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竹马最后一次约我:
我决定放手，让我见你最后一面。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给我下药。
霍家手下闯进来的的时候，他正在给我拍果照。
我浑身软绵绵地和水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从风岛小区到霍宅的距离，让我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霍正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厌恶和憎恨，他可能在想，我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是如何也配不上他的儿子的。
偏偏他儿子看不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对我穷追不舍。
不知检点的女人，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逮住机会对我极尽侮辱。
来了。
佣人突然出声。
脚步到达门口，忽然变得急迫起来，很快，就到达了我身边。
一双修长整洁的大手握住我的双肩，将我半抱着往怀里拢。
我早就说过，这种出身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们霍家！霍父的声音冷得像冰。
霍卿，我...我想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霍卿轻轻摇头，示意我不用说话。他转向父亲：这件事有蹊跷，沫沫受了惊吓，我需要先带她离开。
蹊跷霍父冷笑，照片都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父亲！霍卿的声音陡然凌厉，请注意您的言辞。在事情调查清楚前，我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她。
霍父脸色更加难看：你还要护着她好，很好！霍卿，你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的！
霍卿不再多言，一把将我抱起。
经过莫澜身边时，我注意到他面色惨白，却被霍父的人按住了肩膀。霍正将我和莫澜捉奸在床时，他就不曾说过一句话，眼里的深沉我此刻也看不透。
霍卿停下，并未转身。
他沉凉到顶点的嗓音带着几分缥缈拂来，这个人父亲要是不处理，不如留给我！你要是嫌麻烦，我可以直接带走。
不等霍正回答，肖澜便冷然出声讥讽，霍先生想要我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送来送去那么麻烦，不如当场把我结果了来得爽快！反正……
莫澜扯唇，深深盯了眼他怀里的我，我拥有了我最想拥有的人，此生，知足了。
这个无耻的人，我就不该信了他的话跟他出去见面。
这个人，再不是年少时信誓旦旦将我捧在手心的那个大哥哥了。
我已经要气炸了。
但霍卿什么反应都没有，如秋水般平静，毫无波动，急什么呢我现在不杀你，自然也不会放过你，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的！
莫澜一心求死似的，嘲讽的低笑，我记得霍先生上次在你家里也这么说的，现在我不是还好好活着呵，霍先生，我劝你还是趁现在杀了我吧，如果有人舍不得我死，拼死跟你求情，到时候霍先生又杀不成了！
带他走。霍卿命令道。
2
二楼主卧。
霍卿踹门而入，直接朝洗浴室走去。
到了洗浴室，他将我放进宽敞的白色浴缸，握拳，站在浴缸边，垂眸凝视。
我眼角有晶莹的液体不停的溢出。
霍卿攥紧的拳锋松开，缓缓弯蹲下高大的身体，伸手打开我身上裹着的被子。
当我的身体一点点从棉被里暴露在视野中时，霍卿漆黑深冷的眼瞳变成红色。
我看到他握着棉被的双手不自觉用力，手指骨节发白，隐隐颤抖。
因为前一晚我们两人放纵过的缘故，身上本就残留着斑驳暧昧的痕迹。
而现在，又多了些新的印记，红的，紫的，数不胜数。
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便连腿根都有。
霍卿一把拿过一旁的花洒，连水温都来不及调，更不说抽出我身上的被子，蓬头直接对准我的身体，打开，疯狂而执拗的冲洗着。
我清醒了些。
他像是想将我身上那些不属于他的痕迹硬生生搓洗掉般，在我身上的手掌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我忍不住细弱隐忍的抽泣。
他停顿了一下，宽阔的大掌一下一下柔抚着我纤瘦的背脊，不怕了，嗯
是我明白得太晚。
霍卿眼底的凉意微微凝冻，抱着我身子的双臂却在收紧，说什么傻话
我死死揪着他腰后的衬衫，声音里带着无法自己的悲痛。
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看开和放手！
莫澜恨我，恨不得彻底毁了我。
他接近我，不过是为了报我和霍卿在一起的仇！
可惜，我竟然轻易相信了他的鬼话，从未对此产生过疑虑，
一直以来，始终坚信，他不会变。
是我错了！
我错了！
霍卿打开双臂的一刻，我没有立刻拥抱他，我不敢相信且探究的盯着他。
霍卿仿佛是叹了口气，抱我。
莫澜给我的那药，虽让我四肢软绵无力，目不视物，可我的意识都在，我看到他所有疯狂的举动。
更知道，他将我抱回别墅，满心痛苦！
他那么痛，还是愿意接纳我。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好，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爱。
他没有真正碰我，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但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我可以去医院做检查。
我急于自证...真正是指看到的痕迹都是真的，莫澜真是险恶。
霍卿用力搂着我微微发抖的身体，抿紧的薄唇贴着我的耳朵，我不会让你做那种检查的，绝不会！
阿卿，你能不能相信我如果我真的和他发生什么，我不会跟你说这样的话。如果我……
我难以自已的发出一串哽咽，眼泪大滴的下坠。
真的被除了你之外的男人碰了，我不会允许自己跟你在一起，我接受不了，我爱你。
我不介意。
霍卿双手握着我的胳膊，蓦地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可哪个男人会不介意。
他的唇舌没有任何过渡，甚至蛮横的闯进，吻深重得让我根本无力承受。
没一会儿，我便感觉自己的口腔四壁和喉咙都有些发疼。
我由心生出一股惶恐感，本能的往后躲。
霍卿却根本不给我机会，揽扣住我的腰，一把将我提抱起，坐在他的腿上，吻沿着她的嘴角，脸腮，耳根一直到颈子。
我不知因为恐慌还是其他，身体在他怀里软得不像话，只能任由他暴虐的亲近。
原本我以为他只是想发泄些什么，可当他骤然扯开彼此的束缚，不顾一切甚至有些激进时，我脸色登时一白，眉头因不适猛然皱了个紧。
...没有检查的机会了。
3
地下室的铁门被推开，我攥着偷来的钥匙，在黑暗中摸索着台阶。
手电筒光束扫过角落的瞬间，我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莫澜在铁链尽头，衬衫碎成布条，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
是谁他虚弱的声音让我眼眶发烫，颤抖着解开他腕间的镣铐，我放你走，你说出真相。
莫澜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你就只为了这个......
话未说完，地下室的灯骤然亮起。
慕卿倚在门边，西装领带随意松开，我僵在原地。
护得倒紧。慕卿轻笑，皮鞋踩过满地玻璃碴，在我们面前站定。
我这才发现，地下室所有监控全被动过。慕卿早知道我会来，甚至特意让他们放松看守。
为什么我声音发颤。慕卿突然逼近，将我抵在冰凉的墙上。
下次想救人，直接告诉我，嗯
慕卿站在身后，把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空气里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时，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幽凉虚缈，莫公子人在这里，也省的我专程去通知你，我原打算年后找合适的时机和沫沫领证结婚，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春节我就要结婚！
莫澜挑衅的笑刹那间凝固，双唇亦瞬间绷紧成直线，定定瞪着霍卿。
感受到他即将爆发前的宁静，霍卿翘了下嘴角，等我拿到结婚证，我一定和莫公子喝两杯庆祝一下，那一天我一定高兴极了，莫公子看到我如此高兴畅快，必定也会跟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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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霍家唯一的继承人，竟然要娶一个已经不洁的女人！你是没看那些照片吗，还是眼瞎，看不出风情！莫澜狠厉盯着霍卿，字字往我的心窝里扎。
走吧
慕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霍卿表面上毫不在意他说的话，但我知道，随着时间，这些将变成永远化不开的寒冰。
我转身，看见他站在台阶上，伸手拉我。
谢谢。我小声说，然后犹豫了一下，你会让他离开，对吗
慕卿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轻轻点头：嗯，他已经受到了惩罚
我原本也没打算关他多久。如果他死了，你会伤心，你伤心，我自然也不会好过。
霍卿在心里默默地想。
为什么我很想让莫澜走，他不能折在这，只有他能证明我的清白。
但是还怕霍卿被牵连。
如果你父亲知道...
他不会知道。霍卿打断我，至少不是从我这里。
他转向我，目光如炬，沫沫，我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他真的没对你做什么，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4
车子驶向城东的公寓楼。
这栋慕卿买下却未在房产证上留名的建筑。
周菲昨晚又发了十几条信息，质问他为什么连续三天不回家。
他一条都没回。
自从拿到DNA报告，他连假装恩爱的力气都省了。
我看到他时，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侧身让他进门，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霍卿将外套放在衣帽架上：有事和你商量。
我倒了杯水给他，然后坐在对面。
我准备和周菲离婚。霍卿直接切入主题，春节前会把手续办好。
我猛地抬头，眼睛瞪大：什么
这是DNA报告。他从公文包取出文件推到我面前，慕天不是我的孩子。
我没有碰那份文件，只是盯着他看。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因为我说了春节前和你领证。
他说出自己的计划。
不...我摇着头站起身，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我也站起来：为什么你不是一直介意我和周菲的婚姻吗
我现在不这么想！我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们之间，阿卿，没有这么简单。
周菲和莫澜都是第三者。他冷笑。
她算计让我不得不娶她，现在该付出代价了。
我转身走向窗边，肩膀微微发抖。
霍卿上前想安抚我，被我躲开。
对不起...我抽泣着说，我当时出去...不该瞒着你...
不，是我该道歉。我轻抚她的后背，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我应该无条件信任你。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直到我的情绪渐渐平复。
正当我们温存时，霍卿的手机响了。
是陈默，他的手下。
霍总，您父亲住院了。他的声音异常紧张，中风，情况不太乐观。
我看到霍卿握手机的手一紧：在哪家医院
协和。少夫人已经在那里了。
挂断电话，霍卿转头看我：我得去趟协和，我爸中风了。
我立刻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留在这里。
他拿起外套，周菲在那里，看到你只会引发更多麻烦。
我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有需要随时打电话。
我叹了口气，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协和医院的特护病房外，周菲正和一位医生低声交谈。
看到霍卿，她立刻快步走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老公，你终于来了。她伸手想挽霍卿的胳膊，被他侧身避开。
医生怎么说霍卿直接问。
突发性脑出血，已经做了手术，但...周菲的眼泪说来就来，医生说可能撑不过今晚...
霍卿绕过她，直接走向医生：我是霍卿，病人的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医生推了推眼镜：霍先生出血量较大，但脑组织受损严重，目前处于昏迷状态...
我能进去看他吗
可以，但不要超过十分钟。
推开病房门，浓重的药水味扑面而来。霍父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原本威严的面容现在苍白松弛，像个普通的老人。
...霍卿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是我，阿卿。
没有反应。
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证明他还活着。
霍宅已经乱成一团了。周菲跟进来，站在我身后，媒体也在追问...
出去。霍卿头也不回地说。
什么
我说出去。霍卿声音平静但不容置疑，我想单独和我父亲待一会儿。
周菲悻悻地离开了。
你知道吗，爸。霍卿低声说，霍天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以为你强迫我娶周菲是为了我好，但事实不是这样...
霍卿的声音哽了一下：如今我过得不幸福，我此时此刻爱的才是我真正应该爱的人。
父亲的手指突然轻微地动了一下。
霍卿立刻凑近：爸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的眼皮颤抖着，似乎想睁开却做不到。嘴唇蠕动着，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
什么霍卿俯身将耳朵贴近他的嘴。
赵...世...诚。
5
第二天清晨，霍卿接到了陈默的电话。
他的声音异常紧张：霍总，出事了。林小姐的工作室被突击检查，警方说她涉嫌商业欺诈和洗钱，现在正在通缉她！
什么具体什么情况
有人举报林工作室通过虚假项目洗钱，证据看起来很充分。
陈默快速说道，更糟的是，媒体已经报道了，还恶意中伤她的身份...
霍卿尽可能平静地将情况告诉我。
随着他的叙述，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太荒谬了！我声音颤抖，我从来没有...那些所谓的证据肯定是伪造的！
我知道。
霍卿握住我的手，但警方已经立案，媒体也开始报道。在洗清嫌疑前，你得暂时躲一躲。
那不是显得我心虚吗我激动地说。
不行。霍卿坚决地摇头，如果你现在去警局，说不清。
我咬着嘴唇：那我该怎么办
我已经让陈默安排了一个公寓。
他拿出新手机和一张信用卡给我，用这个联系，不要用自己的手机。我会每天给你送生活必需品。
霍卿承诺道，等风头过去，我们就彻底解决赵世诚。
我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小心...我不能失去你...
霍卿亲吻我的发顶：不会的。
6
周菲干的。霍卿将报纸扔到桌上，她一直想把我挤出董事会。
不仅如此。陈默压低声音，我查到周菲最近频繁联系赵世诚，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霍卿眯起眼睛。
周菲和赵世诚联手这倒是个新情况。但仔细一想也不奇怪——赵世诚想搞垮霍氏，周菲想掌控霍氏，两人各取所需。
准备车，我去见周菲。霍卿站起身，是时候该有个结果了。
周菲正位于城郊的别墅里。
看到霍卿进门，她故作惊讶地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老公你怎么来了
别装了。霍卿冷冷地说。
是你煽动的。
周菲脸上的假笑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作为霍氏的一员，我只是履行职责...
职责霍卿冷笑，你的职责就是和赵世诚密谋陷害我妻子
妻子周菲夸张地挑眉，法律上，我才是你妻子。林沫不过是个情妇，现在还是个犯了法的人。
霍卿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我知道慕天不是我的孩子。
周菲的脸色瞬间惨白，红酒杯从手中滑落，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暗红的污渍。
你...你什么时候...
这不重要。霍卿冷冷地说，重要的是，明天我会向法院提交离婚申请和DNA证据。你净身出户。
周菲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霍卿，你太天真了。
她站起身，气势上与霍卿平视，赵世诚手里还有更多筹码...
霍卿瞳孔一缩：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霍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说清楚！
放开我！周菲挣脱我的钳制，想知道真相去找赵世诚吧。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笑了。
在那之前，你可能得先担心你的小情人...
你做了什么霍卿声音低沉得可怕。
周菲只是微笑：我什么都没做。但赵世诚...就不一定了。
霍卿转身冲出别墅，一边跑一边拨通陈默的电话：立刻带人去公寓！林沫可能有危险！
手机响了。
霍总，别来无恙啊。赵世诚油腻的声音传来，想见你的小情人吗她正在我这里...做客。
霍卿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让你生不如死。
啧啧，这么大火气。赵世诚轻笑，放心，她很安全...暂时。如果你想要她回去，就拿恒盛的全部股权来换。
恒盛已经是你的了！我听到电话里的霍卿怒吼。
不，我要的是你手里的那30%。一个人来，否则...他故意停顿。
霍卿猛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只有一个地方。
赵世诚！霍卿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产生回音，我来了！
赵世诚出现在金属楼梯顶端。
霍总果然守时。他缓步走下楼梯，皮鞋踏在金属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文件带了吗
霍卿拍了拍公文包：林沫在哪
赵世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距我五米处停下，先让我看看文件。
霍卿打开公文包，取出文件夹扔到他脚下。
他打了个响指。二楼的一扇门打开，两名壮汉押着我走出来。
我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嘴角有血迹，看到霍卿，我瞳孔微缩，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霍卿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拳头在身侧攥紧：你打她了
小小的...劝说。赵世诚微笑，林小姐不太配合。
霍卿强压怒火：文件你已经拿到了，放人。
急什么赵世诚慢条斯理地将文件塞进自己公文包，我们还没聊完呢。比如...林教授。
我猛地抬头：你承认了是你杀了我父亲
赵世诚的笑容消失了：杀多么难听的词。我只是...清除了一个...障碍。
杀人还如此理直气壮霍卿厉声质问。
你不知道赵世诚夸张地挑眉，看来霍老爷子把秘密带进坟墓了。
你胡说！霍卿上前一步，我父亲做了什么。
问问周菲吧。赵世诚冷笑，她父亲当年可出了不小的力。林教授发现后威胁要曝光，于是...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为什么现在才揭露霍卿试图争取时间分等人来，十年过去了...
赵世诚的眼神变得危险。
我先让你父亲看着霍氏在他手中衰落，再让你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计划很完美，可惜周菲那个蠢女人临阵退缩了。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霍卿身上，双方剑拔弩张。
我用头猛撞身后保镖的下巴，趁其吃痛松手的瞬间，一脚踢向另一人的膝盖。
两人都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一时乱了阵脚。
霍卿，跑！我大喊，同时从楼梯上滚下来。
霍卿顾不上赵世诚，冲上前接住我。
走！霍卿拉着我向侧门跑去，身后赵世诚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门口时，赵世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站住！否则我开枪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推开霍卿——
枪声响起。
但倒下的不是我，而是赵世诚。他瞪大眼睛，然后缓缓跪倒在地。
周菲我震惊地看着这个意想不到的救星。
他...他骗了我...周菲的声音颤抖，慕天是他的孩子...他一直在利用我...
霍卿迅速捡起赵世诚掉落的枪，警惕地指向周菲：别动！
周菲苦笑一声，扔下手枪：我不是来杀你们的。我是来...自首的。
警笛声由远及近。
霍卿护着我退到安全距离，同时盯着周菲：解释清楚。
赵世诚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周菲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只要我嫁给你，就会扶持我们的孩子继承霍氏。但我发现...发现霍天是他的儿子！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霍卿看向我，同样一脸震惊。
他有证据证明我父亲参与了林教授的死
霍卿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答案如果肯定，绝不是我二人能够承受的。
周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你父亲确实知情，但没有直接参与...
警察冲进来时，场面已经控制住了。
我会作证赵世诚组织绑架和谋杀。霍卿对她说。
你是在帮我，但关于指控林沫的事...我需要你的保证。
什么
保证霍天以后的生活不受我的牵连。周菲的眼中含着泪水，他是无辜的...
这个孩子虽然不是霍卿的，但确实流着霍家的血——赵世诚是父亲的远亲。
三个月前那场被迫的联姻恍如昨日，霍父以公司存亡相逼，霍卿不得不娶了这个看似温婉的女人。
我会考虑。最终霍卿说，你配合调查。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霍卿发来的消息：今晚老地方见。
我给他发了一张自拍，霍卿的目光留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我们相遇在三年前，我在露台上救了重伤的他。从那以后，他的心里再也放不下第二人。
过年的钟声响起，我们二人领了结婚证，从此，再也不分开。
7
莫澜要见我。
因为我的坚持，间接促使霍卿放了他。
他本来对我和霍卿在一起耿耿于怀，认为是我先背叛了我们的约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见
霍卿皱眉。
……你别皱着眉头。
我伸手戳了戳他拧起的眉心。
你知道我不是因为想见他，所以找的借口。而且，我现在本来就是在跟你商量啊。
我声音放轻，有些无奈。
霍卿握住我点他眉头的手指，黑眸深深看着我，嗯，我懂了。
懂什么了
我不确定的盯着他。
你还是想让他亲口说出那天的真相吗霍卿说。
我睫毛细细颤了颤，过了会儿，才自嘲勾唇道，说不在意他骗我，是自欺欺人，我们陪了对方七年。
这个世界上前半生有他，今世有你。我想总有一天，他带给我的伤痛和打击会释然，我会发现，其实在我心里，你最重要。这个执念……我可以不考虑他，但不能不考虑你
我看着霍卿，眼神突然变得认真和坚定，阿卿，让我见他吧。
不早了，睡吧。霍卿吻了下我的额角，用这样的回答表明他的态度。
听我说。
我拉住霍卿的手。
霍卿漠然盯着我。
莫澜他执拗的很，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应付过去的。这次我们应付过去了，下次呢他就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太平日子还没过上几天，一切眼看着在朝着正确的轨道走，如果因为他，而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再次被打破……我实在是不想。
我嘴唇轻抿，隔了会儿，轻声补充了句，你父亲不就是个例子么赵世诚这样的隐患几乎伴随了他半生，我不希望，你活得那么累。
他够不上威胁的资格！
霍卿冷冷道。
我沉默了半分钟，扯唇笑道，他够不上，可我和儿子够得上啊。
霍卿，……
现在就连我出门和朋友普通的见个面吃个饭，你也总是命孙先生陪我。你不怕莫澜，但你怕莫澜乘虚而入对我和孩子。关于这个，你要否认么
霍卿如此安排倒也不是近几日才有的行为，只是之前我没怎么关注，即使注意到了也没多想。
真正注意到这些，还是近几天。
霍卿在我脸上捏了下。
我问你，如果今天是周菲要见我，我跟你诅咒发誓没有二心，你就会放放心心的让我去见她么
我的郁闷更明显，目光盯着霍卿，差点被噎得说不上话来，哼道，你确定要拿周菲打比方别忘了，她可是你前妻！我和莫澜顶多就是个未婚夫妻。什么叫未婚，不需要我跟你科普了吧！
说完这话，我已经郁闷到顶点。
霍卿，……
引火烧身这四个字，很好的形容了他现在的处境。
霍卿自己也郁闷了。
好好地提什么周菲，怕不是傻子吧！
霍卿不自然的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出口的音量都低了好几度，心虚的，我刚说什么了老了，记忆力一天比不了一天。
我看着他，不想说话。
我错了。
霍卿见此，立马端正了态度，良好得不能更良好的承认错误。
我白他一眼，嘀咕，这件事随便你怎么处理，反正是你自己答应的。
说完，我起身，上楼换衣服去了。
霍卿抽抽嘴角，暗松了口气。
……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房门敞开的一瞬，站在包房窗口前，身穿着白T恤的男人应声转身，我对上那双眼睛，眼神里的情绪是下意识泛起的迷茫和陌生。
霍卿面无表情，牵着我走了进去。
这样的莫澜，不像年少时的莫澜，也不像她刚进包房时看到的那个莫澜。
如此陌生，如此……
莫澜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我身上，他从位置上出来，走到我面前，伸手拿起桌上的礼品盒，温柔递给我，送给你的礼物。
霍卿:……
我不要。我轻声说，带着笃定。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他的眼睛红的要滴出血来。
是我陷害你。那个房间里有监控，从头到尾，我没有对你做太出格的事情。
我看了他半晌，声音徐缓道我希望你你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生活，而且要幸福。
莫澜...
可以吗
我该怎么做
敞开心扉怎么样
我捏紧手指，声音冷酷:嗯，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