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命运双面镜

    医院的灯光太亮，亮得刺眼。

    沈知夏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攥着两张薄薄的纸，却像握着整个世界。一张是妊娠6周的检查报告，另一张是胃癌晚期确诊单。

    她低头看着平均生存期12个月那一行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直到边缘微微卷起。走廊的另一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清脆响亮，充满生命力；而她身后，肿瘤科的病房里，有人压抑地啜泣，像是被命运掐住了喉咙。

    她深吸一口气，将孕检单折好，塞进包的最里层。胃癌报告则被撕成碎片，冲进洗手间的马桶里。碎纸片在水中翻卷，像枯萎的花瓣，很快消失不见。

    2

    白月光之谜

    手机屏幕亮起，周予安的消息简短而冷漠——

    今晚不归。

    她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几秒，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又一条消息弹出来。是陈萱，他们共同的朋友，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周予安站在酒店门口，手臂虚揽着一个穿白裙的女人。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是沈知夏很少见过的、近乎温柔的笑意。而那女人的侧脸……她太熟悉了，像极了他书房抽屉里那张旧照片里的人。

    ——他的白月光，他从未真正放下的那个人。

    沈知夏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忽然笑了。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原来……连孩子都只是你的‘麻烦’。

    3

    无声告别

    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公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站在厨房里，机械地煮了一锅养胃粥——周予安胃不好，这些年她总记得熬一碗软糯的粥等他回来。可今天，她走神了，粥底微微糊了，散发出淡淡的焦味。

    她盯着那锅粥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倒掉。她拿出一张便签纸，写下记得吃早餐，顿了顿，又划掉，改成保重，可最终，她还是拿掉了便利贴，什么也没写。

    然后，她走进卧室，从暗格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胸针，碎钻拼成的昙花，是他母亲的遗物，曾经摔碎过，她花了大半年时间一点点修复。原本，这是准备在他三十岁生日时送给他的。

    现在，她轻轻合上盒子，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拍打在玻璃上，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

    沈知夏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地方，轻轻关上了门。

    4

    雨夜迷踪

    凌晨三点，周予安推开公寓的门，屋内一片漆黑。

    他随手按下开关，刺眼的灯光瞬间填满客厅。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味，像是煮糊的粥。他皱了皱眉，目光扫过玄关——雨伞斜靠在墙边，伞尖还滴着水，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滩。

    他记得昨晚下了一场暴雨，但沈知夏从不晚归。

    他走进厨房，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签，字迹晕开，像是被水打湿过。他伸手撕下来，上面只有两个字——保重。

    周予安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

    5

    真相碎片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

    查沈知夏的信用卡记录，所有消费，所有行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周总，沈小姐的工作室今天退租了……

    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玻璃杯在他掌心炸裂，碎片扎进皮肉，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把拉开衣柜——她的衣服少了一半，但只带走了最朴素的几件。那些他送她的珠宝、包包，全部整整齐齐地摆在原处，甚至连盒子都没动过。

    周予安的呼吸微微急促，胸腔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欲擒故纵他低声嗤笑，眼神却阴沉得可怕。

    6

    隐藏的病历

    梳妆台上还摆着她的护肤品，一瓶褪黑素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他随手拿起来晃了晃，里面只剩下几片药丸。

    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

    他抽出来，扫了一眼——市立医院肿瘤科复查预约单，时间是三天前。

    周予安的手指僵住了。

    7

    冷酷的质问

    凌晨四点，他踹开了林微的咖啡店门。

    林微——沈知夏唯一的朋友，正坐在吧台后擦杯子，见到他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在哪他直接问，声音冷硬。

    林微放下杯子，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甩在他面前。

    你自己看。

    文件夹里是一份病历复印件。

    周予安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然紧缩——

    沈知夏，女，28岁，确诊胃癌IV期（晚期）……

    林微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吐着血给你熬粥的时候，你在哪

    周予安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8

    记忆裂痕

    病历本的纸张在周予安指间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胃癌IV期——这四个字像刀刻进他的视网膜，墨迹在眼前不断放大、扭曲。咖啡店里放着沈知夏最爱的《Loving

    Strangers》，甜腻的女声唱着我已习惯与陌生人相爱，而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仿佛有一根细针扎进神经。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林微冷冷地看着他：三个月前确诊的。

    三个月。

    他忽然想起——

    9

    错过的细节

    三个月前的深夜

    他加班回来，已经凌晨两点。推开门，浴室灯亮着，隐约传来压抑的干呕声。

    他皱眉走过去，看到沈知夏蜷缩在洗手台边，脸色惨白，唇边还沾着水珠。

    她抬头看到他不耐烦的神情，立刻扯出一个笑：没事，只是胃痉挛。

    她的手腕上贴着一小块医用胶布，当时他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分明是留置针的痕迹。

    10

    血味早餐

    记忆闪回了上周时的那一顿早餐。

    她给他端来一碗粥，他喝了一口就皱眉推开：味道怪怪的，难喝。

    她愣了一下，轻声说：可能火候没掌握好。

    现在他才明白——那根本不是火候的问题。而是粥里有血的味道。

    11

    大桥孤影

    手机突然震动，助理发来一段监控录像。

    他点开视频，画面里是跨江大桥。沈知夏站在栏杆外，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像一团将熄未熄的火。她低头看着江水，一动不动。

    周予安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12

    刻字之谜

    暴雨倾盆。

    他冲进雨里，开车直奔跨江大桥。雨水拍打着车窗，像无数细小的拳头砸在心上。

    最后他没在大桥找到她，却鬼使神差地去了他们常去的公园。

    长椅上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ZYSZ

    2022，是两年前他心血来潮时刻的。

    他的指腹摩挲着那道刻痕，忽然发现旁边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很浅，像是用钥匙轻轻划上去的——

    希望他学会想念。

    雨水打在那些字上，模糊了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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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便利店心事

    便利店监控画面被定格在沈知夏站在收银台前的瞬间。

    她指尖无意识地在柜台边缘画着一个爱心，唇边带着很浅的笑意——那是周予安很久没见过的表情。但下一秒，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他的消息：

    不回去吃饭。

    她的手指猛地蜷缩，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痕，指节泛白。她低头沉默了几秒，最终拿起验孕棒，付完钱，推门走进夜色里。

    周予安盯着屏幕，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这段录像，直到眼睛酸涩。

    助理敲门进来，递给他一本素描本：周总，这是在沈小姐的工作室找到的。

    他翻开，最新一页是一张婚纱设计草图，但已经被橡皮擦反复涂抹到几乎看不清轮廓。纸页边缘写满了潦草的英文单词——

    Not

    worth

    it.（不值得）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

    14

    医院对峙

    肿瘤科主任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周予安的声音冷得像冰：沈知夏的治疗方案，现在安排。

    老医生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沈小姐已经明确拒绝化疗。

    她没资格拒绝！他猛地拍桌，桌上的病历本震得哗啦作响。

    医生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住他：现在才来演深情

    周予安僵住。

    她每次化疗都是一个人来。医生缓缓站起身，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有一次她吐到站不起来，还是护士扶她去休息室的。

    周予安的手攥紧又松开，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但某一瞬间，他闻到了昙花的香气。

    他转头看向护士站——那里插着一束白色的昙花，正是他曾经嫌晦气而不准她养在家里的花。

    15

    遗物之痛

    宋媛推开他办公室门的时候，周予安正在翻看沈知夏的病历。

    她二话不说，将一个丝绒盒子甩在他桌上。

    沈知夏寄给我的。宋媛的声音冰冷，她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让我转交给你。

    周予安猛地抬头，伸手去抓那个盒子，却在触碰的瞬间被盒盖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掌。血珠渗出来，染红了丝绒表面。

    宋媛盯着他，忽然笑了：周予安，你根本配不上她这样的爱。

    他哑声问：她联系你了

    没有。宋媛摇头，她只是寄了这个，连一张字条都没留。

    周予安低头看着那个带血的盒子，忽然想起沈知夏曾经问过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后悔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别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现在，他终于知道答案了。

    16

    毒妇的结局

    周予安跪在卧室地毯上，指甲撬开沈知夏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三排铝箔药板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当他掀开药盒夹层时，验孕棒包装盒啪地掉出来。检测条显示两道杠，生产日期赫然是——

    3月18日

    20:30

    而监控显示那晚他在华悦酒店给宋媛过生日。

    塑料管体上的咬痕让他心脏骤停。那是沈知夏痛极时咬的，齿痕间还黏着褪色的口红印。

    门外传出敲门声，周予安跪在地上，忽视了渐渐急促的声音。

    最终，敲门声停止了。

    紧接着传来的是女人担忧的声音。

    予安，你还好吗

    周予安沙哑的声音响起，滚。

    予安，我是宋媛呀，你怎么了。

    周予安踉跄着走出去开了房门，一脸颓丧的对着宋媛，沈知夏消失了。

    宋媛一愣，随即震惊的瞪大眼睛，你把她的消失怪罪到我身上

    周予安恶狠狠的道，难道不是吗

    如果不是你不知廉耻的勾引我，我又怎么会连她生病都不知道。

    看着宋媛平静的面容，他继续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知夏的身体状况。你早就盼着她死了是不是。

    宋媛冷冷的呵了一声。是又怎么样，现在她消失了，你夫人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到头来，还不是我赢了。

    周予安怒目圆瞪，像是第一次认识宋媛，就凭你这个毒妇，还想代替知夏，你也配。

    哈哈哈，那又怎样，宋媛索性也不装了，如今，是她死了，而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是我赢了。

    宋媛神情激愤，你们这些人再高高在上又如何，想那沈大小姐多高的身份呢，还不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自宋媛脸蛋响起。

    你敢打我

    宋媛不可置信到。

    你最好小心一点，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哼，宋媛眼眶红红的，亏她还跟了这男的几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周予安，你要搞清楚，沈知夏是你害死的，不是我。

    说完，她愤愤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周予安冷冷的看着宋媛离开，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宋媛站在下面似乎是在等红绿灯，就在她走在马路中央时，一辆疾驰而过的卡车彭的一声将人撞飞，最后躺在血泊里。

    她大概死也没想到，之前想要依靠一生的人，最后竟是造成自己死亡的罪魁祸首。

    17

    最后的抢救

    周予安在搜索第17个云端账号时，他点开标注并购会议备份的音频文件。

    医生急切的声音响起，快，来不及了，快点对患者进行抢救。

    背景音里，心电图仪发出规律的嘀——嘀——，与录音结束时的刺耳长音形成恐怖对比。

    18

    干花泪痕

    又是一天，在书架最底层，他找到沈知夏的植物标本册。压干的昙花花瓣间夹着怀孕6周的B超单。

    纸页上有圆形水渍晕染的痕迹，边缘呈放射状裂纹——那是泪水反复滴落又风干的证明。

    19

    优先保胎儿

    凌晨的医院走廊，护士认出了他：沈小姐上周来过，说是化疗后大出血...

    监控录像显示，沈知夏独自蜷缩在候诊区

    而同一时刻他的手机定位在宋媛公寓

    最恐怖的是一张被护士台压着的处方笺：

    地塞米松注射液

    优先保胎儿

    签名日期是流产手术前一天。

    20

    加密的思念

    当他在沈知夏旧手机里找到加密相册，输入她惯用的密码ZY1225（他的生日）解锁后——

    满屏都是他睡着的侧脸照片，时间戳显示为。

    最后一张照片是朝阳下的验孕棒，配文：

    昙花逆着季节开了，可惜没人相信

    相册自动播放功能突然启动，背景音乐是她轻轻哼唱的《Loving

    Strangers》——

    我总在陌生人身上寻找你的影子...

    窗外真实的昙花正在凋落，花瓣砸在窗台上有鲜血般的声响。

    21

    捐献的秘密

    周予安在肿瘤科主任的抽屉里发现一份被退回的公证文件。

    《遗体捐献同意书》

    签署日期是确诊当天，沈知夏的签名比平时工整，像小学生描红。

    附加条款

    用铅笔写着：角膜留给车祸致盲者，肝脏优先匹配O型血患者（和他一样血型）。

    最下方有一行被橡皮擦涂抹过的字迹，紫外线灯下显影：请把骨灰撒在2022年刻字的那张长椅下。

    老医生摘下眼镜擦拭：她修改了三次，最后一次跑来说……‘还是烧干净吧’。

    22

    盘真相

    林微甩给他一杯浓缩咖啡，杯底沉淀着奇怪的颗粒。

    喝到见底时

    露出沈知夏常戴的银链（刻着ZYSZ的那条），但吊坠被换成微型U盘。

    U盘内容

    是孕期日记的加密文档，最后一条写着：今天吐了血，胚胎心跳却很强劲。真讽刺，我的死亡在滋养他的生命。

    密码提示

    ：你第一次说我像昙花的日期。

    周予安输入20220913——错误。

    系统显示剩余尝试次数：1。

    23

    替身之谜

    他在沈知夏工作室的废稿堆里找到一本《妊娠期胃癌诊疗指南》，书页间夹着宋媛的孕检报告

    ，

    华悦酒店监控截图

    ，以及一张泛黄的B超单（患者姓名被血迹模糊，但胚胎轮廓与沈知夏的B超完全重合）。

    背面是沈知夏的字迹：你分不清谁才是替身的样子，真有趣。

    24

    花粉线索

    当所有线索指向沈知夏还活着时，法医送来一份牙科记录比对报告：

    齿模与江边无名女尸匹配度99.7%

    但

    尸体胃内容物检出大量褪黑素（沈知夏的药瓶却只剩3片）

    最关键矛盾

    是：女尸指甲缝里的昙花花粉，与周予安母亲墓前栽种的品种一致——而那束花，今年根本没开过。

    雨又下了起来。周予安站在长椅前，发现刻字下方多了一行新鲜划痕：

    现在你学会想念了吗

    25

    遗忘的短信

    周予安跪在雨中的长椅前，指尖抠进泥土，直到碰到坚硬的金属。

    挖出的不是骨灰盒，而是一个防水密封袋，里面装着，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电量满格，屏保是沈知夏笑着比耶的照片。

    一张褪色的电影票根，《泰坦尼克号》重映场，日期显示两年前他失约的那天。

    以及半片白色药片，经检测是高浓度褪黑素，与女尸胃内容物成分一致。

    手机里只有一条定时发送的短信：

    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学会忘记你了。

    26

    苏黎世之约

    凌晨三点，助理送来加急文件——来自苏黎世生殖中心的确认函——胚胎移植成功。

    受体是一位亚裔代孕母亲，签字笔迹与沈知夏病历签名99%相似。

    诊所护士在电话里透露：沈小姐最后一次来访时，在花园种了一株昙花……说来奇怪，那花今年逆季开了。

    27

    江面浮光

    周予安驱车冲向跨江大桥，雨刷器疯狂摆动也挡不住倾盆雨水。

    桥栏杆上多了一行新刻的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你猜，此刻是重逢还是永别

    远处江面突然浮起一点白光——

    是沈知夏常背的帆布包，随波浪起伏。打捞上来后，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她常穿的米色开衫，袖口有洗不掉的血渍

    。

    还有一本孕期日记的复印件，最后一页被撕去，残角写着其实我骗了你，孩子...

    医院腕带的名字被碘伏擦糊，但条形码扫描显示是宋媛的流产手术记录。

    28

    监控迷局

    当周予安在沈知夏工作室的暗格里发现第二部手机时，输入ZY1225跳出满屏监控画面。

    他跌跌撞撞追出电梯，而宋媛从安全通道离开。

    在肿瘤科护士站，沈知夏偷换了两份孕检报告的标签。

    -在咖啡店仓库，林微往他喝的浓缩咖啡里滴入透明液体。

    最后一段视频是沈知夏对着镜头微笑，她身后窗台上的昙花正在凋谢：

    周予安，你永远分不清谁是猎物。

    29

    昙花终

    一年后，周予安收到从瑞士寄来的包裹。

    打开层层防震泡沫，是一朵真空封存的昙花标本，花瓣上凝着露珠般的血滴。

    鉴定报告显示：

    植物细胞与人类线粒体DNA嵌合体，匹配沈知夏基因序列。

    随附的卡片只有一行打印字：

    这次花期比你记得的久一点。

    窗外突然传来《Loving

    Strangers》的口哨声，但推开阳台门，只有一阵山风吹落满桌昙花花瓣。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