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胞胎姐姐是盲女,结婚没多久,姐姐让我去她家帮她搬东西
我带上行李箱去了
可一进门就闻见一股血腥味
姐夫拿着刀一边剁肉一边盯着我
哟,老婆,你不是在娘家玩的好好的嘛,怎么就回来啦。
我知道,他一定是把我当成姐姐了
正当我假扮姐姐试图蒙混过关时,姐姐突然打电话过来
喂,王颖,你到了吗你在哪啊
1
傍晚时分,姐姐打电话给我,说今晚要搬家,让我过去搭把手。
可等我拖着行李箱,吭哧吭哧爬上六楼,推开她家虚掩的门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姐
我试探着喊了两声,回应我的只有一片死寂。
屋里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在缝隙里透进几缕昏黄的路灯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的心猛地一沉。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客厅,最后定格在卫生间的门缝。
一抹刺眼的猩红从门缝里蜿蜒而出,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一道。
是血!
我捂住嘴,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
姐夫吴涛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上面溅满了暗红色的斑点。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他手里……他手里竟然提着一根血淋淋的、像是某种动物的大腿骨!
慧慧,你回来了,哎呀,累死我了,家里要洗的东西太多了
吴涛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做完体力活的喘息,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
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我和姐姐是双胞胎,全身上下哪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姐姐三岁那年发高烧,把眼睛给烧坏了,成了盲女。
吴涛应该是把我认成我姐了!
我心中暗暗松口气,可血腥的气味时刻刺激我的大脑。
他刚刚在卫生间里做了什么那滩血……那根骨头……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长——卫生间里那具尸体,难不成就是姐姐!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牙齿却忍不住上下打颤。
吴涛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僵硬,他随手将那根骨头扔回卫生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然后径直走向了我。
站着干嘛累了吧,先去沙发上坐会儿。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身上脏死了,先去洗个澡,马上就好。
洗澡他是想洗掉身上的血迹吗
我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我必须扮演下去,扮演成姐姐王慧,才能活下去!
我僵硬地挪动脚步,学着姐姐平时走路小心翼翼的样子,慢慢蹭到沙发边坐下,后背挺得笔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卫生间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我死死盯着卫生间的方向,脑子里飞速运转。
姐姐到底在哪她真的被吴涛……
就在这时,我的口袋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
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是姐姐打过来的。
巨大的惊喜和后怕同时涌上心头,我慌忙按下了接听键,但手指一滑,差点按到免提。
喂,王颖!你到了吗你在哪啊
姐姐的声音透过听筒炸开,音量大得惊人,差点没把我震聋。
幸好!幸好我没有外放!
平时姐姐不会这么说话,就像是……
就像是……
她故意要在吴涛面前提起我的名字!
我的后背阵阵发凉!
姐姐要害死我!
2
谁的电话
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水汽。
我猛地回头,吴涛不知何时已经洗完了澡,赤裸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正站在卫生间门口,眼神锐利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
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但他此刻的样子,在我看来却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的心跳骤停,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没……没什么,我强装镇定,手指飞快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塞回口袋,是我一个闺蜜打来的,问我搬家的事情。
吴涛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阴沉的眼睛打量着我。
空气仿佛凝滞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显然不信。
他赤着脚,一步一步,缓缓地向我走来。
地板被他脚上的水渍踩出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脚印,像是在我心上敲打着死亡的鼓点。
是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哪个闺蜜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晚还打电话的朋友
他的脚步声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逼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只能凭本能摇头:就……就是一个普通朋友,真的,问我搬家顺不顺利。
是吗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猛地伸手夺过我攥在手心的手机。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完了!他要是看到通话记录……
他飞快地滑动着屏幕,眉头紧锁。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几秒钟后,他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把手机扔回我怀里,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和警告:下次朋友打电话,开免提,我听听。
我惊魂未定地抱紧手机,指尖冰凉。
幸好……幸好我早有准备,这手机有分身系统,通话记录,联系人,都被我藏在了另一个系统。
但他显然并未完全信我,只是暂时没有证据。
吴涛没有再逼问,转身走到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飞快地打字。
我不敢看他,只能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他身后的那扇落地窗。
夜晚的窗户像一面黑色的镜子,清晰地映出了他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我的目光凝固了。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备注为坤哥的联系人。
吴涛:【放心吧,已经处理好了。】
坤哥:【那就好,记住一定要把肾放在冰箱里,要是坏了金主就不打钱了。】
肝……肾!冰箱!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到了头顶!我猛地想起了卫生间里的血迹和那根骨头……原来……原来吴涛一直在做的,是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
我不敢再想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吴涛的手指还在屏幕上飞快跳动。
吴涛:【今天我老婆不知道怎么的从娘家突然回来了,吓我一跳,还好她是个瞎子,要不然又得忙乎半天,嘿嘿。】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这一定是姐姐的阴谋!
她肯定早就知道了吴涛干的这些勾当!她故意把我骗到这里来,让我顶替她,想要害死我!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难怪……难怪上个月,姐姐突然那么好心,非要给我买一份高额意外险,恐怕受益人写的是她!
当时我还感激涕零,觉得姐姐终于知道关心我了。
现在想来,那哪里是关心,分明是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就在我思绪混乱之际,落地窗那面黑镜上,又有了新的动静。
那个备注坤哥的人,先是发来了一长串省略号,像是在消化吴涛的信息,隔了几秒,新的消息弹了出来:【她眼睛瞎,可不代表她鼻子瞎,你在卫生间忙了大半天,难不成她闻不出血腥味】
血腥味!
吴涛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猛地抬起头,视线像利箭一样射向我!
3
虽然我早已惊恐地移开了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冰凉的指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但他眼中那浓烈的杀意,几乎让我窒息!
他站起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刀尖朝下,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的心在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手脚冰冷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低沉而危险:老婆,我刚刚在卫生间忙了这么久,你就不好奇我待在里面干什么吗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刀,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知道,只要我的回答有半点差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把刀刺进我的身体!
恐惧攫住了我的喉咙,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疲惫和嗔怪,甚至还掺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嫌弃:我不就回了趟娘家嘛,瞧把你憋的,哼,既然自己解决了,晚上就不要碰我了。
我说完,紧张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吴涛举着刀的手顿了顿,脸上的杀气似乎收敛了一些,但眼神里的怀疑并未完全消失。
他没有立刻放下刀,而是又回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将刀随意地放在茶几上,刀尖依旧对着我的方向。
显然,他没有完全相信我。
他死死盯着我,又问:那你进来的时候,没闻到……有股怪味吗
来了!他还是起了疑心!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我故意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闻到了啊,一股血腥味呗。
话音刚落,吴涛的脸色骤变,刚刚收敛的杀气再次腾起,他猛地抓起茶几上的刀,表情凶狠得像是要吃人:看来你还是知道了啊!
他又要站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站起身,抢在他之前冲向了卫生间。
我一把抓起放在洗手池边盆里的那条沾血的内裤——进门时我就注意到了这条沾满姨妈血的内裤,没想到现在竟发挥了作用。
我捏着鼻子,举着那条内裤走到吴涛面前,故作生气地将盆往他面前一递,声音带着愤怒:知道什么我是说这个!你怎么还没帮我洗了啊!都放多久了!难闻死了!
我一边说,一边故意把那条内裤往他眼前凑了凑。
吴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
他盯着那条内裤看了几秒,又看看我气鼓鼓的样子,紧绷的神经似乎终于松懈了下来。
他放下了刀,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不耐烦:行了行了,知道了,等会儿就给你洗。
看着他重新瘫坐回沙发上,拿起手机不再看我,我才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他是真的信了。
算了不麻烦你老人家啦,我自己洗。
我不敢再多待,假装生气地拿着盆和内裤回了卫生间,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我洗了把脸,缓了好一会儿,我才重新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姐姐王慧打来的!
这家伙……还是不死心!她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又亮了。
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
点开短信,里面的内容令我触目惊心,浑身血液倒流!
【妹妹,你别装了,我马上给吴涛打电话,我看你这下怎么办!哈哈哈哈!】
4
看着姐姐发来的短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王慧这个疯子!她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如果让王慧的电话打进来,吴涛一定会立刻杀了我!
必须阻止那通电话!
我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故意踉跄了一下,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进了刚刚放内裤、还残留着水渍的盆里。
哎呀!我惊呼一声,慌忙弯腰去捡,脸上写满了懊恼和焦急。
吴涛果然被我的动静吸引,抬头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探究。
我捧着湿漉漉的手机,快步走到他面前,带着哭腔,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老公,你看!我手机掉盆里了!开不了机了!是不是坏了啊你快帮我看看!
我把手机塞到他手里,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吴涛接过手机,皱着眉翻来覆去地看,又尝试按了按开机键,屏幕没有任何反应。
好像是进水了。他嘟囔了一句,开始低头摆弄起来,试图找到解决办法。
就是现在!
我的心跳得如同擂鼓,趁着他低头专注于我的手机,我假装焦急地在他身边踱步,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放在茶几上的他的手机。
机会只有一次!
我佯装站立不稳,身体微微一晃,手不经意地拂过茶几,指尖精准地勾住了他的手机,顺势将其滑到我的手心,藏在身后。
我的手心全是汗,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吴涛还在低头研究我的手机,丝毫没有察觉。
我屏住呼吸,背对着他,飞快地解锁了他的手机——谢天谢地,他没有设置锁屏密码!
我手指颤抖着点开通讯录和微信,迅速找到王慧的名字,将她的手机号和微信通通拉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我几乎是用了毕生的力气才克制住颤抖,悄无声息地将他的手机放回了原位。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行了,吴涛终于放弃了,把我的手机丢回给我,语气有些不耐烦,开不了机,应该是烧坏了。
我连忙接过手机,脸上适时地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心底却在疯狂呐喊:成功了!暂时安全了!
为了不让他起疑,我立刻挤出一个笑容,声音甜腻地凑过去:那怎么办呀……老公,你明天给我买个新的好不好
吴涛瞥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麻烦,随口应道:行了,明天给你买个最新的苹果15。
老公真好!谢谢老公!我故作开心地抱了他一下。
他挥挥手,不耐烦地支开我,然后又低头看起了自己的手机。
我逃也似的回到卧室,关上门反锁,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毯上。
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十几秒,心脏依旧狂跳不止。太险了,真的太险了!只要吴涛发现一丝不对劲,我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暂时拉黑了王慧,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可以换个号码打,可以发短信,甚至可以找其他人给吴涛捎话!
我必须自救!
报警!对,报警!
我挣扎着爬起来,找到自己那部坏掉的手机,不死心地又按了几次开机键。
屏幕依旧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屏幕亮了,但与此同时提醒要充电。
我翻遍了房间,想找充电器,却绝望地发现,我的安卓充电线根本没带来!而这个家里,无论是吴涛还是王慧,用的都是苹果手机,他们的充电线根本不匹配!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一点点将我淹没。
不行,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我眼睛一亮。我可以借口点外卖,等外卖员来了,向他求救!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打开卧室的门。
吴涛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开门声,抬眼看了我一下。
老公,我饿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我想点个外卖吃。
吴涛盯着我看了几秒,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沉思片刻,问道:想吃什么
嗯……随便吧,点个麻辣烫再加个炸鸡我胡乱说着,心思完全不在吃什么上。
你的手机坏了,我给你点吧。
等待的时间格外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炸。
大概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外卖员站在门口,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您的外卖。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将手里的外卖递了过来。
就是现在!
我伸手去接外卖,正准备压低声音,用最快的语速向他求救——
救……
我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
不对劲!
这个外卖员……太平静了。从吴涛开门到现在,他的视线就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评估的意味。
更重要的是,他递给我外卖的那只手收回去之后,并没有像一般外卖员那样转身离开或者低头看手机,而是不自然地揣进了腰间的外卖服里!
那个姿势……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手放在腰间,像是在随时准备掏出什么东西!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我死死盯着他那被帽檐和口罩遮挡的脸,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他根本不是什么外卖员!
他和吴涛是一伙的!为了试探我!
5
如果我刚才真的开口求救,下一秒,他抽出来的可能就是一把冰冷的刀!
后背的冷汗几乎浸湿了衣服,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那袋外卖。
谢……谢谢。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那个所谓的外卖员帽檐压得更低,只露出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扫了我一眼,然后,他并没有离开。
我刚把外卖放在旁边的鞋柜上,就听见吴涛的声音响起:兄弟,辛苦了,进来喝口水吧
我的心跳骤停,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竟然让这个人进来了!
那个外卖员没有丝毫推辞,十分自然地跟着吴涛走进了客厅,还顺手关上了门。
完了。
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客厅里,吴涛招呼那人坐下,自己则拎着外卖走进了厨房。
我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每一秒都像是凌迟。
很快,吴涛端着一个碗从厨房出来,他走到客厅的茶几旁,当着我和那个外卖员的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那纸包皱巴巴的,上面似乎还印着模糊的骷髅头图案。
是老鼠药!我记得这个包装,姐姐之前抱怨说家里总是有老鼠,应该还剩了一点没用完!
吴涛慢条斯理地撕开纸包,将里面灰黑色的粉末全都倒进了那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里,然后拿起筷子,若无其事地搅拌了几下。
汤汁的颜色似乎变得有些浑浊,但他毫不在意。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饿了吧快吃吧,特意给你点的。
那个外卖员也坐在沙发上,像看戏一样看着我,眼神冰冷。
吃了是死,不吃,恐怕死得更快,更惨。
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视线在房间里疯狂扫视。
怎么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吴涛催促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残忍的快意。
水!
我急中生智,猛地开口:有点……有点渴,我去倒杯水。
不等吴涛反应,我立刻转身走向厨房,脚步因为紧张而有些踉跄。
我假装去够橱柜上的水杯,身体故意一个不稳,哎呀一声,手臂不小心挥到了放在旁边桌上的那碗麻辣烫。
哗啦——
滚烫的汤汁连带着里面的东西,瞬间洒了一地,溅得到处都是。
吴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那个外卖员也站了起来,目光不善。
对……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手滑了……我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身体瑟瑟发抖,努力扮演着一个被吓坏了又笨手笨脚的角色。
吴涛盯着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过了好几秒,才冷哼一声:废物!
虽然躲过一劫,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吴涛看我的眼神里,怀疑和杀意越来越浓。
吃完饭,我又回到了卧室,我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刚刚那一幕,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吴涛肯定起疑心了。从手机坏掉,到点外卖,再到打翻这碗毒汤,我的破绽越来越明显。
如果再不想办法自救,我真的活不过今晚了。
我瘫坐在地毯上,目光绝望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突然,我的视线定格在床头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缝隙里。那里,似乎……露出了一小截白色的线头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连滚带爬地过去,拉开了那个抽屉。
里面杂乱地放着一些旧杂志和说明书,而在最底下是一根——安卓数据线。
我猜这间客房以前偶尔有亲戚来住,可能是谁落下的,而被吴涛他们遗忘了!
我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紧紧攥住那根数据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我的脑海里成型。
6
就在我思考如何利用这根线,卧室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是吴涛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却掩不住底下的焦躁:老婆睡了吗没睡的话出来一下,跟你说个事。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果然还是怀疑了!我屏住呼吸,死死地靠在门板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假装自己已经熟睡。
敲门声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用力,语气也失去了耐心:王颖!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哼,门外传来他冰冷的嗤笑,语气狠毒,你要是现在肯自己出来,我兴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我能想象得到。
果然,一定是姐姐!一定是王慧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对我产生了怀疑。
我躲在冰冷的门后,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我紧紧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只能躲在被窝里祈祷,祈祷我的计划能够奏效
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手机短信的提示音。
紧接着,是吴涛和那个外卖员压低声音的交谈。我立刻屏息凝神,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努力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照片是吴涛困惑的声音。
我心里大喜,来了!
你看,这是她刚刚用她闺蜜手机发来的,吴涛似乎把手机递给了旁边的人看,说是她手机摔坏了。
短信的内容是我早就安排好的。一张是我上个月和闺蜜去山顶露营时拍的满天繁星,另一张是我站在山顶迎着朝阳的照片。
她说她现在在外面和闺蜜散心,手机摔了,暂时不方便联系……吴涛也懵了,到底哪个才是我老婆啊!
等等,那个外卖员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疑惑,这两张照片……有点怪啊。
怎么怪了
你老婆……不是眼睛看不见吗外卖员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她登山怎么没拿拐杖还有,一个瞎子,怎么可能拍得出星空她看得见吗
门外陷入了一阵死寂。
随即,我听到了吴涛恍然大悟般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加浓烈的杀意: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眼睛看不见!所以……发照片这个是假的!是王颖那个贱人!她想骗我!这么说……房间里这个,才是真的王慧!
我的心跳得飞快,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
成功了吗
我猜,外卖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阴冷的分析,肯定是妹妹知道了你的秘密,故意把她姐姐骗回来,想让你错手杀了她姐姐。
对!对!吴涛的声音激动起来,我想起来了!上个月,王慧还跟我提过,说她妹妹王颖给她买了一份意外保险!金额还不小!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这个婊子!
听到这里,我悬在半空的心,终于重重地落了回去。
成了!
我的计划,成功了!
吴涛已经被我误导,他现在坚信房间里的是他那眼盲的、单纯的妻子王慧,而外面那个发照片、知道他秘密的,才是王颖。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鱼儿上钩。
外面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吴涛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在客厅里踱步。
接着,是拨打电话的声音。
电话接通后,吴涛的声音刻意放缓和,甚至带上了一丝虚伪的温柔:喂慧慧啊……
我屏住呼吸,听着他演戏。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下午村里来了个开发商,说是看上我们家那块地了,要征收,初步说……能补五百万!
五百万!
即使隔着一道门,我也能想象到电话那头,我那贪婪的姐姐听到这个数字时,眼睛会亮成什么样子。
果然,电话里隐约传来姐姐压抑不住兴奋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具体字句,但那语调里的激动显而易见。
对,五百万!不过这事儿吧,人家说了,得咱们两口子都在场签字才行……吴涛继续引诱着。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似乎在快速盘算着什么。
然后,我听到姐姐略显含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五百万……那,那加上……加上保险……总共不就是……八百万啊……
她果然惦记着那份保险!那份她给我买的,企图在我死后拿到巨额赔偿的意外保险!
嗯什么保险吴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随口一问。
啊!没……没什么!姐姐立刻警觉起来,慌忙掩饰,我是说,太好了!我……我现在就回去!大概……大概十一点半,十一点半就能到家!
好,好,那你赶紧回来,路上小心。吴涛的声音阴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电话挂断了。
几乎是瞬间,吴涛的声音变得狰狞无比:妈的!这个婊子!还真背着老子给她姐姐买了保险!三百万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同伙提议先把王颖宰了,然后再嫁祸到王慧身上,这样一来就可以得到包括保险八百万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接下来,就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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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等待我那毫不知情、一心只想着五百万和保险金的姐姐,自投罗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能听到外面吴涛和那个外卖员低声交谈的声音,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偶尔还夹杂着磨刀的刺耳声响。
恐惧再次攥紧了我的心脏,但我死死咬着牙,不能出声,不能暴露。
终于,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以及……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
是姐姐!她拄着盲杖回来了!
我听到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
吴涛,我回来了!姐姐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几乎是同时,我听到了重物落地的闷响和姐姐短促的惊呼!
啊!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吴涛的声音充满了残忍的笑意,还装瞎子呢还杵根拐杖王颖,你装得可真像啊!
我不是王颖!我是王慧!吴涛你看清楚!我是你老婆!姐姐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还敢狡辩!吴涛怒吼着,真当我傻吗我老婆眼睛看不见,怎么可能登山怎么可能拍星星发照片那个才是王颖!你这个想骗我杀了自己姐姐,然后独吞保险金的毒妇!
不!不是的!吴涛!我真的是……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划破了空气,紧接着是骨头被斩断的可怕声响!
我才是姐姐!我才是王慧啊!吴涛!你杀错人了!姐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
但吴涛显然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假扮王慧的王颖,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闭嘴吧!贱人!
姐姐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和喘息。
门外,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剁肉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沉闷而规律。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胃里翻江倒海,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虽然很恶心,但我心里却感到无法言说的痛快。
终于除掉了那个恶魔。
我的姐姐才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从小到大,她没有一刻不想除掉我。
三岁那年,我眼睁睁看她推我下水,若不是我死死抓住岸边的芦苇,早就没命了,她自作孽,劲儿用太大,一不小心自己掉进河里,所以才发了高烧,从而患上眼疾。
她曾不止一次趴在我床边咒我去死,抱怨是我夺走了父母的爱。
我本不想计较,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反击。
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了,只剩下拖拽重物和水冲洗地面的声音。
吴涛和他那个所谓的外卖员同伙,正在处理我姐姐的……尸体。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手脚冰凉,但大脑却异常清晰。
快了,就快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楼道里传来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猛烈的敲门声和呵斥:警察!开门!
门锁被暴力破开,几个穿着制服、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
屋内的吴涛和那个男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手里还拿着沾满血污的工具,地面上……是我姐姐残缺不全的身体。
他们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瞬间制服,死死按在地上。
直到这时,我才推开门,从卧室慢慢走了出来。
吴涛被警察压在地上,艰难地扭过头,当他看到神情冷漠的我时,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布满了血丝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扼住了脖子,嘶哑地吼道:王……王颖!难道说……
他终于明白了,他杀错了人,他被我耍了!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捣鬼!他目眦欲裂,声音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不堪、沾满血污的脸,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们全部都要下地狱。
警察将吴涛和他的同伙带走了,法医和鉴定人员开始勘查现场。
我配合着做了笔录,将整个过程清晰地陈述了一遍。
当然,隐去了我计划的部分。
8
过了几天,我来到了保险公司。
工作人员对我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并在核实了所有文件和警方证明后,将三百万的意外保险金打入了我的账户。
没错,我确实给姐姐买了保险。
在我决定踏进那个家门,假装配合姐姐的计划时,这一切就已经在我的计算之中了。
那根被安卓数据线,当然也是我提前准备好的。
早在一个月前,当我来姐姐家做客时,我就注意到了厕所时不时传来一股血腥味。
我是学医的,人血和动物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的差别。
我断定这一定是人血。
之后的日子,我发现姐姐家每个月都会用几十吨水,显然不正常,结合我的发现,我猜测吴涛一定在做器官贩卖的勾当。
所以,当姐姐给我发消息让我大晚上去她家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用意,也想出了这个计划。
几个月后,法院开庭。
吴涛因故意杀人罪、绑架罪等多项罪名并罚,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蓝天白云,空气清新。
我握着那张存有三百万的银行卡,深吸了一口气。
我,终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