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溅休书
大雪压折了林府后院的老梅枝，萧云跪在祠堂青石板上已有三个时辰。
签字画押，立即滚出林府！
檀木案几上，一纸休书被重重拍在萧云面前，溅起三滴暗红血珠——那是半刻钟前被青铜砚台砸破额角流的血。执笔的赵管事指尖泛黄，萧云敏锐地嗅到墨汁里掺着砒霜特有的苦杏仁味。
姑爷...小丫鬟红袖捧着包袱的手指微微发抖，夫人说...您若肯安生离开，这些盘缠...
呵。萧云抬手擦去糊住眼睛的血痂，突然察觉袖中暗袋里的盖革计数器银针正在发烫。这枚从现代实验室带来的辐射探测针，此刻竟对休书上鲜红的朱砂印泥产生了反应。
堂上传来清脆的玉器碰撞声。林家嫡女林青棠端坐主位，大红色嫁衣还穿在身上，葱白的手指却捏着一把金丝剪刀，正慢条斯理地绞碎昨夜合衾酒的绸带结。
姐姐何必作践自己站在一旁的林若雪用绣帕掩着嘴笑，这逃兵浑身粪臭，昨个儿马夫都瞧见他在后院偷泔水...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声让满堂死寂。林青棠甩了甩震麻的手腕，剪刀尖抵住庶妹咽喉：再敢编排我夫君半句，下次见血的就是这张嘴。
萧云瞳孔微缩。昨夜红烛下盖头轻掀时，新娘子分明还在瑟瑟发抖，此刻却像是换了个人。更让他注意的是林青棠腕间玉镯——那分明是他在现代博物馆见过的商周龙纹形制，内侧用虫鸟文刻着玄阴二字。
三个月。萧云突然撕碎休书，碎纸在掌心燃起幽蓝火焰，族祭大比若我不能踏入凝元境——火焰倏地化作龙形，当场自刎谢罪。
摇曳的火光映亮房梁一角。萧云没看见老管家佝偻的身影，但刚拖过的地面积水中，倒映出老人腰间一闪而逝的剑形玉坠。
2
龙鳞初现
柴房腐霉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时，萧云正用牙齿撕开衣摆包扎肋骨的伤处。月光从茅草屋顶的缝隙漏进来，斑驳地照在右臂若隐若现的龙鳞纹路上。
咔哒一声门闩轻响，三个黑影提着包铁棍摸进来。为首的林远——林家旁系三房庶子，皂靴底还沾着萧云先前吐的血沫。
贱骨头还挺经打。林远一脚踹在萧云腹部，昨日在祠堂不是挺威风铁棍带起风声砸向天灵盖。
棍风将至的刹那，萧云突然滚向墙角。体内那股自穿越后就蛰伏的灼热洪流轰然炸开，视野骤然覆盖一层淡金色。在放慢的时感中，他清晰看见林远咽喉处跳动的颈动脉。
没等思索，身体已自主行动。右手成爪扣住林远脚踝猛力一扯，咔嚓骨裂声与惨叫同时炸响。剩下两个打手惊恐后退时，萧云瞥见自己小臂已覆满青色龙鳞。
妖、妖怪啊！瘫坐在地的林远突然指着墙壁尖叫。萧云顺他目光看去，月光下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竟扭曲成虬曲的龙形！
混乱中谁都没注意，檐角一片积雪无声融化。阴影里的老管家收回剑指，转身时腰间玉佩闪过血剑穿云的徽记。
天光微亮时，萧云在掌心摸到一块染血的青玉碎片。昨夜昏迷前最后的触感，是老管家往他手里塞了这东西。碎片边缘的云纹，与林青棠嫁衣内衬的暗绣如出一辙。
3
硝石定风波
三百担雪盐全粘在船板上了！
林承业砸碎第三个茶盏时，萧云正盯着厅外炽烈的阳光。连续三月的酷暑让运河水位降至百年最低，林家运盐的柏木船在码头冒着蒸汽。
午时前交不出货，按契约赔偿三千两。戴着素白面纱的徐薇放下茶盏。她身后武士哐当掀开红木箱，里面整齐码放着林家抵押的地契。
萧云突然蹲下摸了摸青石地面。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柴房的异常——墙角的温度比外界低了至少十度。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炸开。
给我硝石、木桶和三十名劳力。萧云扯下腰间玉佩拍在案上，再加这个，赌我能在一刻钟内造出冰来。
当第一块晶莹的冰块从木桶取出时，徐薇面纱下的冷笑凝固了。萧云却盯着她发间那支金凤钗——钗尾的云纹与他怀中青玉碎片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徐大小姐，现在可以重新谈谈生意了。萧云蘸墨画押时无意用笔尖划过徐薇指尖。血珠坠入砚台的刹那，竟化作龙形雾气钻入他袖中。
没人注意到契约背面，萧云用硝石粉末写的遇水则燃四字正缓缓渗入纸纤维。
4
草木化琼浆
荒谬！区区草木灰也配入药
丹阁长老拍碎半张檀木桌时，萧云稳稳端着那碗碳酸钾溶液。飞溅的木屑中，大舅哥林承业高声喊道：这废物昨日还偷了库房的百年山参！六名护院立即持棍围上。
诡异的是，护院们逼近时接连踉跄——老管家正佝偻着腰擦地，湿漉漉的拖把精准绊住每人右脚。
萧云突然将溶液泼向院中病马。在众人惊呼声中，那匹腹胀如鼓的牲畜排出漆黑秽物，竟挣扎着站了起来。
玉髓粉！这是失传的玉髓粉啊！丹阁长老颤抖着捧起碗底残渣，却没发现萧云袖中滑落的硝石颗粒——真正的药引，是昨夜他滴在马槽里的那滴血。
赢得的三株灵药被萧云转手塞给马夫女儿。小姑娘接药匣时，脖颈处淤青的指印与林承业戒指的纹路完全吻合。
当夜，萧云在柴房墙缝发现一张字条：徐家地牢有你要的答案。熟悉的笔迹让他想起老管家今晨反常的举动——擦肩而过时，老人身上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5
玄阴之劫
霜白色的寒气从林青棠闺房漫出来时，萧云正在地窖调试自制温度计。婢女惊慌的尖叫打断实验，他撞开房门看见骇人一幕——
新婚妻子悬浮在离地三尺处，七窍渗出冰晶，整张雕花床榻覆盖着半尺厚的冰霜。更可怕的是，四个试图按住她的婆子已冻成冰雕，其中一个的手指轻轻一碰就断裂脱落。
玄阴之体萧云脑海中闪过《神龙诀》记载的双修法门。他咬破食指，以血在林青棠眉心画出扭曲的龙族符文。右臂胎记中的金龙虚影猛然窜出，贪婪地吞噬着寒气。
别动。萧云搂住瘫软的妻子，突然发现她后颈朱砂痣正在渗血。指腹擦过的瞬间，一段陌生记忆强行插入脑海：
十岁的林青棠被铁链锁在冰窖中央，有个背影正往她嘴里灌蓝色液体。冰面上倒映出那人腰间玉佩——刻着与徐家凤钗相同的云纹！
林青棠苏醒时，萧云已经合衣假寐。她不知道丈夫掌心握着从自己发间取下的银簪——簪头暗格里，一粒幽蓝冰晶正在缓缓融化。
6
凤钗迷踪
夜风呜咽，萧云踏着残雪走向林家后山的乱葬岗。
老管家留下的密信上潦草写着：子时，坟场东南角，见血则止。可当他拨开枯藤，看到的不是老人佝偻的身影，而是一具新鲜的女尸——
徐家那个哑巴婢女仰面躺在荒坟间，咽喉处插着一支凤钗，钗尾云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萧云蹲下身，指尖刚触及尸体，异变陡生！
嘶——
凤钗突然震颤，一滴幽蓝血珠从伤口渗出，竟凌空化作冰锥刺向他的眼睛！萧云侧头避开，那滴血却像活物般拐弯，直冲他右臂胎记而来。
砰！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锈剑从斜里刺出，精准点碎冰锥。老管家鬼魅般现身，剑尖挑着块染血的绢布——上面绣着半幅星图，与萧云胎记纹路惊人相似。
徐家地牢关的不是人。老人嗓音沙哑得像锈铁摩擦，是龙。
萧云瞳孔骤缩。突然，身后传来枯枝断裂声。两人猛回头，只见林青棠提着灯笼站在十步外，素白中衣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而她脚边土壤正渗出......
蓝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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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地牢龙吟
玄铁锁链的哗啦声在甬道里回荡。
萧云贴着潮湿的石壁前行，手中火把照出墙上诡异的壁画——九条锁链缠绕的巨龙，每片龙鳞上都刻着符文。最诡异的是巨龙眼睛，竟用和林青棠同样的玄冰玉镶嵌。
到了。老管家剑尖指向尽头铁门。门缝里渗出刺骨寒气，门环竟是两条互相撕咬的龙形。
萧云刚要触碰，右臂胎记突然灼痛如烙。整座地牢震颤起来，铁门内传出苍老的龙语：
吾血......终于来了......
门内盘坐着个白发老者，九根透骨钉将他钉在墙上，胸口插着柄冰晶长剑。老者抬头时，萧云呼吸一滞——那双鎏金竖瞳，和自己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三百年来第七个实验品。老者突然说人话，目光却越过萧云看向后方，玄阴之体的小丫头，你可知自己为何能靠近龙族禁制
林青棠脸色煞白。老者大笑，震得锁链哗哗作响：因为你们林家血脉，本就是......
话音戛然而止。老者暴凸的眼睛盯着林青棠发间——那支白天还插在尸体上的凤钗，此刻正诡异地别在她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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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双生魂魄
祠堂烛火突然全部变成幽蓝色。
萧云抓着林青棠手腕急退，她鬓间凤钗却铮地飞出，在半空碎成十二片冰晶。每片冰晶里都浮现出林青棠的脸，但表情各不相同——有狞笑，有哭泣，最后一个竟张口说话：
终于等到宿主觉醒。
林青棠突然抱头惨叫，后背衣裳刺啦裂开，露出正在浮现的冰晶脉络——那分明是幅完整的地形图！
原来如此！老管家剑锋突然指向林青棠，你不是林家小姐，是玄阴容器！
萧云龙爪瞬间扣住老人咽喉：把话说清楚！
三百年前大劫，龙族公主将魂魄分裂成十二份。剑圣盯着林青棠后背地图，林家世代用女子温养这些魂魄碎片，等凑齐就能......
轰隆！
祠堂房梁突然断裂。烟尘中徐薇踏着冰阶而来，手中托着盏琉璃灯——灯芯燃烧的，赫然是块跳动着的龙族心脏！
谢谢你们帮公主觉醒。她轻笑，现在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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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雪山祭坛
祭坛上的冰柱折射出七彩寒光。
萧云挣断捆龙索，齿缝里溢出的血在雪地上烫出焦痕。对面冰阶上，徐薇正将第十二枚冰晶按进林青棠眉心。每嵌入一枚，祭坛就亮起一道符文，而被铁链禁锢的林青棠......
正在变成另一个人。
住手！萧云暴起前冲，却被突然闪现的老管家一剑穿腹！
抱歉。老人脸上皱纹蠕动脱落，露出青年模样的剑圣真容，但弑龙是剑阁世代使命。
剧痛中，萧云看见林青棠——不，现在应该称她为龙族公主——缓缓睁眼。那双不含任何人类感情的竖瞳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萧云流血的右臂上。
纯血她歪头轻笑，正好作祭品。
素手轻挥，九根冰锥凭空凝结。就在锥尖即将贯穿萧云时，公主突然僵住——她心口透出半截带血的剪刀，那是......
林青棠的婚剪！
夫......君......真正的林青棠在身体里挣扎，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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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龙血沸腾
岩浆在祭坛下方翻滚。
萧云撞碎冰柱，任断裂的肋骨刺入肺叶。三丈外，龙族公主正掐着林青棠虚影的脖子，一点点将其抽出躯体。
区区凡人残魂也敢反抗
她不是残魂！萧云突然砸碎手中玉瓶——里面装着从地牢老者心口取出的龙血！
金色血雾爆开的刹那，整座雪山开始崩塌。萧云右臂龙鳞完全显现，天空雷云汇聚成巨大的龙首。而在他没注意的阴影处，老管家正用血画着同归于尽的剑阵......
以吾剑骨为引——
爆炸的强光中，萧云只来得及扑向林青棠。最后一刻，他看见公主脸上闪过挣扎，突然将凤钗狠狠刺入自己眉心！
记住......七窍流血的林青棠用最后力气抱住他，你答应过......要当......皇帝......
世界陷入黑暗前，萧云听见锁链断裂的声音。有什么庞然大物......
正在地底苏
11
真龙现世
岩浆喷涌的轰鸣声中，萧云坠入无尽黑暗。
意识混沌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分解——骨骼化作赤金，血液沸腾如熔岩，右臂龙鳞蔓延至全身。最后残存的听觉捕捉到剑圣的嘶吼：不可能！凡人怎能承受完整的龙......
声音戛然而止。
萧云猛然睁眼，发现自己悬浮在虚空中，脚下是正在崩塌的雪山祭坛。老管家——不，现在应该称他为血衣剑圣——正被九条从地底破土而出的锁链贯穿身体。而祭坛中央，林青棠的躯体正在冰晶中缓缓消散。
青棠！
萧云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彻底龙化。更可怕的是，整片天空开始扭曲，云层旋转成巨大的漩涡，一道横贯天际的裂缝正在缓缓张开——那里面盘踞着某种比山岳还要庞大的阴影。
三百年了......
古老的低语震得大地龟裂。裂缝中垂下一条覆盖青鳞的龙须，轻轻一扫就将半座山峰夷为平地。萧云突然明白过来——这才是真正的龙族，而雪山祭坛封印的不过是它的一缕分魂！
血衣剑圣突然狂笑：你以为赢了吗他撕开衣襟露出心口血洞，弑龙剑阵需要两个祭品，你和公主......
话音未落，异变再起！
本该消散的林青棠突然睁眼，冰蓝色的瞳孔完全变成竖瞳。她抬手轻点，剑圣的身体瞬间冻结成冰雕。而更令萧云震惊的是，她开口发出的竟是双重声音——既有林青棠的温柔，又带着龙族公主的威严：
夫君，该醒了。
她指尖凝聚出一点金光，轻轻按在萧云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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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记忆洪流
金光炸开的瞬间，三百年的记忆如洪水般灌入萧云脑海。
他看见龙族公主站在尸山血海中，亲手将自己的魂魄分割成十二份；看见林家先祖如何用玄阴体质的女子温养这些魂魄；更看见......自己的前世！
——那是个穿着现代实验服的青年，在核爆般的强光中撕开时空裂缝。
原来我根本不是穿越......萧云颤抖着看向自己龙化的双手，是回归。
林青棠——或者说觉醒后的龙族公主——轻轻握住他的手：当年你用时空禁术将我们送走，自己却坠入轮回。她指向天空裂缝，现在祂来讨债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裂缝中突然探出巨爪。仅仅是爪尖就比皇宫大殿还要庞大，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崩裂。萧云突然明白为何剑圣如此恐惧——这根本不是凡间该有的存在！
还有多久他哑声问。
日出前。公主将凤钗插回发间，要么我们杀了祂，要么祂吞掉这方世界。
萧云看向东方——启明星已经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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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弑神前夜
皇宫地底三千丈，萧云站在岩浆河边。
这里是王朝真正的龙脉所在，此刻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河中央矗立着十二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碗口粗的锁链——锁着个奄奄一息的白发老者。
您终于来了......陛下。
老者抬头露出与萧云相同的鎏金竖瞳。萧云这才注意到，他心口插着的冰晶长剑，剑柄竟与林青棠的婚剪是同一块玄铁打造！
当年您分魂转世前，将本体封印在此。老者咳嗽着吐出蓝色血块，如今阵法将破，您必须......
轰隆！
整座地宫突然剧烈摇晃。岩浆河中浮起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映出外界正在发生的惨剧——山脉崩塌，江河倒流，百姓在睡梦中化为冰雕。
最可怕的是东方天际——那道裂缝已经扩大到遮蔽半个苍穹，某种难以名状的恐怖存在正试图挤进来！
萧云拔出腰间匕首，却听老者厉喝：不可！弑龙刃只会加速......
迟了。
匕首划破掌心，龙血滴入岩浆的刹那，十二根青铜柱同时炸裂。老者的身躯开始消散，最后时刻他将某物塞进萧云手中——
半块染血的兵符，背面刻着如朕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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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冰凰展翅
黎明前的皇城一片死寂。
萧云站在摘星楼顶，看着远处百姓家中亮起的零星灯火。这些凡人还不知道，最多一个时辰后，整座城池都会成为巨龙的食粮。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青棠披着冰蓝色战甲走来，发间别着那支融合十二道魂魄的凤钗。奇怪的是，她眼中属于龙族公主的冷漠褪去了，又变回萧云熟悉的温柔。
来得及吗她轻声问。
萧云摇头，展开掌心兵符：禁军、边军加起来不过三十万，对付不了那种存在。
我问的是......林青棠突然哽咽，来得及和你喝合卺酒吗
她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两个酒杯。萧云这才发现，其中一个是他们大婚时摔碎的，如今用金箔精心修补过。
烈酒入喉时，东方突然亮起诡异的青光。两人同时转头——天际裂缝已经扩大到骇人的程度，一只完全由雷电构成的龙睛正透过裂缝凝视人间！
来了。林青棠突然吻住萧云，将某物渡入他口中，记住，你答应过要当皇帝。
下一秒，她纵身跃下高楼。萧云想抓住她，却只扯下半片衣袖——
空中展开十二道冰晶羽翼，林青棠的身躯在朝阳初升的光芒中，化作一只巨大的冰凰冲向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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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九五至尊
冰凰与雷龙相撞的瞬间，天地失声。
萧云在强光中坠落，口中残留着林青棠渡来的龙珠。这颗本该让她永生的至宝，此刻正在他体内燃烧，将凡躯寸寸重塑为龙。
当视力恢复时，他看见终生难忘的景象——冰凰死死咬住雷龙咽喉，十二道羽翼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对方生生钉在裂缝边缘。而雷龙喷吐的闪电，正将冰凰一点点汽化。
不——！
萧云的呐喊震碎皇宫琉璃瓦。体内龙珠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右臂完全龙化，逆鳞处生出赤金龙甲，腾空而起的瞬间连空气都为之燃烧！
雷龙似乎察觉到威胁，竟不顾冰凰撕咬，转头朝萧云喷出灭世雷霆。千钧一发之际，冰凰用最后力气撞偏龙首——
就是现在！
萧云龙爪刺入雷龙左目，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硝石与硫磺——来自现代的知识终于派上用场。龙炎点燃的瞬间，堪比核爆的冲击波在苍穹炸开！
当光芒散去时，裂缝消失了，雷龙化作漫天光点。萧云抱着仅剩半具身躯的冰凰坠落云层，听见她最后的声音：
看......你的江山......
他低头望去，硝烟散尽的大地上，无数百姓自发跪拜，山呼万岁声如浪潮般传来。而皇宫正殿的匾额上，正大光明四字正在朝阳中熠熠生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