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建议涉事人员自首
龙哥的风水理论切勿模仿，本作者概不负责改运效果
遇到黑社会请拨打110，别学陈小毛用《刑法》讨价还价
特别警告：监狱厨艺可能存在卫生风险
第一章：怂货入江湖
2015年，辛集，皮革厂家属院。
陈小毛蹲在马路牙子上，嘬着最后一根红塔山，烟屁股烫手了才舍得扔。他瞅着对面义和商贸有限公司的招牌，玻璃门里人影晃动，心里直打鼓。
妈的，阿彪这孙子不会坑我吧……
发小阿彪前天拍胸脯保证，说给他找了个来钱快的活儿——给本地大老板龙哥当业务员，月薪三千五，包吃包住，年底分红。陈小毛失业半年，兜里比脸干净，一咬牙就来了。
可眼前这公司怎么看都不对劲——门口俩穿黑T恤的壮汉正拿小刀削苹果，刀刃在阳光下闪得人眼晕。玻璃门上贴的诚信经营四个字，第三个字还掉了一半，风一吹哗啦响。
喂！瞅啥呢一个光头突然探出头，脸上横肉直抖。
陈小毛一激灵，烟头差点咽下去：我、我找彪哥……
阿彪的人光头上下打量他，突然咧嘴笑了，行啊，细皮嫩肉的，龙哥就好这口儿——进来吧！
——
十分钟后，陈小毛跪在关公像前，世界观稀碎。
香案上供着半米高的镀金关公，青龙偃月刀上还挂着价签（促销价288包邮）。龙哥穿件绣龙纹的唐装，正拿着罗盘绕着他转圈：生辰八字报一下，我让大师算算你旺不旺帮。
1990年…八月初六…早上六点……老家北郭哩.......陈小毛声音发颤。
没问你哪村的，不过六六大顺，好兆头！龙哥一拍大腿，突然变脸，但你五行缺金啊！老二，去把我那套金链子拿来给他戴上！
旁边梳中分头的坤哥冷笑：大哥，这小子一看就怂，不如让他去财务部……
你懂个屁！龙哥掏出手机打开星座APP，大师说了，今年咱帮得招个巨蟹座的，镇得住煞气！
陈小毛正懵逼，阿彪从后头踹他一脚：傻啊快喊‘谢龙哥栽培’！
谢、谢龙哥……
大声点！没吃饭啊
谢龙哥栽培！！！
——
入职第一课：看场子。
当晚陈小毛被派到金辉煌KTV见习。领他的黄毛小弟边走边教规矩：有人闹事就喊‘义和帮办事’，懂不别真动手，现在轻伤二级就判三年……
话音未落，201包厢传来摔酒瓶声。陈小毛腿肚子转筋，硬着头皮推门——
王八蛋！老娘给你生孩子，你给女主播刷火箭！一个穿豹纹裙的姑娘正抡啤酒瓶，对面西装男抱头鼠窜。
黄毛捅捅陈小毛：上啊，展示下咱帮派威严！
陈小毛脑门冒汗，突然福至心灵，抄起话筒喊：姐！为这种渣男不值当！我给您点首《体面》！
豹纹女愣住，竟真的接过话筒。三首歌后，她塞给陈小毛两百小费：弟啊，比那废物强多了……
——
凌晨两点，帮派例会。
龙哥听完汇报，拍桌狂笑：可以啊小毛！咱帮就需要你这种人才！说着甩给他一叠传单，明天去菜市场发这个，重点推‘关公开光业务’，提成20%……
陈小毛低头一看：《义和风水文化咨询——改运辟邪讨债，无效全额退款》。
坤哥阴恻恻补刀：发不完别回来吃饭。
回家路上，阿彪搂着他肩膀吹牛：跟着龙哥混，三年开奔驰！陈小毛望着月亮想哭——奔驰不知道，自己明天八成要被菜市场大妈用芹菜抽死……
（第一章完）
第二章：追债追到班主任
凌晨五点，辛集老菜市场。
陈小毛缩在电动三轮车后斗里，冻得直打哆嗦。十月的风跟刀子似的，专往人领口里钻。前头开车的黄毛小弟叼着烟，车把上挂着个喇叭，循环播放：义和金融，诚信借贷，秒到账，低利息......
哥，咱非得这么早来陈小毛搓着手问。
黄毛吐了个烟圈：你懂个球！这年头要债得讲究策略——趁人睡迷糊的时候最好要，脑子不清醒容易给钱。
三轮车嘎吱一声停在老家属院门口。黄毛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今儿个要这个，刘建军，欠咱龙哥三万六，逾期两个月了。
陈小毛接过纸条一看，手一抖差点掉地上。
刘建军，辛集第三小学体育老师，住纺织厂家属院3栋2单元201。
揍么咧认识黄毛斜眼看他。
陈小毛咽了口唾沫：那啥......他可能是我小学体育老师......
十分钟后，陈小毛站在熟悉的绿色铁门前，腿肚子直转筋。
这门他太熟了——六年级那年他往女同学书包里塞青蛙，就是被刘老师拎着耳朵押到这儿写检讨的。那会儿门上新贴的五好家庭奖状，现在褪色得就剩个家字。
怂啥敲门啊！黄毛在后面踹他。
陈小毛一咬牙，抬手咚咚咚。
里头传来拖鞋声，门开条缝，露出张胡子拉碴的脸：谁啊大清早的......
刘老师眯着眼瞅了半晌，突然瞪圆了：陈小毛！
刘、刘老师好......陈小毛下意识立正。
好你个头！刘老师一把拽开铁门，陈小毛这才看见他右手还拎着根擀面杖，出息了啊混黑社会了
黄毛在后面乐了：哟，还真是师生情深啊说着掏出欠条抖开，老刘，连本带利四万二，今儿个不还钱，咱就......
就咋的刘老师把擀面杖往手心一拍，打我学生来啊！
陈小毛差点哭出来。
五分钟后，三人坐在客厅里，面前各摆着一杯茶。
所以说是龙哥的赌场刘老师皱着眉头，我儿子结婚借了三万，说好一个月还清，谁知道利滚利......
黄毛翘着二郎腿：白纸黑字写着呢，老刘头你别耍赖啊。
谁耍赖了！刘老师啪地拍桌子，上个月我还了八千，你们记账的说没收到！
陈小毛弱弱举手：那个......龙哥的账本是我记的，我看看啊......他从兜里掏出个作业本，翻到最新一页，八月十五，老刘还款......诶这行被咖啡渍糊了......
屋里突然安静。
刘老师慢慢转头看向黄毛：你们黑社会......用田字格记账
黄毛脸一红：那什么......帮里经费紧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最后陈小毛自掏腰包垫了五百块钱利息，换来刘老师一句下周一定。临走时刘老师塞给他一塑料袋包子：拿着，韭菜馅的。混不下去就回来，老师给你介绍个保安的工作。
回程路上黄毛骂骂咧咧：废物！要个债还能倒贴钱！
陈小毛啃着包子嘟囔：你不懂......当年我往张丽丽书包里塞蛤蟆，要不是刘老师拦着，她爸能打死我......
三轮车路过小学门口，早操广播正好响起。陈小毛望着操场上的学生，突然觉得手里的包子不香了。
下午，帮派例会上，龙哥听完汇报脸都绿了。
啥你给债主垫钱！龙哥的罗盘咣当掉地上，老子开的是赌场不是慈善机构！
坤哥在旁边阴笑：大哥，我早说这小子不行......
闭嘴！龙哥捡起罗盘突然眼睛一亮，等等！小毛啊，你刚才说老刘头下周还钱
陈小毛点头。
好！龙哥一拍大腿，下周三是个黄道吉日！你带人去学校门口堵他！记住，要当着学生面要债，这叫......
社会性死亡。角落里传来个声音。
众人回头，看见个穿皱巴巴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在吃盒饭。
这位是......陈小毛小声问。
老张，咱帮新聘的法律顾问。龙哥得意洋洋，正儿八经政法大学毕业的！
老张推了推眼镜：根据《刑法》第293条，你们刚才讨论的行为涉嫌寻衅滋事，情节严重可处五年以下......
吃你的饭吧！龙哥一把捂住他的嘴。
（第二章完）
第三章：直播带货大危机
早晨八点，义和商贸有限公司会议室
龙哥把一摞A4纸啪地拍在桌上，震得关公像前的香灰簌簌往下掉。
弟兄们！时代变了！他指着投影仪上的曲线图，看看咱上季度业绩！讨债业务下降40%，风水咨询下降25%，就连KTV保护费都少了15%！
坤哥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您非要给每个包间配《民法典》......
闭嘴！龙哥一甩唐装袖子，经过董事会研究决定——他环顾四周，看着屋里七八个打哈欠的小弟，咱要转型做直播带货！
陈小毛正偷吃供桌上的苹果，闻言差点噎住：啥
小毛啊，就你形象最好。龙哥亲切地搂住他肩膀，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义和严选的带货主播！
两小时后，某城中村出租屋改造的直播间
陈小毛穿着大两号的黑色西装，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大金链子，生无可恋地站在手机支架前。背景板上歪歪扭扭写着义和严选-男人的浪漫。
老铁们......他照着提词器念，今天给家人们带来......呃，龙哥同款镀金关公像......
旁边的黄毛举着牌子：【声音大点！要有激情！】
原价288！现价只要......陈小毛瞥了眼手心写的数字，声音突然变调，1888！
场外传来龙哥的怒吼：傻啊！要说限量版！
直播进行到半小时，观看人数稳定在12人，其中6个是帮里小弟刷的。正当陈小毛想借口上厕所开溜时，评论区突然蹦出一条：
【主播脖子上链子掉色了】
陈小毛低头一看，锁骨位置果然被汗水冲出一道白痕。他手忙脚乱想擦，结果把领口蹭得全是金粉。
这是......这是做旧工艺！他急中生智，象征江湖岁月的沉淀！
【用户正道的光进入直播间】
老张那张严肃的脸突然出现在评论区：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55条，虚假宣传可要求三倍赔偿......
下午三点，仓库改装的选品中心
这都是些啥啊......陈小毛翻着堆成山的货品：
印着义和帮logo的棒球棍（实际是空心塑料）
防身专用辣椒水（过期三年的六神花露水灌装）
龙哥开光过的转运符（批发价八毛一张）
坤哥神秘兮兮地搬来个纸箱：压轴好货！掀开一看，是几十把明晃晃的......菜刀。
这、这能卖陈小毛舌头打结。
放心！坤哥得意地亮出包装盒，上面赫然印着家用不锈钢刀具套装，咱这是正经厨具！
正说着，仓库门被踹开。龙哥举着手机冲进来：快！快上链接！有个山西煤老板要订五十把镇宅宝刀！
晚上八点，第二次直播
陈小毛换上了更夸张的造型——墨镜、大背头，还抹了半斤发胶。这次直播间标题是江湖人用江湖货。
感谢晋阳煤矿王总的嘉年华！他强忍羞耻念着台词，家人们看好了，这款宝刀采用304不锈钢......
【用户辛集市场监管进入直播间】
评论区突然炸锅：
【这刀跟上周菜市场查获的管制刀具一模一样】
【主播背后架子第二排是不是违禁品】
【已举报】
五分钟后，直播间被封禁。
完犊子了......陈小毛瘫在椅子上，发胶混着汗水流进眼睛。
龙哥却红光满面：牛逼啊！封号说明咱火了！他拍着陈小毛的肩膀，明天给你换个号，咱卖防身文具！
老张在一旁幽幽地说：根据《刑法》第140条，销售伪劣产品罪......
把他嘴给我堵上！龙哥怒吼。
深夜，烧烤摊
陈小毛闷头啃腰子，对面坐着默默喝酒的老张。
张律师，您这样的文化人，咋跟龙哥混了
老张眼镜片反射着路灯：去年帮个开发商打官司，赢了之后他们把我灌醉，让我签了份假合同......他苦笑着掏出律师证，现在执照被吊销，老婆也跑了。
陈小毛递过去一串韭菜：那你还天天给他们普法
总要有人告诉你们，悬崖勒马还来得及。老张突然压低声音，小毛，你跟他们不一样。
正说着，陈小毛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刘老师。
喂刘......什么！明天别去学校为什么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隐约能听见老兄弟们讨说法之类的喊声。陈小毛脸色越来越白。
完蛋......他挂掉电话，退休教师联谊会明天要去帮里抗议......
老张突然笑了：有意思。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23条......
您能说点吉利的吗
（第三章完）
第四章：教师维权大队
早晨七点，义和商贸公司门口
陈小毛蹲在马路牙子上啃煎饼，突然听见整齐的口号声：
打击非法借贷！维护教师尊严！
二十多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拉着横幅浩浩荡荡走来。打头的刘老师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手里举着扩音喇叭。最绝的是队伍最后面，退休美术老师王奶奶正现场素描黑社会窝点。
完犊子...陈小毛的煎饼啪嗒掉地上。
公司会议室乱成一锅粥
龙哥扒着百叶窗偷看外面：这特么是教师还是特种兵那个拄拐棍的老头已经骂了半小时不带喘气的！
坤哥擦着冷汗：大哥，要不报警吧
你傻啊！咱们是黑社会！龙哥气得罗盘都拿反了，快想辙！
陈小毛弱弱举手：要不...道个歉
放屁！龙哥一脚踹翻椅子，去把仓库里那些滞销的中老年健步鞋搬出来！
十分钟后，魔幻一幕上演
龙哥堆着笑脸推开玻璃门：各位老师辛苦啦！义和集团特此慰问教育工作者！
退休教师们愣住了。只见小弟们挨个发礼盒，里头装着：
号称能治腰椎间盘突出的磁疗鞋（实际是直播卖不出去的劣质鞋垫）
量子能量保温杯（批发市场九块九两个）
龙哥亲笔签名的《成功学秘籍》（其实是盗版书涂改的）
数学教研组长老李推推眼镜：根据价值公式，这些礼品总价不超过——
免费！统统免费！龙哥赶紧打断，只要老师们消消气...
刘老师冷笑：少来这套！今天必须解决三件事：一、销毁我儿子的借条；二、公示真实利息；三——他指了指陈小毛，把这孩子交给我们教育。
啥陈小毛一激灵。
荒诞谈判现场
退休教师们和黑帮成员分坐长桌两侧，场面堪比两岸会谈。
英语特级教师张阿姨拍桌子：You
are
不讲武德！
历史老师老王接茬：古今中外，高利贷都没好下场！
物理老师老周推演公式：按72法则，你们这利息三年就能滚出个葛洲坝！
龙哥被怼得节节败退，突然瞥见窗外闪过警车，顿时慌了：行行行！借条作废！利息全免！
教师们欢呼雀跃时，陈小毛被刘老师拽到角落：傻小子，真以为我们是来要债的他压低声音，市教育局新来的副局长要扫黑，第一个盯上你们帮...
陈小毛后背发凉。
危机暂时解除后的仓库
龙哥清点着损失，突然接到电话：王总哎呦喂感谢您又下单...什么要亲自来验货
挂掉电话他乐开花：山西那个煤老板明天带款来提货！要两百把工艺品！
老张突然插话：根据《刑法》第125条，非法买卖枪支罪——
闭嘴！龙哥把抹布塞进他嘴里，小毛，明天你负责接待！穿精神点！
陈小毛望着仓库里那批特殊厨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晚，烧烤摊密谋
陈小毛、老张和刘老师鬼鬼祟祟凑一桌。
那个王总有问题。老张蘸着啤酒在桌上画关系图，我查过了，山西最近根本没有新开煤矿。
刘老师皱眉：明天我带几个老兄弟在外围盯着。
陈小毛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龙哥说王总右手缺两根手指...
老张猛地抬头：前年扫黑落网的刀疤王！他越狱了！
三人面面相觑。烤腰子滋滋冒油，像极了即将点燃的导火索。
（第四章完）
第五章：煤老板的真面目
上午十点，义和商贸公司仓库
陈小毛穿着借来的西装，领带勒得脖子发红。龙哥亲自给他喷了半瓶发胶，头发硬得能当凶器。
记住！龙哥拍着他肩膀，王总是VIP中P，一句话都不能说错！
仓库里摆着二十箱特制厨具，每个包装盒都贴着山西老陈醋赠品的标签。坤哥正指挥小弟们往箱子里塞缓冲泡沫，泡沫下隐约露出金属寒光。
大哥，我右眼皮老跳......陈小毛揉着眼睛。
跳财！龙哥掏出罗盘，今日吉位在西北，等会儿你站那儿接客！
老张蹲在角落啃煎饼，突然嘀咕：《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条，非法买卖枪支处三年以上......
龙哥抓起抹布又要塞他嘴，门外突然响起汽车急刹声。
五辆黑色路虎气势汹汹停在门口
打头的车上下来个戴大金链子的光头，右手缺两根手指，脸上横贯一道疤。身后跟着八个穿黑西装的壮汉，人均体重顶两个陈小毛。
王、王总好！龙哥点头哈腰迎上去，这位就是咱陈主管，大学生！专门负责给您讲解产品......
刀疤王眯眼打量陈小毛：学生娃也干这行
陈小毛腿肚子转筋，突然瞥见刀疤王腰间鼓起一块——那形状他在老张给的《枪支鉴定图册》上见过。
我们这个厨具套装......他声音发飘，特别适合切、切土豆丝......
少他妈装蒜！刀疤王一脚踹开纸箱，拎出把寒光闪闪的开山刀，老子要的就是这个！
仓库瞬间安静。远处传来卖豆腐的喇叭声：卤水豆腐——
剑拔弩张的验货现场
刀疤王的手下挨个开箱验货，龙哥额头冒汗：王总，这尾款......
急啥刀疤王掏出雪茄，听说你们还搞直播演示下。
龙哥赶紧捅陈小毛：快！开手机！
陈小毛手抖得拿不稳手机，直播间标题写成黑道厨具翻车现场。刚开播就涌进来几百人，评论区刷得飞起：
【这刀长得像我老公失踪那晚带的】
【主播背后那个光头好像是A级通缉犯】
【已报警】
刀疤王突然抢过手机：家人们看好了！他抡起砍刀劈向木桌，刀身铮地嵌进去三寸，这力度，砍骨头跟切菜似的！
直播间人数瞬间破万。
千钧一发之际
仓库后门咣当一声被撞开。刘老师带着退休教师合唱团冲进来，齐声高唱《团结就是力量》。趁着混乱，老张一个箭步抢过刀疤王腰间的枪。
都别动！老张举枪的手直抖，根据《刑法》第六十七条，投案自首可以......
刀疤王狞笑：假枪都认不出来律师就这水平说着从靴筒抽出真家伙。
趴下！陈小毛下意识扑倒老张。
砰！
子弹打穿头顶的日光灯管，玻璃渣子雨点般落下。直播间评论区炸了：
【卧槽真开枪了！】
【定位发警方了！】
【主播还活着吗】
警笛声由远及近
刀疤王骂了句脏话就要跑，被龙哥一个滑跪抱住腿：王总！货不要了！带我一起......
滚！刀疤王照他肚子就是一脚。
混乱中陈小毛摸到直播用的辣椒水，闭着眼一通乱喷。整个仓库顿时惨叫连连，退休教师们趁机用拐杖组成包围圈。
当特警冲进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刀疤王被防狼喷雾呛得涕泪横流
龙哥抱着警察大腿喊我举报
坤哥试图用家用厨具说明书遮脸
陈小毛头顶煎蛋锅蹲在角落
老张正用皮带捆刀疤王，还不忘普法：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八十二条......
带队警官都乐了：好家伙，扫黑除恶改成自首竞赛了
当晚，派出所门口
陈小毛做完笔录出来，看见刘老师和老张在等他。远处押送车上，龙哥正扒着铁窗喊：小毛！记得给我送换洗内裤！
接下来咋办陈小毛踢着石子问。
老张递给他一张名片：市电视台想采访扫黑积极分子。
刘老师补充：教育局给你安排了临时工岗位。
陈小毛望着派出所LED屏上滚动的举报有奖字幕，突然笑了：先领奖金去！
（第五章完）
data-faype=pay_tag>
第六章：法治先锋的烦恼
辛集电视台演播室，录制现场
陈小毛坐在扫黑先锋的烫金标牌后面，西装领带勒得他直翻白眼。主持人把话筒怼到他嘴边：陈先生，当时面对持枪歹徒，您是怎么想的
我......陈小毛瞥见台下老张举着的提示牌【说为了正义】，干巴巴地念道：为了正义。
演播室响起罐头掌声。导播在镜头外举牌：【笑一下】
他刚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观众席突然站起个戴鸭舌帽的姑娘：骗子！我爸根本不是主谋！
现场瞬间骚乱。姑娘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和刀疤王七分像的脸，右耳一排耳钉闪着寒光。
保安冲上来时，她甩出张照片砸在陈小毛脸上——那是龙哥和刀疤王去年在洗浴中心的合影。
录制中断后的休息室
王明月，20岁，职业技术学院学生。老张翻着刚查到的资料，她坚信是龙哥设局害她爹。
陈小毛揉着被照片划红的脸：关我啥事啊
她现在认定你是龙哥心腹。刘老师递给他保温杯，刚往你更衣柜塞了只死老鼠。
陈小毛噗地喷出枸杞茶。
电视台主任搓着手进来：那什么......刚才那段收视率爆了！台里决定给您开个专栏，《小毛说法》......
啥
三天后，市教育局保卫科
陈小毛对着镜子练习正步走。这工作倒是清闲——自从王明月在校门口拉横幅《扫黑英雄实为黑帮卧底》后，全局上下都拿他当瘟神。
陈、陈哥！新来的保安小王慌慌张张冲进来，那女的又来了！还带了帮小太妹！
窗外，王明月正指挥人在操场喷漆：黑吃黑，不要脸！她穿件露腰黑T恤，肚脐上的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陈小毛硬着头皮出去：大姐，我跟你爹真不熟......
装！继续装！王明月一脚踹翻垃圾桶，龙哥在监狱都吃香喝辣，凭什么我爸要挨枪子儿
她身后的小太妹们齐声喊：还我公道！喊完赶紧补口红自拍。
陈小毛突然福至心灵：要不......我带你去见龙哥
辛集第二监狱，探视室
龙哥胖了二十斤，囚服绷得像粽子。看见王明月瞬间脸色煞白：你、你怎么......
龙叔，王明月甜笑着凑近玻璃，我爸让我问您，去年那批厨具的质检报告呢
龙哥的冷汗肉眼可见地往下淌：大侄女，都是误会......
陈小毛目瞪口呆地看着龙哥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账目。王明月用手机咔嚓拍下，吹着口哨走了。
啥情况陈小毛小声问。
龙哥瘫在椅子上：完犊子......那丫头比她爹还狠......
当晚，城中村台球厅
王明月把账本照片投影到墙上：看清楚！龙哥去年卖给我爸的货，三成是警方收缴的证物！
十几个混混面面相觑。陈小毛缩在角落啃辣条，试图降低存在感。
所以——王明月一杆打进黑八，我要龙哥在监狱里也不好过。她突然指向陈小毛，而你，帮我搞到探监证。
凭啥啊
就凭......她突然凑近，鼻尖差点撞上他，你现在是我的法治男友了。
小太妹们齐声起哄。陈小毛被辣椒油呛得直咳嗽。
第二天，《辛集晚报》头版
《扫黑英雄与黑道千金恋情曝光》的标题下，是王明月亲他脸颊的借位照片。配图文字：知情人士透露，二人已交往数月。
陈小毛把报纸摔在桌上：这特么谁拍的！
老张慢悠悠品茶：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一十九条，肖像权侵权可以索赔......
刘老师叹气：教育局刚通知你停职反省。
电话响起。龙哥的狱友偷偷来电：龙哥说你要不帮忙，他就爆料你用田字格记账的事......
陈小毛望着窗外——王明月正靠在他的电动车上比剪刀手自拍。夕阳把她的耳钉染成血色。
（第六章完）
第七章：监狱风云
辛集第二监狱，缝纫车间
陈小毛攥着探视证，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龙哥穿着模范囚徒红马甲，正对着二十几个光头囚犯训话：
第三组今天的劳保手套产量必须突破五百双！完不成的晚上别想抽我藏的华子！
角落里的狱警小声对陈小毛说：你大哥现在承包了三个车间的生产管理，上月还拿了减刑积分第一。
龙哥转头看见陈小毛，眼睛一亮：哟，我亲爱的小弟来啦！他张开双臂就要拥抱，腰间钥匙串哗啦作响——那居然是车间主任的钥匙。
监狱会客室，魔幻对话
看见没这叫高墙经济学！龙哥翘着二郎腿，从鞋底掏出包皱巴巴的中华，现在整个东监区的方便面、火腿肠流通都归我管。
陈小毛压低声音：王明月让我问你，账本上老K是谁
龙哥手一抖，烟掉在地上：那疯丫头还咬着不放他突然抓住陈小毛的手，兄弟，你现在每周都能探监对吧帮哥带点东西出去......
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塞过来，里面全是囚犯们手写的致富经：
·
《如何用缝纫机零件组装手机》
·
·
《劳动积分套现的十二种方法》
·
·
《管教警官喜好分析与应对》
·
这都是知识产权啊！龙哥眼睛放光，卖给那些创业公众号，赚的钱三七分！
陈小毛还没反应过来，龙哥突然变脸：对了，你跟那丫头假戏真做了没
啥
装啥纯情！龙哥拍桌子，她肚脐眼那个环，还是老子介绍的打折穿孔师呢！
当晚，职业技术学院后门
王明月跨坐在摩托上，嚼着口香糖检查信封：就这她随手把资料扔给身后的小太妹，扫描发暗网，标价二十比特币。
陈小毛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干啥
找老K啊。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我爸的账本显示，最后那批货是经他手调包的。她呼出的热气带着薄荷糖味，龙哥肯定知道是谁......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三辆没挂牌的面包车刹在路边，下来十几个纹身男。
操！王明月脸色骤变，是我爸以前的马仔！她一把拽过陈小毛的衣领，配合我！
还没等陈小毛反应，王明月就当众亲了上来。混混们吹起口哨。
看清楚了！她抹着口红对纹身男们喊，这是我新男友！电视台的红人！你们动他试试
为首的刀疤脸冷笑：小丫头片子，真当自己演《古惑仔》呢他一挥手，把账本交出来！
荒诞追逐战
陈小毛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王明月骑着摩托，他坐在后座死死搂着她的腰。后面三辆面包车紧追不舍。
往公安局开啊！陈小毛嗓子都喊破音了。
闭嘴！王明月一个急转弯冲进菜市场，我无证驾驶！
茄子土豆在车轮下乱飞。卖鱼大叔抄起杀鱼刀助威：年轻就是好啊！
眼看要被追上，王明月突然急刹，从腰间掏出个小喷雾：接着！
陈小毛下意识一按——滋！漫天红色雾霾扩散。追兵顿时咳嗽连天。
这是......
直播用的烟雾剂！王明月得意地甩头发，加了我自制的辣椒素！
他们趁机躲进煎饼摊柜台下。王明月的手机突然震动，暗网有人私信：【老K是坤哥】
两人面面相觑。
城中村台球厅，凌晨两点
坤哥正在教新收的小弟打斯诺克，看见破门而入的两人，台球杆啪嗒掉地上。
明月侄女小毛兄弟这大半夜的......
少装！王明月把手机拍在台球桌上，去年那批货是你调包的！害我爸被警方盯上！
坤哥脸色变了变，突然笑了：丫头，你爹没教过你江湖规矩他打了个响指，卷帘门哗啦落下。
陈小毛腿肚子转筋，突然瞥见墙角堆着的义和严选包装箱——里面全是印着厨具的管制刀具。
龙哥待你不薄......他试图讲道理。
呸！坤哥一脚踹翻椅子，那傻子搞直播赔了六十万！要不是我暗中接单，弟兄们早喝西北风了！
王明月突然掏出防狼喷雾。坤哥大笑：省省吧！我这的辣椒水都是你们直播卖的假货！
话音刚落，王明月按下喷头——滋！坤哥捂着眼睛惨叫。她吹了吹瓶身：不好意思，这是警用特配版。
警笛声由远及近。坤哥的小弟们作鸟兽散。陈小毛正想跑，被王明月拽住领带：法治先锋，该你上场了。
派出所门口，黎明时分
做完笔录的王明月跨上摩托：谢啦，假男友。她突然扔给陈小毛个U盘，送你个礼物。
陈小毛回家插上电脑——里面是坤哥的走私账本，每笔都标注着老K经手。最后还有个加密文件夹，名称是《龙哥监狱创业实录》。
老张打来电话：刚接到通知，你复职了。他顿了顿，对了，教育局让你下周去学校讲《法治教育课》。
陈小毛望着窗外升起的太阳，突然觉得嘴里发苦——王明月刚才那个吻，带着血腥味的薄荷糖气息似乎还在唇边。
（第七章完）
第八章：直播高墙之内
辛集第三小学多媒体教室
同学们，今天讲《未成年人保护法》......陈小毛站在讲台上，嗓子发干。台下五十多个小学生眼睛瞪得溜圆，后排还坐着几个教育局领导。
老师！扎羊角辫的女孩举手，电视上说您女朋友是黑社会，真的吗
教室瞬间炸锅。陈小毛手忙脚乱点开PPT，投影仪却突然跳转到某直播平台——龙哥那张胖脸占满整个幕布，背景是监狱劳动车间的缝纫机。
老铁们双击666！龙哥举着件囚服吆喝，今天给家人们带来监狱限定款！纯手工制作，每个扣子都经过佛法开光！
领导们的脸色由红变绿。陈小毛疯狂点击鼠标，画面又切到商品链接：
·
监狱劳改布鞋（限量编号版）
·
·
高墙特供咸菜（附赠越狱路线图涂鸦）
·
·
龙哥亲笔签名《悔过书》（可定制内容）
·
这、这是教学事故......陈小毛结结巴巴地解释，突然发现直播间评论区在刷：
【主播背后那人是A级通缉犯】
【已报警】
教育局走廊，半小时后
你被停职了。教导主任把《情况说明》摔在桌上，居然在课堂播放非法直播！
陈小毛百口莫辩。手机突然震动，王明月发来消息：
【你大哥越狱了】
附带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龙哥穿着快递员制服，正翻越监狱外墙。
紧接着是老张的语音：快看新闻！
本地头条推送：《猖狂！囚犯利用直播踩点，辛集第二监狱发生越狱事件》。配图是龙哥的直播间截图，角落里的缝纫机编号被圈出——那正好对应监狱西侧围墙的位置。
城中村台球厅，紧急会议
王明月咬着棒棒糖分析：坤哥的账本显示，龙哥私吞了刀疤王两百万。他越狱肯定要拿这笔钱。
老张推眼镜：根据《刑法》第三百一十六条......
别念经了！陈小毛抓狂，现在全城警察都在搜捕，他第一个就会来找我！
话音刚落，卷帘门哗啦作响。三人抄起家伙戒备——结果爬进来的是满身污泥的黄毛，龙哥曾经的马仔。
毛、毛哥！黄毛哭丧着脸，龙哥让我传话，说你要是敢举报他，他就把你用修正液涂改账本的事捅出去！
陈小毛眼前一黑。那些账本现在可是警方的重要证据。
深夜，废弃皮革厂
陈小毛独自赴约。月光下，龙哥蹲在褪色的安全生产标语牌上啃烧鸡，脚边堆着几个快递箱。
兄弟！龙哥热情挥手，哥给你带了好东西！
箱子里全是监狱特产：手工布鞋、咸菜罐、甚至还有用牙刷柄磨成的防身利器。
你疯了陈小毛压低声音，现在全城都是监控！
龙哥神秘一笑，掏出部手机。直播界面显示他在东南亚免税代购直播间，实时在线人数3万+。
瞧见没AI换脸加虚拟背景！他得意地切换滤镜，瞬间变成东南亚美女，警方现在追查的是个女主播！
远处传来警笛声。龙哥塞给陈小毛个U盘：拿着！这里头是坤哥和某些大人物的交易记录。他眨眨眼，万一哥栽了，记得帮我申请重大立功表现。
归途中的意外遭遇
陈小毛抄近路穿过棚户区，突然被刺眼车灯罩住。三辆越野车呈品字形包围过来。
完蛋......他转身要跑，却听见熟悉的声音：
站住！警察！
强光中走出个意想不到的人——刘老师。只不过此刻他穿着警服，肩章上的三颗星亮得晃眼。
刘...刘老师
重新认识一下。刘建军掏出警官证，市局扫黑办特别行动组，潜伏调查三年了。
陈小毛腿一软坐在地上。所以当初教师维权是演戏那些退休教师都是警察
龙哥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刘老师伸手，算你戴罪立功。
陈小毛下意识捂紧口袋。U盘里有什么，能让警方如此紧张
抉择时刻
老张的电话突然打来：小毛！千万别回台球厅！王明月她......
通话戛然而止。与此同时，陈小毛的手机收到王明月的定位共享——显示她在城郊烂尾楼，附言：
【带着U盘来，否则律师没命】
刘老师皱眉：那丫头查到老K背后是某位副市长，现在她自己也有危险。
陈小毛望着手里的U盘，突然笑了：刘老师，您教过我的——他模仿当年体育老师的口吻，遇到困难不要硬扛，要智取！
他当着刘老师的面，把U盘插进路边监控杆的USB接口（那是警方设置的秘密取证设备）。整个片区的监控屏幕瞬间雪花纷飞。
你......
重启就好了。陈小毛双手插兜走向黑暗，我去把明月换回来。至于证据......他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应该已经传到云端了吧
（第八章完）
第九章：烂尾楼对峙
城郊烂尾楼，凌晨三点
陈小毛踩着碎砖块爬上十二层，每走一步都有水泥渣子往下掉。月光从没有玻璃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出地上新鲜的血迹——不是番茄酱那种假货，是真血，已经半凝固了。
再不来我就把律师炖了！王明月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带着回声。
陈小毛咽了口唾沫，攥紧从刘老师那顺来的辣椒喷雾：炖人犯法！《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
楼上传来老张虚弱的补充：是、是二百三十四条......
顶层毛坯房，魔幻现场
王明月翘着二郎腿坐在塑料椅上，背后是被胶带缠在承重柱上的老张。最绝的是她面前支着烧烤架，炭火正旺，上面烤着几串韭菜——老张的领带被当成引火材料烧了一半。
U盘呢她转着匕首问。
陈小毛掏出个打火机大小的玩意扔过去：在这儿。趁她弯腰去捡，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然后被王明月一个过肩摔放倒。
就这她踩着他后背冷笑，法治先锋就这水平
老张在柱子上蛄蛹：根据《刑法》第二十条，正当防卫......
闭嘴！王明月把U盘插进笔记本，屏幕亮起的蓝光映着她脸上的疤——那道和刀疤王一模一样的竖痕。让我看看副市长先生......
话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十几道手电光柱在楼体上扫射。
操！王明月脸色变了，你带警察来了
陈小毛揉着腰爬起来：不是我！是......
玻璃碎裂声！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脚手架破窗而入，领头的亮出证件：市局特勤！放下武器！
王明月突然大笑：特勤个屁！她抓起烤韭菜的铁签掷过去，副市长养的狗！
混乱枪战
陈小毛这辈子第一次见真枪交火。子弹在毛坯房里反弹，崩起的水泥块砸得人生疼。他连滚带爬躲到承重墙后，发现老张已经自己磨开了胶带。
他们不是警察！老张压低声音，真警察不会用走私的格洛克！
王明月像只黑猫在钢筋丛中穿梭，每次探头都能精准打灭一盏手电。但对方人多，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
接着！她突然扔来个东西。陈小毛下意识接住，是那个冒牌的U盘。
几乎同时，所有枪口转向了他。
东西在这傻子手里！王明月大喊，他才是龙哥的心腹！
陈小毛还没骂出声，就被三个特勤按倒在地。领头的掰开他手指抢走U盘，突然脸色大变：空的！
王明月的声音从消防通道传来：拜拜了您嘞~
楼顶天台，最后对峙
陈小毛被枪顶着后腰押上天台时，王明月正坐在女儿墙上晃腿。夜风吹起她的短发，露出耳朵上一排闪闪发亮的耳钉。
放人。她晃着真U盘，否则我直播把文件发全网。
副市长秘书——那个假特勤头子——冷笑：你爸没教过你黑吃黑要讲规矩。
规矩王明月突然撕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烫伤疤痕，这就是你们定的规矩十二岁女孩当人质的规矩
陈小毛突然明白过来：刀疤王当年火拼是假，替副市长销毁账本才是真。而王明月......是被当成保险栓的人质。
秘书举枪瞄准：把东西交出来，给你留全尸。
砰！
枪响瞬间，陈小毛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撞向秘书。子弹打偏，擦着王明月耳畔飞过。她趁机翻到女儿墙外侧，单手抓着排水管悬在半空。
再过来我就松手！她晃着U盘，三十层楼摔下去，神仙也恢复不了数据！
黎明前的反转
警笛声由远及近。刘老师带着真警察冲上天台时，秘书突然调转枪口对准陈小毛：都别动！
王明月骂了句脏话，翻身爬回来：行，你赢了。她把U盘扔过去，放他们走。
秘书接住U盘，突然狞笑：现在求饶是不是晚了点他扣动扳机——
咔。
空膛声。王明月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啊，刚打架时候把你弹夹卸了。她拍拍裤兜，在这儿呢。
刘老师趁机一个飞扑制服秘书。陈小毛瘫坐在地，发现老张正用手机录像：完美！正当防卫证据链齐了！
天光大亮时
陈小毛和王明月并排坐在救护车后门啃包子。她耳垂的伤口已经包扎好，雪白纱布衬得黑T恤更扎眼。
所以......陈小毛斟酌用词，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账本
不然呢王明月翻个白眼，真看上你这个怂包
刘老师走过来，递给她一份档案袋：你父亲......刀疤王当年留了封信在狱中。他说调包账本是为了保护你。
王明月的手微微发抖。档案袋里掉出张老照片：副市长搂着年轻时的刀疤王，背后是辛集皮革城开工典礼的横幅。
龙哥、坤哥、你爸，都是白手套。刘老师叹气，现在该结束了。
陈小毛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龙哥呢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报告：嫌疑人龙某在长途汽车站直播带货！声称要边逃亡边创业！
（第九章完）
第十章：逃亡直播间
辛集长途汽车站，男厕所隔间
龙哥蹲在马桶盖上，手机支架卡在纸巾盒里，美颜滤镜开到最大，直播间标题赫然写着：
【在逃大哥在线教学：如何用一瓶发胶改变人生】
评论区疯狂刷屏：
【主播真的越狱了】
【这背景是厕所吧味儿都透过屏幕了】
【警察叔叔快来看啊！】
龙哥抹了把脸上的汗，压低声音：家人们，点关注不迷路！今天教你们三招伪装术——
他掏出一顶假发往光头上扣：第一招，发型决定身份！假发歪到一边，活像被雷劈过的拖把。
突然，隔间门被砰砰砸响：警察！开门！
龙哥手一抖，假发掉进马桶。他赶紧对着镜头抱拳：老铁们，风紧扯呼！下期教《如何用牙刷挖地道》！
直播戛然而止。
车站广场，十分钟前
陈小毛和王明月蹲在煎饼摊后面，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直播画面。刘老师带着便衣警察正在疏散人群。
你大哥是真能作死。王明月嚼着口香糖，这时候还想着涨粉
陈小毛突然指着屏幕：等等！他背后那卷手纸——
镜头角落里，厕所卷纸印着辛集客运总站字样。
刘老师按住耳机：确认目标在车站一楼男厕，行动！
瓮中捉鳖
警察破门而入时，龙哥正试图从通风管道爬出去，卡在半道进退两难，两条胖腿在空中乱蹬。
龙哥，陈小毛叹气，自首吧，算你重大立功。
放屁！龙哥的回声在管道里嗡嗡响，老子直播间十万粉了！马上就能带货变现......
他的豪言壮语被一声布料撕裂的刺啦打断——裤子开裆了。
龙哥最终像只被卡住的浣熊，被消防员用叉子拖了出来。押上警车前，他还不忘对围观群众喊：关注我的小号啊！名字叫高墙美食家！
一个月后，市法院
龙哥因举报副市长立功，刑期减半；坤哥被判十五年；刀疤王旧部纷纷落网。
陈小毛作为扫黑除恶模范市民，获颁五千元奖金——结果发现是辛集法治在线节目的代金券。
王明月靠在法院门口的摩托上等他：怂包，接下来去哪
教育局复职吧。陈小毛挠头，你呢
她抛接着一把车钥匙：我爸留了间台球厅给我。阳光下，她锁骨上的疤已经淡了许多，现在缺个看场子的。
老张夹着公文包路过：根据《劳动合同法》第十九条......
闭嘴！两人异口同声。
（第十章完）
第十一章：高墙美食家
辛集第二监狱，探视室
陈小毛隔着玻璃，看着龙哥穿着橙色囚服，手里还拿着个自拍杆，对着手机镜头滔滔不绝：
老铁们，今天给大家测评一下监狱食堂的红烧肉！龙哥把手机转向餐盘，看看这色泽，这肥瘦比例，虽然比不上米其林，但绝对秒杀外卖！
直播间弹幕疯狂滚动：
【主播刑期还有多久】
【这红烧肉看着比我们学校食堂强】
【龙哥能不能教教怎么用牙刷煮火锅】
陈小毛敲了敲玻璃：龙哥，你这又整啥活儿呢
龙哥一抬头，咧嘴一笑：哎呦，小毛来啦！快，跟家人们打个招呼！他把手机镜头转向陈小毛，这是我兄弟，扫黑除恶模范市民！
陈小毛下意识挡住脸：别别别，我可不想再上热搜了......
探视结束后的监狱走廊
狱警老李叼着烟，跟陈小毛闲聊：你大哥现在是监狱网红，上个月还帮我们破获了一起走私案。
啥
就那帮犯人偷运辣条进来的事儿。老李吐了个烟圈，你大哥直播时候发现有人吃卫龙，直接举报了，立功减刑三个月。
陈小毛无语凝噎。
明月毛哥法治娱乐城
王明月翘着二郎腿坐在吧台，手里转着一根台球杆。台球厅重新装修过，墙上挂着《刑法》重点法条海报，角落里还摆着个扫黑除恶举报箱。
怂包，考虑得咋样了她挑眉，来给我当经理，月薪五千，包吃包住。
陈小毛咽了口唾沫：教育局那边......
辞了呗！王明月一杆打进黑八，你那个《法治教育课》根本没人听，上次我去看你讲课，底下学生全在刷你跟我黑道CP的短视频。
老张从法律咨询室探头：根据《劳动合同法》第三十六条......
闭嘴！王明月和陈小毛异口同声。
深夜，烧烤摊
陈小毛闷头啃腰子，手机突然震动——龙哥发来一条语音：
兄弟！哥想到个绝妙的创业项目！等出去后咱俩合伙开个高墙主题餐厅，服务员全穿囚服，菜品就叫牢饭套餐......
语音还没听完，王明月一把抢过手机：告诉你大哥，敢抄袭我的创意，我就把他越狱的视频发到司法局官网。
陈小毛弱弱地问：什么创意
王明月神秘一笑，从包里掏出份企划书：《坦白从宽沉浸式剧本杀体验馆》。
老张突然插嘴：根据《娱乐场所管理条例》第七条......
这次没人让他闭嘴。三个人盯着企划书，不约而同地笑了。
（第十一章完）
第十二章：牢饭外卖
辛集第二监狱食堂，上午十点
龙哥戴着自制的厨师帽，站在灶台前对着手机镜头颠勺：老铁们看好了！今天教你们用监狱限定的食材做仰望星空——其实就是方便面配卤蛋！
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五万，弹幕疯狂刷屏：
【主播用的锅是违禁品吧】
【这手法绝对米其林三星】
【卫生局举报了】
狱警老李叼着烟在旁边监工：龙胖子，你这监狱美食节可是经过批准的，别整幺蛾子啊。
放心！龙哥拍着胸脯保证，咱这是弘扬监狱改造正能量！说着偷偷往锅里倒了半瓶老干妈，家人们，这是我从管教那赢来的赌注，双击666！
明月毛哥法治娱乐城，办公室
陈小毛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直播，额头冒汗：完了完了，龙哥这算不算非法经营啊
王明月嚼着泡泡糖，啪地吹了个大泡：怂什么我刚给他刷了十个火箭。她踢了踢脚边的纸箱，看，第一批牢饭外卖周边到货了。
纸箱里是印着龙哥头像的围裙，配文：我在辛集二监学厨艺。
老张推了推眼镜：根据《监狱法》第四十七条，服刑人员不得......
闭嘴！王明月把泡泡糖糊在他眼镜上，去把坦白从宽剧本杀的道具检查一遍！
突发状况
直播进行到高潮，龙哥正准备展示他的牙刷雕刻萝卜花绝活，监狱长突然冲进食堂：停播！马上停播！
镜头一阵天旋地转，最后画面定格在天花板，观众们只听到混乱的对话：
省司法厅领导看到直播了！
不是您批准的美食节吗
谁批准他收打赏了！
直播间瞬间黑屏，弹幕炸锅：
【主播凉了】
【最后的晚餐】
【众筹请律师】
紧急营救
陈小毛和王明月赶到监狱时，龙哥正蹲在禁闭室写检查。
兄弟！龙哥扒着小窗喊，快去找我床底下的账本！里面有救命的东西！
王明月眯起眼睛：你又藏什么了
龙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去年副市长来视察时，在食堂吃了三碗红烧肉没给钱，我让会计记下来了......
老张突然从公文包掏出个U盘：不用找了，监控显示司法厅厅长上周也来吃过饭。
四人面面相觑，突然同时笑出声。
绝地反击
三天后，《辛集晚报》头版刊登：《监狱美食直播叫停引热议，网友：领导怕被曝光吃喝账目》
配图是龙哥穿着囚服比剪刀手，背景写着欢迎领导品尝改造成果。
司法厅连夜发声明：支持创新改造方式，但需规范管理。
龙哥不仅没受罚，反而被调去培训炊事班。他的新直播间标题变成：《官方认证！监狱厨艺教学》。
尾声
陈小毛最终在台球厅二楼挂了块新招牌：毛哥法治咨询工作室。
王明月在楼下开张了牢饭主题快餐，服务生清一色穿条纹囚服。
老张每天坐在门口，逢人就发《刑法》小册子。
龙哥的减刑裁定书下来的那天，四人隔着监狱探视玻璃干杯（用矿泉水）。
敬法治。
敬自由。
敬红烧肉。
（第十二章·终）
后记彩蛋
龙哥出狱后真的开了高墙餐厅，开业当天被卫生局查封
副市长儿子来玩剧本杀，抽到坦白从宽角色后当场自首
陈小毛和王明月的黑道CP超话，常年占据辛集本地热搜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