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除大动脉
周阳踩着九点整的最后一秒打完卡。
手里的煎饼果子还冒着热气。
技术部的玻璃门，映出他鸡窝般的头发和万年不变的格子衬衫。
阳哥，今天又差点迟到啊。前台小妹头也不抬地递过一张纸巾。
这叫准时。
周阳咬了一大口煎饼，含糊不清地说，张姐，你口红沾牙上了。
技术部里此起彼伏的键盘声中。
周阳慢悠悠地晃到自己角落的工位。
三台显示器后面，小张探出脑袋：阳哥，服务器昨晚抽风了，我按你写的应急方案搞定了。
嗯。周阳把剩下的煎饼包装纸团成球，一个抛物线扔进五米外的垃圾桶，第七页第三条
卧槽，你怎么知道小张瞪大眼睛。
周阳咧嘴一笑：因为其他办法你都看不懂。
办公室爆发出一阵哄笑。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人事部王主管带着两个保安站在技术部门口。
锃亮的皮鞋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四十多岁，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西装熨得能割伤人。
周阳。王主管的声音像法庭宣判，因严重违反公司规定，现予以立即开除。保安，监督他收拾东西。
技术部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机箱风扇声。
周阳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煎饼，舔了舔手指：王主管，我违反哪条规定了
多次迟到！着装不整！
王主管的领带结在颤抖，还有...工作态度不端正！
可我每天的工作都完成了啊。
周阳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马克杯，上个月系统升级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搞定的，记得吗
王主管脸色铁青：少废话！林总出差前特别授权我可以整顿纪律。保安！
周阳举起双手：行行行，我走。
他把马克杯塞进背包，环顾四周，我的仙人掌你们帮忙浇下水。
在二十多个技术部同事呆滞的目光中，周阳晃到门口突然转身：对了，生产环境那个定时任务...
赶紧滚！王主管咆哮。
周阳耸耸肩，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嘀咕：好吧，希望你们喜欢每小时崩溃一次的数据库。
半小时后。
公司内部通讯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
小张的尖叫声穿透了整个楼层：
卧槽！订单系统崩了！
客户数据在乱码！
备份服务器连不上了！
王主管冲进技术部时，看到的是二十多个面如死灰的程序员。
小张抬起头，声音发抖：
王主管，那个...系统密码只有阳哥知道...
王主管的苹果肌抽搐了一下：立刻给他打电话！
而此时，周阳正躺在出租屋的沙发上。
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打开了《英雄联盟》。
………
02.崩溃进行时
凌晨两点十七分。
技术部的灯光依然亮如白昼。
小张的眼皮已经快要粘在一起了。
他第十三次尝试破解系统root密码失败。
电脑屏幕弹出的红色警告框像是在嘲笑他。
这不可能...阳哥设置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加密...
小张抓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声音带着哭腔。
办公室里弥漫着咖啡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二十几个程序员像丧尸一样围在服务器机房外。
技术总监赵建国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他正对着电话点头哈腰：
林总，我们正在全力恢复...是，我明白重要性...不，备份服务器也...
电话那头传来拍桌子的巨响。
连旁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总监的脸色从苍白变成了死灰。
挂断电话后。
财务部的张总监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冲了进来。
她四十出头，一身香奈儿套装。
此刻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愤怒。
赵建国！我们的季度财务报表明天必须提交！现在系统显示去年一整年的数据都变成了乱码！税务局的罚款你承担吗
赵总监擦了擦额头的汗：张总监，这...这需要时间...
时间
张总监冷笑一声，指向墙上的时钟。
从系统崩溃到现在已经过去了18个小时！公司所有业务全部停摆！客服电话被打爆，生产线因为没有库存数据停工了！你们技术部是干什么吃的
角落里。
市场部的李经理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我早就说过，别惹周阳。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扔进了沉默的会议室。
王主管猛地站起来。
他的阿玛尼西装皱巴巴的。
眼袋大得能装下两个硬币：李经理！你这话什么意思公司离了谁不能转周阳那种目无纪律的员工早就该开除了！
李经理耸耸肩，掏出手机划了几下。
然后把屏幕转向众人：这是三年前的系统升级记录。当时原厂服务商都放弃了，是周阳一个人重写了全部核心代码。这里写着——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因系统架构特殊，后续维护需由原开发人员周阳负责。
会议室一片死寂。
王主管的嘴角抽了抽：那...那又怎样任何系统都有文档！有操作手册！
哦
李经理又划了下手机，那这份去年董事会决议呢鉴于核心系统特殊性，批准周阳不受常规考勤制度约束。王主管，您当时不是也签字了吗
王主管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赵总监突然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周阳的电脑！他电脑里肯定有密码和文档！
十分钟后。
一群人围在周阳曾经的工位前。
看着技术部最资深的网络工程师尝试破解周阳的电脑密码。
怎么样王主管急切地问。
网络工程师抬起头，表情古怪：他...他设了生物识别。现在电脑提示需要扫描周阳的...屁股。
什么！
准确地说，工程师指着屏幕上跳出的提示框，请扫描管理员右半边臀部以解锁系统。
市场部李经理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笑得直拍大腿。
张总监的嘴角也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王主管气得浑身发抖：这...这是公然挑衅公司制度！给我找专业的数据恢复公司！花多少钱都行！
凌晨四点。
数据恢复公司的专家团队摇着头离开了：抱歉，这台电脑用的是自定义加密芯片，强行破解会导致所有数据自毁。
王主管瘫坐在椅子上。
眼里的血丝像蜘蛛网一样密布。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
他偷偷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立刻去找周阳。不管他在哪，给我找到他！...什么条件...先答应他！等系统恢复了再说！
与此同时。
周阳正盘腿坐在自己出租屋的沙发上。
面前的三个显示器分别显示着《英雄联盟》游戏画面、公司服务器监控数据和一段实时监控视频。
正是技术部此刻的混乱场景。
他啃着辣条，看着屏幕里王主管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得直抖。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技术部-小张。
周阳等铃声响了十几下才懒洋洋地接起来：喂
阳哥！救命啊！
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系统全崩了！订单数据在自动删除！财务系统把所有人的工资算成了负数！王主管说要报警抓你！
周阳喝了口可乐：让他报呗。
阳哥...求你了...
小张真的哭出来了，我都36小时没睡了...赵总监说要引咎辞职...公司真的要完了...
周阳看着监控里技术部一片狼藉的景象。
叹了口气：告诉王主管，让他先急三天。三天后如果他还坐着人事主管的位置，我会考虑接他电话。
挂断电话。
周阳切到另一个界面，输入了一串命令。
屏幕上跳出一个进度条：【数据备份倒计时：12小时23分钟】。
他伸了个懒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好戏才刚开始呢。
…………
03.网吧里的救世主
公司系统崩溃的第三天上午十点。
整个创科科技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生产线完全停摆。
仓库里的货发不出去。
财务部用计算器手工算工资。
客服部集体装病请假。
写字楼大堂里。
几个大客户正对着销售总监咆哮，声音大得连十六楼都能听见。
林志远总经理的奔驰S600急刹在公司门口。
他四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阿玛尼西装下的肌肉线条分明。
那是每周三次私人教练的成果。
此刻，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十八楼会议室。
所有部门总监齐刷刷站起来。
林总没坐，他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刀子：
王主管，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出差的第三天，公司就濒临破产了
王主管的额头抵在会议桌边缘。
后背的衬衫湿了一大片：林总，这完全是周阳那个无赖蓄意破坏！他一定在系统里留了后门...
蓄意破坏
林总冷笑一声，把平板电脑扔到桌上，技术部的调查报告显示，系统崩溃正是因为缺少了周阳日常维护的脚本！而你——
他突然提高音量，在我出差期间，擅自开除了公司核心系统的唯一维护人员！
王主管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
市场部李经理悠闲地转着钢笔：林总，周阳临走时说过，我们会求他回来的。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林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周阳现在在哪
技术部小张举起手：阳哥...周阳他应该在家打游戏。我昨天偷偷给他发微信，他说在冲钻石段位...
林总松了松领带：地址。
小张咽了口唾沫：他说...他说要找他得去火星网吧。
三十分钟后。
当林志远总经理推开火星网吧满是烟味的大门。
网吧最里面的角落里。
周阳正戴着耳机大喊：打野你瞎啊中路都让人抓爆了还刷野！
他穿着那件万年不变的格子衬衫。
脚上是双人字拖，桌面上摆着三瓶喝了一半的能量饮料。
林总示意保镖等在门口，自己走了过去。
周阳。
周阳头也不回：等会儿，这局马上完。
林总的表情僵住了。
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无视过。
五分钟后。
周阳的屏幕弹出胜利字样，他才转过来：哟，林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网吧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是西装革履的精英总裁，一个是头发乱翘的邋遢程序员。
林总拉开椅子坐下：公司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了。
周阳拧开饮料喝了一口：知道啊，小张天天给我直播。
我需要你回去。
周阳笑了：王主管开我的时候可是说我严重违反公司规定啊。
林总的脸颊肌肉绷紧了：王主管的行为不代表公司立场。你有什么条件
周阳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第一，三倍工资。
可以。
第二，弹性工作制。我什么时候上班，穿什么衣服，公司无权干涉。
林总皱眉：...可以。
第三，周阳眼睛眯起来，我要王主管在公司全员大会上，为滥用职权、恶意开除我公开道歉。
林总沉默了几秒：...成交。
周阳关掉电脑站起来：等我拿个外套。
林总愣住了：你早就准备好了
周阳从网吧储物柜里拿出一个背包，咧嘴一笑：我赌你第三天会来找我。
创科科技大楼前台的姑娘正在涂指甲油。
突然看见林总和周阳一起走进来，吓得把指甲油涂到了手指上。
通知所有部门，林总对前台说，十分钟后全员大会。
当周阳晃悠着走进会议室时。
技术部全体起立鼓掌，其他部门也跟着站起来。
只有王主管像尊雕像一样坐在角落，脸色发青。
林总简短宣布了周阳复职的消息，然后看向王主管：王主管，你有话要说。
全场鸦雀无声。
王主管慢慢站起来，嘴唇颤抖着：我...我为之前的不当行为向周阳道歉。
他说完立刻坐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掌声中，周阳打了个哈欠：行了，干活去吧。
技术部里，所有人围着周阳的工位。
他的电脑已经被搬回来了，那盆仙人掌看起来蔫了不少。
阳哥，现在怎么办小张急切地问，数据库的备份都...
周阳摆摆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一个黑色窗口。
他输入一行命令，屏幕上开始滚动无数代码。
都让开点，别挡着我发挥。
周阳从背包里掏出一个U盘插上，这破系统我闭着眼都能修好。
赵总监小心翼翼地问：需要多久全恢复的话...
周阳看了眼手机：赶上午饭应该没问题。
九分四十三秒后，周阳按下回车键。
全公司的电脑屏幕同时闪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
财务部的打印机突然开始疯狂吐纸。
积压了三天的订单像雪片一样涌出。
搞定。周阳伸了个懒腰，我去吃个饭，别跟着我。
他晃悠出办公室。
留下二十多个目瞪口呆的技术员。
财务部张总监站在走廊拐角，全程目睹了这一切。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周阳离去的背影，然后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计划有变，暂缓行动。
而王主管办公室的百叶窗后。
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周阳的背影。
办公桌抽屉里。
一部一次性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继续按原计划进行】。
…………
04.拖鞋与救世主
周阳复职后的第一个周一。
创科科技的前台小妹瞪大了眼睛。
阳哥，你这...她指着周阳的脚。
周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人字拖：怎么了弹性工作制，记得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煎饼果子，林总亲口答应的。
电梯里。
几个市场部的女员工憋着笑偷瞄周阳的脚。
周阳毫不在意地啃着煎饼，芝麻掉在了他那件印着Hello
World的文化衫上。
技术部的玻璃门一开。
所有人齐刷刷抬头。
卧槽，阳哥你真穿拖鞋来了！小张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周阳晃到自己的工位前。
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大惊小怪。服务器昨晚又抽风了吧
技术部瞬间安静了。
赵总监从办公室里冲出来：你怎么知道
猜的。
周阳打了个哈欠。
在电脑上敲了几下，调出监控界面，看，内存泄漏，每小时增长3%。你们这群菜鸡连日志都不会查
小张凑过来：我们查了，但是找不到原因...
周阳把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
含糊不清地说：因为你们查的是应用日志，这是底层驱动的问题。
他敲了几下键盘，去给我倒杯咖啡，加三块糖。
五分钟后。
小张端着咖啡回来时，周阳已经靠在椅背上打手游了。
搞定了小张不敢相信。
嗯，打了个补丁。
周阳头也不抬，下次再出问题先看系统日志，别老给我发微信，我打排位呢。
突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叠文件。
请、请问这里是技术部吗我是新来的实习生刘美琪。
人事部的王主管冷着脸站在她身后：赵总监，这是分给你们部门的实习生。好好教她规矩，别学某些人。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周阳的拖鞋。
周阳突然举手：我要这个实习生。
王主管皱眉：什么
弹性工作制条款里写了，
周阳眯着眼睛回忆，技术部可根据项目需要自主调配人力资源。我现在有个大项目，需要个助手。
王主管的脸抽搐了一下：她才刚来...
正好，白纸一张，好调教。周阳咧嘴一笑，就这么定了。
等王主管气呼呼地离开。
刘美琪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阳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坐这儿。第一课：在公司活下去的秘诀是——别听王主管的废话。
刘美琪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可、可是...
第二课，
周阳打断她，去楼下给我买杯奶茶，全糖加珍珠。
看着小姑娘慌慌张张跑出去的背影，他补充道，用我的卡！抽屉里！
中午吃饭时。
市场部的李经理恰好坐在了周阳对面。
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今天却罕见地表情严肃。
周阳，王主管最近经常下班后见一个人。
李经理压低声音，腾飞科技的技术副总。
周阳筷子停了一下。
腾飞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上周三晚上，他们在香格里拉酒店咖啡厅坐了两个小时。
李经理递过一张照片，我朋友正好在那儿吃饭。
照片上，王主管正把一个文件袋推给对面的西装男。
周阳把照片塞进口袋：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看得出，你不是普通程序员。
李经理笑了笑，王主管想动公司的核心系统，这已经不只是人事斗争了。
周阳喝了口汤：你想要什么
市场部下季度需要几个定制化功能...李经理意味深长地说。
找赵总监走正常流程。
周阳站起来，顺便说一句，你偷拍的角度太明显了，下次试试长焦镜头。
回到工位。
周阳发现刘美琪正在认真擦拭他的显示器。
阳哥，我把常用命令都整理成文档了！小姑娘兴奋地指着屏幕，还有您说的那个日志分析脚本，我试着优化了一下...
周阳扫了一眼，挑了挑眉：还行，至少比小张强。
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开始备份系统关键节点。
刘美琪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保命的东西。周阳头也不抬，记住，在公司里，永远要留一手。
下班时间，技术部的人陆续离开。
周阳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关机。
突然发现刘美琪还在埋头写代码。
不走
刘美琪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阳哥，我想把您昨天那个自动化脚本再完善一下！
周阳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拔下自己的U盘扔给她：这里面有些工具，自己研究。别乱动生产环境。
走出公司大楼时，天已经黑了。
周阳在路边摊买了份炒饭，一边吃一边用手机查看服务器状态。
突然，一条异常日志引起了他的注意：
【22:17:43】未授权访问尝试：管理员账户（已拦截）
周阳眯起眼睛。这个时间，技术部应该没人了。他调出监控，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机房门口晃了一下就消失了。
有意思。周阳把炒饭盒子扔进垃圾桶。
掏出另一个手机，发了条加密信息：【开始记录所有异常登录尝试，级别调到最高】。
回到家。
周阳从衣柜深处搬出一台奇怪的设备，接上电脑。
屏幕上立刻跳出公司服务器的实时监控画面。
他打开一个加密文档，新增一行：
【Day
4：王主管接触腾飞科技。有人尝试越权访问。李经理可暂时合作。】
然后他从冰箱拿了罐啤酒，瘫在沙发上打开游戏。
屏幕上。
他的角色ID赫然是：公司没我会死。
………
05.咖啡厅里的系统拯救者
周阳把腿翘在咖啡馆的小圆桌上。
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飞舞。
屏幕上的代码像瀑布一样滚动，映在他懒散的脸上。
先生，您的冰美式。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在唯一没被电脑配件占据的角落。
谢谢。周阳头也不抬。
左手继续敲键盘，右手精准地摸到咖啡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今天是周四，按理说他应该在公司。
但早上林总发邮件说要搞什么重要客户演示，全公司必须正装出席。
周阳看了眼自己印着404
Not
Found的T恤和人字拖。
决定今天弹性工作。
手机震动起来，是小张。
周阳直接挂断。
三秒后，又响了。
喂周阳不耐烦地接通。
阳哥！救命啊！小张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演示系统崩溃了！客户就在会议室！林总脸都绿了！
周阳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关我屁事，我今天调休。
王主管故意没通知你！他知道你不会穿正装！
小张压低声音，阳哥，这次是真的大客户，听说年预算八位数！
周阳叹了口气，看了眼屏幕上的代码：客户什么来头
好像是跨国集团的亚太区CTO，特别懂技术！现在系统一塌糊涂，赵总监汗都把衬衫湿透了！
周阳合上笔记本：二十分钟。
创科科技十八楼会议室门口，周阳被保安拦住了。
先生，今天有重要接待，闲杂人等...
周阳直接推开保安：我是那个来修系统的闲杂人等。
会议室里，气氛凝固得像冰。
长桌一端坐着三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领带夹都闪着金光。
林总在旁边陪着笑，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投影幕布上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提示框。
王主管站在一旁，看到周阳时眼睛一亮。
不是欣喜，而是那种你完蛋了的幸灾乐祸。
啊，我们的技术专家终于来了。王主管故意提高音量，可惜迟到了四十分钟。
客户首席技术官—。
个灰发蓝眼的外国人。
皱起眉：这就是你们说的核心系统开发者他看起来像大学生。
周阳挠了挠鸡窝头，晃到电脑前：系统崩了
赵总监像见到救世主一样跳起来：突然就卡死了！重启三次都没用！
周阳瞥了眼王主管：因为有人把测试环境的补丁打到了生产服务器上。
他掏出手机，打开热点，让一下。
王主管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们严格按照流程...
流程个屁。
周阳连上手机热点，调出一个黑色终端窗口，测试环境的补丁签名是TEST，生产环境的签名是PROD。现在系统里跑的是TEST版，不崩才怪。
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闪动，出现一个进度条：【回滚中...5%】
客户CTO突然凑过来：等等，你用手机热点在修复企业级系统
嗯，WiFi太慢。
周阳头也不抬，你们防火墙规则设得跟屎一样。
会议室鸦雀无声。
林总的表情像是随时会心脏病发作。
进度条走到100%，屏幕一闪，系统恢复正常。
周阳打了个哈欠：好了。顺便说一句，你们数据库索引烂得一塌糊涂，查询慢不是服务器问题，是SQL写得像中学生作业。
出乎意料的是，客户CTO突然大笑起来。
拍了拍周阳的肩膀：终于有人说实话了！你们公司的销售之前一直说是硬件不够！
周阳耸耸肩：销售懂个锤子技术。
James，我喜欢这家伙！CTO对林总说，我们要签的那个定制模块，能让他负责吗
林总的表情像是坐过山车：当、当然可以！
王主管的脸黑得像锅底。
演示结束后，林总亲自把周阳叫到了办公室。
这是周阳第一次进总经理办公室。
比他想象中朴素，除了那面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大落地窗。
坐。林总指了指沙发，喝什么
可乐，冰的。
林总亲自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递给周阳：今天的事，谢谢你。
周阳拉开拉环，气泡喷出来溅在手上：王主管故意的。
我知道。林总叹了口气，但他是董事会刘副主席的人，动不了。至少现在动不了。
周阳喝了口可乐，没说话。
那个跨国集团的案子，我想让你负责。林总直视周阳的眼睛，直接向我汇报，绕过技术部。
工资呢
再加50%。
周阳咧嘴一笑：成交。
走出林总办公室。
周阳发现财务部张总监正靠在走廊窗边，像是在等人。
周阳，她微笑着递过一个文件夹，这是那个跨国项目的预算表，林总让我直接给你。
周阳接过文件。
张总监的手指在某一页边缘轻轻点了三下。
周阳不动声色地翻到那一页，看到一组被红笔圈起来的数字。
有问题周阳低声问。
张总监笑容不变：财务部只负责打钱，不负责问问题。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周阳一眼，不过有些数字...跳得太规律了。
周阳把文件夹塞进背包：我研究研究。
回到工位，周阳发现刘美琪正对着电脑皱眉。
阳哥！那个自动化脚本出问题了！她急切地说，我按您教的检查了日志，发现...
周阳凑过去看了一眼，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等等，这个日志哪来的
就是按您说的，从备份服务器...
周阳迅速关掉日志窗口，左右看了看：今晚加班，我教你点好东西。
下班后，技术部很快空了。
周阳确认四周无人，才打开一个加密终端。
看好了，这是真正的系统日志。周阳输入一长串密码，你刚才看的是被过滤过的版本。
刘美琪瞪大眼睛：为什么要有两个版本
因为有人在做假账。周阳调出一组数据，看这些采购记录，同样的配置，价格差30%。
这...这是贪污刘美琪声音发抖。
周阳关上电脑：不一定。也可能是洗钱，或者...
他突然停住，耳朵动了动，有人来了。
走廊传来脚步声。
周阳迅速切换屏幕，打开一个游戏界面。
王主管推门而入，看到周阳和刘美琪时挑了挑眉：加班
带新人熟悉系统。周阳懒洋洋地说，有事
王主管冷笑一声：林总让你负责那个国际项目别得意太早。那种客户很难伺候，搞砸了可不是道歉能解决的。
周阳打了个哈欠：说完了门在那边。
等王主管离开，刘美琪小声问：阳哥，我们是不是该报告林总
周阳摇头：没证据。这些日志明天就会被清理。
他掏出手机，把刚才的数据拍照，记住，在公司里，有些事得慢慢来。
回到家，周阳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金属箱，里面是台奇怪的设备。
他接上电脑，调出一个隐藏界面：【日志备份完成。开始追踪异常交易路径...】
屏幕上，一条红线从创科科技的服务器出发。
绕经三家空壳公司，最终消失在海外某个银行的账户里。
周阳眯起眼睛，截屏保存。
王主管啊王主管，他自言自语，贪污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不专业。
冰箱里还剩最后一罐啤酒。
周阳拉开拉环，对着电脑屏幕举了举：敬漏洞百出的金融犯罪。
………
06.团建与陷阱
创科科技年度团建的通知邮件一出，整个公司群炸开了锅。
今年居然是温泉度假村！
听说还有抽奖，特等奖是苹果全家桶！
求别像去年那样搞什么团队拓展，我的膝盖到现在还疼...
周阳扫了眼邮件，正准备点删除。
刘美琪的脑袋就从隔板那边探了过来。
阳哥！你去吗小姑娘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可以泡温泉诶！
不去。周阳打了个哈欠，团建的本质就是占用员工休息时间搞服从性测试。
但邮件说这次全自愿...
刘美琪指着屏幕下方的小字，而且林总特别批了双倍预算！
周阳挑眉：王主管提议的
嗯！听说他亲自选的度假村！
周阳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突然笑了：行啊，那就去看看。
温泉度假村坐落在城郊的半山腰。
主楼是仿唐式建筑，红柱青瓦，颇有古意。
大巴停在门口时，周阳正靠着车窗睡觉，被刘美琪硬是摇醒了。
阳哥！到了！你看那边还有孔雀！
周阳眯着眼看了看：那是野鸡。
前台分发房卡时。
周阳注意到王主管一直在看表，还时不时瞄向大堂侧门。
更奇怪的是，小张居然主动要求和王主管一间房。
这两人平时八竿子打不着。
周阳，你和我一屋。
市场部李经理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递过一张房卡，308。
房间比想象中豪华。
两张单人床，落地窗外是竹林景观。
李经理关上门，立刻压低声音：王主管今天有安排。
周阳把背包扔在床上：看得出来，紧张得像第一次约会的高中生。
我查了度假村的预订记录，李经理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纸条，腾飞科技今天也在这里包了个会议室。
周阳吹了声口哨：团建撞车太刻意了吧。
更巧的是，李经理指了指窗外，看那边停车场，银色奔驰，车牌尾号668，腾飞技术副总的车。
周阳拉开窗帘缝看了看：你盯王主管多久了
从他把我最好的销售调去新疆分公司开始。
李经理冷笑，我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动的。
晚饭是自助餐，气氛热闹非凡。
林总简短致辞后，王主管居然主动举杯向周阳示意：感谢周阳上次及时修复系统，救了公司大单！
全场响起礼貌的掌声。
周阳端起可乐杯晃了晃，注意到王主管的酒杯里是纯净水。
这孙子平时无酒不欢。
吃到一半。
小张突然凑到周阳旁边：阳哥，烤全羊那边人少了，咱快去！
周阳跟着小张穿过人群，却发现小张带的路越来越偏。
羊呢
小张擦了擦汗：啊，可能被拿完了...阳哥，那个...你平时怎么记那么多密码的啊我老是忘记...
周阳停下脚步：你想要我系统密码
不是不是！小张连忙摆手，就是...好奇！你那么多服务器要管...
写在便利贴上，贴显示器边框。周阳面不改色。
小张瞪大眼睛：真的
假的。周阳转身往回走，再问这种问题我就把你上个月用公司电脑挖矿的事告诉赵总监。
小张的脸瞬间惨白。
回到餐厅，周阳发现王主管不见了。
他溜达到李经理旁边，假装拿水果：目标失踪。
李经理点头：十分钟前往竹林方向去了。
周阳拿了盘蛋糕，晃晃悠悠地走向侧门。
度假村的竹林小径灯光昏暗，石板路蜿蜒曲折。
转过一个弯，他隐约听见压低的说话声。
...资料都在这里了。是王主管的声音，核心架构图特别标注了弱点。
老规矩，钱已经打到那个账户了。另一个男声回答，下周收购案一公布，你就...
周阳的脚踩到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
对话立刻停止。
他迅速躲到一块景观石后面，掏出手机调到静音，摄像头对准声源方向。
王主管和一个西装男匆匆分开。
前者往客房方向走，后者则向停车场去。
周阳连拍几张，可惜光线太暗。
只能模糊辨认出西装男手里拿着个文件袋。
回到房间，李经理正在看电视。拍到什么了
他头也不回地问。
周阳把手机递过去：太糊了，但能看出文件袋上有腾飞科技的logo。
李经理放大照片：足够了。王主管这是商业间谍罪，够判三年以上。
别急，周阳躺到床上，他们提到下周收购案，这事肯定不止王主管一个人。
深夜两点，周阳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服务器警报：【检测到异常登录尝试：管理员权限】。
他立刻用笔记本连上热点，调出监控界面。
有人正在用高级权限账号遍历系统目录，搜索的正是核心架构文档。
周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迅速锁定入侵源。
IP显示是度假村的WiFi。
他启动反向追踪，同时调出另一个窗口查看实时日志。
有意思...周阳眯起眼睛。
入侵者很专业，但犯了个小错误。
他用的是王主管的账号，但操作习惯完全是小张的风格。
房门轻轻响了一声，李经理翻了个身。
周阳合上笔记本，黑暗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天早餐时，小张的黑眼圈大得能去动物园冒充熊猫。
周阳端着盘子坐到他旁边：昨晚没睡好
小张差点被橙汁呛到：啊...蚊子多...
是吗周阳咬了口培根，我睡得跟死猪一样。
团建活动是分组CS对抗赛。
周阳恰好和王主管一队。
更衣室里，王主管的手机响了。
他走到角落接听，但周阳还是听到了几个词：...合同...签字...周一...
回程的大巴上。
刘美琪兴奋地讲着CS比赛里的神操作，周阳却一直盯着手机。
系统日志显示，昨晚的入侵者不仅查看了架构图。
还修改了几处看似无关的配置参数。
阳哥你在听吗刘美琪戳了戳他胳膊。
啊周阳抬头，哦，你说你爆了赵总监的头干得漂亮。
刘美琪撅嘴：那都是半小时前的事了！
周阳突然问：美琪，如果公司被收购了，你会辞职吗
啊刘美琪瞪大眼睛，公司要被收购
假设。周阳笑了笑，随便问问。
刘美琪认真思考了一下：那得看新老板给不给涨工资！
周阳大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好答案。
下车时，李经理悄悄拉住周阳：我查到点东西。创科的大股东最近在大量减持股份，而接盘的是家刚成立的壳公司。
周阳点头：和昨晚听到的对上了。
要告诉林总吗
没实质证据。周阳摇头，先盯着。对了，帮我查查那家壳公司的背景。
回到家。
周阳把度假村拍的照片导入电脑，用软件增强处理。
虽然还是模糊，但能看清文件袋上确实印着腾飞科技的logo。
他打开床下的金属箱，将新证据与之前的资金流向图关联起来。
一条清晰的线逐渐浮现：王主管—腾飞科技—壳公司—大股东减持。
周阳拿起手机。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林总的电话：林总，周一能单独谈谈吗关于...公司未来规划。
挂掉电话。
周阳打开冰箱才发现最后一罐啤酒昨晚喝完了。
他叹了口气，对着空冰箱举了举想象中的啤酒罐：
敬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
07.陨落与炸弹
周一早晨。
创科科技大堂的电子屏上滚动着异常醒目的红字：【全体员工9:00至会议室集合】。
周阳端着煎饼果子走进电梯时，市场部的几个同事正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有大变动...
是不是要上市了
我表哥在财务部说...
电梯门打开，周阳迎面撞上刘美琪通红的眼睛。
阳哥！小姑娘一把拉住他，公司...公司被收购了！
会议室里挤满了人，嗡嗡的议论声像一窝受惊的蜜蜂。
周阳扫了一眼主席台。
林总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个梳着油头的陌生中年男子。
旁边站着满面春风的王主管。
安静！王主管拍了拍话筒，首先宣布一个好消息：创科科技正式成为纳斯达克上市公司TCG集团的全资子公司！
台下爆发出一阵惊呼。
王主管抬手压了压：这位是TCG派来的新任CEO，马总！
油头男子站起来鞠了个半躬：很高兴加入创科大家庭。TCG将为大家带来国际化的管理理念和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周阳悄悄退到后排，给林总发了条微信：【】
回复来得很快：【董事会昨晚紧急决议。我被升为名誉董事长。】
马总的声音突然提高：...为了提升管理效率，现公布新的人事任命：王晋升先生将担任公司副总经理，直接向我汇报！
掌声中。
王主管。
现在该叫王总了。
挺直腰板走上前台：感谢马总信任。下面宣布组织架构调整方案...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念出，会议室里的气氛逐渐凝固。
技术部赵总监被调去后勤部。
市场部李经理平调为行政主管。
而周阳的新职位是——档案数字化项目专员。
以上任命即日生效。
王主管环视全场，目光在扫到周阳时停顿了一秒，公司将为各位提供职业发展培训，帮助大家尽快适应新角色。
散会后，人群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炸开。
刘美琪挤到周阳身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阳哥，他们怎么能...你可是我们技术部的核心啊！
周阳咬下最后一口煎饼：意料之中。
小张不知从哪冒出来。
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阳、阳哥，王总...不是，王副总让我来交接你的系统权限...
周阳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行啊，现在就去。
技术部已经变了样。
周阳的工位被清空，三台显示器换成了一台崭新的笔记本。
轻薄本，配置连个像样的IDE都跑不动。
几个陌生面孔正在机房里转悠，胸口挂着TCG的工牌。
这些都是TCG总部的技术专家。小张搓着手，来帮我们优化系统架构...
周阳没说话。
坐到笔记本前，输入一长串命令调出权限管理界面。
小张在旁边伸长脖子看着，喉结上下滚动。
想要超级管理员密码周阳头也不抬。
不、不是！就...普通运维权限就行...
周阳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的代码像瀑布一样滚动。
十分钟后。
他拔下U盘扔给小张：好了，所有权限都移交给TCG-Tech这个账号了。
小张如释重负地接过U盘：谢谢阳哥理解！那个...你的新工位在地下室B区...
地下室B区实际上是档案室隔壁的一个小隔间。
没有窗户。
只有一盏惨白的日光灯。
桌上堆着半人高的纸质档案，旁边摆着一台老式扫描仪。
周阳刚坐下，手机就震了。
李经理的消息：【我被调去管厕所卫生了，呵呵。】
紧接着是刘美琪的：【阳哥，他们让我给小张当助理！我该怎么办】
周阳回复：【好好学，认真记。】
然后打开电脑，连接手机热点。
调出一个黑色终端窗口。
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让我们看看你们想玩什么花样。
一连三天。
周阳按时到地下室扫描档案，表现得像个认命的咸鱼。
而公司上层的变动越来越剧烈。
所有部门主管都被替换。
老员工纷纷被优化。
TCG的logo一夜之间贴满了整个办公楼。
第四天早晨，周阳刚进公司就被保安拦住了。
周先生，您的门禁卡权限已更新。请走西侧货梯。
货梯又慢又闷，还散发着清洁剂的刺鼻味道。
当电梯停在B2时，门一开，周阳愣住了。
林总站在电梯外，手里拿着个纸箱。
两人对视一秒，林总苦笑：被提前退休了。
周阳按住电梯开门键：王主管干的
不止他。
林总压低声音，董事会早就想卖掉公司，我只是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周阳，小心点，TCG在业内名声很差，专门收购技术公司然后拆解出售。
周阳点点头：你的个人数据...
已经删干净了。林总拍了拍纸箱，只剩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电梯门缓缓关闭时，林总突然塞给周阳一张纸条：我在瑞士的邮箱。
中午，周阳破天荒地去了员工餐厅。
排队时，他听到前面两个TCG员工聊天：
...架构迁移进度
差不多了，就等周五上线新系统...
老系统全部弃用
当然，那堆破烂代码...
周阳的筷子停了一下。
回到地下室。
他立刻打开笔记本，连上一个加密热点。
屏幕上跳出服务器监控界面。
虽然权限被收回了，但他早就在系统深处埋了几个后门。
浏览日志时，一行奇怪的命令引起了他的注意：【binbackdoor
--trigger-date
2023-05-19】。
哦周阳眯起眼睛，周五的大戏
他顺着这条线索深挖，很快发现更多异常。
核心数据库正在被批量导出。
系统文档被大量修改。
甚至有些关键函数的逻辑都被重写了。
最有趣的是，所有操作都来自同一个IP段。
TCG总部技术部的专用网络。
周阳打开一个加密记事本，开始记录：
【Day
1：数据外泄，架构窃取】
【Day
2：逻辑篡改，后门植入】
【Day
3：...】
写着写着，他突然笑了。
从背包深处掏出一个小U盘，插入电脑。
屏幕上跳出一个红色界面：【逻辑炸弹准备就绪】。
既然你们想要我的系统，周阳轻声自语，那就送你们一份大礼。
周五早晨。
公司气氛格外紧张。
TCG的技术团队一早就占据了机房。
王副总。
现在大家都叫他王总了。
西装革履地在各部门巡视，活像个检阅军队的将军。
周阳像往常一样去地下室，却在走廊被小张拦住了。
阳哥，今天系统迁移，王总说...说让你今天别碰电脑。
哦周阳挑眉，怕我捣乱
小张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是...就是...系统不稳定...
周阳耸耸肩：行啊，那我今天调休。
说完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小张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走出公司大楼。
周阳拐进对面的咖啡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笔记本连上网络，屏幕上立刻跳出十几个监控窗口。
9:30，公司内部通讯系统弹出全体通知：【新系统迁移开始，预计
downtime
2小时】。
10:17，监控显示核心数据库开始批量导出。
11:03，第一个异常出现——订单服务无响应。
11:15，整个系统崩溃，红色警报布满监控屏幕。
11:30，公司门口突然来了几辆黑色轿车，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匆匆进入大楼。
周阳喝了口咖啡，打开手机新闻。
科技版头条赫然是：《腾飞科技发布新一代企业管理系统，号称颠覆性创新》
点开新闻，配图是腾飞科技的产品发布会。
站在台上讲解的CTO手里拿着的架构图，和周阳三年前设计的几乎一模一样。
啊哈，周阳对着屏幕举了举咖啡杯，果然是你，王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周阳等铃声响了七八下才接起来：喂
周阳！王主管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立刻滚回公司！系统全崩了！新团队说...说...
说只有我能修周阳笑了笑，告诉马总，我的咨询费现在是一小时五万。预付。
挂掉电话。
周阳合上笔记本，慢悠悠地走向公司大楼。
保安这次不仅没拦他，还恭敬地开了门。
大堂电子屏上，原本的欢迎TCG领导变成了刺眼的紧急状态！！！。
电梯门打开，周阳吹着口哨走了进去。
游戏才刚开始呢，王总。
………
08.机房里的独狼
周阳刚踏出电梯，王主管就扑了上来。
汗臭味混着古龙水，熏得周阳后退了半步。
你到底在系统里动了什么手脚！
王主管眼睛里的血丝像蜘蛛网一样密布，TCG的技术团队说...
周阳绕过他，径直走向技术部。
原本整洁的办公区现在像个战地医院。
显示器东倒西歪，咖啡杯翻倒在键盘上。
十几个陌生面孔正对着电脑屏幕抓耳挠腮。
马总站在机房门口打电话。
油头已经塌了一半：...是的，数据正在外泄...不，我们还没找到源头...
周阳推开机房门，热浪扑面而来。
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服务器机柜嗡嗡作响。
警示灯疯狂闪烁。
TCG的技术人员围在一台显示器前争论不休，没人注意到他。
周阳走到备用终端前，敲了几下键盘。
屏幕亮起，显示【系统严重受损：87%】。
谁让你们动我的架构的周阳的声音不大，但整个机房瞬间安静了。
马总挤进来，西装外套不知丢哪去了。
白衬衫腋下湿透两大块：周先生！感谢你回来帮忙！这是个意外...
意外
周阳冷笑，调出一段代码，这是故意植入的后门。有人在批量导出客户数据。
他又敲了几下，调出网络监控图，看，数据正在往三个境外IP传输。
王主管的脸刷地白了：不可能！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
周阳锐利的目光刺过去，只是把系统移交给TCG的专家
他故意在专家二字上加重语气。
马总擦了擦汗：周先生，当务之急是阻止数据外泄。你有什么方案
方案
周阳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立刻物理断网。
第二根手指，第二，所有人滚出机房。
第三根手指，第三，准备五万现金，现在就要。
马总和王主管对视一眼。
王主管咬牙道：你这是趁火打劫！
周阳耸耸肩，开始收拾背包：那你们自己修。
等等！马总拦住他，掏出支票本，我给你开张...
现金。周阳打断他，或者比特币。
十分钟后。
周阳一个人留在机房里，手里多了个装钱的信封。
他反锁上门，从背包深处掏出一个小型硬盘，接入主服务器。
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
嘴角微微上扬：Showtime.
硬盘里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应急工具包。
三分钟后，系统监控界面变成了军绿色。
跳出一行行状态报告：
【入侵检测：阳性】
【数据泄露路径：已锁定】
【后门程序：3处】
周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时不时推一下滑落的眼镜。
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流到下巴，但他顾不上擦。
【第一阶段：隔离完成】
【第二阶段：漏洞修补中...】
突然，一条奇怪的日志引起了他的注意。
周阳停下修复工作，调出完整记录。
随着深入挖掘，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原来如此...周阳轻声自语。
这不仅仅是数据泄露。
有人在系统里埋了个逻辑炸弹，设定在今晚午夜触发。
届时所有客户数据库将被彻底清空。
更可怕的是，备份服务器也被动了手脚。
所谓的备份早已被替换成空文件。
周阳看了眼手表：18:47。
距离炸弹爆炸还有五个多小时。
他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刘美琪的电话：在哪
家、家里...刘美琪的声音带着鼻音，像是哭过。
能黑进公司内网吗
啊刘美琪明显愣住了，我...我试试...
听着，周阳压低声音，我要财务部最近三个月的所有转账记录，特别是大额异常支出。你能做到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键盘敲击声：给我半小时...阳哥，公司真的完蛋了吗
周阳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修复进度条：不一定。
挂掉电话，周阳继续修复系统。
但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监控着那个逻辑炸弹。
这是个精巧的陷阱。
如果直接拆除，会触发另一个隐藏程序加速数据泄露。
挺专业啊，周阳冷笑，可惜遇到我了。
21:15，系统基本恢复稳定，但逻辑炸弹还在倒计时。
周阳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刘美琪发来的加密文件包。
【财务数据get！还有意外发现，看标记部分！】
周阳打开文件，快速浏览。
大部分是正常的财务往来，但有几笔支出特别扎眼。
每月固定有一笔50万的款项，打给一家名为蓝海咨询的公司。
备注是技术服务费。
更奇怪的是。
就在上周，有一笔200万的巨额支出。
收款方是...王晋升个人账户
卧槽...周阳瞪大眼睛，这么明目张胆
他继续翻找，发现更多蛛丝马迹。
公司被收购前一周，几位大股东突然减持股份。
而接盘的正是TCG控股的一家壳公司。
刘美琪又发来一条消息：【查了蓝海咨询，注册地址是虚拟办公室，实际控制人是腾飞科技的财务总监！】
周阳把所有这些资料打包。
加上机房里的系统日志，一起加密上传到云端。
然后他打开一个特殊文件夹，里面是他这几个月来收集的所有证据。
王主管与腾飞高管的会面照片、系统异常访问记录、资金流向图...
拼图终于完整了。
王主管早就和腾飞科技勾结，出卖公司核心技术。
TCG的收购只是个幌子。
真实目的是合法占有创科的所有知识产权和客户资源。
然后通过精心策划的系统崩溃毁掉这个竞争对手。
而那个逻辑炸弹，就是最后的清理工具。
周阳看了眼时间：23:30。
距离爆炸还有半小时。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邮箱。
输入了林总的瑞士邮箱地址。
光标在发送按钮上悬停许久，最终还是移开了。
还不是时候。周阳关掉邮箱，转向系统终端。
逻辑炸弹的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十分钟。
周阳调出代码层，开始小心翼翼地拆解。
这不是普通的恶意程序。
它被设计成一旦检测到异常操作就会立即引爆。
汗水浸透了周阳的后背。
他像拆弹专家一样，一根一根地剪断电线。
【00:00:05】
【00:00:04】
【00:00:03】
在最后一秒，周阳按下回车键。
屏幕闪烁几下，然后恢复正常。
炸弹被成功冻结了。
周阳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这时，机房的门被敲响了。
周阳是刘美琪的声音，我...我带了宵夜...
周阳开门。
刘美琪提着塑料袋站在外面，眼睛红红的。
袋子里是两杯奶茶和几个饭团。
你怎么进来的周阳接过奶茶，吸管噗地扎进去。
刘美琪指了指消防通道：保安认识我...阳哥，公司真的要倒闭了吗
周阳咬着珍珠，含糊不清地说：不一定。
他示意刘美琪看屏幕，我刚冻结了逻辑炸弹，但系统还很脆弱。
刘美琪凑近屏幕，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所有客户数据！
嗯，他们准备今晚全部清空。
周阳三口吃完一个饭团，美琪，帮我个忙。
什么
周阳调出一段代码：我需要你写个脚本，把所有这些证据——财务异常、数据泄露记录、王主管和腾飞的勾结证据——打包成一个自动发送程序。
刘美琪瞪大眼睛：发给谁
所有人。周阳喝了口奶茶，董事会、全体员工、主要客户...还有证监会和网信办。
这...这会不会太...
冒险周阳笑了笑，他们已经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了，美琪。
刘美琪咬着嘴唇思考了几秒，然后坐到备用电脑前：给我两小时。
凌晨三点。
当程序最终完成时，周阳却犹豫了。
他盯着那个红色的发送按钮，手指悬在键盘上。
阳哥刘美琪轻声问。
周阳摇摇头：我在想...一旦按下这个，公司可能真的完了。几百号人失业...
但如果不按，刘美琪突然坚定地说，那些人渣就会逍遥法外，还可能去祸害其他公司。
周阳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你说得对。
他按下保存键，但没有立即发送，再等等，我还有个地方要查。
他调出系统监控。
开始追踪那些外泄数据的最终目的地。
随着路径逐渐清晰，周阳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境外服务器...通过三家壳公司中转...最终汇入...
他突然停住，等等，这个IP段...
刘美琪凑过来：怎么了
周阳快速敲击键盘。
调出更多信息：这不是普通的数据窃取...他们在收集中国企业的商业情报！
他立刻修改了发送清单，加入了几个政府安全部门的联系人。
然后，设置定时发送。
明早九点，上班时间。
好了，周阳伸了个懒腰，现在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睡一觉。
不去报警吗刘美琪问。
周阳摇头：等邮件发出后再说。现在...我猜有人正急着找我们呢。
正说着，机房的灯突然全灭了。
只有服务器机柜的警示灯还在闪烁，映出两人惊愕的脸。
果然来了。周阳在黑暗中轻声说。
…………
09.拖鞋救世主
机房的应急灯亮起。
映出周阳和刘美琪惨白的脸。
他们切断了主电源，周阳在昏暗中小声说，备用发电机应该能撑半小时。
刘美琪抓紧了周阳的胳膊：我们怎么办
周阳摸黑收拾U盘和笔记本：先离开这里。他们肯定派人来机房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钥匙碰撞声。
周阳一把拉住刘美琪，躲到最里侧的服务器机柜后面。
机房的门被推开，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每一寸空间。
仔细搜！马总说要确保所有数据都被销毁！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
刘美琪吓得发抖，周阳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安静。
他们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周阳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定时邮件的提醒。
两人同时僵住，手电筒光柱立刻转向他们藏身的方向。
谁在那里！
千钧一发之际，机房另一头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那边！脚步声迅速远去。
周阳趁机拉着刘美琪溜到门口，却发现门已经从外面锁住了。
消防通道！
刘美琪突然想起什么，指向角落的一个小门，维修用的！
两人猫着腰摸过去，周阳试了试门把手。
锁着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在门锁处划了几下。
咔嗒一声轻响，门开了。
阳哥你还会撬锁刘美琪瞪大眼睛。
大学时自学的。周阳咧嘴一笑，走吧。
消防通道漆黑一片，两人摸着墙往下走。
刚到15楼，就听见下面传来说话声。
周阳立刻拉着刘美琪转向15楼办公区。
办公区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发出惨淡的光。
周阳径直走向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
清洁工具储藏室。
躲这里刘美琪疑惑地问。
周阳没回答。
挪开几个拖把桶，露出墙上的通风口。
他熟练地拆下栅格：公司刚装修时我发现的秘密通道。
两人爬进通风管道，里面满是灰尘。
周阳轻车熟路地拐了几个弯，最后从另一个通风口钻出来。
竟然是地下停车场的一个废弃储藏间。
这...这是...
老保安队长告诉我的。周阳拍拍身上的灰，他上周被优化了。
刘美琪突然想起什么：阳哥，那些证据...
已经发出去了。
周阳看了眼手机，九点整，所有董事、员工、客户，还有相关政府部门，都会收到邮件。
刘美琪倒吸一口冷气：全...所有人
嗯哼。
周阳推开储藏间的门。
确认停车场没人后，拉着刘美琪快步走向出口，现在，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天亮。
清晨的阳光照进网吧包间。
周阳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刘美琪在旁边沙发上睡得正香，手里还攥着半袋薯片。
周阳打开手机，几十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
最上面是小张的：【阳哥！公司炸锅了！警察把王总和马总都带走了！】
他点开新闻APP。
本地头条赫然是：《知名科技公司高管涉嫌商业间谍和贪污被警方带走》。
新闻配图正是王主管。
现在应该叫犯罪嫌疑人王某了。
被两位警察押着走出公司大楼的照片。
他的阿玛尼西装皱巴巴的。
精心打理的背头散乱得像鸡窝，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噗...周阳忍不住笑出声，惊醒了刘美琪。
嗯...怎么了刘美琪揉着眼睛。
周阳把手机递给她：看，早间新闻。
刘美琪的眼睛越瞪越大：天啊...董事会发了全员信！说已经紧急叫停收购流程，林总被请回来主持工作！
正说着，周阳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林志远。
喂，林总。周阳按下接听键。
周阳！你在哪
林总的声音激动得发颤，公司需要你！董事会决定全面恢复原有架构，所有被开除的员工都召回！
周阳打了个哈欠：哦。
哦就这
林总几乎是在吼了，你知道现在公司乱成什么样了吗TCG的人全跑了，系统一团糟，客户都在问怎么回事！
听起来很糟糕。周阳喝了口昨晚剩的可乐，要我回去可以，三个条件。
三十个都行！
第一，周阳竖起一根手指，彻底重组技术部，建立完整的知识共享体系，不能再依赖任何个人。
没问题！
第二，第二根手指，所有被不当解雇的员工获得赔偿，工资上调20%。
董事会已经同意了！
第三，周阳看了刘美琪一眼，我要刘美琪做我正式助手，工资翻倍。
刘美琪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林总沉默了两秒：就这些你...不要升职不要股份
周阳笑了笑：弹性工作制和穿拖鞋上班的权利，这些就够了。
挂掉电话，刘美琪还处于震惊状态：阳哥...你...我...
走吧，实习生。周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公司需要我们。
创科科技大堂挤满了记者和回来的员工。
周阳和刘美琪从侧门溜进去，电梯里贴满了欢迎回家的标语。
技术部一片欢腾，被开除的老同事们互相拥抱。
小张看到周阳，立刻冲过来：阳哥！我错了！我被王主管骗了！他答应给我...
周阳摆摆手：算了，以后长点心。
他走向自己的工位——三台显示器已经重新装好，那盆仙人掌居然还活着，旁边还多了块技术总监的牌子。
这什么鬼周阳皱眉。
赵建国。
原来的技术总监。
笑着走过来：我自愿降职了。周阳，这个位置只有你能坐。
免了。周阳把牌子扔进垃圾桶，我只要我的代码和咖啡。
接下来的三个月。
创科科技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总重组了董事会，引入新的投资者；
技术部扩充了三倍，周阳亲自设计了全新的知识管理系统；
所有核心代码都进行了重构和详细文档化。
而周阳。
依然每天穿着拖鞋上班。
依然迟到。
依然在工位打游戏。
不同的是，现在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全公司都知道。
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程序员，是创科的救世主。
一个周五的下午。
周阳正在教刘美琪写自动化脚本，前台突然打来电话：阳哥，有人找你。
谁啊
说是...国家信息安全中心的
会议室里，两位穿便装的男子起身相迎。
年长的那位伸出手：周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李处长，这次来是想邀请你参与一个国家级网络安全项目。
周阳挑眉：为什么是我
年轻的那位笑了：我们分析了您设计的防护系统和那个逻辑炸弹的拆解方式...非常专业。
李处长递过一张名片：待遇从优，五险一金顶格，还有...
能穿拖鞋上班吗周阳突然问。
两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当然！
周阳接过名片，随手塞进口袋：我考虑考虑。
走出会议室。
刘美琪和整个技术部的人都等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阳哥，你要走了吗刘美琪声音发抖。
周阳挠了挠鸡窝头：谁知道呢。他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今天先把这个脚本写完再说。
全技术部欢呼起来。
周阳慢悠悠地走回工位，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走廊回响。
前台小妹看着他的背影，悄悄拍了张照片发到公司群里，配文：【穿着拖鞋的救世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