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因为凶手的一句话，我被带到警察局多番审问。

    警察将四年前我父亲借高利贷送女儿去还债，以及他的死都挖了出来。

    他们怀疑这是一场谋杀。

    但首先得辨认出我到底是谁。

    这四年，我没有一日不细心抹去在夜总会留下的印迹，况且我已经三个月没去那地方了。

    我租房子逼林言和我一起住，更是为了混淆我们生活上的痕迹。

    审讯室的桌上摆了三十余张照片，全是我从小学到大学的老师、同学。

    把姓名和班级标在照片后面。

    我拿起笔，除了偶尔有几个记不清名字的，大多数都被我标记的一清二楚。

    毕竟，我本身就是林诺。

    随后，我的笔记本电脑又被递过来，要求我编一段程序。

    我输入密码解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下代码。

    我大学报的是计算机系，林言代替我进入大学后，除了她擅长的英语，数学和编程一塌糊涂，挂科是家常便饭。

    我大学第二学期可以从夜总会自由出入之后，除了特殊情况，所有课程都是我去上。

    林言当然不愿我介入她的生活，但这原本就是我的生活。

    我威胁她，如果敢露馅，就把她代替我上大学，以及她有个在夜总会上班的姐姐的事捅到学校，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不爱读书，便与我讲条件，我上课可以，但学校里其他活动我不许插手。

    正合我意。

    我俩虽长的一模一样，但性格终归有些差别，只靠装，容易露出破绽。

    倒不如让别人适应我既有这样一面，也有那样一面。

    看完我的代码生成的程序，那日在酒店时便探究地问我的警察疑色并未减，声音反而愈发严厉。

    你在酒店举办婚礼前，你们姐妹见过

    嗯，我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我妹妹一直不同意我嫁给方凯，她说我要是执意结婚，就让我后悔。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他严厉更甚。

    他威压的很吓人，只不过对我没用，但我还是配合地瑟缩了下：你没问。

    我话音刚落，有个法医样的女警走了进来，交给他一张纸。

    他看了一眼纸，压在手下，胸有成竹地看我。

    死者身体里检测出了迷药，下药的时间是你举办婚礼那日。

    他紧紧盯着我，有人发现她进酒店，但没人看到她出去，你从酒店离开时皮箱里拖的什么

    我真的是林诺，我抬头，我妹和我吵了一架，我婚礼快要开始，先出了房间。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并不知道，更不知道她中迷药。

    至于皮箱，里面除了衣服，还有婚礼上用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四年，我每一天都生活谎话里，说谎于我而言，早已信手拈来。

    就在此时，又有个年轻的警察进来：人到了。

    审讯的警察点头后，我妈和方凯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