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水煮梨子 本章:第一章

    1

    我蜷缩在走廊拐角,指尖攥紧绣着铃兰花的裙摆。原书中今天是我被设计跌落泳池的日子,远处传来女主和女伴的笑声,我却盯着不远处西装革履的男人出了神——他倚着廊柱把玩袖扣,金丝眼镜下眸光沉沉,像盯着误入陷阱的幼鹿。

    阿宁怎么躲在这里男主的声音惊得我后退半步,撞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男人抬眸时我才发现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指尖轻轻替我理了理歪掉的发饰,叫小舅舅。

    原来他是男主那位神秘的商界权贵舅舅,傅沉舟。

    此后每到阴雨天气,我的伞边总会多出柄纯黑骨伞。傅沉舟撑着伞送我去上课,西装裤脚沾着湿润的泥点,却执意要看着我喝完温热的姜茶才肯离开。直到那天我在图书馆被学长堵在书架前,他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指节捏着学长的手腕缓缓用力:我的人,也敢碰

    暴雨倾盆的深夜,我被带到郊区别墅。落地窗外闪电劈过,映出傅沉舟解开领带的动作。他扣住我腰肢按在真皮沙发上,指腹碾过我眼角泪痣:知道为什么总遇见你吗他咬着我耳垂轻笑,从你穿着白裙站在泳池边发抖时,我就想把这朵小菟丝花移栽到自己的花园里。

    我攥着他衬衫纽扣的手逐渐无力,闻着他身上混着雨水的冷香,忽然想起书中被一笔带过的豪门秘辛——傅沉舟曾有个养在温室里的未婚妻,在婚礼前离奇病逝。而我的长相,竟与那人有七分相似。

    怕什么他吻去我眼角泪珠,掌心隔着薄纱熨烫我的腰线,你不是想做菟丝花么他指节抬起我下巴,在惊雷炸响的刹那覆上我的唇,从今以后,我的心脏就是你唯一的攀附物。

    佣人们开始在别墅里摆放铃兰花,我的梳妆台上多了刻着沉舟畔的翡翠镯。每当傅沉舟从身后环住我,指尖拨弄我腕间镯子时,总会低笑出声:阿宁知道吗菟丝花的花语是——战胜一切困难的爱。

    我望着镜中逐渐褪去怯懦的自己,任由他替我戴上珍珠发箍。窗外春日正好,铃兰花在暖阳里轻轻颤动,正如我胸腔里那颗逐渐被他驯服的心脏。或许命运的齿轮从不是偶然,当白莲花试图伪装时,真正的猎人早已在阴影里布好了天罗地网。

    2

    深夜的书房漏进一缕月光,我抱着热水袋缩在真皮沙发里,看傅沉舟指间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利落的批注。他忽然抬眸,镜片后的眸光在我颈间的翡翠锁骨链上凝住:过来。

    我踉跄着被他拉进

    p,钢笔滚落在地发出轻响。他指腹摩挲着我耳垂上新打的耳洞,那里还戴着他送的碎钻耳钉:下午家政说你想出门呼吸掠过我后颈,带着雪松香水的冷冽,是想去找那个姓陆的学长

    锁骨链的翡翠突然被他捏得发疼,我攥紧他衬衫下摆摇头。三天前在珠宝店,他亲自替我戴上这套首饰,说我的金丝雀不该戴别人送的玻璃珠子。此刻他指腹碾过我手腕内侧的淡青色血管,像在丈量猎物的脉络:明天陪我去参加慈善晚宴,嗯

    慈善晚宴的水晶灯下,我攥着香槟杯躲在廊柱后。人群里传来细碎议论:傅家那位养女长得真像当年...话音未落就被同伴拽走。我指尖发颤,忽然被卷入带着冷香的怀抱——傅沉舟不知何时换了黑色高定西装,领口别着我送的铃兰花胸针。

    紧张他替我摘去落在肩头的玫瑰花瓣,指腹擦过我唇畔,怕他们说你是替身我浑身僵硬,却见他忽然轻笑,在众人瞩目中捧起我的脸落下轻吻,让他们看清楚,他舌尖扫过我唇角,你是我亲自刻在骨血里的收藏品。

    散场时暴雨突至,保姆车却在地下车库抛锚。傅沉舟脱下西装披在我肩头,牵着我走进雨幕。积水没过皮鞋,他忽然弯腰将我抱起,下巴蹭过我湿漉漉的发顶:以前总让人把温室温度调到26度,他声音混着雨声低哑,直到遇见你,才知道鲜活的菟丝花需要雨水浇灌。

    别墅的浴室腾起白雾,我盯着镜中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后腰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浴缸里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波轻晃,傅沉舟忽然从身后环住我,指腹拨弄我胸前的翡翠吊坠:明天带你去看样东西。

    晨光熹微中,他带我走进郊区别墅的温室。满室铃兰花在柔光中绽放,我却在看到玻璃柜里的相框时浑身血液凝固——照片里穿着白裙的少女侧身而坐,耳垂上的碎钻耳钉与我此刻戴的分毫不差。

    她叫念念,傅沉舟指尖抚过相框,声音轻得像叹息,十七岁死于心疾。我后退半步撞上他胸膛,却被他按住腰按在玻璃柜前,但你知道吗他咬住我耳垂,从你出现在泳池边那天,我就知道我的念念回来了。

    铃兰花的香气突然变得刺鼻,我看着镜中交叠的身影,他替我别正耳钉的动作与照片里如出一辙。指尖掐进掌心,却听见他在头顶低笑:别害怕,阿宁。他握住我按在玻璃上的手,与相框里少女的姿势重合,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生病了,我会用整个傅家做你的药引。

    深夜的卧室,我摸着颈间的翡翠链忽然想起图书馆那本旧杂志——傅沉舟未婚妻的葬礼上,他曾亲手在棺木里铺满铃兰花。而此刻他正握着我的手在协议书上签字,傅氏集团继承人监护人一栏的钢笔字力透纸背。

    下个月带你去海岛度假,他将我按在丝质床单上,领带松垮地挂在脖颈,那里的阳光适合菟丝花生长。我望着他眼中翻涌的暗潮,忽然明白所谓命中注定的相遇,不过是猎人用十年光阴织就的金丝牢笼。

    当他的吻落在我心口时,窗外的铃兰花正被暴雨打得簌簌作响。我环住他脖颈的指尖慢慢收紧,听见自己用最柔软的语调说出最清醒的话:沉舟,这次换我做你的解药好不好

    他忽然抬头,镜片后的眸光剧烈震动。我替他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在月光里吻去他眉间深痕——这朵被愧疚浇灌十年的铃兰花,终于等到了愿意与他共沉沦的菟丝花。

    3

    晨光穿透薄纱窗帘,在傅沉舟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细碎光影。我指尖轻轻划过他眉骨的旧疤——听管家说,那是他二十岁时为追回被绑架的念念,徒手砸开钢筋混凝土墙留下的印记。此刻这人正攥着我的手腕,将我困在他与床垫之间,指腹摩挲着我腕间新系的红绳:昨晚说的话,再说一遍。

    红绳末端的铃兰花银饰轻晃,那是我趁他开会时溜去珠宝店定制的。我仰头吻去他眼底血丝,感受着他喉结在我掌心震动:我说,想做先生心尖上的菟丝花。他忽然翻身将我压进枕头,雪松气息裹着晨起的沙哑嗓音落进耳窝:心尖他咬舐着我锁骨上的红痕,阿宁知道心尖的位置有多深吗

    早餐时,管家捧着银盘递来一份文件。我咬着三明治瞥到封皮上的傅氏医疗科研中心,忽然想起昨夜他在我耳边低笑的话:已经让人用念念的基因样本培育改良铃兰,等花开了带你去看。刀叉撞上瓷盘发出轻响,傅沉舟抬眸时我已恢复怯生生的笑:先生今天要带我去看医生吗

    私人医院的长廊飘着消毒水味,我盯着走廊尽头那扇标着VIP-07的铁门,掌心沁出冷汗。傅沉舟扣着我腰肢的手忽然收紧,推开门时满室的铃兰花香几乎将我淹没——整面墙的玻璃柜里,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心脏标本赫然戴着与我同款的翡翠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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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念念的心脏,他指尖抚过玻璃,声音像在哄骗幼兽的猎人,医生说当年的移植手术本可以更成功。我后退半步撞进仪器台,金属托盘上的手术刀折射冷光,所以现在每周的营养液...他忽然转身将我抵在标本柜前,指腹碾过我手腕静脉,是为了让你的心脏更适配。

    窗外忽然滚过闷雷,我望着他镜片后翻涌的偏执,想起昨夜他在书房撕碎的那份心脏移植协议书。原来那些温柔的姜茶、雨夜的接送,都是为了让这具与念念高度匹配的身体保持最佳状态。当他的唇落在我眼皮上时,我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先生是想把我的心脏,换给念念吗

    他忽然愣住,指尖用力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暴雨倾盆而下,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良久,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混着破碎的颤抖:阿宁终于肯拆穿我了他扯开领带扔在地上,露出锁骨处那道狰狞的旧疤,从你穿着她的白裙出现在泳池,我就想把你剖开看看——他握住我按在他心口的手,这里到底该装她的心脏,还是你的。

    我反手扣住他后颈,在惊雷炸响的刹那吻住他。咸涩的雨水混着他唇间的苦意,指甲掐进他后背旧伤时尝到他喉间溢出的低喘。当他失控地攥着我头发加深这个吻时,我听见自己在雨声里轻笑:不如让先生的心脏,自己选要装哪颗

    深夜的书房,傅沉舟抵着我在书桌前拆我裙带,台灯将我们交缠的影子投在墙上。我望着他扔在一旁的心脏移植手术同意书,指尖抚过他后颈的朱砂痣——那是上周我趁他睡着时用口红点的。阿宁这里疼吗他咬着我耳垂,掌心覆在我左胸,明天就让德国专家来做配型...

    我忽然按住他解纽扣的手,从抽屉里拿出那份被撕碎的协议。月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震惊的脸上,我将碎纸片一片片贴回原位,在捐赠人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但先生要答应我,我勾住他脖子将协议书按在他心口,手术时要看着我的眼睛。

    他忽然将我抱上书桌,钢笔墨水滴在我锁骨上晕开小片阴影。当他的吻落在我签名字迹上时,窗外的暴雨突然停了。我望着他泛红的眼角,终于明白这场以爱为名的掠夺里,我们都是困在镜中的困兽——他囚禁的不只是我的身体,更是十年前那个在手术室外崩溃的自己。

    阿宁真是疯了...他声音里带着破碎的狂喜,指尖颤抖着抚摸我签下的名字,可我比你更疯。他忽然抱起我走向卧室,路过温室时我瞥见那株新培育的铃兰开出了血色花苞。或许这场以命相搏的赌局里,我赌的从来不是心脏归属,而是这个被愧疚浸泡十年的男人,敢不敢直面真正的渴望。

    当晨光再次爬上床头时,我看着枕边熟睡的傅沉舟,轻轻抽出他压在身下的手。他掌心纹着极小的铃兰花图案,此刻正与我腕间的红绳交叠。窗外传来佣人们的低语,说昨夜先生抱着夫人在暴雨里站了整整一小时,像是在给什么东西下葬。

    我替他盖好被子,指尖划过床头柜上的药瓶——那是他每晚必吃的抗焦虑药物。或许从今天起,这瓶药该换成双人份的了。毕竟在这场注定沉沦的爱里,我要的从来不是做谁的替身,而是让这朵被执念浇灌的铃兰花,重新学会在阳光下呼吸。

    4

    深夜的私人实验室,冷白灯光映着傅沉舟专注的侧脸。他指尖夹着镊子,正在解剖那株血色铃兰,试管里的淡绿色液体轻轻晃动——那是用我的基因培养液培育的新品种。我抱着毛毯缩在转椅上,看他白大褂下的肩胛骨随着动作起伏,忽然想起今早他替我抽血时,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眼底闪过的痛楚比我更甚。

    过来。他忽然开口,镊子夹起一片半透明的花瓣放在载玻片上,看看你的杰作。我踩着毛绒拖鞋凑近,显微镜下的细胞结构让呼吸一滞——花瓣脉络间竟隐隐有血管状纹路,与人类心脏的瓣膜结构惊人相似。傅沉舟扣着我腰肢的手忽然用力,将我按在实验台上,鼻尖几乎碰到我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消毒水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涌入鼻腔,我望着他瞳孔里跳动的疯狂,想起昨夜他在我耳边的呢喃:等这花完全盛开,就能提取出永不衰竭的心肌细胞。他指腹碾过我手腕静脉,那里还贴着抽血后的创可贴,到时候你的心脏...就再也不需要移植了。

    凌晨三点的温室,我借着手机电筒光找到那株血色铃兰。花瓣已完全绽开,中央花蕊竟呈现心脏的形状。指尖刚触到花瓣,身后突然响起皮鞋声——傅沉舟裹着浴袍站在阴影里,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眼底是未褪的躁意:半夜不睡觉,想偷跑

    他扯过我手腕按在玻璃柜上,浴袍滑落在地露出腰间狰狞的旧疤。那是五年前他为追一辆疑似装载念念遗体的冷藏车,出车祸留下的。听说你今天问管家要了地图他咬着我耳垂,掌心覆在我后腰轻轻揉按,想找到当年念念出事的悬崖

    我攥着他浴袍系带的手顿住,手机电筒滚落在地,光圈里映出玻璃柜角落的日记本。上周趁他开会时,我曾翻到过泛黄的一页:1998.5.20,念念说想看看悬崖下的花海,我却怕她吹风着凉......此刻傅沉舟已解开我睡衣纽扣,指腹划过我心口的朱砂痣——那是我仿造他后颈的痣点的。

    别碰那朵花。他忽然按住我伸向铃兰的手,指节因用力泛白,它还没准备好。我仰头吻他喉结,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肌肉,舌尖扫过他下颌的胡茬:先生是怕花盛开了,就再也没有理由把我绑在身边

    他瞳孔骤缩,下一秒已将我横抱起来。路过实验室时,我瞥见培养皿里的花瓣正在快速枯萎,而傅沉舟的吻带着近乎毁灭的力道——像是要把十年的恐惧、愧疚、欲望都揉进这个吻里。当他将我扔到床上扯开领带时,我忽然看清他眼底倒映的不是我,而是某个遥远的影子。

    念念...他沙哑的低唤像把刀扎进心口,我却在他愣神的刹那翻身压住他,扯掉他的金丝眼镜扔到床头柜。月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我解开他衬衫纽扣,指尖划过那道车祸疤痕:十年前悬崖下根本没有遗体,对吗

    他猛然攥住我的手腕,喉结滚动却不说话。我低头吻那道疤痕,尝到咸涩的味道:因为念念根本没有死,她只是厌倦了被囚禁的生活,带着伪造的死亡证明逃了。玻璃柜里的日记本被风吹开新的一页,最新的字迹停在三天前:阿宁的眼睛太像她,有时我甚至不敢直视......

    他忽然捂住我的嘴,翻身将我死死压在床垫里。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我望着他颤抖的睫毛,感受着他抵在我腹部的硬物,知道这场对峙终于撕开了最后一层伪装。当他的泪滴在我锁骨时,我听见自己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残忍的话:先生追捕逃婚新娘十年,却在替身身上找到了爱,这算不算报应

    晨光中,傅沉舟忽然起身扯过浴袍披上,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他的肩膀在晨曦里微微发颤,声音轻得像叹息:明天带你去海边。我望着他后颈的朱砂痣,那点红在晨光里显得格外鲜活,去看真正的铃兰花海,在悬崖边。

    别墅外的草坪上,血色铃兰正在晨光里迅速枯萎。我摸着心口的痣笑了——有些执念该被海风带走了,而有些根系,早已在彼此的血脉里盘根错节,分不清谁是谁的救赎。当傅沉舟转身时,我看见他眼底的风暴终于化作春水,而这一次,他望向的不再是镜中的幻影,而是真实的、带着刺的菟丝花。

    5

    悬崖边的海风卷着咸涩气息,吹乱傅沉舟额前的碎发。他穿着我选的浅灰亚麻衬衫,腕间松松缠着我编的铃兰花绳,站在十年前念念坠崖的观景台边缘,指腹摩挲着栏杆上斑驳的刻痕——那是当年他用钥匙刻下的沉舟守念。

    那天她穿的就是这条裙子。他忽然开口,指尖掠过我身上的白裙褶皱,说想给我摘悬崖下的铃兰,转身时裙摆被栏杆勾住...我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任由他将我抵在栏杆上,感受着身后百尺深渊的气流。他喉结擦过我额头,声音混着海浪轰鸣:后来搜救队说尸体被海浪卷走,我却总觉得...

    觉得她还在某个地方看着你我替他说完,指尖绕上他后颈的朱砂痣。他猛然低头,瞳孔里映着我被风吹乱的发丝,而远处海平面正浮起一轮血色朝阳。我踮脚吻他颤抖的唇,在他攥紧我腰肢时,将藏在袖口的录音笔按向他耳边——里面是管家昨天交给我的,十年前悬崖下民宿的监控音频。

    先生,那位穿白裙的小姐根本没掉下去...颤抖的女声混着电流声刺进耳膜,傅沉舟浑身肌肉瞬间僵硬。我望着他骤缩的瞳孔,继续播放第二段录音:她脱了裙子绑在栏杆上,搭着背包从礁石路下去了,怀里还抱着束铃兰...

    别说了!他突然低吼,拳头砸在栏杆上发出闷响。我被他按在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指尖在我背上颤抖。远处传来游轮的汽笛声,惊起一群海鸥。当他低头时,我看见泪水在他镜片后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为什么要查他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碎玻璃,知道我是疯子,还要留在身边我解开他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那是他得知念念死讯时用碎玻璃划的。指尖轻轻抚过疤痕,我仰头吻他喉结:因为疯子的花园里,只有同样疯癫的菟丝花能存活。

    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发烫,傅沉舟忽然牵起我往悬崖下走。石阶缝隙里钻出零星铃兰,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在丈量过去十年的光阴。当我们站在礁石滩上时,他忽然弯腰捧起一捧细沙,任由它们从指缝滑落:当年我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手心扎满贝壳碎片。

    我掏出随身带的医药箱,

    k

    down替他清理掌心的旧伤。那些细小的白色斑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我轻轻吻过每一处,听见他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叹息。当我用铃兰花图案的创可贴盖住伤痕时,他忽然将我按在温热的礁石上,舌尖扫过我唇角:阿宁知道吗你比她勇敢。

    潮水渐渐上涨,我们躲进海边的岩洞。傅沉舟脱下衬衫铺在礁石上,让我坐在他腿上。他指尖拨弄我被海水打湿的发丝,忽然从裤兜掏出个丝绒盒——里面是枚刻着铃兰花的钻戒,戒托内侧刻着极小的。

    原本想等心脏手术成功再给你。他声音轻得像海风,替我戴上戒指时指腹颤抖,现在突然觉得,或许该让念念看看...我望着戒指在幽暗中泛着微光,想起昨夜在他书房发现的亲子鉴定报告——我与念念的DNA相似度只有0.3%。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她会嫉妒的。我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落下咸涩的吻,嫉妒有人能让傅沉舟从偏执狂变成傻子。他忽然笑出声,笑声混着岩洞外的浪涛,震得我胸腔发麻。当他躺下将我搂在怀里时,我听见他对着洞顶的钟乳石轻声说:念念,我找到新的太阳了。

    返程时路过悬崖上的花店,我执意买下一束铃兰。傅沉舟替我拿着花,无名指上的戒指与我的遥相呼应。他忽然停在观景台的许愿箱前,投进一枚硬币:愿我的菟丝花,永远向阳而生。

    我踮脚看他写在许愿卡上的字,却被他笑着挡住。海风掀起他的衬衫下摆,露出后腰新纹的刺青——是株缠绕着心脏的菟丝花。或许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但当阳光照进来时,阴影里会长出最坚韧的藤蔓。

    深夜的别墅里,傅沉舟抱着我站在温室前。曾经的血色铃兰已彻底枯萎,取而代之的是我今天种下的普通品种。他关掉所有照明,打开紫外线灯——花瓣上竟浮现出用荧光颜料写的英文:To

    my

    sunflower,

    from

    your

    obsessed

    gardener.

    喜欢吗他咬着我耳垂,掌心覆在我左胸,现在这里装的是我的心跳。我转身吻他,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知道这场跨越十年的困局终于迎来新生。当月光落在彼此交缠的指尖时,窗外的铃兰花轻轻颤动,像是在为两个破碎灵魂的重逢鼓掌。

    6

    三个月后的深秋,我站在傅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看梧桐叶在秋风里打着旋儿飘落。办公桌上的超声波检测仪亮着暖光,傅沉舟的指尖正沿着屏幕上的小光点画圈,西装袖口蹭过我隆起的小腹:医生说有心跳了。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忽然低头隔着针织衫吻我的肚子,像小铃兰发芽的声音。

    我摸着他后颈新蓄的柔软短发,那里曾纹着念念的英文名缩写,如今已被激光洗去,

    repced

    by

    tiny菟丝花藤蔓。楼下传来员工们的议论:听说总裁夫人怀孕后,顶楼的恒温花房改成了婴儿房是啊,连会议室的铃兰花都换成了无毒品种...

    暮色浸染天际时,傅沉舟忽然合上检测仪,将我抱坐在办公桌上。他解开袖扣卷起到手肘,露出

    forearm

    上刚纹的亲子纹身——我的是缠绕着铃兰的藤蔓,他的是托着藤蔓的手掌,掌心躺着颗跳动的心脏。下午收到瑞士的邮件,他吻着我腕间的红绳,那里串着从旧别墅温室捡的铃兰干花,念念在阿尔卑斯山下开了间花店。

    我捏着他领带将他拉近,闻着他身上新换的橙花香古龙水——自从知道我孕吐怕雪松味,他便彻底换了香型。她寄来的贺卡我看了,我指尖划过他眉骨的旧疤,那里如今常被我们的宝宝踢到,她说很高兴看到你眼里重新有了光。

    深夜的婴儿房,傅沉舟跪在地毯上组装摇篮,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我倚在门框上看他认真对照说明书,发梢沾着枚粉色小发卡——那是今早我替他别上的。先生知道吗我晃了晃手机里的孕期APP,宝宝现在有小柠檬那么大了。

    他忽然放下螺丝刀转身,眼底映着壁灯的暖光。我看着他爬过来抱住我的腰,脸贴在我肚子上轻轻蹭着,像只撒娇的大型犬。昨天做梦,他声音闷在毛衣里,梦见我们的孩子叫铃兰,牵着只蝴蝶在花田里跑。

    我笑着拨弄他乱翘的头发,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递——里面是封泛黄的信,落款是十年前的傅沉舟:如果你有幸遇见能让你心跳的女孩,请别用温室困住她,带她去看真正的风雨。此刻月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背上,我看见那个曾困在过去的男人,正用颤抖的指尖描绘着未来。

    产检那天,傅沉舟坚持要陪我进B超室。当医生说是双胞胎时,他攥着我手的力道突然收紧,镜片后的眸光剧烈震动。我望着屏幕上两个小光点,想起昨夜他在日记本里写的话:原以为心脏被愧疚占满,直到你带着两颗种子闯进来。

    隆冬来临时,婴儿房的铃兰花墙绘终于完工。傅沉舟穿着我织的浅灰毛衣,坐在摇篮边给未出世的孩子读童话,声音低哑却温柔。我摸着肚子里不时踢腾的小生命,忽然想起那年暴雨夜他说的收藏品,忍不住笑出声——如今这个男人,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全世界。

    平安夜的雪落得格外温柔,我们在产房外的走廊里收到念念寄来的包裹。拆开层层铃兰花纸,里面是两只手织的小袜子,一只绣着藤蔓,一只绣着铃兰。傅沉舟将袜子贴在我肚子上,忽然红了眼眶:她说这是给孩子们的见面礼。

    当第一声啼哭响起时,晨光正跃过雪后的梧桐树梢。傅沉舟抱着裹在铃兰花毯里的女儿,鼻尖蹭着她皱巴巴的小脸,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我的小菟丝花。我望着他眼镜上的雾气,忽然明白——所谓破茧重生,从来不是忘记过去,而是让阳光照进裂缝,长出新的希望。

    初春的微风里,我们推着双胞胎婴儿车走在别墅花园。傅沉舟穿着我买的浅蓝衬衫,胸前别着女儿抓来的蒲公英。两个小宝贝在阳光下挥舞着肉乎乎的手,脚边的铃兰正抽出新芽。他忽然停在旧温室遗址前,那里如今种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

    知道我昨天许了什么愿吗他弯腰替儿子捡起掉落的小帽子,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光,愿我们的孩子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禁锢,只记得风吹过花海的声音。我望着他眼底流转的春意,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花瓣——这个曾用十年筑起牢笼的男人,终于学会了用爱做翅膀,让他的花儿自由生长。

    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啼鸣,双胞胎忽然咯咯笑起来。傅沉舟揽住我腰肢,在我发顶落下轻吻。风铃草在篱笆上轻轻摇晃,像在为这场迟到十年的春天伴奏。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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