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缘缘来啦 本章:第一章

    光绪十八年,暴雨连下七日。

    陈老九攥着半块青铜剑鞘,蹲在锁龙井旁的老槐树下。井栏上青苔被雨水泡得发亮,隐约可见乾隆三年的刻痕。远处海浪声混着雷声,像有头巨兽在海底咆哮。

    爹,县太爷又派人来催了。十八岁的陈望川拨开雨帘,腰间的牛皮剑囊晃出清脆声响。他新打了三把柳叶刀,刀身还带着火炉的余温。

    陈老九没抬头,指腹摩挲着剑鞘上的夔龙纹:望川,你可知道这锁龙井为啥要铸九道龙纹

    听爷爷说,当年海龙王发了脾气,潮水漫过石塘镇,是太爷爷带人铸了九口镇水剑,才把龙王爷钉在这井底下。望川蹲下来,雨水顺着剑眉往下淌,可县太爷说,洋人要在这儿修灯塔,这口井挡了航道......

    挡航道陈老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咳出的血珠滴在剑鞘上,像朵开败的梅花,去把你师祖的《铸剑谱》拿来,再把后屋的玄铁炉点着。

    望川心里一惊。自打三年前爹在铸剑时被炉火烧伤右手,就再没碰过铸剑炉。他冲进西厢房,从墙缝里摸出用油纸包着的《铸剑谱》,扉页上山海有灵,唯诚可感八个朱砂字被岁月浸得发暗。

    深夜,铸剑炉红光映得满屋通红。陈老九左手执钳,夹着块黑黢黢的铁块放进炉中。望川认出那是太爷爷留下的定海神铁,传说取自沉船锚链,沾过龙血。

    望川,看好了。陈老九右腕缠着渗血的布条,左手持锤竟比寻常铁匠右手还稳,铸镇水剑需取三重水:晨露、雪水、男儿血。话音未落,铁锤落下,火星溅在他苍老的面颊上,烫出一个个红点。

    子时三刻,剑坯初成。陈老九突然剧烈颤抖,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正是与剑鞘纹样相合的另一半。望川听见井中传来闷雷般的响动,井水竟在无风情况下泛起涟漪。

    爹!望川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看见剑坯上浮现出细密裂纹,如蛛网般蔓延。陈老九惨笑:龙气未散,镇水剑难成......望川,明日你带着剑鞘和玉佩去沙门岛,找你师叔‘海夜叉’周横。

    可洋人后天就来炸井!望川急得眼眶发红。陈老九按住儿子肩膀,掌心的老茧蹭过他手背:还记得你娘怎么死的吗那年海啸卷走渔船,她抱着你在礁石上漂了三天三夜......这口井是咱渔家的根。

    鸡鸣时分,陈老九咽下最后一口气,手中紧攥着半块玉佩,指缝间渗出血丝。望川跪在铸剑炉前,将父亲的血滴在剑坯上,暗红血珠竟渗入铁中,化作一道蜿蜒龙纹。

    沙门岛比石塘镇更小,二十几户人家散落在礁石间。望川踩着海藻覆盖的石阶,听见芦苇荡里传来哗啦水声,像是有人在磨刀。

    小崽子,站那儿别动!沙哑的吼声惊飞一群海鸟。望川看见芦苇深处伸出根竹篙,篙头挑着条三尺长的虎头鲨,鱼鳃还在扑腾。

    竹篙主人钻出芦苇,光着的上身布满刀疤,左眼角有道贯穿颧骨的旧伤,正是师叔周横。他腰间挂着七枚铜铃,走动时发出清脆声响,与传说中海夜叉的扮相分毫不差。

    你爹死了周横扫了眼望川腰间的剑囊,铜铃突然齐鸣。望川注意到他身后的礁石上,摆着七口锈迹斑斑的镇水剑,正是陈家三代人铸的本命剑。

    洋人要炸锁龙井。望川递上剑鞘和玉佩,爹说只有您知道怎么重铸镇水剑。

    周横接过剑鞘,指尖在夔龙纹上停留许久,突然冷笑:你爹到死都没告诉你,当年他为啥断了右手

    望川一愣。关于父亲的伤,家里一直说是铸剑时炉爆所致。周横抓起块礁石砸向海面,惊起的水花中隐约可见水下缠着铁链,末端拴着半截剑柄:二十年前,你爹和我一起铸第八口镇水剑,眼看就要成了,他却突然用锤子砸断剑身......

    不可能!望川后退半步,腰间剑囊里的三把柳叶刀相互碰撞。周横从怀里掏出半卷泛黄的图纸:你看这锁龙井的构造,九道龙纹对应海底九条龙脉,当年你太爷爷为了铸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刻在剑身上,用血肉之躯做锁......你爹是怕陈家绝后啊!

    望川只觉耳边响起父亲临终前的咳嗽声,眼前浮现出铸剑炉中那道渗血的龙纹。周横突然拽着他冲向海边,退潮后的滩涂上露出半座石屋,门楣上刻着斩龙穴三个大字。

    要重铸镇水剑,得取‘海心铁’。周横推开石屋木门,里面堆满鱼骨和锈剑,墙角摆着口黑铁棺材,三日后月食,海底龙穴会开,我带你下去。

    望川注意到棺材上刻着陈开山之墓——那是他从未谋面的爷爷。周横摸了摸棺材盖:你爷爷当年就是从这儿下去取铁,再也没上来。

    月食之夜,海面如墨。

    望川跟着周横钻进渔船底舱,舱底有口锈蚀的铜井,井壁刻着与锁龙井相同的夔龙纹。周横往井里撒了把朱砂,海水突然翻涌,铜井竟缓缓下沉,露出直通海底的石阶。

    记住,下去后不管看见什么,都别出声。周横摘下腰间铜铃系在望川手腕,龙王爷好清静。

    石阶尽头是座珊瑚宫殿,穹顶倒挂着发光的水母,照见殿中盘着一条浑身铁链的巨蟒——不,是龙。它的鳞片间长满牡蛎,龙须上缠着渔网,九道铁环穿过龙脊,分别连着九根锁链,锁链另一端消失在黑暗中。

    望川屏住呼吸,看见龙目突然睁开,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两个渺小的人影。周横跪下磕了三个头,拽着望川绕到龙尾处,那里有个燃烧着蓝色火焰的洞穴,正是海心铁所在。

    当年你太爷爷就是从这儿取的铁。周横掏出牛皮囊,但每次取铁,都得给龙王爷留个念想。他从怀里摸出枚铜钱,扔进龙爪旁的石盆,盆中立刻浮起一盏鬼火,照亮洞穴深处。

    望川刚要伸手触碰海心铁,忽听龙喉中发出震动天地的低吼。他手腕上的铜铃齐鸣,看见龙目中竟流出血泪,混着海水在地上汇成一行小字:解铃还须系铃人。

    糟了!周横脸色大变,洋人炸开了第一处锁龙井!话音未落,殿顶珊瑚纷纷坠落,一条锁链砰地断裂,龙身剧烈挣扎,震得海底沙浪翻涌。

    望川被气浪掀翻,腰间剑囊散开,三把柳叶刀掉在龙爪前。奇迹般地,刀刃竟自动拼接成一把断剑——正是父亲当年未铸成的镇水剑。龙目中闪过微光,断剑突然飞起,插入海心铁火焰中,瞬间被锻造成通体透亮的新剑。

    快走!周横拽着望川冲向石阶,身后传来龙身撞击珊瑚殿的巨响。他们刚爬上渔船,就看见海平面裂开缝隙,那条巨龙昂起头颅,九道锁链只剩三道相连,龙角上还挂着望川的铜铃。

    回到石塘镇时,洋人已经来了。

    七个高鼻梁蓝眼睛的男人站在锁龙井旁,为首的传教士手里拿着张泛黄的地图,正是周横石屋里的那份《锁龙井构造图》。望川看见井栏上插着根铁钎,旁边堆着

    心中怒意腾起。

    陈望川,你可算回来了。传教士微笑着打招呼,我们大英帝国的灯塔......

    灯塔建在龙背上,你们睡得着吗望川按住腰间的镇水剑,剑鞘上的夔龙纹竟在阳光下微微发烫。周横不知何时绕到洋人背后,手里握着从海里捞上来的铁链,链头还沾着龙鳞。

    传教士脸色一变,打了个响指。两个壮汉从马车上抬下口黑箱子,开箱竟是陈家历代的镇水剑——除了望川手中这把,其余八把都被熔成了铁水。

    你们!周横握紧铁链,铜铃发出刺耳的尖鸣。望川只觉怒火冲上头顶,镇水剑突然出鞘半寸,剑气割破传教士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的夔龙纹身。

    原来你才是那条‘龙’。望川想起龙目中的血字,解铃系铃,当年是你们洋人在龙脊上钉了九道锁!

    传教士冷笑:三百年前,你们的乾隆皇帝封了海禁,我们的商船就断了航路。这头孽龙本是我们的‘海之信使’,却被你们陈家困在井底......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掀起巨浪,那条巨龙破海而出,三道锁链绷得笔直,龙爪下还挂着半座珊瑚宫殿。望川看见龙角上的铜铃随海风摇晃,突然想起《铸剑谱》里的最后一页——九剑归位,龙游沧海。

    周叔,把铁链给我!望川跃上井栏,镇水剑直指天空。周横大吼一声抛出铁链,望川挥剑斩断,铁链如活物般缠上龙脊的铁环。与此同时,他手腕上的铜铃飞落井中,激起九道水柱。

    以血为引,以剑为锁!望川割破掌心,鲜血滴在剑身上,龙纹瞬间通红。其余八道铁链竟自动断裂,巨龙发出长吟,震得洋人抱头鼠窜。望川将镇水剑插入锁龙井,剑柄没入瞬间,九道龙纹同时亮起,海面恢复平静。

    传教士颤抖着跪下:你究竟做了什么

    不是我,是龙自己选了归处。望川看着巨龙沉入海底,龙尾扫过之处,九座灯塔从海中升起,每座塔顶都嵌着一枚铜铃,太爷爷说过,锁龙井不是囚龙牢,是给龙歇脚的客栈。你们要灯塔,龙就给你们灯塔。

    夕阳西下,望川和周横坐在老槐树下,看着远处的九座灯塔依次亮起。镇水剑的剑柄露在井外三寸,剑身上新刻了行小字:海纳百川,锁心不锁龙。

    周横摸出酒葫芦喝了一口,递给望川:当年你爹断剑,其实是想让龙有朝一日能重归大海。他没告诉你,是怕你像他一样,一辈子困在这口井旁。

    望川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想起龙目中的血泪。或许陈家三代人铸的不是镇水剑,而是一把解开执念的钥匙。海风带来铜铃的清响,那是龙在说再见,也是在说谢谢。

    民国二十七年,望川已成了陈师傅。

    他的铁匠铺开在灯塔旁,炉中常炼的不是刀剑,而是渔船的锚链。每个来打制渔具的渔民都知道,铺子后屋供着三把剑:一把断剑、一把镇水剑、还有一把用海心铁打的裁纸刀。

    某个台风夜,望川听见锁龙井传来异响。他打着灯笼去看,竟见井中浮着个木盆,盆里躺着个女婴,脖颈上挂着半块夔龙玉佩。

    望川,这是龙给你的传人。周横不知何时来到身后,他已满头白发,腰间铜铃换成了婴儿拨浪鼓,就叫她‘念秋’吧,秋天出生的,念着龙的恩情。

    望川抱起女婴,看见她掌心有块淡红色胎记,形如龙鳞。远处灯塔的铜铃在风中轻响,与婴儿的啼哭声交织,仿佛穿越百年的回响。

    如今,石塘镇的锁龙井已成了古迹。井口的镇水剑还在,剑柄上的铜铃却不见了——据说多年前有个航海家路过,听见铃声以为是鲛人歌唱,便取走一枚做纪念。

    但每当台风来临,渔民们仍能听见深海传来隐约的铃声,像龙在海底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而那九座灯塔,至今仍在夜海中闪烁,为归航的船只指引方向,如同永不熄灭的龙目。

    民国三十六年,石塘镇来了支测绘队。

    十六岁的陈念秋蹲在锁龙井旁,用指尖拨弄井边的野菊花。她的粗布围裙上沾着铁屑,腰间挂着父亲给的海心铁裁纸刀,刀柄上刻着念秋二字。

    念秋,离那些戴眼镜的远点。周横拄着拐杖走来,他左眼已瞎,眼窝处蒙着黑布,当年你爹说过,洋人玩的‘科学’,有时候比妖魔鬼怪还邪乎。

    周爷爷,他们说要测海底地形。念秋望着远处扛着三脚架的年轻人,其中一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青年正冲她微笑,刘先生说,等打完仗,要在这儿建海洋研究所。

    周横正要开口,忽听锁龙井中传来叮咚声响,如金属相击。念秋凑近井栏,看见水面漂着片指甲盖大小的鳞片,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是龙鳞。

    当晚,念秋做了个怪梦。她梦见自己站在海底珊瑚宫殿,那条巨龙盘在中央,龙目却变成了两台老式收音机,刺啦刺啦响着杂音。龙嘴张开,吐出枚铜铃大小的齿轮,齿轮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惊醒时,念秋发现掌心的龙鳞胎记在发烫,枕边躺着片真正的龙鳞,边缘还沾着咸涩的海水。她翻身坐起,摸到枕头下的《铸剑谱》,扉页突然飘落张泛黄的纸,竟是太爷爷陈开山的手绘图纸,图上画着台结合了铸剑炉与收音机的怪机器。

    穿中山装的青年叫刘世安,是留德归来的测绘工程师。他每天都会来铁匠铺借开水,渐渐和念秋熟稔起来。

    这是声波测绘仪。刘世安指着三脚架上的仪器,镜片在阳光下泛着蓝光,通过发射超声波,能探知海底地形......就像给大海拍张X光片。

    念秋似懂非懂,低头看见他手腕上戴着串铜铃手链,正是当年龙角上失落的那枚。这是我祖父留下的。刘世安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曾是英国皇家海军的水手,说在东方见过会发光的龙。

    深夜,念秋带着龙鳞来到灯塔。她按照太爷爷的图纸,将铸剑炉的风箱改造成声波增幅器,龙鳞放在炉心,竟发出蜂鸣般的高频震动。塔顶的铜铃突然齐鸣,远处海面浮现出奇异的光影,像是海底宫殿的投影。

    念秋!刘世安冲进灯塔,手里抱着台军用收音机,快关掉它!这是......话音未落,收音机自动开启,传出杂乱的电流声,却夹杂着清晰的龙吟——正是念秋在梦中听见的声响。

    更惊人的是,锁龙井方向腾起光柱,镇水剑的剑柄竟在发光,剑身浮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某种密码。刘世安掏出笔记本飞速记录,念秋认出那是《铸剑谱》里的龙文篆。

    三天后,刘世安抱着一箱文件闯入铁匠铺。

    念秋,你看这个。他展开泛黄的海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九个光点,这是用声波测绘仪测到的海底磁场异常区,对应着锁龙井的九条龙脉。而你太爷爷图纸上的机器,其实是台‘龙频收发器’!

    念秋看着图纸上的齿轮与龙鳞纹路,突然想起梦中的齿轮。刘世安继续道:你掌心的胎记、龙鳞的震动频率、灯塔铜铃的声波,三者共振时能激活海底的‘龙穴’......当年陈家铸的镇水剑,可能是某种能量节点!

    这时,周横拄着拐杖闯进来,手里攥着张报纸:国军要在这儿修要塞,锁龙井......要被炸掉!

    念秋只觉耳边响起龙的低吟。她抓起案上的海心铁裁纸刀,刀刃突然迸出火星,在墙上映出龙形光影。刘世安握住她的手:我有办法阻止他们,但需要你铸一把‘新镇水剑’——用龙鳞做刃,用声波做鞘。

    三日后,月食再次降临。念秋在灯塔顶架起改造后的铸剑炉,刘世安调试着收音机改装的频率器,周横则在锁龙井旁撒下从深海采来的龙涎砂。

    铸剑需三魂:匠人之魂、海洋之魂、龙魂。念秋想起父亲教的口诀,将龙鳞放入炉中,刘世安同步调整频率,收音机里传出悠远的龙吟,与铜铃、海浪形成三重共鸣。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海面时,新剑铸成。剑身透明如水晶,能看见流动的蓝光,正是龙穴中的海心铁与龙鳞共振的结晶。念秋给它起名听涛,剑柄处嵌着枚铜铃,轻轻晃动便发出穿云裂石的清响。

    国军的爆破队来得比预想中早。

    五艘炮艇停在海湾,黑洞洞的炮口对准锁龙井。念秋握着听涛剑站在井栏旁,刘世安举着测绘仪挡在炸药前,身后站着自发赶来的渔民,手里拿着渔叉、船桨。

    一群愚民!带队的军官掏出驳壳枪,这破井能挡炮弹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卷起龙卷风,那条巨龙再次现身,却比二十年前消瘦许多,身上的铁链只剩最后一道。念秋看见龙目中映着炮艇的影子,听涛剑突然出鞘,剑气在海面激起九道水墙。

    用频率器!刘世安大喊。念秋挥动听涛,铜铃与剑身共鸣,发出的声波竟将炮弹定在半空。军官目瞪口呆,看见龙尾拍向炮艇,却在触到船身时突然转向,卷起的海浪将士兵们抛向岸边——它终究没有伤人。

    你们看!刘世安指着测绘仪屏幕,上面显示海底升起九座金字塔形的建筑,正是当年的锁龙井龙脉节点,龙穴不是牢笼,是古代文明的能量站!

    军官脸色煞白,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解放军的军号声。念秋望向巨龙,它轻轻摇头,龙角上的铜铃落入她掌心,化作一枚齿轮。当第一缕解放的红旗在山头飘扬时,巨龙沉入海底,海面浮起九盏琉璃灯,随波逐流,像是在送别旧时代。

    1958年,石塘镇成立了海洋研究所。

    刘世安成了首任所长,念秋是研究所的民俗顾问。他们在灯塔里架起真正的龙频收发器,用现代科技解读《铸剑谱》里的密码,发现锁龙井竟是古代鲛人留下的海洋之心能量枢纽。

    念秋的掌心胎记不再发烫,却能听懂海豚的语言。每当她带着听涛剑出海,总有一群海豚护航,领头的老海豚额头上有块伤疤,形如铁链。

    周横临终前,将最后一枚铜铃交给念秋:龙说,该换个锁了。那枚铜铃被装在研究所的陈列柜里,旁边是听涛剑和半块夔龙玉佩,标签上写着:古代海洋文明与现代科技的共鸣。

    如今,锁龙井旁立起了海洋文化遗产石碑。镇水剑依旧插在井中,剑柄上的铜铃换成了太阳能风铃,每当风吹过,便会播放海豚的歌声。

    念秋常坐在老槐树下,给孙子讲龙的故事。她说,龙从来不是被锁住的囚徒,而是守护大海的隐士。就像陈家的铸剑炉,曾经锻造刀剑,现在锻造的是连接古今的桥梁。

    远处的九座灯塔已变成自动化航标,塔顶的铜铃却保留下来。每当台风来临,它们仍会发出清越的声响,那是龙在海底翻了个身,也是古老的传说在新时代的回响。

    海风吹过,听涛剑在陈列柜中轻轻震颤,剑身的蓝光与航标灯交相辉映。有些故事不会被时光锈蚀,只会在岁月的熔炉中,锻造成更璀璨的模样。

    故事新增了龙频收发器声波铸剑海洋研究所等科幻民俗融合元素,展现了民间传说在科技时代的新生。接下来可探索:念秋孙子发现现代科技唤醒的新龙脉危机、刘世安后代带着海外研究资料回归、龙鳞胎记的遗传密码等。你希望朝哪个方向继续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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