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轩小超 本章:第一章

    世界观设定

    时间设定:架空封建王朝时期,以传统农耕文明为基础,避免任何科技元素。通过更夫报时、油灯照明等细节强化时代感。

    地点设定:虚构的永宁城,三面环山易守难攻的地理特征暗示封闭环境,为连环命案提供合理作案条件。

    基本背景:围绕人偶诅咒展开的连环命案,通过传统验尸手段和逻辑推理推进破案过程,突出古典悬疑氛围。

    故事梗概

    诅咒初现:暴雨夜更夫发现首具人偶尸体,死者呈现诡异姿势,引出二十年前的灭门惨案传闻。

    线索交织:捕快宋衡发现死者真实身份是赌坊老板,尸检显示蹊跷死亡时间,与青楼头牌失踪案产生关联。

    暗流涌动:第二具尸体出现在废弃义庄,牵出漕运账本失踪事件,死者身份指向关键证人。

    迷雾重重:凶器暗藏玄机暗示连环作案,药铺学徒失踪暴露新线索,青楼密室发现重要证物。

    往昔阴影:二十年前血案重现作案手法,幸存者证词揭开阴谋一角,死者身份暗藏皇室秘辛。

    暴雨倾盆的永宁城里,梆子声刺破雨幕。

    亥时三更——更夫老张头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油纸灯笼摔在青石板上,橘色火苗在积水中挣扎两下便熄灭了。他死死盯着巷口那团白影,蓑衣下的身子抖得像筛糠。

    那是个穿着素白中衣的男人,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跪在雨里。双臂向后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十指张开如枯枝,脖颈却诡异地向前探出,仿佛在行某种古老的叩拜礼。最骇人的是那张脸——惨白如纸的面皮上,两粒黑曜石镶嵌的眼珠正对着巷口方向,在闪电映照下泛着幽光。

    老张头连滚带爬撞开县衙大门时,惊动了正在偏厅验尸的宋衡。年轻捕快放下手中银针,沾着尸斑的指尖还残留着苦杏仁味。他抓起佩刀冲进雨幕,皂靴踏过青石板上的积水,溅起的水花里浮着几缕暗红。

    死者保持着那个诡异的跪姿,雨水顺着青白的面颊滑落,在领口洇开大片深色痕迹。宋衡半跪在地,指尖轻触尸体脖颈,突然瞳孔微缩——本该僵硬的皮肤竟还带着余温。他猛地掰开死者下颌,喉间赫然插着三寸长的银针,针尾缀着米粒大的红珊瑚珠。

    死亡不超过半个时辰。宋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目光扫过死者扭曲的关节,关节脱臼是死后造成,凶器是江湖上失传的牵丝引。他说着扯开死者衣襟,心口处暗红的印记让身后衙役倒吸冷气——那是个拇指大的木偶刺青。

    雨声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老衙役颤声道:二十年前,柳家十七口灭门案...尸体上都有这个标记...

    宋衡的指尖在刺青上顿了顿。他突然注意到死者左手拇指有圈浅白压痕,翻过手掌,指腹残留着朱砂与金粉。正要细看,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匹枣红马冲破雨帘,马背上滚下个浑身湿透的驿卒。

    大人!南郊义庄...又发现一具尸体!

    宋衡解下披风盖住死者,起身时瞥见巷尾黑影一闪。他追出三步又硬生生止住——雨地里躺着半截湿透的胭脂色丝帕,边缘绣着并蒂莲,正是醉月楼头牌才用得起的苏绣。

    义庄残破的檐角在雨中簌簌发抖,宋衡推开腐木门的刹那,浓烈的沉香味混着尸臭扑面而来。十二具柏木棺材在闪电中泛着幽光,唯有东南角的薄棺大敞着,棺盖内侧五道抓痕还沾着新鲜木屑。

    死者生前中过迷烟。宋衡用银刀刮取棺内黑褐色结块,但真正死因是...刀尖突然撞上硬物,挑出半截金丝楠木牌,阴刻的漕字被血迹糊住大半。

    随行仵作突然惊呼。棺材底部渗出的血水竟在青砖地上蜿蜒出诡异图案——七枚血珠串联成北斗状,末端指向墙上褪色的城防图。宋衡伸手按住图中永宁河码头,指尖传来细微凸起,剥开裱纸层,夹缝里掉出半张烧焦的账页。

    丙辰年三月,运粮船七百石改道鹤鸣渡。宋衡对着闪电辨认残字,押运官周...后面的名字恰好卡在焦痕边缘。他猛然想起首具尸体拇指的朱砂金粉——只有盖过官印才会沾染这等成色的印泥。

    暴雨声中突然掺进瓦片脆响。宋衡反手掷出佩刀,刀鞘击穿窗纸的瞬间,一道灰影鹞子般掠过院墙。待众人追至后巷,只余满地碎瓦间躺着个青瓷药瓶,标签上回春堂三字被雨水晕染得模糊不清。

    派人盯住回春堂。宋衡摩挲着药瓶上莲花暗纹,再去醉月楼查近日可有恩客失踪。他解下腰间鱼符扔给副手,调二十年前柳家案卷宗,重点查当年失踪的...

    话音未落,长街尽头突然传来金锣九响。众人脸色骤变——这是县衙急召的讯号。宋衡翻身上马时,瞥见驿道旁槐树下站着个戴斗笠的老妇,手中纸伞分明朝着义庄方向,伞面却用银线绣着醉月楼独有的蝶恋花纹。

    衙堂前的血迹还未擦净。县令瘫坐在太师椅上,胸前插着支珊瑚银针,针尾红珠正在烛火下泛着血光。尸身右手死死攥着半幅破旧襁褓,暗黄绸面上依稀可见四爪蟒纹。

    寅时三刻有人击鼓鸣冤。值班衙役抖如秋叶,待我等出来时,大人已经...他突然瞪大眼睛盯着宋衡背后。地面水渍倒影中,房梁上垂下一截素白绫罗,绣着人偶戏班的青面鬼正随夜风轻轻摇晃。

    宋衡暴喝一声纵身跃起,腰刀斩断白绫的刹那,房梁缝隙簌簌落下朱砂粉,在地面拼出个残缺的叁字。他捻起砂粉在鼻尖轻嗅,瞳孔猛然收缩——这掺着龙脑香的御用朱砂,分明是皇室祭天所用。

    晨钟撞破雨幕时,宋衡站在三重血案现场中央。赌坊老板喉间的银针、县令胸前的襁褓碎片、义庄棺底的北斗血阵,在脑海中渐次拼合。他突然解下县令手中襁褓对着朝阳展开,四爪蟒纹在逆光中显露出隐藏的暗纹——那是用处女发绣出的往生咒,正与二十年前柳夫人陪葬的经文如出一辙。

    青瓦檐角的雨帘在青石板溅起万千银珠,宋衡推开醉月楼暗门时,怀里揣着的襁褓碎片正与袖中药瓶相互摩擦。密道石阶上的苔藓有新近剐蹭痕迹,三步外的铜鹤灯台里,半截鲛人烛淌着带迷香的蜡油。

    这暗道直通永宁河码头。老鸨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墙砖某处机关,暗格里赫然躺着本泛黄戏折子。宋衡用银针挑开封面,夹层里掉出张人皮面具,边缘还粘着未干透的血渍——正是失踪三日的药铺学徒的脸。

    暴雨拍打窗棂的节奏突然紊乱。宋衡反手扣住老鸨命门,却在触及她后颈肌肤时骤然松手。指腹残留的颗粒感不会错,那是常年佩戴青铜面具才会留下的绿锈痕。

    二十年前柳家戏班的名角儿,他捻着戏折子上褪色的胭脂印,惯用倒吊眉的妆面吧烛火忽地一晃,老鸨袖中寒光乍现,却被鱼肠剑抢先抵住咽喉。剑身映出她骤然苍老的面容,左眼那道旧疤正在痉挛。

    码头货仓里的血腥气比雨水更浓重。宋衡蹲在第五具尸体前,死者右耳后的三颗黑痣让他呼吸一滞——这正是驿卒描述的周姓押运官特征。但当他剖开尸体胃囊,涌出的却是未消化的金丝燕窝,这等珍品唯有县令级别以上官员才得享用。

    关节脱臼方向与首案相反。宋衡用银镊翻动尸体的左手小指,指缝里的紫金土...是皇家窑厂特供。他突然扯开尸体衣襟,本该出现在心口的人偶刺青,此刻却印在右侧肋骨,且木偶左手多出个婴孩轮廓。

    随行书吏突然递上淋湿的案卷:二十年前柳家灭门案,唯一没找到的尸首是刚满月的男婴。羊皮纸上的四爪蟒纹襁褓字样被朱砂圈得血红。宋衡摸出怀中碎片拼接,缺失的右下角恰好能补全暗纹中的丙辰年号。

    雨幕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去回春堂查探的衙役滚鞍下马,捧着的木匣里盛满药渣:学徒房里找到的!宋衡拨开当归与川芎,底部赫然埋着半枚青铜虎符,符身上鹤鸣渡三字的阴刻纹路与漕运账本完全吻合。

    戌时三刻,当宋衡踹开城隍庙偏殿的暗门时,烛台上融化的红珊瑚珠正滴落在东南方位。八仙桌摆着七盏人皮灯笼,照亮墙面密密麻麻的线索图。他的佩刀突然震颤着指向梁上——二十七个牵丝木偶正悬在蛛网中,每个心口都钉着银针,丝线尽头系着写有官员姓名的木牌。

    丙辰年三月十七。宋衡割断最中央的丝线,木偶后背露出褪色的四爪蟒纹,鹤鸣渡沉船案,七百石官粮变作沙土。他抓起桌案上的朱砂笔,在地面勾画出北斗血阵的完整阵型,第七颗星的位置正是县令遇刺的衙堂。

    子夜梆子响时,宋衡站在永宁城沙盘前。漕运路线与排水暗渠在天枢位交错,二十七个牵丝木偶的丝线在暴雨中绷直如弦。当他将四爪蟒纹襁褓覆在沙盘某处,所有丝线突然同时指向城南——那里埋着前朝皇陵的断龙石,石上阴刻的往生咒与柳夫人陪葬经卷同出一脉。

    地宫甬道的火把映得断龙石上的咒文忽明忽暗,宋衡用襁褓碎片划过凹槽时,二十七个牵丝木偶突然在背后齐声尖笑。他反手甩出鱼肠剑钉住最前排的木偶,裂开的头颅里滚出半枚青铜虎符,与回春堂药渣中发现的残片严丝合缝。

    丙辰年沉船的真正货物。宋衡剑尖挑起符身上凝结的血痂,不是官粮,是前朝玉玺。他忽然将虎符按向石壁某处,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暗河水流裹挟着七百石沙土从头顶倾泻而下。

    青面獠牙的鬼影从水幕中浮现,手中银针却停在宋衡咽喉三寸处——那针尾的红珊瑚珠正与他怀中证物产生共鸣。柳家戏班的《傀儡怨》,宋衡盯着对方倒吊的眉妆,第二折本该用朱砂画符,你却改用处女发绣往生咒。

    鬼面人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的人偶刺青赫然缺失左手。因为真正的傀儡师需要断指明志。宋衡亮出药铺学徒的断指,断面青铜锈与鬼面人颈后痕迹如出一辙,二十年前柳夫人用安神散毒杀戏班,却不知亲生儿子早已被调包成押运官之子。

    地宫震动加剧,暗河冲刷出成堆的婴孩骸骨。宋衡踩住机关枢纽,墙上浮现出完整的四爪蟒纹:当年沉船是为掩盖你盗掘皇陵,所谓贪污案实为寻找传国玉玺的障眼法。他突然将襁褓碎片掷向鬼面人,可惜你不知这蟒纹需在月光下显形——

    碎片在磷火中泛起银斑,逐渐拼出丙辰弑君四个血字。鬼面人嘶吼着撞向断龙石,却在触及机关的刹那被丝线缠住脖颈。无数银针从四面八方射来,将他钉成跪拜姿势,宛如二十年前柳家祠堂里那尊人偶神像。

    永宁城外的乱葬岗,戴着青铜面具的药铺学徒正将半枚虎符埋入坟茔。新立的无字碑前摆着七盏人皮灯笼,火光在夜风中摇曳出北斗阵型。远处官道上,八百里加急的驿马正奔向京城,鞍袋里染血的襁褓碎片隐约露出癸酉字样——那正是新帝登基的年份。

    青石板上的血渍被暴雨冲成蜿蜒溪流,宋衡站在地宫裂口处,手中鱼肠剑映着北斗七星的光晕。药铺学徒的青铜面具突然龟裂,露出半张与周押运官九分相似的脸,另半张脸却布满火吻疤痕——正是二十年前柳家祠堂大火的印记。

    当年沉船的不是官粮,是柳家戏班。宋衡突然将断指按在虎符凹槽,地宫穹顶应声剥落,七百具戏服木偶如雨坠落。每具木偶的绢制面皮下都裹着焦黑骨殖,咽喉处插着褪色的珊瑚银针。

    鬼面人嘶吼着扯断缠颈丝线,却见宋衡掀开暗河闸门。湍急水流冲开沙土堆,露出前朝玉玺上阴刻的丙辰二字——与四爪蟒纹襁褓的暗纹严丝合缝。你真正要掩盖的不是弑君,宋衡剑指玉玺底部血槽,而是先帝用傀儡术操纵百官的证据。

    磷火骤然大盛,二十七个牵丝木偶在暗河水面组成北斗阵。宋衡割破襁褓抛向阵眼,浸泡过安神散的绸缎遇水膨胀,显露出用处女发绣的密诏:柳氏子嗣永镇皇陵。鬼面人突然癫狂大笑,撕开胸襟露出缺失左肋的人偶刺青——那里本该是婴孩轮廓的位置,赫然烙着青铜虎符的印记。

    子夜钟鸣穿透雨幕时,宋衡的刀刃已抵住鬼面人心口。暗河突然倒灌,冲开玉玺底座的暗格,成捆的朱砂密令随波浮沉。每张密令末尾都盖着四爪蟒纹官印,日期却停留在新帝登基前夜。

    宋衡忽然收刀入鞘,任鬼面人扑向玉玺。当青铜虎符与玉玺相撞的刹那,地宫四壁的往生咒骤然发亮,将七百具怨骨照得通明。鬼面人在强光中化作白骨,掌骨却死死扣住半片襁褓,暗黄绸缎上逐渐显现出真正的遗诏——用朱砂与处女发交织绣成的还政于民。

    雨停时,永宁城外的乱葬岗升起二十七盏天灯。宋衡将玉玺沉入暗河,转身时官服下摆露出半截青面鬼戏服。他最后望了眼京城方向,将掺着龙脑香的御用朱砂撒向北斗七星,星光照亮了他耳后三颗呈三角排列的黑痣——与周押运官尸身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永宁城本身即是巨大的人偶戏台,每任县令都是牵丝傀儡。所谓悬案轮回,不过是新帝登基时必须上演的血祭仪式。而真正的操偶师,永远藏在二十七年前的时光裂隙中。

    永宁城在子夜钟声里崩塌。

    宋衡站在城楼飞檐上,手中玉玺映出二十七道星轨。当第七颗天灯坠入护城河时,他耳后的三角黑痣突然渗出血珠——这是傀儡师接续牵丝引的印记,亦是二十年前周押运官亲手烙下的认主符。

    您终于记起来了。药铺学徒的青铜面具在月光下片片剥落,露出与宋衡幼时八分相似的面容。他指尖缠绕的银丝正与宋衡心脉相连,每根丝线都系着具沉尸暗渠的骸骨。

    地宫轰鸣声里,七百具戏服木偶破水而出。它们咽喉的珊瑚银针在雨中震颤,奏出柳家戏班失传的《傀儡往生曲》。宋衡突然割开手腕,血珠坠在玉玺的丙辰刻痕上,暗河顿时浮起万千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年岁的永宁城,镜中宋衡或为县令、或为更夫、或为青楼歌姬,却都在重复同个雨夜命案。

    这才是真正的轮回。学徒将半枚虎符嵌入自己胸膛,每当新帝登基,永宁城就会在时空中复现,直到找出愿将玉玺沉江的持印人。他背后浮现出二十七任县令的虚影,每道虚影的官袍下都藏着青面鬼戏服。

    宋衡忽然笑了。他扯开官服露出心口刺青,缺失左手的木偶图案正在渗血——与二十年前柳夫人尸身上的印记完全吻合。暗河在此刻倒流,七百具木偶的银针齐射向玉玺,在朱砂密诏上击出癸酉字样。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雨云时,宋衡怀抱玉玺跃入暗河。七百具木偶在他身后列成送葬队,奏着《傀儡往生曲》的银针声渐渐被水流吞没。永宁城在涟漪中碎成万千青铜镜片,每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宋衡正提笔书写案卷,而卷宗首页的朱砂批注正化作血水,重新聚成崭新的襁褓婴孩。

    (永恒轮回)

    新生的啼哭响彻虚无时,药铺学徒正在无字碑前烧毁最后案卷。火焰中浮现出永宁城重建的盛景,穿皂靴的捕快踏过青石板,怀中银针上的红珊瑚珠,正与暗河深处某具沉尸指间的微光遥相呼应。

    (最终章·时漏永劫)

    永宁城的雨停了。

    宋衡睁开眼时,掌心握着枚带血的乳牙。檐角铜铃在无风自动,他顺着铃舌方向望去,七百盏天灯正从乱葬岗升起,每盏灯芯都裹着片褪色的戏折子。当灯影掠过护城河时,水面倒映出的分明是二十年前的自己——皂衣捕快正将银针扎进更夫咽喉。

    地宫深处传来玉碎声。

    宋衡踏过满地青铜镜残片,在暗河尽头找到哭泣的玉玺。婴孩状的玺纽心口插着珊瑚银针,针尾红珠里封着粒朱砂——正是历任县令死前吞咽的诅咒之物。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木偶刺青的断指处,赫然显露出与玉玺底部相同的癸酉烙痕。

    原来我才是第七百零一个傀儡。宋衡笑着捏碎乳牙,齿缝间滚出颗青铜齿轮。暗河突然沸腾,二十七具县令尸首浮出水面,官袍下摆都绣着青面鬼戏服。他们齐声唱起《傀儡往生曲》末章,每句戏词都震落段城墙。

    药铺学徒出现在崩塌的城楼上,手中虎符正在龟裂:当年你亲手将玉玺沉江时,可曾想过轮回的钥匙藏在牙床之中他掀开颅骨天灵盖,脑浆里泡着枚带血乳牙——与宋衡掌心的残齿严丝合扣。

    当最后块城墙砖坠入暗河,宋衡在漩涡中央看到了真相。七百具他的尸体正环绕玉玺跪拜,每具尸身都缺了不同部位的骨骼——那些骨头拼成的,正是药铺学徒手中的人偶戏台。

    谢幕吧。学徒扯动无形丝线。

    宋衡在颈椎断裂前掷出鱼肠剑,刀光斩断所有天灯绳索。燃烧的戏折子如陨星坠落,点燃了暗河底层的朱砂密令。火光中浮现出永宁城最初的图景:没有傀儡与玉玺,只有群孩童在暴雨里跳着牵丝引,他们掌心的银针正随着雨滴倒流回云层。

    新帝登基那日,驿卒在永宁城旧址拾到半幅襁褓。

    残破的蟒纹在月光下扭成癸酉字样,

    而百里外的无名村落里,

    戴青铜面具的货郎正摇响人骨拨浪鼓,

    檐下新生儿的啼哭中混着银针颤音。

    后记留白

    永宁城志残卷载:是夜星陨如雨,有青铜残片出地百丈,上刻牵丝人偶七百,列北斗阵。有朱批曰轮回尽处,方见人间,墨色犹腥。


如果您喜欢,请把《人偶诅咒!》,方便以后阅读人偶诅咒!第一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人偶诅咒!第一章并对人偶诅咒!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