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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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蒋山刚说完，就被教官一拳打倒在地。

    这一拳，教官丝毫没有留力，我站在一旁，都能听到拳头破空的声音。

    蒋山直接被打倒在地，右脸肿胀，嘴角流血。

    他不敢置信看着敢对自己出拳的教官，咆哮道。

    你他妈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小心我也弄死你！

    我不气不恼，只是淡淡道。

    很可惜，你没机会见到她了。

    苏慕雪已经认罪进监狱后，你不用急，下一个就是你。

    让我没想到的是，蒋山听到我的话，反而讥讽笑了声。

    顾秋，你以为你是谁，父母双亡的孤儿而已。

    苏慕雪认罪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吧，你脑子被火烧坏了

    我叹息一声，朝着身旁的教官点点头，他捏了捏拳头，眼神幽寒。

    连续几拳打在蒋山的腹部，他像是只软脚虾倒在我父母的墓碑前。

    蒋山脸色涨红，怒视着我，却因为痛苦怎么都说不话来。

    苏慕雪向我磕了十二个头，我依旧没有原谅他。

    想要让我原谅你吗

    在教官的余威下，蒋山不敢不点头。

    看到他点头，我满意一笑，说出的话却让他瞪大了眼。

    那你就磕头，磕到我父母原谅你吧。

    我父母已然离开，他又怎么会得到死人的原谅。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

    监狱来人押送蒋山时，他正被教官扯着头发，在我父母墓碑前磕下第一千个头。

    墓碑前的砖已经被染上血色。

    这个过程中，蒋山多次晕厥，又多次醒来。

    哭过骂过，也求饶过。

    不止一次，他痛苦哀嚎着，让我放过他。

    顾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纠缠苏总，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发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一句话都不会和其他人说，我马上就回去收拾行李，再也不打扰你和苏总！

    可这一切都影响不到我。

    我看着他，眼前只会浮现母亲尸身上的三十六刀。

    母亲嫁给父亲后，就一直没有受过苦，她最为怕疼，父亲不愿她受任何苦难。

    整整三十六刀。

    母亲该有多疼啊。

    蒋山像是条死狗，被狱警搬运到车上。

    他额头血肉模糊，已经能够看到森森白骨，那白骨上还带着细微裂痕。

    教官站在我身旁，与我一同目送车辆离开。

    他陪了我很久，最后才淡淡问一句。

    够了吗

    我犹豫片刻，下意识拿起手机，却发现已经没有能够询问的人。

    我用手抚摸着父母的遗照。

    冰凉触感把我从回忆拉扯出，我也终于得到了答案。

    我和你回军区。

    那里也是我的家。

    9.

    回军区前，我依旧在军区医院养病。

    我身上的伤并不算太重，只是之前忧思太重，没有沉下心好好恢复，

    如今，所牵挂的事情全都解决。

    我终于不用困在过去，能够放眼看向未来。

    只不过，在出院前，我去监狱探望了苏慕雪。

    只不过过了一个月，她就已经瘦到脱相，整个人憔悴不堪。

    看到我前来，苏慕雪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她委托律师给了我一份协议。

    是一份转移财产的协议。

    我来这里见她，就是想要拒绝在这份协议上签字。

    尽管苏氏旗下的集团都是我在运营，可我始终厌恶拿苏慕雪的钱。

    哪怕只有一分。

    她是害死我父母的帮凶，赚来的每一分钱都带着洗不干净的血腥味。

    我拒绝后，起身就准备离开。

    苏慕雪叫住了我，她眼中思绪万千，最后全化作悔恨。

    她点了点我留下的协议，苦涩道。

    我知道，你嫌我的钱脏，可这是我唯一能够补偿你的手段了。

    你若是不想要，那签完协议后，委托律师全都捐出去，好不好

    她抿了抿干裂的唇，几乎是哀求道。

    以叔叔阿姨的名义，好不好

    我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在协议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离开前，苏慕雪问我。

    要是没有蒋山，我们会不会过得很幸福

    我没有回答。

    蒋山枪毙时，我也在现场。

    我知道蒋山就算是死，也不会悔改。

    就像是苏慕雪，就算重来多少次，她还是会爱上别人。

    她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往后余生。

    再也不必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