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尸体是肯定不能一直放在家里的,我便挖了那姑娘的心脏供在灵堂,有一颗心陪着他,还不够吗,嘿嘿,然后我便把尸体扔进了山里。”
杨仲良的表情变化很快,一丝诡笑在他的脸上一闪即逝。
“后来我听说那姑娘的家人报案了,说女儿失踪了,但是因为一直找不到人,便不了了之了。”
“之后呢,之后你又为什么要跑到临渠市作案?”王文光问道。
杨仲良淡淡地瞥了王文光一眼,“我仍旧噩梦不断,我想到了村里人常常夸我哥长得俊,说他将来能娶多少个媳妇,什么的,我便想,他可能还不满足吧,毕竟在旧社会,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人活着只能娶一个,死了还不能过过三妻四妾的瘾吗?”
“不仅如此,我还得给他找一些年轻漂亮有学问的,天天一身大红,一看就比较恨嫁的,这样结了婚才能伺候好我哥不是,不仅如此,我得让更多的人知道,越多人知道就等于越多人给我哥庆祝了”
杨仲良桀桀怪笑,说的话也越来越疯了。
罗昊起身,示意王文光和秦简,他们可以离开了,案子已经真相大白,这些疯话,他们也没必要再听下去了。
然而,听了这些疯话,三人的内心都是很沉重的,王文光提议,搞一顿夜宵,大家一起喝点,一醉解千愁嘛!
虽然他们的心情似乎跟愁不搭边,但总归是不痛快的,那就大家一起痛快痛快好了。
喝顿酒,好好睡一觉,也解乏。
一行人又去了上次的小店,开始大喝特喝。
秦简这次也算是超常发挥了,不过却以烂醉如泥告终。
之前喝酒秦简喝得比较收敛,是因为她自己本不想喝,大家伙也不会硬劝她,便都是意思意思,自然喝不多。
今天,在这种难以言表的心情之下,秦简自己便有点想大醉一场了。
人生难得几场醉。
醉了这一场,她晚上至少就不会因为那个变态的话而失眠了。
一觉之后,那种沉重的心情,可能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错,当秦简一觉醒来,那种沉重的心情的确是烟消云散了,但她的头却疼得要炸了。
她使劲锤了锤脑袋,开始计较这场大醉的得失。
得出结论,爽是一时的,头疼是持久的,得不偿失。
但她下次或许还敢。
头昏脑胀,不过她的鼻子却没有失灵。
怎么这么香呀?
谁在她家做饭呢?
诶?昨天晚上她是怎么回来的呀?
秦简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妈呀,是睡衣,谁给她换的睡衣?
她一骨碌爬下床,脑子又是一阵爆炸式的疼,她忍着疼走出房间,然后便看见了在她家做饭的人?
“妈?”
秦简疑惑地喃喃了一句。
姜淇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她,皱眉,不过却忍着没有数落她,“醒了啊?有没有头疼?饿不饿?”
嗯,很好,来自妈妈的三连问。
秦简点了点头,“嗯,有点疼,还不饿,就是渴。”
姜淇无奈地摇了摇头,“昨天给你灌的醒酒茶,都让你给吐了,难怪你头疼呢,死孩子,你活该呀,先过来喝碗汤解解渴吧,不饿也得吃饭,这都几点了,小心饿坏了胃。”
姜淇提到时间,秦简才猛地回神,对啊,现在几点了啊,她还得上班呢!
她往墙上看了眼时间,然后叫道:“不行啊,妈,我不吃了,上班已经迟到了。”
说着就要跑去洗漱。
“哎呀,不急,你师父昨天送你回来的时候,给了你半天假,所以早晨我才没叫你起来。”
秦简顿住脚步,“啊?”
她师父还真是贴心呐!
“啊什么啊?赶紧过来喝汤吧,不是渴了吗?这么大的人了,还总让我跟你操心。”
很好,她妈也很贴心。
换了个人生,她依旧是个幸福的宝宝。
玉米地里的裸尸(一)
碎尸案顺利告破,
消除了市民的恐慌,刑侦支队也得到了上面的表彰,但却没有人因此而觉得欢喜。
案子虽然破了,
但葛芊芊的父亲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她的母亲也快要哭瞎了眼睛,
她的哥哥只能忍着沉痛,
一边照顾父母,一边处理葛芊芊的后事。
每一个变态杀人犯的出现,
都意味着会有一个,
乃至数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他们这些干刑警的虽然最常见的就是这种事,
但却依旧很难释怀。
案子破了,
他们会因为被害人的家属而共情,
案子没破,
他们就会担心下一个被害人的出现。
他们之所以会豁出去,加班加点,
甚至不吃不睡,
乃至牺牲自己的人身安全也要跟穷凶极恶的人作斗争,是为了社会的稳定,人民的安全,更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心,
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经此一役,
小秦同志觉得自己的觉悟提升了。
因为她已经开始给自己安排体能训练了。
这天姜淇从外地出差回来,
想到今天是周末,女儿应该休息,
便决定去看看女儿。
姜淇开门进来的时候,
秦简正在客厅里做俯卧撑呢!
也不知道她已经做了多少,小脸通红不说,
更是汗如雨下,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都是晶莹一片,地上也低落了不少汗水。
姜淇心道:这死孩子,怕是不想干刑警了,要当特种兵啊!
这大三伏天的,脱水了可怎么办?
秦简知道是姜淇来了,毕竟,能自己开门进来的,除了姜淇还能有谁?
秦简喘着粗气说道:“妈,你先坐会,我还差两组。”
“哎呀,还什么两组不两组的,你出了这么多汗,可别脱水了。”姜淇焦急地说道。
秦简一边费力地继续撑着,一边说道:“没事,妈,我刚才才补了淡盐水,你就别管了。”
姜淇无语,也没坐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秦简又坐了二十来个俯卧撑。
秦简爬起来,也不休息,而是跑去了厕所,拿拖布,准备拖地。
一切行为自然又娴熟,一看就知道,这死孩子这么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死孩子,她是管不了了!
姜淇劈手夺过了秦简手里的拖布,仿佛地跟她有仇一般,一下一下地大力地拖着。
秦简手里瞬间空了,她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和姜淇各倒了一杯她自制的电解质饮料。
“妈,你先喝水,我自己拖就行了。”
姜淇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来的火气,可能是天太热了吧!
拖了两下地,她便想明白了。
她女儿可是干刑警的呀,练练体能有什么不对的,她怎么能看见女儿出汗出多了,就心疼得乱了分寸呢!
现在不流汗,将来可是要流血的呀!
既然选择了要干刑警,那就得练呀!
想明白了的姜淇语气终于温柔了,“你先喝,妈拖完地再喝,不急。”
秦简点头,从善如流,一口气把自己杯子里的水给干了,才问道:“妈,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出差刚回来,就来看看你,另外呀,我上次出差回来,去看你爷爷奶奶,他们还念叨你来着,你说说你都多久没去看他们了啊,最近你哪天晚上有空,去你爷爷奶奶家一趟,咱们一家人吃顿饭。”
秦简想了想,“那就明天晚上吧,我最近不忙,下班了就能过去。”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喊话声,“开门呀,来送货。”
姜淇诧异地看着秦简,问道:“小简,你买了什么,还需要人送货。”
秦简尴尬地一笑,“额,应该是沙袋吧!”
姜淇满头黑线。
两人一起出去接货的时候,姜淇这才注意到,院子的一个角有了不小的变化。
首先,搭了个小棚子,既能防雨,又能防晒。
其次,地面似乎重新整平了,又铺了一层软土细沙。
最后,院墙的一个角上,似乎焊了一根很粗的铁管,然后还焊了三根斜插着的铁管,用来支撑上面的铁管,铁管上悬着一根很粗的铁链。
姜淇觉得,似乎跟那个要收的沙袋挺配的。
果然,不出所料,姜淇眼看着自家女儿跟送货的人一起把一个大沙袋挂在了铁链上。
她深深地无语了。
这是要把好好的院子,搞成练武场吗?
秦简要是知道姜淇此时在想什么,她一定会说:
妈,夸张了啊!
再说了,哪有这么小的练武场啊,她不过就是占了一个角,打打沙袋罢了!
沙袋挂好,秦简轻轻捶了两拳,又踢了两脚,感觉还不错。
不过等到真正开打的时候,她准备带上拳套和护膝,毕竟,她可不想在训练中就把自己弄伤。
这天晚上,母女俩一起吃了晚饭,姜淇没有留宿,说是要去通知一下秦简的爷爷奶奶,明天晚上一起吃饭的事,然后就直接顺路回家休息了。
姜淇事业有成之后,一共在浦江市买了三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