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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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柔失魂落魄走出学校。

    她环视一周，努力搜寻回忆，依旧不知道我有可能去哪里。

    要不然，先挑个赔罪礼物吧。

    打定主意，她走进一个精品店，挑挑拣拣半天，记不清我喜欢什么。

    小羽喜欢水晶球，喜欢女巫帽，喜欢粉色的娃娃，喜欢兔子摆件。

    那小夕呢

    来回纠结很久，她最终拿起个小狗玩偶，颜色和死掉的小土狗很像。

    抱着一丝希冀，江柔回到家，小心环顾周围，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没有回来的痕迹。

    反倒是林小羽欢快迎上来，探头探脑，妈咪没买到菜么

    林武今天也格外殷切，给她拿来拖鞋，揽住她肩膀哄道：

    太累了吗没关系，我去做饭也一样，你歇会吧。

    很体贴，唯独没人问我。

    就像这个家，有没有林小夕都一样，江柔心底更沉重了两分。

    她谁也没力气搭理，开始翻箱倒柜，中途林武心虚，出手阻拦想岔开话题，但为时已晚。

    江柔在他床单的一个小角，发现了新鲜干涸的斑点血迹。

    ......这是什么

    林武杵在原地，避开目光，慌张找借口，可能不小心割到手了。

    你撒谎，江柔忽而冷静得可怕，嗓音沙哑，林武，你昨晚又把小夕打出鼻血了

    我从她眼底，窥探到一丝心疼。

    很难得，但有点迟了。

    林武面上闪过窃喜，无谓地耸了耸肩，摊开手表示不怪他。

    她求我讲题，结果脑瓜不灵光，意外摔倒磕碰了一下，床单溅到了点血，你大惊小怪什么

    小夕从不找你讲题。

    江柔抬起眼眸，平静反驳，敏锐地察觉破绽。

    林武鬓边渗出了细汗，林小羽见事态不对，急得像热锅蚂蚁，干脆两眼一闭，倒在地上装病。

    妈咪......你们别吵了，我肚子突然好疼......浑身都发烫......

    先带小羽去治病！林武装模做样地摸了下她额头，大声呼喊。

    可林小羽脸色正常，一点没泛红，面容却扭曲得夸张。

    演技拙劣，但妈妈看不穿。

    她骨节捏得泛白，手心手背都是肉，挣扎片刻，还是决定先去医院。

    毕竟小夕听话，总会找到的。

    检查完毕后，医生拧起眉头说并无大碍，但林小夕借口太累，不管不顾地躺上病床。

    牵起江柔的小指，低声恳求：妈咪，你好久没给我讲故事了。

    江柔微怔，轻拍她肩膀，愧疚淹没了怀疑，温声安慰道：

    你睡，妈咪跟你讲。

    林小羽弯着眼笑，缩回被窝，我也很开心，大胆坐到妈妈旁边。

    多好呀，这次不用躲藏，我也能听她讲故事了。

    原本该是温馨的一幕。

    可妈妈似乎心不在焉，她念故事的声音不再抑扬顿挫，没有起伏和情绪，甚至连情节，都有些卡壳。

    她弄混小猪和小虎，讲错了艾莎和伊丽莎白。

    我依旧贪婪地听着。

    林小羽却烦躁地堵住耳朵，嗔怪几声，赶她出了病房。

    走廊的护士没听到后面，见状打趣：江妈妈，当您女儿太幸福了，我都有点羡慕。

    江柔目光凝滞一瞬，略感无措。

    她机械般往前走，绕出医院透透风，估算着小夕什么时候回家。

    却见桥边围起了警戒线。

    江中捞起了一具尸体，浮肿不堪，盖住了脸，警方忙得不可开交，警示牌撑得醒目。

    莫名其妙，江柔顿住了步伐。

    心底的不安迅速扩大，几乎铺天盖地，她指尖掐得死紧，缓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