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黎初被勾起不好的回忆，柯可下午无事，索性留下来陪黎初了。

    打发还在寝室待命的男朋友，她和黎初两人并排坐在客厅沙发上，吹着空调风，一边看着电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选电影时，柯可记起暑假时黎初沉迷过一阵恐怖电影，天天拉着她一起看。

    她指着电视屏幕，海报上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上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只剩两个空荡荡的窟窿，“看这个怎么样，平台分数挺高的。”

    黎初吞咽了一口唾沫，手摆得跟波浪鼓似的。

    她摇头：“不了。”

    最后，她俩选择了一部前几年春节上映的贺岁档。

    她们都看过不只一次，现在播放，起得纯粹是一个背景音乐的功效。

    片头都还没放完，黎初就和柯可说起叶双的事，说得绘声绘色，是和黎越说过的完整版本，而非和凌清复述的阉割版。

    柯可一开始听得直皱眉，到后面黎越出场，她好奇地问：“我好像还没见过你二哥？”

    只知道是个年纪轻轻，跳级好几次，读的全是名校的牛人。

    应该是许多父母眼里的梦中情儿。

    “你大哥和二哥差几岁啊？”柯可见过黎远，他的年龄也不是很大。

    “他们是双胞胎。”

    “那你大哥压力不会很大？”柯可问。

    她听黎初提过一嘴，她大哥的成绩不差，读的也是a市知名高校，正常家庭肯定是满意的，但要身边有一个学神级别的双胞胎弟弟，很难不被比较。

    黎初拿起冰可乐喝了口，很淡定地说：“这件事，我大哥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适应了。”

    不等柯可问，她就叭叭叭地全说了，“有些大人很爱拿这些事逗他，遇到成绩比他差的，他就和对方家长谈他家小孩的成绩，遇到成绩比他好的，就问家长为什么不拿自家小孩跟黎越比，是不想吗？”

    当然，问这些烦人问题的家长，他们小孩的成绩大多数都比不过黎远。

    有几次被问时，黎初还跟在黎远身边，如果对方家有适龄的孩子，也会被迫拉出来和她比一通。

    比得过就大肆嘲笑对方家长一番，比不过就比不过，黎远脸皮厚，牵着黎初很快就溜了。

    不过作为精神赔偿，溜完之后，他还会买冰棍和巧克力来安慰妹妹。

    黎初小时候的蛀牙都是被这么喂出来的。

    家长们来告状时，舅妈没惩罚黎远，反倒是兄妹俩看完牙医后，三兄妹一块被罚抄牙齿的日常维护。

    黎越的牙很健康，罪名是看管不力。

    黎初笑着和柯可分享小时候的事，还点开手机相簿，从里头找出一张三兄妹的合照。

    她十五岁，两个哥哥二十一。

    他们一齐坐在后院的连廊下，三人手里都拿着黎外婆刚修剪下来的花枝，黎远下巴上沾上一点泥，她和黎越都在看黎远下巴的泥，黎远则在看镜头外的黎外婆。

    没人看镜头，也没人笑，但温馨的气氛扑面而来。

    柯可看了许久，眼睛得看直了。

    黎初戳戳她的胳膊，又等了会，才听柯可感慨：“果然，生孩子要找基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