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走到甲板上，不少乘客坐在这里聊天看风景。n

    大海一望无际，轮渡四周只有海水，见不到其他的船只和山脉。身后的水花泛起一片白色。东来岛的方向，只剩下最后一点影子，高耸的神山，在大海中央，不过尔尔。n

    海鸥在轮渡上方盘旋，今天阳光明媚，夏末的阳光，是温和的。n

    王允之背着太阳，趴在栏杆上。n

    谷雨走过去，只见他慌乱地扔掉手上的香烟。谷雨没有看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去责骂他，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n

    王允之小时候和林昭很像，尤其是被晒黑的时候，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越长大，越发觉他的眉眼像许童茂。n

    海鸥不停叫唤着，偶尔会停下来站在甲板上，等待游客的投喂。n

    王允之心虚地搓着双手，内心极其不安，他的脚尖，朝着另外的方向，想逃离这里。n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站着，吹着海风。甲板上的人来来往往，拍照的年轻人，聊天的老年人，还有一家三口坐在野餐垫上晒日光浴。n

    谷雨打破沉静：“有心事吗？”n

    王允之摇头。n

    谷雨转个身，靠着栏杆，他看着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小孩，温柔道：“念念从出生到现在，没有过妈妈的陪伴，我经常担心他会不会有叛逆期，会不会跟我要妈妈。偶尔会在想，他要是跟我吵着闹着要妈妈，我该怎么办？”n

    “他很懂事的，不会这么做的。”n

    谷雨问：“那你呢？”n

    王允之沉默。n

    谷雨轻声叹息道：“你干妈当年，担心我会在她去世后想不开，怕我跟着她走了，才决定生下念念。好在有你爸妈还有你，念念才能健康长大。不然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要怎么养他。”n

    一想到黎棠，谷雨的眼里满是无尽的爱意。他说：“你干妈也爱抽烟，不过她挺奇怪，心情不好才会抽。心情不好的时候像个老烟民，心情好的时候，一看到烟就像看到鱼骨头一样。”n

    “我还记得干妈，她总是把我跟念念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