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秦筝和冷啸一起推开了隔壁的房门,看到大床上两个相对而眠的小孩,不由相视一笑。
夏日渐渐过去,秋日的夜晚已经泛起一丝凉意。
冷啸把两个小孩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掖好被角,便和秦筝一起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夜色渐浓。
白沫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醒来。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嗯?这是哪里?
他记得自己今晚不是住在秦家,在秦放房间里睡觉吗?怎么会离魂?
他仔细打量周围环境,却并没有发现四周有灵力波动,也没有发现任何鬼魂阴邪作祟的痕迹。
事实上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发现过身边有什么超自然事件。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来的时间还不长。
现代社会,灵气不足,玄学没落,成妖成鬼什么的,都是小概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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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重生,这辈子没有了上辈子那样为了保命的急迫,他也就不急于修炼。而异能什么的,在没有丧失晶核的情况下,想要升级也不容易。
所以这辈子关于修行和异能方面,他原本是打算顺其自然的——肯定不会放弃,因为这毕竟是他上辈子安身立命的根本,某种程度来说,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再加上有条件的话,他还是想把师门的传承,传承下去。
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早就碰到了玄学事件。
白沫心中感叹,却并没有多少惊慌,上辈子经历过大风大浪,他知道在任何困境下,最重要的,是必须保持冷静。况且他直觉这里并没有危险。
顺着内心的直觉往前走,前方渐渐出现微弱的光亮。
走到近前,黑暗渐渐退去,眼前是一个灰暗陈旧的房间。空旷的空间里,堆放着三三两两废弃的金属架子和一些锈迹斑斑的机械设备,貌似是个废弃的仓库。
他继续四下打量,忽然睁大眼睛——
仓库左边那片空旷的区域中央,木椅子上,反手绑着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孩,小孩双眼睁的很大,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巴上被贴着封布,发出“呜呜”的挣扎声音。
椅子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双眼紧闭的年轻女人,显然是已经晕了过去。
而他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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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黑衣,戴着口罩看不出面目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面朝椅子上的小孩,双眼紧紧盯着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毫不犹豫划下一刀——
手术台上,绑着一个全身赤裸,被开膛破肚的男人。男人最后的表情仿佛被永远定格住,脸上是绝望之下的仓皇惊恐,双眼瞪大到不可思议,身上的皮肤泛起骇人的惨白。
白沫认出了椅子上的小孩——秦放,确切来说,是比现在更加年幼一些的秦放。
所以他现在不是离魂,而是入梦,进入了秦放的噩梦吗?
他想起第一次在校车上见到秦放的时候,他曾经看出秦放在两年前有过一劫,并且大劫并没有过去,只是过了一半。
所以这个梦,应该就是秦放两年前所经历的那一劫——
秦放在两年前被绑架过。
他身上并没有伤口。
做“手术”的男人脸上即使带着口罩,白沫也能想象出他此时此刻,脸上充满恶意的神情,兴奋嗜血,像盯着猎物的毒蛇。
这种表情他太熟悉,因为在末世看过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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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盯着秦放的双眼,是戏弄猎物一般的神情,残忍又充满恶意。
所以他在5岁的秦放面前,“解剖”了一个活人?并且逼迫他看完了整个过程?
这个人绑架秦放,不是为了向秦家勒索钱财,更不是为了伤害他或杀了他,而是——
要毁了他!
所以秦放虽然最后被秦家救了回来,但是他的大劫却始终没有过去——
这样血腥残忍的场景,别说是对一个5岁的小孩,哪怕是成年人,经历过这样血腥恐怖的场景,也难以克服心理障碍。
秦放没有发疯,已经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如果说白天看着只是有些安静不合群,总体来说还算正常的话,但晚上却还是经常被噩梦纠缠吗?
白沫心中叹息,想到这小孩平日里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谁又能想到,他却小小年纪已经经历过这样凄惨可怕的过去呢——
罢了,既然有缘入梦,我便为你驱散这方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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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手,眼前的场景慢慢被远处的黑暗覆盖——
地上的女人,手术台上的男人,站在手术台后面的男人都逐渐被黑暗所吞噬。
他快步走到秦放跟前,用身体遮挡住他的视线,好奇道,“秦放,这里是哪里,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秦放眼前的视线忽然被一排睡衣纽扣挡住,抬头却看到一张不属于这里的白嫩小脸,他心中大吃一惊,白沫?
“呜呜呜”他挣扎着发出声音。
白沫连忙伸手帮他撕下嘴上的封条,“哥哥,谁把你的嘴给封上啦?肯定是因为你平时太凶了,你看人家把你嘴给封上了吧?”
“你怎么在这里?快离开,这里很危险”
白沫露出不解的神色,“什么危险”
“你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快”秦放心里着急,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
“好的。哥哥是在这里,和别人玩捉迷藏吗?”白沫蹲在椅子后面,利落解开了秦放身上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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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一获得自由,秦放一把拉起白沫的手,头也不回地奔向逐渐淹没在黑暗里的仓库大门
“啊,秦放,你慢一点,我跟不上”
“住嘴,跑快一点”
“别拉我,我跟不上”
“别磨蹭,再跑快点,回去给你吃蛋糕”
“”
小男神你也是很努力了,连蛋糕都搬出来了。
两个飞奔的小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呼呼呼,好好了吧?”跑这么远,应该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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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回头看气喘吁吁的小孩,再看黑暗中早就消失不见的仓库,终于停下步子。
他语气郑重,“你不要乱跑。待在这里,等人来救来找你。”
“呼呼呼秦放,这里好黑,我有点害怕,我们快点回家吧。”
说着要来拉他的手。没想到却被秦放避开了,“我还有事,你,你就待在这里知道吗?”
“秦放你要去哪里?”
“你别问了,听话。”
说着又往来时的方向走进了黑暗中。
有事?难道是要回去救那个躺在地上那个女人?
白沫拧着眉,不放心地远远跟在了后面。虽然他知道这里只是秦放的梦境,他是梦境的主人,理应不会对他本人造成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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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还却有一丝不安。
他看到秦放再次步入那间仓库,仓库里之前被他驱散的场景又一一浮现出来——地上生死不知的女人,手术台上被解剖的尸体,和站在那里拿手术刀的黑衣男人。
白沫蹙眉,又恢复了吗?也对,这里毕竟是秦放的梦境,如果他想的话,确实可以再现任何场景。
秦放的步子略过躺在地上的女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在那张刚刚还绑着他的椅子上坐下。
他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痛苦挣扎,神色竟出奇的平静,黑漆漆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望向手术台上——
他在继续观看,不,是观赏这场未完的手术。他的眼神落点也不在那个执手术刀的疯狂男人身上,而在手术台上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白沫瞪大双眼,陡然醒悟——
这小孩,是个反社会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