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顾顾而行 本章: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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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着铜镜第三次把凤钗插歪时,终于认命地叹了口气。穿越成将军夫人第三十天,这头饰比

    Excel

    报表还难搞。

    夫人!不好了!春桃提着裙摆冲进来,发髻上簪的绒花都在打颤,将军回府了,可……

    来了来了,还是来了,作为某乎资深读者,这情节我可太熟悉了。可将军带回了一个女子

    我随手抓起妆台上的金丝蜜枣放进嘴里,别慌,我自有对策。

    是十个!十个活色生香的大姑娘!小丫头急得直跺脚,都穿着水红纱衣,腰肢比柳条还软呢!

    我手一抖,蜜枣骨碌碌滚到织金地毯上。好家伙,古代人也玩集邮

    正要起身,忽觉不对——原主记忆里这位夫君戍边一年,家书里可都端方持重得很。

    前院喧哗渐近,我拎着裙角跨过门槛,正撞见一院莺莺燕燕。

    玄甲将军勒马收缰,眉目如淬寒星,却在瞥见我时骤然化开春水:夫人。

    十个美人齐刷刷屈膝:见过姐姐。

    我盯着她们裙裾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突然笑出声。

    这哪是侍妾,分明是十个女特工——左首那个行礼时拇指扣着剑茧,末尾的姑娘发间银簪尖得能当凶器。

    夫君辛苦。我款款上前,顺手掸去他肩甲上的尘土,这几位妹妹...是陇西特产

    将军眼底掠过讶色,被我假意整理衣领的动作遮住。他喉结微动:都是可怜人,夫人看着安置罢。

    当晚我召集全府丫鬟开了个紧急会议。从今日起实行

    KPI

    考核。

    我在宣纸上画着树状图,春桃负责记录,每日辰时查验姑娘们是否用过胭脂,未完成者扣月钱。

    夫人,扣钱是何意小丫头们面面相觑。

    就是工钱。我蘸着朱砂在账本上勾画,每月考评最优者,额外奖西域螺子黛一盒。

    七日后的深夜,我蹲在房梁上,看着第五个黑衣人在西厢房顶踩碎瓦片。

    底下正在绣花的绿衣美人手腕一翻,银针精准扎进来人膝窝。

    第三波了。我咬着枣泥酥含糊道,夫君这鱼饵撒得可够大。

    阴影里传来低笑,玄甲将军不知何时挨着我坐下:夫人怎知我在钓漠北的探子

    你带回来的姑娘,虎口茧比你的佩刀还厚。

    我掰了半块点心递过去,让她们成天扮娇妾,不如跟我学学现代企业管理——明日开始轮岗培训,刺客组和情报组要分开考核。

    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枣泥酥啪嗒掉在瓦片上。

    星子落进他眼里,晃得人心慌:夫人与从前...很不同。

    我望着底下刚活捉刺客的美人们,突然想起上辈子熬夜做绩效考核的夜晚。

    穿堂风掠过鬓角,带着不知是谁的温度。

    ……

    西厢房的青砖地上,第十三个刺客被捆成粽子时,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拍响案几。

    说过多少次了!我把自制炭笔往绩效考核簿上一摔,

    活捉目标后要第一时间清理现场血迹,这个月卫生评比又要垫底了!

    绿腰姑娘讪笑着把滴血的剑往身后藏:夫人,奴家这回真的擦了三遍......

    三遍我举起自制的放大镜对准砖缝,看见这

    0.01

    毫米的血渍残留了吗知道在刑侦科眼里这就是霓虹灯广告牌吗

    满屋子侍妾齐刷刷打了个寒颤。窗棂外偷听的春桃小声问夏荷:刑侦科是新开的绣房

    将军进门时,我正握着紫毫笔给姑娘们画

    SWOT

    分析图。

    他玄色大氅上还沾着夜露,目光扫过墙上贴的《狼卫

    KPI

    考核细则》,嘴角可疑地抽动两下。

    夫君来得正好。

    我把羊皮卷往他面前一推,根据

    OKR

    目标管理法,三个月内必须提升暗器准度

    15%。您看是调整绩效权重,还是追加训练预算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季度奖金池几个字,突然扣住我的腕子:夫人这般尽心,不如亲自督导

    我盯着他突然逼近的喉结,闻到他衣襟间若有若无的松墨香,突然想起上辈子被猎头挖墙脚的某个

    CEO——这男人眼底闪烁的分明是资本家的算计!

    时薪五十两。我竖起鎏金护甲,包教包会,年底双薪。

    他低笑时胸腔震得我掌心发麻,随手解下佩刀拍在案上:成交。

    事实证明,将军府的训练场比字节跳动的工位还卷。

    卯时三刻,我举着铁皮卷的扩音器喊话时,十个姑娘正挂着黑眼圈练梅花桩。

    注意表情管理!我敲响铜锣,说过多少次,执行任务时要保持白莲花式柔弱!翠缕你那个眼神杀意太重,扣十分!

    红袖突然从房梁翻下,手里还攥着半块枣泥酥:夫人,东市胭脂铺的鸽子传书。

    她袖中暗袋叮当作响——这丫头把我发的全勤奖都换成暗器了。

    展开信笺,掌柜娟秀的字迹藏着杀机【三日后酉时,漠北商队携狼首纹箱入城】

    我转头看向校场,将军正在指导姑娘们改良袖箭。

    阳光勾勒出他侧脸锋利的轮廓,佩刀上的狼首图腾泛着幽蓝暗光——和姑娘们腰间玉坠如出一辙。

    看够了他不知何时贴近我耳畔,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我手背,夫人的绩效考核簿,今日该更新到第三十六页了。

    我突然意识到,他每次翻阅账本时,目光总会在我画的奇怪符号上多停留三秒。

    当夜子时,我抱着锦被滚到拔步床最里侧。

    将军沐浴后的沉香萦绕鼻尖,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后颈:夫人躲什么你我既为夫妻......

    根据《狼卫管理条例》第四章第十二条,我猛地转身,鼻尖差点撞上他胸膛,禁止办公室恋情!

    他忽然撑起身子,中衣领口滑开,露出锁骨下一道狰狞箭伤:那若是战略合作伙伴呢

    尾音消失在突然贴近的唇齿间,枣泥酥的甜腻在帐中漫开。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将军眸色骤冷,揽着我翻身滚到床底。

    三枚透骨钉钉入枕芯,我攥着发间金簪的手被他按住:别动。

    月光透过雕花窗格,我看见红袖倒挂在檐角,冲我比了个

    OK

    的手势——这是上周刚教的现代暗号。

    看来夫人调教得好。将军的吐息缠绕着我耳垂,不如我们聊聊,如何调教调教我

    ……

    五更天的梆子刚敲过,红袖倒挂在房梁上的身影就把晨光切成了碎片。

    这丫头总改不了刺客习性,偏生嘴里还叼着我昨儿赏的玫瑰酥,碎渣子正簌簌落在将军的舆图上。

    卯时三刻,漠北商队往胭脂铺后门运了二十个陶瓮。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我掀开条缝瞧了,里头白惨惨的粉沫子,闻着像腌酸菜的粗盐。

    将军的眉峰动了动,佩刀上的狼首映着烛火,獠牙正咬住舆图上的护城河标记。

    我伸手蘸了茶汤,在花梨木案几上画了个简易水纹:若是把特殊盐粉撒进护城河,白日吸足水汽,夜里冻成冰棱......

    城墙根基的夯土最怕反复冻胀。他突然接话,指尖划过我画的水波纹。

    前年幽州城墙崩塌,便是春汛时冰层七融七冻所致。

    我怔了怔,这古人竟比我预想的更懂材料力学。

    红袖突然噗嗤笑出声:夫人您看,将军眼下青得能研墨了,定是又熬夜翻您的绩效考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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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台飞过去时,小妮子早燕子似的掠出了窗棂。

    将军顺手接住坠落的砚台,袖口露出半截缠着纱布的手腕——昨夜里替我挡下淬毒暗器的伤还渗着血丝。

    接着说。他把砚台往我这边推了推,松香混着金疮药的气息漫过来。

    夫人似乎对漠北人的把戏格外熟悉

    我盯着案几上将融未融的茶渍,忽然抓起盐罐往上一泼。

    晶粒在木纹间簌簌滚动,渐渐凝成细小的冰花。

    您摸摸看。我引着他的手指按向盐粒,是不是发烫

    他触电般缩回手的模样实在有趣,我憋着笑解释:硝石遇水吸热,盐粒结晶放热——当然您可能听不懂......总之那陶瓮里的东西,八成是硝石混着粗盐。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十八个姑娘齐刷刷落在庭院。

    绿腰把个捆成蚕蛹的探子往地上一掼:逮着个往水门去的,腰牌是铜铸狼首。

    将军霍然起身,大氅带翻的茶盏在半空被我接住。

    隔着蒸腾的水雾,他眼底闪过我曾在上司脸上见过的、资本家用期权画饼时的精光:夫人可愿与我演场戏

    子时的护城河浮着层诡谲的蓝光,我裹着狐裘蹲在芦苇丛里,看将军单骑立在吊桥前。

    夜风送来他刻意抬高的怒斥:毒妇!敢在嫡妹茶里下药,今日起滚去庄子上!

    我配合着哭喊夫君饶命时,暗处果然传来陶瓮搬动的闷响。

    藏在柳树后的红袖冲我比了个手势——她新染的丹蔻在月色下活像凶案现场。

    动手!我甩出袖中响箭的瞬间,十个水红身影如烟花炸开。绿腰剑尖挑破陶瓮的姿势堪称优雅,白粉簌簌落进她早备好的油布兜。

    小心别沾水!我拎着裙摆往河岸跑,那玩意儿吸了水汽比石灰还烫......

    话没说完就被将军拦腰捞上马背,他胸腔震着低笑:夫人喊话的架势,倒像当年陇西战场上的击鼓女将。

    我反手把油布兜塞进他铠甲夹层:少贫嘴,赶紧把这些送去地窖,湿度要控制在......

    一支冷箭突然破空而至,他旋身用刀鞘格开的瞬间,我袖中暗箭已没入芦苇深处。

    重物落水声惊起白鹭,我转头正撞见他眼底未收的惊悸。

    看什么我压着狂跳的心口瞪他,KPI

    里可没包括给将军挡箭这一项。

    他忽然俯身,染着硝石味的手指拂过我耳际:但战略合作伙伴,总该有些特别奖励。

    滚烫的唇印在额角时,对岸突然亮起冲天火光——姑娘们把剩余的陶瓮扔进漠北人的货箱了。

    我趁机滚下马背,却被将军拽着腕子拉进阴影。

    他拇指摩挲着我虎口薄茧,说出的混账话倒很符合资本家本性:硝石能制冰,这批赃物正好给府里冰窖补货。

    ……

    我捏着鹅毛笔在《狼卫培训手册》上画到第三十七个流程图时,将军突然把佩刀拍在案几上。

    刀刃寒光里映着他眉梢的薄霜:夫人解释解释,什么叫情绪价值纳入

    KPI

    考核

    简单来说,我蘸着朱砂圈住他刀柄上的狼首,绿腰昨天活捉三个探子却骂哭两个厨娘,功过相抵只能领基础绩效。

    窗外传来咔嚓一声脆响,蹲在梅树上偷听的翠缕折断了树枝。将军突然倾身逼近,松墨香混着硝石气息将我困在太师椅间:那夫人给为夫打几分

    他垂落的发丝扫过我手背,表情却像财务总监催报销单时发的微笑表情包。

    我屈膝顶住他腰间玉带钩:战略决策

    90

    分,员工关怀......指尖划过他新结痂的箭伤,工伤事故扣

    20

    分。

    这厮突然闷笑出声,震得我掌心发麻。

    正要抽回手,却被他拽着按在胸口:夫人摸摸,这儿还藏着个更要命的工伤。

    心跳声穿透玄色锦袍,快得像双十一秒杀倒计时。我猛地缩手打翻青瓷盏,茶水在羊皮地图上洇出暧昧的湿痕。

    他慢条斯理用袖口拭我指尖:夫人的耳垂,比漠北的烽火还红。

    春桃就是在这要命时刻冲进来的:不好了!西厢房的姑娘们打起来了!

    现场比美团骑手扎堆的写字楼电梯还混乱。

    红袖举着改良版诸葛连弩对准绿腰:你敢把老娘的螺子黛当暗器使!后者正用我的绩效考核簿挡脸:夫人说资源整合最大化......

    都住手!我抄起铜盆敲出重金属摇滚的节奏,这个月团体奖泡汤了!姑娘们瞬间定格,十双美目眨得比拼多多砍价链接还勤快。

    将军倚着门框剥松子,仁儿准确弹进我因怒吼张开的嘴里:夫人调教得好,比幽州大营的刺头兵还服管。

    当夜地窖验货时,我举着夜明珠的手突然被握住。

    将军掌心覆着我的手背在陶瓮上移动:硝石五十斤,硫磺三十斤,还有夫人最爱的......

    木炭二十斤。我脱口而出后暗叫不好,这配方分明是黑火药。

    他呼吸骤然喷在耳后:夫人果然认得这些胭脂原料。我反手将炭笔戳向他喉结:将军不如猜猜,我现在画不画得成咽喉要道分布图

    暗流在潮湿的空气里噼啪作响,直到夏荷举着燃爆的孔明灯闯进来:夫人!按您教的伯努利原理试飞的......

    话音未落就被将军用大氅罩住我滚向墙角,气浪掀翻的陶瓮在空中划出抛物线。

    烟尘散尽时,我趴在他胸口数清了三根睫毛。

    这厮居然还有闲心把玩我散开的衣带:夫人发明的天灯箭,倒是省了烽火台的狼烟。

    这叫热气球。我挣扎着要起,却被他按着后颈贴近心口,别动,你簪子勾着我护心镜了。

    地窖顶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红袖的尖叫裹着瓦片雨落下:夫人!皇上听说您专宠婢女,赐了十个面首正在前厅......

    将军的手瞬间移到刀柄,我趁机翻身用膝盖压住他手腕:冷静!KPI

    里可没有弑君这项!

    他眯起的眼像锁定猎物的狼:那解决婚姻危机该加多少分,我的统领大人

    我还没应声,红袖却嗷的一声叫唤起来。

    红袖那嗓子嚎得房梁上的灰都抖了三抖,我扒着将军的铠甲爬起来,顺手把他护心镜掰正了:皇上这是唱哪出《甄嬛传》番外篇

    夫人倒是淡定。他拇指蹭过我蹭脏的袖口,前厅那十个小白脸,听说能文能武还会跳胡旋。

    我拎着裙摆跨过满地陶罐碎片,从硫磺粉里扒拉出半块没摔碎的枣泥酥:您要是演不好醋坛子,年终述职报告我可要写领导情绪管理不及格了。

    前厅乌泱泱跪了一地人,打头的蓝衣少年抬头瞬间,我手里的酥饼啪嗒掉在地上——这他妈不是市场部跳槽去对家的小王吗!

    奴等奉旨伺候夫人。十个俊秀少年齐刷刷开口,惊得春桃把茶盘扣在了夏荷脑袋上。

    将军的刀鞘突然重重磕在青砖地上:既然是御赐,就按府里规矩来。春桃,带他们去西跨院背《狼卫管理条例》。

    等等!我揪住将军的袖口低声急道,那蓝衣裳的八成是漠北探子,他上个月还在我们公司...不是,在陇西卖过胡饼!

    他反手握住我的腕子,掌心烫得像开了震动模式:夫人眼力倒好,百步外都能瞧见人家卖过胡饼。

    这话怎么听着比硫磺还呛人。

    是夜我蹲在西跨院墙根底下,听着里头传来鬼哭狼嚎:第七十八条,未经允许私藏暗器者扣三个月月钱!这比国子监戒律还狠呐......

    突然被人拎着后领提溜起来,将军的夜行衣还沾着露水:夫人听墙角的毛病,倒是与日俱增。

    您不觉得那个蓝衣服的......我比划着要翻墙,却被他拽进怀里。

    松香混着硝石味劈头盖脸罩下来,我后知后觉发现这厮换了熏香。

    叫阿湛的确实有问题。他忽然咬住我耳尖,但夫人再盯着他看,为夫就把硫磺粉倒进胭脂铺的井里。

    我捂着发烫的耳朵刚要骂人,东南角突然炸开火光。

    十个面首住的厢房浓烟滚滚,阿湛踹开窗户往外蹿,手里攥着的分明是我昨日刚画的护城河布防图。

    扣钱!我甩出袖箭的同时大吼,破坏公物扣全年绩效!

    将军的刀光比我的骂声更快,挑飞了阿湛手里的火折子。

    红袖她们从房梁上倒挂下来织成网,活像一群逮着猎物的蜘蛛精。

    现在能杀了吗绿腰的剑刃贴着阿湛脖颈,眼睛却亮晶晶盯着我,活捉能换双倍奖金吗

    我扒拉着阿湛的衣领找刺青,果然在锁骨下摸到凸起的狼首纹:留活口,皇上赏的面首转手卖了能抵半年军饷。

    将军突然冷笑出声,剑尖挑开我手指:夫人倒是会做生意。这酸味,地窖的陈醋坛子都比不过。

    卯时的日头刚爬上飞檐,我咬着麻绳给述职报告打结——狗皇帝非要我用羊皮卷写奏折,活活糟蹋了半斤硝石做的漂白剂。

    夫人。将军突然从窗口翻进来,惊得我手一抖,述职报告噗通掉进洗笔的陶罐里。

    你赔我绩效奖金!我扑过去抢救墨迹晕开的奏折,被他拦腰截在半空。

    这厮最近越发爱动手动脚,上个月

    KPI

    里该加条禁止职场性骚扰。

    漠北退兵了。他突然把下巴搁在我肩窝,你的冻融循环论,让工部连夜改了十三州城墙的夯土配方。

    我僵着脖子不敢动:那...涨工资吗

    闷笑声震得后背发麻,他忽然往我掌心塞了块温热的物件。

    展开竟是鎏金狼首令牌,背面刻着如朕亲临。

    皇上说夫人是祥瑞。他指尖划过我虎口薄茧,要我问问,你是想当一品诰命,还是继续做将军府的什么总监

    我攥着令牌的手微微发抖,突然想起穿越前熬通宵做的裁员方案。

    晨光漏进窗棂,在他睫毛下投出小片阴影:若我说...我本不是这世间人呢

    门外突然传来绿腰的呼声,她几乎是撞开守卫冲进来,气喘吁吁道:刚刚搜到了阿湛的密信,药粉...不止护城河...还有西郊猎场...冰湖......

    ……

    西郊冰湖下的秘密仓库比宜家仓库还大,我摸着琉璃罐上熟悉的化学符号,手抖得差点摔了量杯:浓硫酸...硝酸钾...这特么是穿越者建的军火库!

    将军用大氅裹住我发颤的身子:三年前天降陨石,漠北国师就开始炼这些鬼东西。

    冰层突然炸裂,绿腰的惊呼和硫磺燃烧声混作一团。

    我抢过红袖的火把扔进冰窟,气浪掀飞的瞬间被将军扑倒在雪地里。

    你疯了!他眼底映着冲天火光,不是说遇水会炸吗

    低温状态下反应速率下降...我拽着他滚进冰沟,就跟冷冻保存火药一个道理!

    爆炸声震落满山积雪,我们在雪崩中滚作一团。

    冰面炸裂的轰鸣像一万面战鼓同时擂响,我被气浪掀飞的瞬间,将军的玄色大氅兜头罩下。

    雪粒子鞭子似的抽在脸上,他把我脑袋按进怀里时,我听见冰层在脚下发出垂死的呻吟。

    抱紧!他在震耳欲聋的雪啸中嘶吼,佩刀狠狠插进岩缝。

    我们像片枯叶挂在冰崖边缘,底下是吞吐着雪沫的深渊。

    我忽然想起上辈子被困电梯的窒息感,但这次后背贴着的胸膛烫得像烙铁。

    西南方!快!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雪浪遇陡坡会分流!

    他单手解了腰带将我捆在背上,刀锋在冰壁上剐出火星:你听好,等我数到三就松手!

    失重感吞没知觉的刹那,他凌空旋身用大氅兜住风。

    我们在雪雾里翻滚成团,后背着陆时他闷哼一声,护着我撞进个冰窟窿。

    外头雪龙轰隆隆碾过头顶,洞壁冰棱簌簌往下掉。

    你..……我摸到他后背湿热的血,声音突然哽住。

    他的手却摸索着捧住我的脸:方才数到二就跳了,夫人这术法该打手心。

    我却无心为自己辩驳,想法子止住他的血。

    黑突然,暗里响起衣料撕裂声,他竟在撕我的绢帕:别动,你右手腕脱臼了。

    我疼得抽气,嘴上却不饶人:将军这正骨手法,改日该开个医馆创收。

    咔嚓一声脆响伴着我的惨叫,他低笑道:夫人这嗓门,比漠北的鹰笛还亮。

    温热的掌心突然贴上我后颈,鼻尖撞进他衣襟的松墨香里。

    你心跳好快。我故意戳他胸口,指尖下的肌肉猛地绷紧。

    背着全城百姓的性命,自然跳得快。

    他忽然收拢臂弯,呼吸拂过我结冰的睫毛,现在背着更要紧的,怕是跳的收不住了。

    洞口透进一线天光时,我发现我们交握的手冻在了一起。

    他低头用呵气融化冰碴,忽然说:那日你说自己不是此间人。薄唇擦过我冻僵的指尖,可还缺个本地向导

    我望着他映满雪光的眸子,突然笑了:向导费很贵的,我怕是付不起将军

    拿余生抵债如何他的吻落在腕间淤青上,比雪原初升的朝阳还烫。

    我没有动作,他便捏着我下巴吻上来,血腥味混着冰雪在唇齿间炸开。

    分开时两人头上都沾着糖霜似的雪沫,活像刚从面粉堆里捞出来。

    要是死在这儿...我喘着气摸他滚动的喉结,记得给我烧最新版

    KPI

    表当纸钱。

    他咬着牙骂我:你再敢胡诌我先死给你看。

    洞外呼啸的风雪声中,突然传来三短一长的鹰哨——是红袖上周刚学会的摩斯密码版SOS。

    将军捏着我的手突然收紧:这帮丫头...

    砰!

    东北角炸开团橙红火光,融化的雪水裹着硫磺味灌进冰窟。

    我呛得直咳,却听见绿腰的骂声穿透冰壁:让你用二钱硝石!这分量能把夫人炸上天!

    夫人教的抛物线公式绝对没错!红袖的嗓门裹在风里,再往西侧挪十丈...春桃你倒是把火把举高点!

    冰层突然传来细微震动,将军拽着我贴壁而立。头顶三尺处咔嚓裂开道缝,夏荷冻得发颤的声音飘下来:找、找着了!这冰面有夫人教画的...那叫啥来着

    等高线!春桃带着哭腔喊,绿腰姐快看!

    都闪开!绿腰的剑鞘猛击冰面,碎冰渣簌簌落了我们满头。我正要抬头,却被将军按进怀里:闭眼。

    哗啦——

    雪亮天光劈开黑暗,红袖倒挂下来的发梢扫过我鼻尖:逮着啦!将军和夫人挺会挑地方...。

    她手腕一抖,浸过火油的麻绳垂到眼前,春桃煮了姜汤,夏荷带了将军的貂绒大氅,赶紧的!

    我们被拽上冰面时,二十个火把围成圈挡住寒风。

    绿腰正往将军后背糊药膏:断了两根肋骨还敢玩命,您当自个儿是话本里的战神呢转头又瞪我,夫人手腕这绷带打的,比漠北俘虏捆得还丑。

    春桃把姜汤塞进我手里,铜壶上刻着歪歪扭扭的KPI——定是跟红袖学的。

    我捧着姜汤暖手,袖中突然掉出个油纸包。

    红袖手快抢了去:呦!枣泥酥还热乎着呢!将军面不改色地夺回来:这份加了天山雪莲,专治某人乱数数的毛病。

    夜风卷走笑闹声,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往营地走。

    前方忽然传来马蹄声,火把连成蜿蜒的金蛇。副将滚鞍下马:禀将军!按夫人教的冷链运输法,漠北火药全封进冰窖了!

    听见没我用手肘捅他,年终奖得分我三成。

    他忽然打横把我抱上马背:整个将军府都是夫人的,还惦记那点碎银子

    繁星在头顶流转,身后体温驱散北疆寒意。

    红袖她们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渐行渐远,像群护巢的雀儿,把人间烟火气织进苍茫雪色。

    ……

    三个月后将军府张灯结彩,我捏着改良版婚书直瞪眼:第七条,不得强迫夫人喝坐胎药第八条,私房钱归入绩效考核奖金池

    红袖嗑着瓜子往喜被下塞暗器:主子说您就吃这套,跟训狼卫似的。

    春桃突然尖叫着捧进个青铜匣:漠北来的贺礼!掀开竟是台太阳能计算器,显示屏还闪着HELP。

    将军挑眉看我扑过去捣鼓:这又是什么暗器

    比暗器带劲。我按下归零键,在蜂鸣声里笑出声,是老乡的求救信号。

    番外彩蛋:

    次月述职报告摘录:

    ......建议推广

    OKR

    至六部,吏部考核改用平衡计分卡模式。另,西郊冰湖废墟改建冰雪大世界项目已启动,预售门票收入抵三年军饷。附:漠北国师疑似穿越者证据清单及招商引资计划书......

    朱批:准奏。另,给将军府送二十车硝石,说是朕补的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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