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美女不吃葱 本章:第一章

    我的哥哥男主带他的女友女回家,女友表现出傲慢态度。

    五年前,女友对我父亲的误会导致我父亲选择轻生。

    如今,女友认不出我和我的家人,但我不会忘记这个仇恨。

    第一章

    我站在私立医院VIP病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程曜将百合花插进水晶花瓶。晨光穿过薄纱窗帘,在纯白花瓣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

    手术很成功。

    主刀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林晚晴苍白的脸,

    林小姐年轻,恢复起来很快。

    林晚晴的手指揪住真丝被面,指节泛着青白。

    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程曜的背影,仿佛溺水者抓住浮木。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半年前那场车祸,她也是这样攥着程曜的西装下摆,眼泪把睫毛膏晕成黑色的溪流。

    要白山茶。

    程曜突然开口,修长手指拂过百合花蕊,

    我记得晚晴最喜欢白山茶。

    我的后背窜过一阵寒意。三个月前他让我去买花时,明明说的是百合。

    此刻他站在逆光里,白大褂领口露出浅蓝衬衫,依旧是林晚晴最爱的禁欲系穿搭。

    但我知道他白大褂口袋里装着什么——林晚晴第三次的堕胎同意书,签名处晕开的墨迹像干涸的血。

    林晚晴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在雪白枕套上洇出深灰的圆点。

    她伸出挂着点滴的手,染着车厘子色甲油的指尖快要触到程曜袖扣时,程曜恰好转身去调整输液管速度。

    曜哥哥...

    她的声音带着麻醉未退的黏腻,

    下周的慈善晚宴...

    你好好休息。

    程曜用棉签沾了沾她开裂的唇角,这个动作温柔得近乎残忍,

    林董那边,我会处理。

    我盯着床头柜上的百合,忽然想起父亲书桌上的玻璃镇纸。

    五年前的雨夜,林晚晴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闯进程家别墅,红色鞋跟碾碎镇纸下的全家福。

    她说父亲猥亵她的监控视频在董事局传阅了三轮,说程家的名声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脏。

    此刻她的Gucci乐福鞋端正地摆在病床下,鞋底沾着手术室走廊的消毒水味道。

    程曜的白大褂口袋里传来轻微震动,我瞥见锁屏上的消息:林氏集团偷税证据已提交。

    小曦。

    程曜忽然叫我,

    帮晚晴擦擦汗。

    医用棉球吸饱生理盐水,擦过林晚晴额角时,她颈间的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硌痛我的指节。这是程曜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此刻在消毒水气味中泛着冷光。

    我记得那晚她戴着项链在宴会厅起舞,香槟塔折射的水晶光芒里,程曜贴在她耳边说情话的模样,像极了用毒液哺育幼蛛的黑寡妇。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林晚晴在镇痛泵的作用下陷入昏睡,程曜站在观片灯前看她的子宫造影,侧脸被X光片映得森冷。

    三个月前他就是这样站在校长室,看着林晚晴父亲捐建的图书馆蓝图,说要在奠基石里放一本《刑法通则》。

    宫颈口扩张不足。

    他指着片子上的阴影,

    下次要提前三天用海藻棒。

    我死死攥住病历夹。

    金属夹边缘在掌心印出深红的凹痕,这疼痛让我想起林晚晴第一次堕胎时,程曜让我去买的不是百合而是白山茶。

    他捧着花束站在手术室门口,白大褂纤尘不染,像立在腐尸堆上的白鹭。

    窗外起风了,百合花在玻璃窗上投下摇曳的鬼影。

    程曜摘掉橡胶手套,露出腕间积家月相表。

    这是林晚晴送他的定情信物,此刻指针正走向下午三点——林氏集团董事会召开的时间。

    林晚晴在梦中啜泣,泪水冲散嫁接睫毛的胶水。

    程曜俯身替她掖被角,铂金袖扣擦过她颈侧留置针的胶布。这个角度我能看见他后颈淡青的血管,像藏在雪地下的毒蛇。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林晚晴在剧痛中蜷成虾米,鲜血从纯白被单下漫出来,在百合花影里开成曼珠沙华。

    程曜按下呼叫铃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演奏钢琴,护士们冲进来时,他正用酒精棉片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大出血。

    他对着手机那头说,

    准备第二份股权转让协议。

    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观片灯开关。林晚晴的子宫造影瞬间熄灭,只剩百合花在黑暗里散发甜腻的香。

    这香气让我想起父亲葬礼那天的白菊,想起程曜抱着骨灰盒对我说:要用她最珍视的东西,碾碎她。

    第二章

    手术室的无影灯在视网膜上烙下青白印记时,程曜总会想起圣罗兰学院礼堂的穹顶水晶灯。三年前那个雨夜,他就是在那盏灯下接住了林晚晴的珍珠耳坠。

    当时刚做完解剖实验的他站在礼堂角落,白大褂口袋里还装着浸泡福尔马林的心脏标本。

    林晚晴踩着CL红底高跟鞋从演讲台下来,香槟色礼服裙摆扫过他的实验报告,在《心脏传导系统研究》的标题上留下迪奥真我香水的余韵。

    同学,

    她捏着掉落的耳坠挑眉,

    这是你的

    程曜看着躺在自己掌心的珍珠,想起昨夜母亲在父亲遗像前碾碎的安眠药。

    水晶吊灯在林晚晴的钻石项链上折射出细碎光斑,像极了他用显微镜看过的病理切片。

    是学姐的吧。

    他将耳坠放进她摊开的手心,指尖划过她掌纹时故意加重力道,

    我叫程曜,临床医学系新生。

    三个月后,当林晚晴在解剖室将他按在标本柜上亲吻时,程曜的白大褂口袋里装着两样东西:夹着父亲遗书的《格雷解剖学》,以及母亲从黑市买来的β受体阻滞剂。

    曜曜,你要记住。

    母亲替他整理入学行李时,将药瓶塞进急救包夹层,

    心动过速会让猎物误以为是心动。

    此刻林晚晴的舌尖正卷走他唇角的血珠——方才她在击剑社被他的佩剑挑落面罩,金属护手在他颧骨擦出一道血痕。这是程曜第一百三十七次计算她的心跳频率,在吊桥效应与药物作用下,她的脉搏比平时快了26%。

    疼吗

    她染着车厘子色甲油的手指抚上他伤口,爱马仕Kelly手镯磕到他的锁骨。

    程曜垂眸掩住眼底的讥诮,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被雨水淋湿的流浪犬。

    监控摄像头在标本柜上方无声运转,将林晚晴扯开他衬衫纽扣的画面实时传送到程家书房。我盯着电脑屏幕里交叠的身影,听见母亲将瓷勺重重磕在骨灰盒上。

    让她怀孕。

    母亲舀起一勺凉透的百合粥,

    要快。

    程曜的演技在平安夜达到巅峰。当验孕棒浮现两道红杠时,他跪在林家别墅的大理石地面上,将白山茶捧成求婚的姿势。

    林晚晴脚边的圣诞树缀满施华洛世奇水晶,折射的光芒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完美复刻了父亲当年跪求林董撤销指控的姿势。

    明天就去医院。

    林晚晴抚摸着尚平坦的小腹,YSL天鹅绒口红在香槟杯沿印出血迹般的唇印,

    这种意外...

    我陪你。

    程曜将脸埋进她膝头,白毛衣领口露出颈后淡青色血管。

    这个角度能让林晚晴看见他后颈的冷汗,却看不见他咬破舌尖渗出的血丝。

    手术室的白炽灯亮起时,程曜正在更衣室更换刷手服。

    镜子里的男人将β受体阻滞剂药瓶扔进垃圾桶,手机屏幕亮着母亲刚发的消息:林家注资的私立医院在招实习生。

    当林晚晴的Gucci乐福鞋踩过带血的棉球时,程曜正用医用酒精擦拭婚戒。

    戒指内圈刻着父亲工号,此刻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他想起上周解剖课上切开的那颗心脏,左心室壁还残留着咖啡因过量的病理特征。

    曜哥哥...

    林晚晴苍白的指尖勾住他白大褂衣角,麻醉剂让她的声音像融化的太妃糖,

    我想要白山茶...

    程曜俯身替她擦汗,棉球吸饱生理盐水,在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上洇开深色水渍。

    这项链是他用首月实习工资买的,此刻吊坠背面镶嵌的微型录音器正在工作,将林晚晴梦呓般的忏悔传送到税务局举报邮箱。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时,我正将堕胎同意书扫描件装进父亲的老式牛皮纸袋。

    母亲跪在佛龛前焚香,檀烟雾气缭绕着父亲遗像,恍惚间竟像是他在笑。

    第三章

    解剖教室的福尔马林雾气里,林晚晴的钻石发卡正在解剖台缝隙间闪烁。

    我蹲下身去捡实验报告时,看见那枚Harry

    Winston黄钻卡齿上沾着暗红血渍——和昨天被撕碎笔记的女生耳垂上的血迹如出一辙。

    实验体编号047的冠状动脉钙化程度,完美印证了我们的猜想。

    程曜的声音从观摩台传来。他戴着银丝眼镜调试显微镜,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梵克雅宝手链,那是林晚晴送他的恋爱百日礼物。

    林晚晴突然踹翻了我的试剂架。铬合金支架撞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中,她踩着Valentino铆钉靴碾碎我的移液管:这么低级的操作失误,不愧是靠特招进来的废物。

    我盯着她靴跟缝隙里卡着的碎纸屑,那是从苏晓柔笔记上扯下来的《病理学》重点。

    那个总坐在教室角落的女生,此刻正缩在储物柜后抽泣,右耳垂的伤口结着暗红血痂。

    晚晴。

    程曜的声音裹着解剖刀般的温柔,

    你的发卡掉了。

    林晚晴瞬间收敛戾气,转身时香奈儿高定裙摆扫过满地狼藉。

    她踮脚去够程曜手中的发卡,这个动作让裙装腰间的镂空设计完全展露——程曜上周送她的玫瑰纹身贴正在腰窝绽放,遮住了前天夜店狂欢时留下的吻痕。

    我捡起染血的碎纸片,在背面看见程曜的字迹:周三下午三点,学生会办公室。

    这是他在苏晓柔笔记上批注的墨迹,此刻被林晚晴撕成二十六片,像极了父亲当年被董事会否决的企划书残页。

    下周的慈善拍卖会...

    林晚晴将发卡别回栗色卷发,钻石光芒刺得我视网膜生疼,

    父亲说要把那套祖母绿首饰留给你母亲。

    程曜调整显微镜的手微微一顿,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五年前母亲当掉最后一条翡翠项链时,林家的劳斯莱斯正碾过父亲摔碎的眼镜。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林晚晴突然拽住苏晓柔的校服领结。女生单薄的后背撞在储物柜上,金属锁扣硌出沉闷的回响。

    这么喜欢捡垃圾

    她扯出苏晓柔藏在怀里的笔记本残页,宝格丽蛇形戒指在纸面划出裂痕,

    那就吃下去。

    程曜正在整理解剖器械,金属镊子碰撞出清脆的节奏。当苏晓柔颤抖着吞下第一片纸屑时,他恰好打开手机播放肖邦的《雨滴前奏曲》。琴声流淌过林晚晴兴奋的喘息,像毒蛇游过月光下的玫瑰园。

    够了。

    程曜在苏晓柔开始干呕时扣住林晚晴手腕,指腹摩挲她跳动的桡动脉,

    校董会的人在监控室。

    林晚晴瞳孔骤缩,腕间卡地亚蓝气球手表映出她瞬间苍白的脸。

    程曜顺势将她拉进怀中,白大褂遮住满地狼藉。这个姿势让林晚晴看不见他解锁手机的拇指——监控系统早在二十分钟前就被切断了电源。

    曜哥哥最好了。

    她将脸埋在他胸口,Dior旷野男士香水的尾调里混进一丝血腥气。

    程曜抚着她发顶的手势,像极了我们小时候安抚受惊的布偶猫。

    我扶着苏晓柔走向医务室时,听见程曜用日语对手机说:监控录像可以发给林董了。他最近在陪林晚晴追日剧,这个习惯让林家父女坚信他申请东京大学的传闻。

    医务室消毒柜的蓝光里,苏晓柔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沾着血渍的指甲在我皮肤上刻出月牙:程医生白大褂口袋里...有和我一样的哮喘喷雾。

    我拧开葡萄糖口服液的指尖一颤。

    想起上周程曜书房里拆解的呼吸器,零件旁放着林晚晴的过敏原检测报告。

    母亲当时正在给父亲遗像擦拭相框,说林家祖宅的紫藤花快要开了。

    黄昏时分,我在实验楼天台找到程曜。他正将林晚晴的钻石发卡放进物证袋,发卡内侧用纳米技术刻着LY&CXR的花体字母。

    晚风掀起他手中的《法医学图谱》,书页停在被投毒致死的案例章节。

    苏晓柔的医疗档案显示...

    他忽然将物证袋对着夕阳举起,钻石折射出诡异的红光,

    她对花生严重过敏。

    我望着楼下正在驶离校园的保时捷911,林晚晴从车窗抛出的星巴克纸杯正滚向垃圾桶。杯壁上残留的榛果酱痕迹,在暮色中像干涸的血。

    第四章

    急救车顶灯将樱花树影染成猩红时,我正蹲在碎裂的挡风玻璃前数血滴。

    林晚晴的玛莎拉蒂引擎盖上沾着粉色发带,混着机油的鲜血正顺着三叉戟车标蜿蜒成河,倒映出她左腕百达翡丽碎裂的表面。

    五百三十七滴。

    我对着手机录像说,镜头扫过她Gucci穆勒鞋底卡着的乐高碎片,

    车轮制动痕长度九点四米。

    林晚晴突然抓住我的头发,香奈儿19号香水混着龙舌兰酒气喷在我耳后:要是敢说错一个字,我就让你那个哮喘妹妹在重症监护室过圣诞节。

    急救员抬着担架跑过时,我瞥见小女孩书包上摇晃的迪士尼挂件。

    米妮的红色蝴蝶结浸在血泊里,让我想起父亲坠楼时散落的领带夹。林晚晴的钻石指甲掐进我肩胛骨,疼痛中听见她给父亲打电话:监控拍到程曦在驾驶座...

    程曜的黑色宾利冲进警戒线时,樱花正落在小女孩遗落的芭蕾舞鞋上。

    他白大褂下摆沾着手术室消毒水的味道,右手还握着神经外科专用的瞳孔笔。

    颅内出血量约80ml。

    他单膝跪在担架旁,笔尖光束扫过女孩涣散的瞳孔,

    准备开颅手术。

    林晚晴突然踉跄着扑进程曜怀里,YSL吸烟装沾满血污。

    她颤抖的指尖解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三个月前她发酒疯时用红酒启瓶器划伤的。

    监控...爸爸说监控...

    她染血的唇印在他颈动脉处,像朵糜烂的玫瑰。

    程曜托起她的脸,医用橡胶手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记得上周陪你看的《控方证人》吗

    他摘下她的梵克雅宝耳钉,用镊子夹出藏在钻石托里的微型存储器,

    真正的猎人,会提前在陷阱里铺满玫瑰。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看见林父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马路对面。

    程曜突然将我推进驾驶座,玛莎拉蒂方向盘上的血迹尚未凝固,车载香氛系统还在喷洒他调制的白山茶之吻。

    刹车踏板有花生酱残留。

    他俯身替我系安全带,白大褂口袋里的哮喘喷雾擦过我手背,

    记得你妹妹对花生过敏吧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后视镜里,林晚晴正将芭蕾舞鞋扔进垃圾桶,鞋尖沾着苏晓柔送我的樱花发卡。程曜退开时,将沾着机油的乐高碎片放进我掌心——是妹妹昨晚拼的城堡屋顶。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时,程曜正在隔壁解剖室给林父展示颅骨CT。

    我盯着单向玻璃后林晚晴补妆的身影,她新涂的Tom

    Ford黑管口红像极了父亲吐在遗书上的血渍。

    行车记录仪显示超速63%。

    警官推来认罪书时,程曜突然破门而入。他白大褂前襟沾着脑脊液,手里握着还在滴血的手术刀。

    患者对花生制品产生急性过敏反应。

    他将病理报告拍在桌上,泛黄的纸张上印着林氏制药的标志,

    刹车踏板上的过敏原检测报告,和贵司上周销毁的过期疫苗成分完全一致。

    林晚晴的粉饼盒摔在地上,象牙白散粉雾中浮现五年前那个雨夜——父亲握着程氏药业的质检单跪在林家别墅前,林晚晴把冰美式泼在他新买的西装上,说:下等人的命就像咖啡渍,擦掉就好了。

    程曜突然跪下来,手术刀尖抵住自己颈动脉:用我的行医资格证担保,小曦当时在实验室处理医疗垃圾。

    他脖颈渗出血珠,落在林晚晴的鳄鱼皮手包上,和她指甲缝里的血迹融为一体。

    保释手续办完时,樱花早已被血迹碾成泥泞。

    林晚晴在车库堵住程曜,将他抵在承重柱上撕咬。

    我蹲在监控盲区数他们脚边的烟头,突然发现程曜左手始终插在白大褂口袋——里面藏着打开录音模式的手机,和半支掺着β受体阻滞剂的女士香烟。

    三天后的董事会上,林晚晴戴着程曜送的订婚钻戒,在股权转让书上签下名字。

    她不知道此刻手术室里,程曜正将小女孩的脑CT与父亲当年的诊断书重叠。更不知道我背包里装着真正的行车记录仪芯片,上面记录着她撞人前说的那句:程家的贱种都该死在车轮底下。

    樱花彻底凋谢那夜,程曜在解剖室泡了六小时福尔马林。

    我推门进去时,看见他对着父亲的老怀表练习缝合术,铬合金手术针在无影灯下织出一张银网,网中央是林晚晴学生证照片。

    第五章

    林晚晴踹开程家大门时,水晶吊灯正将她的影子撕成碎片。

    她赤脚踩在父亲生前最爱的波斯地毯上,左脚踝纹着的玫瑰图腾渗着血珠——那是程曜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此刻在月光下像条溃烂的伤疤。

    监控是伪造的!

    她把香奈儿链条包砸向程曜,包扣弹开时散落出半盒白色药片。我蹲在旋转楼梯拐角数那些药片,二十三片佐匹克隆,正好是她这周在程曜诊所开的处方量。

    程曜倚着父亲留下的檀木书柜,慢条斯理地擦拭老式胶片相机。

    暗红色遮光帘在他脸上投下网格状阴影,让他看起来像被困在蜘蛛网中的猎物。

    林晚晴突然撕开雪纺衬衫,梵克雅宝项链在锁骨处勒出红痕:要不要亲自检查胎记

    我屏住呼吸。她右胸下缘的樱花胎记正在剧烈起伏,和校友群疯传的视频画面完全吻合。程曜举起相机,镁光灯爆响的瞬间,林晚晴的尖叫与五年前父亲摔碎相机的声音重叠。

    上周三,仁爱医院VIP病房。

    程曜从暗袋抽出湿漉漉的相纸,

    你父亲的主治医师姓陈

    照片在林晚晴指尖颤抖。画面里她正将注射器扎进输液管,窗外霓虹灯牌显示着林氏制药临床试验中心。我认出她腕间的百达翡丽,是程曜在她二十岁生日那晚亲手戴上的,表盘背面刻着救赎者的拉丁文。

    合成视频需要三百二十七个面部捕捉点。

    程曜忽然掐住她后颈,像拎起实验用的小白鼠,

    但真实的罪恶...

    他扯开她腰间GUCCI皮带,

    只需要一个贪婪的镜头。

    林晚晴瘫坐在父亲常坐的黄花梨圈椅上时,我注意到她脚底沾着暗蓝色粉末。

    那是程曜实验室特有的显影剂,三天前刚洒在陈医师的停车位上。她颤抖着签股权转让书时,钢笔尖戳破了纸张,洇开的墨迹像极了父亲遗书上被泪水晕染的句点。

    我要看原始视频...

    她指甲抠进檀木扶手,美甲钻纷纷崩落。

    程曜打开书房暗格,老式放映机开始转动时,我闻到熟悉的福尔马林味道——和父亲实验室里浸泡标本的玻璃缸相同。

    黑白画面里,林父正将牛皮纸袋推给院长。

    纸袋缺口处露出的翡翠手镯,是母亲当掉的最后一件陪嫁。林晚晴突然呕吐起来,消化液混着血丝溅到程曜的牛津皮鞋上,和视频里父亲呕在判决书上的血迹逐渐重合。

    明天召开记者会。

    程曜蹲下身,用股权转让书擦拭她嘴角,

    就说视频是AI合成的。

    我握紧口袋里的U盘,里面存着三天前程曜手术室的监控——他如何将微型摄像头缝进林晚晴的铂金包搭扣。

    此刻那只包正躺在碎纸机旁,鳄鱼皮纹路里还嵌着陈医师的指纹。

    凌晨三点,我在暗室冲洗新拍的照片。

    显影液里浮现林晚晴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她脚边散落着程曜送的《刑法》精装本。红色安全灯下,照片背面逐渐显影出程曜的字迹:下周股东大会前,让她再签器官捐赠协议。

    第六章

    香水圣经

    林晚晴撕开第十三个爱马仕包装盒时,铂金包扣环上镶嵌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她颤抖的手指。

    我蹲在监控室吃蛋糕,看着她在丝绒床单上摆出程曜最爱的姿势,香槟色吊带裙肩带滑落的角度精确到23度——这是程曜上周在《行为心理学》课上讲过的诱惑阈值。

    曜哥哥说要穿这件。

    她对着穿衣镜调整蕾丝袜夹,Gucci口红在镜面哈出粉色雾气。镜框内侧的针孔镜头将画面实时传送到程家祖宅,母亲正在父亲灵位前焚毁林氏集团的股权证书。

    程曜推门而入时,林晚晴的迪奥真我香水恰好喷到第三下。

    这个剂量会让隐藏在香水瓶盖里的纳米追踪器开始工作,但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精心调配的斩男香早已被程曜替换成掺有信息素的实验室样品。

    股东大会改期了。

    程曜解开领带,宝格丽袖扣划过她脊背的玫瑰纹身,

    林董建议你暂时辞去董事职务。

    林晚晴的指甲在丝绸床单上抓出褶皱,像极了父亲当年被驳回的专利申请书。

    她转身时故意露出锁骨下的疤痕,那是程曜上个月用手术刀留下的爱的印记。

    爸爸说新药临床试验需要志愿者...

    她将程曜的手按在小腹,那里藏着上个月堕胎的切口,

    程叔叔当年...

    程曜突然掐住她喉咙,腕间的百达翡丽抵住她跳动的颈动脉。

    这个姿势让藏在表盘后的微型录音笔完美收音,表带内侧的传感器正在监测她的肾上腺素水平。

    家父的尸检报告显示,

    他舔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

    大剂量氯胺酮会导致心肌纤维撕裂。

    监控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林晚晴的铂金包从床头柜跌落。散落出的药瓶标签上,

    林氏制药的烫金logo在夜灯下泛着血光。我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她后腰的淤青——和父亲坠楼现场的栏杆花纹完全吻合。

    凌晨两点,程曜在实验室解剖第19只实验鼠。

    我捧着热可可站在通风橱前,看他将注射器扎进鼠尾静脉:这是她今天喷的香水样本。

    气相色谱仪吐出分析报告时,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程曜突然用手术刀划开实验鼠腹腔,指着肿胀的肝脏说:β-苯乙胺的代谢产物会诱发器质性脑损伤。

    我盯着培养皿里增殖的癌细胞,想起林晚晴今早扔掉的验孕棒。程曜将染血的手套扔进焚化炉,火光在他镜片上跳动:下周给她预约PET-CT检查。

    次日清晨,林晚晴在衣帽间试穿程曜送的貂皮大衣时,隐藏在皮草里的微电极开始向她的迷走神经发射脉冲。

    我站在旋转楼梯上数她的心跳,看着监控屏幕上的波形图逐渐趋近父亲临终时的心电图。

    股东大会改到平安夜。

    程曜为她戴上梵克雅宝圣诞限定款项链,蓝宝石吊坠里的微型芯片正将定位信息传送到证监会数据库,

    穿我送你的红丝绒礼服。

    我擦拭着父亲的老怀表,秒针跳动声与林晚晴逐渐加速的心跳重合。、

    当她踩着CL红底高跟鞋走向礼宾车时,程曜正在书房焚烧《香水炼金术》笔记。灰烬落进母亲煮的百合粥里,泛起的气泡拼出父亲未完成的化学方程式。

    宴会厅水晶吊灯亮起的瞬间,林晚晴的香槟杯突然炸裂。

    她看着满地碎片中浮现的林氏制药字样,终于意识到自己正站在程曜用五年时间编织的蛛网中央。而程曜此刻站在二楼观礼台,白大褂口袋里装着给她准备的抗焦虑药——混着父亲实验室最后一份未公开的致癌物数据。

    第七章

    腐烂百合

    林晚晴的B超单飘落在手术室地板上时,我正用镊子夹起她脱落的美甲片。

    镶钻甲片上沾着暗红唇釉,在无影灯下泛着类似父亲咳在遗嘱上的血沫光泽。程曜调整宫腔镜的角度,金属器械碰撞声让我想起五年前林晚晴在董事会摔碎的青瓷茶杯。

    孕囊着床位置很有趣。

    程曜的镜片倒映着超声屏幕,

    正好在剖宫产瘢痕的毛细血管丛里。

    林晚晴的Gucci腰链在手术台上发出细响,铂金卡扣内侧的微型传感器正将她的生命体征传送到证监会云端。

    麻醉剂注入静脉时,她染着车厘子色甲油的手指突然攥紧我的护士服:这次...能不能留下...

    程曜忽然俯身亲吻她汗湿的额头,这个动作让藏在领口的针孔摄像头完美捕捉到她瞳孔的震颤。

    他白大褂袖口滑出的铂金链坠里,封存着父亲实验室最后一份未污染的胚胎干细胞样本。

    我在圣托里尼买了座葡萄园。

    他摘下林晚晴的梵克雅宝耳钉,将麻醉面罩扣在她脸上,

    等孩子出生,我们就在那里酿赤霞珠。

    我盯着监护仪上狂跳的心率曲线,想起上周程曜在实验室调制的赤霞珠香精——掺着大剂量米非司酮的液体,此刻正在林晚晴床头柜的香薰机里蒸发。

    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这三个月喝的备孕汤药,配方源自父亲被林氏制药剽窃的抗癌药研究数据。

    手术刀划开真皮层时,程曜忽然用德语哼起勃拉姆斯的摇篮曲。

    这是他在海德堡大学交换时养成的习惯,此刻与吸引器抽吸的嗡鸣交织,像毒蜘蛛在月光下纺丝。林晚晴的婚戒在器械托盘里打转,钻石棱角将无影灯折射成破碎的星芒。

    绒毛组织送检基因库。

    程曜将染血的纱布扔进医疗废物箱,箱底铺着印有林氏logo的废弃合同,

    记得和之前三份样本做亲子鉴定对比。

    我捧着病理标本走向冷库时,听见林晚晴在复苏室啜泣。

    她挂着点滴的手正抚摸小腹上新鲜的缝合线,全然不知程曜在可吸收线里编入了纳米级录音设备。

    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程曜站在观片灯前看她的子宫造影,侧脸被X光片映得像解剖室陈列的颅骨标本。

    宫颈管残留物0.3cm。

    他忽然用手术刀尖挑起我的护士帽,

    去准备百合花。

    花店玻璃窗蒙着雾气,我哈气画出父亲教过的化学分子式。

    店员递来的百合沾着人造露水,像极了林晚晴每次哭戏用的眼药水。

    我拆开花束包装纸,在夹层发现程曜手写的药方——罗红霉素与布洛芬的配比,精确对应林晚晴的过敏体质。

    回到病房时,程曜正在调整林晚晴的镇痛泵。他白大褂下摆扫过床头的《妊娠指南》,书页间夹着林氏制药偷税漏税的复印件。林晚晴伸手触碰百合花瓣,指尖在碰到花蕊的瞬间抽搐——花芯里嵌着的微型发射器,正以次声波频率刺激她受损的输卵管。

    为什么是百合...

    她声音带着麻醉后的黏腻,

    明明说过喜欢白山茶...

    程曜用棉签蘸着生理盐水擦拭她开裂的唇角:产科病房禁用香气浓郁的花卉。

    他摘下手套,露出腕间我送的手术刀挂坠,

    会诱发早产。

    我站在病房阴影里数心电监护仪的波动,绿色曲线逐渐与父亲临终时的心电图重合。

    林晚晴枕下的录音笔正在运转,记录她每声呢喃的忏悔。而程曜白大褂口袋里,藏着林氏集团总部的门禁卡——浸过百合花粉的卡片边缘,印着苏晓柔工牌上的条形码。

    午夜查房时,我发现林晚晴在撕扯百合花瓣。

    染着血渍的指甲将花瓣碾成泥浆,花汁顺着她手腕的留置针倒流进输液管。程曜站在消防通道抽烟,烟蒂亮光在监控画面里明灭如将熄的复仇之火。

    他脚边扔着基因检测报告,父系血缘栏的未知二字被红笔圈出,像极了当年林晚晴在父亲尸检报告上的签名。

    晨光穿透ICU窗帘时,百合花开始腐烂。

    甜腻的腐败气息中,程曜将新股权转让书放在林晚晴枕边。她签名的力道戳破纸张,墨水渗进程曜提前涂好的显影剂,在紫外线灯下浮现出父亲未发表论文的残页。

    第八章

    荆棘牢笼

    林晚晴掀翻药碗时,程母正在佛堂数第五十四颗沉香佛珠。褐红色药汁顺着波斯地毯纹路蔓延,在程父遗照前汇成暗河。

    我蹲在监控室吃提拉米苏,看着碎瓷片在她脚边拼出林氏集团的股票代码。

    我要见曜哥哥!

    她扯断输液管,留置针在真皮沙发划出血色莫尔斯密码,

    他答应今天陪我去卡地亚新品展!

    程母拨动佛珠的手突然停顿,檀木珠子碰撞声让我想起父亲实验室的离心机。她弯腰拾起沾着中药渣的珍珠耳钉——是林晚晴上周在拍卖会拍得的古董,此刻浸在当归苦味里像只垂死的贝类。

    阿曜在开颅。

    她将佛珠绕上林晚晴青紫的手腕,

    患者是七岁女孩,车祸导致脑干损伤。

    监控画面突然闪烁,我看见林晚晴瞳孔缩成针尖。

    她脚踝的玫瑰纹身正在结痂,程曜昨夜用手术刀雕刻的道歉礼物渗出组织液。程母突然掐住她下颌,将滚烫的参汤灌进她喉咙:林家祖宅的紫藤开花了,你父亲喜欢用花蜜拌安眠药吧

    我按下遥控器,壁炉上方的液晶屏开始播放午间新闻。

    林氏制药的LOGO在记者镜头前炸成烟花,残片中浮现父亲戴着呼吸面罩的脸。林晚晴的尖叫卡在喉间,变成破碎的呜咽,像极了五年前程家老宅被拍卖时,母亲在阁楼撕扯婚纱的声响。

    程曜推门而入时,带着手术室特有的血腥气。

    他白大褂口袋里插着神经外科剪,金属尖端挂着淡粉色脑组织。林晚晴扑向他时打翻青瓷香炉,香灰在空气里拼出父亲未完成的化学方程式。

    患者抢救失败。

    他摘下金丝眼镜,镜腿刻着苏晓柔的工号

    ,死亡时间13点14分。

    我盯着林晚晴腕间佛珠,第五十四颗正对她的尺动脉。

    程母突然打开父亲的老式留声机,黑胶唱片转动出勃拉姆斯的《安魂曲》。

    在葬礼进行曲中,程曜将染血的手术剪刺入果盘,车厘子汁液溅上林晚晴的雪纺睡裙,像极了堕胎同意书上晕开的指印。

    深夜,我在酒窖清点程曜收藏的赤霞珠。

    1992年份的木塞渗出暗红液体,在橡木桶投影像父亲咳血的轨迹。林晚晴的脚步声从通风管道传来,她偷穿程母的刺绣旗袍,裙摆扫过监控探头时露出大腿内侧的针孔——那是程曜昨天注射营养液的痕迹。

    帮我逃出去。

    她将梵克雅宝项链塞给我,蓝宝石吊坠裂开露出微型胶卷,

    这里面有你父亲...

    程曜的皮鞋声在螺旋楼梯响起,我迅速将项链丢进开瓶器火焰。林晚晴的尖叫被他的吻堵在喉咙,这个姿势让她看不见我藏在醒酒器后的摄像机。他撕开她旗袍领口时,藏在盘扣里的过敏原粉末簌簌飘落,混合着酒香酿成致命毒雾。

    清晨,程母在佛堂焚毁最后一张全家福。

    相纸蜷曲成灰时,林晚晴正在露台呕吐,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抠进紫藤花架,花瓣混着血丝落进程曜的咖啡杯。我数着监控器里她抽搐的次数,直到程曜将镇静剂推入她颈动脉。

    股东大会改到明天。

    他擦拭手术刀,刀面映出证监会调查组的车队,

    记得给她换上红色套裙。

    我拉开衣帽间暗格,猩红迪奥高定裙内侧缝着父亲实验室的放射性同位素。当林晚晴踩着CL红底鞋走向礼宾车时,程曜正将她的体检报告塞进档案袋。车窗外飘着柳絮般的辐射尘,后视镜里,程家祖宅正在晨雾中化作困住她的荆棘牢笼。

    第九章

    傀儡谢幕

    林晚晴撕开香奈儿套装裙摆时,程曜正在解剖室擦拭父亲的老式显微镜。

    猩红丝绸缠住她脚踝的电子镣铐,GPS定位器在礼堂后台投屏上闪烁,将她的逃亡路线实时投射到证监会稽查组的电子沙盘。

    林氏制药涉嫌七项重罪。

    我对着耳麦复述程曜的指令,看着林晚晴将镇静剂药瓶砸向化妆镜。

    碎玻璃划破她刚注射过肉毒素的脸颊,玻尿酸混合着血珠滚落,在GUCCI乐福鞋上凝成父亲实验室烧瓶的形状。

    程母突然推开转播车车门,沉香佛珠缠着林晚晴的头发样本检测报告。

    她枯槁的手指划过林父的财务流水单,在抗癌药数据买卖条目上留下暗红指印:该请他们尝尝程家的接骨木茶了。

    礼堂聚光灯亮起的瞬间,我按下全息投影开关。

    林晚晴的3D影像悬浮在主席台上方,右胸的樱花胎记正被放大成林氏集团偷税漏税的金额。程曜坐在控方席擦拭手术刀,刀面反射出苏晓柔在证人席调试呼吸机的侧影。

    2021年3月16日。

    他按下遥控器,大屏幕浮现林晚晴在夜店吸食可卡因的监控,

    你通过境外账户向陈医师转账87万美元。

    林晚晴的梵克雅宝项链突然断裂,蓝宝石坠子滚落到我脚边。我拾起时发现宝石背面刻着父亲实验室的经纬度坐标,内置芯片正将林氏制药的犯罪证据上传至国际刑警数据库。

    证据是伪造的!

    她扯开雪纺衬衫,腰间的玫瑰纹身渗出组织液,

    曜哥哥可以作证...

    程曜忽然举起密封袋,里面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胚胎标本正对着镜头。

    他解开白大褂露出锁骨下的疤痕,那是林晚晴去年用钻戒划伤的,此刻在聚光灯下像道陈旧的判决书。

    胎儿的DNA与陈医师匹配度99.98%。

    他将尸检报告摔在桌上,泛黄纸页间滑出父亲未发表的研究手稿,

    需要我解释米非司酮如何破坏端粒酶活性吗

    林晚晴的尖叫被礼堂穹顶反弹成诡异的回声。她踩着CL红底鞋扑向程曜时,鞋跟突然断裂——程曜昨夜替换的3D打印鞋跟里,嵌着林氏集团销毁的疫苗原液样本。

    我按下应急按钮,防弹玻璃幕墙轰然落下。林晚晴的掌心在玻璃上拍出血印,美甲钻崩落进通风口,和二十三天前她扔进焚化炉的程家老照片殊途同归。程曜隔着玻璃抚摸她扭曲的面容,指尖沿着她新植入的鼻假体描摹,像在勾勒父亲实验室被砸毁的烧瓶轮廓。

    现在宣读忏悔书。

    他打开父亲留下的老式怀表,秒针跳动声与林晚晴腕间电子镣铐的警报同步,

    第一项,2018年6月15日...

    林晚晴突然撕开裙装内衬,藏在胸衣里的微型引爆器闪烁红光。程曜轻笑出声,手术刀划开演讲台夹层,露出正在倒计时的炸弹——显示屏上是她父亲戴着镣铐走进看守所的画面。

    硝化甘油浓度3.2%。

    他嗅了嗅空气,将拆弹钳扔给我,

    正好是你流产那天喝的香槟酒精度。

    我剪断蓝线时,林晚晴正用钻石发卡撬锁。

    她不知道程曜早已替换礼堂所有门禁系统,更不知道此刻她拼命敲打的紧急出口,正通向程家老宅的地下冰库——父亲当年保存实验样本的地方。

    当警笛声穿透防弹玻璃时,程曜正在焚烧林晚晴的学生证。火焰吞噬她十八岁的笑脸,灰烬飘落在程母捧着的骨灰盒上。我打开通风系统,将残留的β-苯乙胺毒气排向林氏集团大厦的方向,那里正被法院封条切成破碎的棋盘。

    深夜的程家祠堂,程曜将林父的认罪书折成纸船。我跪在父亲灵位前,看着纸船在接骨木茶汤里沉没,茶水中浮现林晚晴在拘留所撞墙的监控画面。程母突然敲响木鱼,佛珠滚落声里,我们听见父亲实验室的老式离心机再次开始轰鸣。

    第十章

    春雪融尽

    法槌落下的瞬间,窗外恰好飘起清明时节的雨。

    林晚晴腕间的玫瑰纹身在镣铐下扭曲成荆棘,她回头望向旁听席的眼神,像极了五年前那个雨夜碾碎父亲眼镜的红色高跟鞋尖。

    有期徒刑十五年。

    审判长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雨燕。我握紧口袋里父亲的老怀表,秒针跳动声与林晚晴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逐渐错位,最终在她被法警带离时彻底停摆。

    程母将沉香木佛珠放进父亲骨灰盒夹层时,林氏集团大厦正在爆破声中坍塌。我站在警戒线外数飞溅的玻璃碎片,某块残片上倒映着林晚晴学生时代的模样——那时她的钻石发卡还未沾过苏晓柔的血。

    清明当日的南山墓园,程曜用手术刀削去碑前杂草。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泛黄的《格雷解剖学》,书页间夹着林晚晴最后一次产检的B超单。母亲将百合换成白山茶时,我听见融雪从松枝坠落的声响。

    林董今晨在拘留所心梗。

    程曜点燃三支线香,烟雾勾勒出父亲实验室烧瓶的形状,

    尸检显示他长期服用我们研发的降压药。

    我望向山脚下新冒芽的紫藤花架,去年此时那里还缠绕着林家的监控线路。

    母亲突然打开保温壶,当归鸡汤的香气裹着张泛黄的纸片飘出来——是父亲夹在实验记录本里的俳句:春雪融尽处,蜗牛攀过断刃痕。

    程曜忽然将林晚晴的铂金包扔进焚化炉,鳄鱼皮在火焰中蜷曲成灰蝶。

    火光照亮包内衬的暗纹,竟是父亲当年被剽窃的化学方程式。我捧起骨灰盒转身时,看见苏晓柔撑着黑伞站在石阶尽头,她耳垂上樱花状的疤痕在雨幕中泛着淡粉光泽。

    临床试验志愿者招募满了。

    她将呼吸器塞进程曜口袋,指间闪烁着实验室新聘助工的工作牌,

    第一批抗癌药命名为春晖。

    下山时雨停了,山涧泛起细碎的银光。程曜的白大褂下摆扫过蒲公英绒球,飘散的种子落进母亲挽着的竹篮里,与父亲最爱的龙井茶芽静静依偎。我落在最后,将林晚晴的钻石发卡埋进解冻的泥土,金属卡齿间突然钻出株嫩绿的三叶草。

    夜半整理父亲书房时,老式显微镜突然投射出蓝光。

    调焦环转动三周后,目镜里浮现封存五年的监控录像:暴雨夜林晚晴潜入实验室,将伪造的猥亵视频U盘塞进父亲白大褂——而真正的原件,此刻正在她监狱编号牌夹层里慢慢锈蚀。

    程曜推开窗,春风裹着山樱花瓣涌进来。

    他正在给医学院新生编写教材,章节末页的空白处画着只破茧的蝶,蝶翼纹路恰好是林氏制药的破产清算编号。我泡着父亲珍藏的雨前茶,听见母亲在佛堂敲响第四十九声木鱼。

    晨光熹微时,我们站在露台看城市苏醒。

    程曜的白大褂口袋里滑出张泛舟洱海的机票,登机时间停在父亲生辰那日。山脚下传来早班电车的叮咚声,轨道旁成片的蒲公英正将往事送往更远的春天。


如果您喜欢,请把《嫂子把妈妈当佣人,妈妈笑脸相迎》,方便以后阅读嫂子把妈妈当佣人,妈妈笑脸相迎第一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嫂子把妈妈当佣人,妈妈笑脸相迎第一章并对嫂子把妈妈当佣人,妈妈笑脸相迎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