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沈星阑发烫的脸颊,她蜷缩在萧厉怀中,听着男人剧烈的心跳声。铠甲内侧的残片硌着掌心,与怀中的半块玉佩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共鸣。“王爷,您铠甲里的玉”话未说完,便被萧厉捂住了嘴。
“噤声!”他警惕地扫视四周,暗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沈星阑这才惊觉,他们已被数十名黑衣人包围。月光下,刀刃泛着森冷的光,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罩——竟是失踪的侧妃陪嫁嬷嬷!
“沈侍妾,方才那一刀,老身本该送你下地狱。”嬷嬷狞笑一声,脖颈处缠着的绷带渗出鲜血,“不过这样也好,看着你在绝望中死去,可比痛快一死有趣多了。”
萧厉将沈星阑护在身后,伤口的血浸透披风,却仍握剑而立:“是谁指使你们?”
“指使?”嬷嬷突然仰头大笑,“王爷莫不是忘了,二十年前沈家灭门惨案?那记门忠烈的沈家,为何一夜之间成了叛国贼?”
沈星阑浑身一震,原主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临死前,曾在狱中用血写下“萧”字,而母亲将半块玉佩塞进她手中,说“见玉如见故人”。她死死攥住萧厉的衣角,声音发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嬷嬷猛地挥刀,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你们沈家,本就是被萧厉的父亲亲手所杀!”
萧厉瞳孔骤缩,长剑挥出的弧度陡然凌乱。沈星阑在刀光剑影中看到他苍白的脸,突然想起这些日子他看自已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矛盾。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已的身份?
“小心!”萧厉突然将她扑倒在地,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刀。沈星阑摸到他温热的血浸透衣衫,心中剧痛。她摸到腰间的匕首,想起前世学过的防身术,咬牙刺向身后的黑衣人。
混战中,嬷嬷趁机甩出铁链缠住萧厉的脖颈。沈星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咬住她的手腕。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却死死不松口,直到听到萧厉嘶哑的怒吼:“阿阑,快躲开!”
一声闷响,长剑刺穿了嬷嬷的胸膛。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厉染血的剑,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你居然为了仇人之女”话未说完,便瘫倒在地。
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萧厉撑着剑想要起身,却重重跌进沈星阑怀中。“为什么不躲开?”他气若游丝,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无力地垂落。
沈星阑紧紧抱住他,泪水滴在他伤口上:“因为你说过,有你在,没人能伤我分毫。”她颤抖着摸出两块玉佩,在月光下拼凑完整,“王爷,你早就知道我是沈家人,对不对?”
萧厉闭上眼,许久才低声道:“二十年前,父亲临终前握着半块玉佩,说沈家有愧”他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沈星阑的衣襟,“我寻了十年,终于在你颈间的朱砂痣旁,看到了这块玉的影子。”
远处传来马蹄声,沈星阑却置若罔闻。她将玉佩贴在萧厉心口,哽咽道:“原来我们早就被命运纠缠。可我不在乎什么仇怨,我只知道,你不能死。”
萧厉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笑:“阿阑,活下去替我查清真相”话音未落,他的手重重垂下,彻底陷入昏迷。
沈星阑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躯,看着玉佩上若隐若现的“沈萧之盟”字样,终于明白这场宿缘背后,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而她与萧厉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