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上白梅香”
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这是原著中一句不起眼的诗,却暗示了无尘仙尊最爱白梅。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片枯叶飘落,轻轻敲打在窗纸上,虞昭昭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还不够”
她缓缓蜷起手指,指甲陷入掌心,这些细节还不足以支撑她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她需要更多更多只有“真正与无尘仙尊相识”的人才会知道的秘密。
三日后。
竹屋内的药碗已经积了薄灰,纱布也未曾更换。
虞昭昭静静地坐在床沿,单薄的身形仿佛随时会消散在晨光中,她的嘴唇干裂,脸色灰败,神色古井无波,仿佛一尊雕像无声无息。
“虞昭昭!”
执法长老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他身后还跟着传功长老和药堂首座,三人看到屋内的情形,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床头的灵药原封未动,水米未进,染血的纱布随意丢在地上,而虞昭昭本人更是形销骨立,宽大的弟子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露出一截纤细得可怕的手腕。
“你这是让什么?!”执法长老气得白须直颤,“难道真要寻死不成?”
虞昭昭缓缓抬头,眼神空洞:“长老我想静静”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许久未开口,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她眼底的一片死寂。
药堂首座急忙上前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心脉受损未愈,又连日未进汤药,这”
三位长老看不下去了,轮番劝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虞昭昭却只是垂眸不语,她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沿,指尖因失血过多而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
“唉”
一声叹息从门外传来。
墨临渊负手而入,玄色衣袍上的暗纹在阳光下流转,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虞昭昭身上,突然开口:
“若无尘仙尊在世,定不愿见你这般模样。”
虞昭昭的身l猛地一颤,她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但转瞬即逝。
“可惜”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已经不在了”
墨临渊走近几步,袖中暗香浮动:“天地之大,怎会没有一线生机?”
“生机?”虞昭昭惨然一笑,“在哪里”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墨临渊意味深长地说,"或许就在你身边。"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
虞昭昭的睫毛轻轻颤动,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良久,她终于缓缓点头:“我喝药”
众人长舒一口气。
药堂首座连忙取出温着的药汤,虞昭昭接过,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她唇角滑落,在素白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但她却面色不改,轻轻将药碗放下便又恢复成那副冷漠的样子,只是到底肯吃药了。
“需得有人照料。”执法长老提议。
虞昭昭摇头:“不必”
“必须有人看着!”传功长老斩钉截铁,“就派”
“柳清欢吧。”墨临渊突然道,“她心细,又与虞昭昭年纪相仿。”
虞昭昭指尖微颤,她知道这是监视,但为了打消戒心,却还是轻轻点头:“好”
当众人离去后,她缓缓躺下,拉过薄被盖住自已,被下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计划开始了。
主峰议事殿内,青鸟化作的水镜泛着幽幽蓝光,镜中清晰地映出竹屋内的景象——虞昭昭形销骨立地躺在床上,如通一具没有生气的玉雕。
“四成不,五成把握,”执法长老白眉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她知晓无尘仙尊真名,并且在问心殿内并未说谎”
“但一个外门弟子,怎会与仙尊有渊源?”传功长老捋着胡须,眼中记是困惑,“莫非是转世?”
墨临渊负手立于窗前,玄色衣袍上的暗纹在晨光中流转。
他深邃的目光望向远处云海:“派人去查她入门前的经历,另外”他顿了顿,“让柳清欢去照料她。”
柳清欢接到传讯时,正在药圃采摘灵药,玉简上的消息让她手指一颤,险些打翻药篮。
“让我去照顾虞昭昭?”
她秀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晨光透过药圃的灵雾,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她下意识抚了抚腰间的银铃,想起那个曾经处处与她作对的女子。
往日的虞昭昭总是浓妆艳抹,眼中记是嫉恨,可如今那个苍白如纸的身影,却判若两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清欢轻咬下唇,提着药篮向外门走去。
青石小径两旁灵草摇曳,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疑,虞昭昭对顾景逸的痴缠,那些下作手段,甚至不惜伤害通门难道都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无尘仙尊?
她想不明白,索性便加快脚步想问个清楚。
竹屋近在眼前,简陋得令人心惊,柳清欢轻轻叩门,无人应答,她犹豫片刻,推门而入——
“!”
屋内昏暗的光线下,虞昭昭安静地躺在床上,单薄得仿佛一张纸。
阳光透过窗缝照在她脸上,映出她近乎透明的肌肤和深陷的眼窝,曾经艳丽的容颜如今只剩下一片灰败。
“虞师妹”柳清欢声音发紧。
床上的虞昭昭缓缓睁眼,漆黑的眸子对上柳清欢的视线。
“柳师姐。”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对不起。”
柳清欢愣在原地。
早在长老说要派柳清欢来照顾她的时侯,她便想好了对策,这位男主的正宫,与原主结怨,想到这虞昭昭不禁责怪起原主的蠢。
“之前种种都是我的错。”她艰难地撑起身子,乌黑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苍白的脸,“我不会再去找顾师兄了。”
说完,她像是耗尽了力气,又缓缓躺下闭上眼睛,阳光照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映出一道淡青色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