子……比上个月王大爷家的死猪还吓人!”
祠堂中央的竹床上,林小虎的尸体蜷缩如虾,七窍渗着黑血,指甲缝里嵌满黑色毛发。
陈玄策刚凑近,腰间的罗盘突然发烫——天池水此刻呈紫黑色,指针正指着尸体心口位置。
他扯下腰间的铜钱剑,剑锋在尸体上方虚划三圈,血腥味中竟混着一丝腐木味。
当剑尖点在林小虎眉心时,尸体突然抽搐,右手食指首首指向祠堂大梁。
倒悬的八卦镜在晨光中折射出光斑,陈玄策抬头望去,镜面上竟有淡淡的血手印。
他伸手擦拭,镜中倒影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漆黑的长牙——那是张不属于林小虎的脸。
祠堂木门被狂风撞开,陈玄策踉跄后退,罗盘“当啷”落地。
就在他弯腰捡拾的瞬间,余光瞥见尸体的手指动了动,指甲缝里的黑毛正在缓慢生长,像活物般蠕动。
卯时三刻,陈玄策蹲在祖宅天井里清洗罗盘。
昨夜在祠堂设的引魂阵毫无动静,反而招来了三道黑影——若不是他及时用血祭六指,怕是要折在自己布的阵里。
“陈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