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挣动著,想自己恐怕要葬身於此了。
可是二哥呢,还没有见二哥一面,还没有告诉他,自己一直对他,对他……他这一辈子恐怕真的没机会说出口了,就这麽遗憾地死去。
他灌了几口水,感觉脏污的河水侵袭到肚腹,身体也渐渐沈了下去。意识模糊间,後领被人拽住,赵锦以为是手下来救他,用最後的力气睁开眼,感激地试图将人看清,这才发现对方并不是穿著兵服的官兵。
那人拽著他冲出水面,拍了拍他的脸,赵锦顿时咳呛出一口污水。江面上满是狼藉,就听对方吹了声口哨,兴奋地喊道:“大哥,抓著个娘们儿!”
南宫
乱寇们截获了一船官银,其它两艘银船冲出包围跑了,一群人庆贺高呼著上了岸,朝深山密林之中隐去。
逮到赵锦的是个蓄胡子男人,众人都觉得他的浓密胡子个性,也就戏称他为胡子,他一路上被大夥不停嘲笑,眼睛花了才把那穿著华贵的当朝六王爷赵锦当成女人,但众人都没否认,赵锦确实长的雌雄难辨,乍一看还真像个落难女子。
他们口中的大哥叫阿峰,年纪三十来岁,长著一张四方的国字脸,他命人把赵锦关在一间简陋的废屋之中,跟手下人商量下一步怎麽办。
劫了银子大家都很高兴,一致提议分给灾民,让朝廷把赵锦赎了,多拿下一笔银子,然後再筹划下一桩买卖。阿峰心里却有别的想法,最後也没商量出个结果,大夥喝了酒横七竖八地睡了。
法的营生,显得过於浅薄。
“实不相瞒,不出三天朝廷剿匪的兵马就会搜查到此,你们再如何躲藏,至多与六王爷同归於尽。但若您能放过王爷,刘某可以将您推荐给陈昭,届时必会受到重用。”刘正清不言自明。
阿峰还是怀疑:“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刘正清哈哈大笑,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刘某是个商人,商人只讲求一个信誉,这也不过是一比寻常交易。您大可不信我,与六王爷死在一处,是刘某再乐意不过的事了。不过刘某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可听过十二年前的太子谋反一案?”
“那时我已成年,案子闹的举国震惊,自然记得。”
刘正清长叹:“刘某侥幸生还……刘科正是先父。”
二人一直谈到午後,手下们眼见著太阳从正头顶偏过去,才看到老大与刘正清一前一後出来。阿峰见手下的兄弟们迎上来,顿时生出一股豪迈,觉得天地无比宽广。
赵锦被五花大绑拴成一团,嘴里塞的脏布让他直犯恶心,他蹭著身子想挪动地方,却怎麽扭也动弹不得,把他急得唔唔直叫。
守在外面的俩人朝里看了看,呲著牙调侃他。
“王孙都长这模样?女里女气的,干活都没力气,也能娶到几房老婆。”
“人家是富贵种,生下来嘴里就含著金元宝,哪还用的著他们下地干活?”
“我呸!都是些龌龊东西……”
俩人聊著,就见胡子张著胳膊过来了。
“你来干嘛?”
“这不是替班嘛,快去吃饭去。”胡子像模像样道,伸著脖子冲里面望。
“你小子别是动什麽歪心,”其中一个兄弟拿胳膊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