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摸不着头脑：“你找我有事？”
上回分别的时候，好像也没说过还会再来吧。
于是问：“是不是还需要长生莲？”
这药材他手上暂时没有了，因为挖药材需要进入深山之中。
白蒹葭自己一个人做不到，他最近又没进山。
吴买办叹了口气，道：“倒不是因为长生莲，这东西虽然难搞，但别的医馆也有卖的，花大价钱能买到。倒是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弓弩送给我家四小姐。”
“现在四小姐天天嚷着让我去找人教她练习弓弩，我上哪儿找会这东西的人？还有这箭矢也是消耗品，根本就没地方买，这才想着等你来了问问，谁知你一连好几日都没来！”
望着吴买办愁云惨淡的脸，赵牧心中一动。
说道：“箭矢的确是不好买，因为那是我的专利。”
专利？
吴买办没听懂，不过也理解了意思。
就是赵牧自己研究出来的秘方，不可以示人吧！
“我知道，”吴买办说：“你只管每个月给我送上一百支，价格好说。”
这简直是喜从天降！
有了每个月一百支箭矢的订单，马铁匠就再也不愁赚钱了。
自己当然也要从中分红一二。
接着便是吴四小姐的弓弩指导。
既然已经拿到了订单，赵牧干脆道：“这样吧，每个月一百支箭矢，算你三十文钱一支，就是三两银子。每个月我都免费送货上门一次，跑腿费要二百文，你凑个整，每月给我三两五白银。”
“至于吴四小姐的弓弩，我会亲自指导，不收费用。”
吴买办算了算，觉得确实是一笔划算买卖。
最重要的是没法货比三家，就算赵牧要高价，他也不得不给。
更何况赵牧给的价格还挺合算的。
二人很快达成共识。
吴买办做事利落，直接给了赵牧一两银子定金。
这是他回去之后找马铁匠订购的定金！
“现在就随我去见四小姐吧，”吴买办说着，又道：“不行，你先换身衣服，现在这身衣服不合适。”
不一会儿，赵牧换了一身清透干练的黑色短打。
来到吴府后院的空地，看到吴四小姐正一身红衣，专注地练习弓弩。她容颜娇美俏丽，面上的神色却是坚毅认真，这样的小姑娘，倒是令人赏心悦目。
可惜，她弓弩使得并不好。
发射出去的箭矢往往没有准星。
前面的靶点是一个都没射中！
吴四小姐射了几箭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怒气冲冲道：“这吴买办究竟是怎么办事的？都多少天了，连个教习先生的人影都没见到！难不成偌大一个县城，就没有一个能教我用弓弩的人？”
“等父亲一会儿来了，我定要再告一状，就说吴买办不用心办事！”
吴买办真是冤死了，他是找不到啊。
赵牧知道吴买办有多为难，因为弓弩是他做出来的。
这世上除了他，还没有第二个会用的人。
想着，他清了清嗓子上前。
只见吴四小姐有些不耐地看了过来。
紧接着，就露出了惊喜之色。
小跑上前，说道：“你怎么来啦？”
赵牧忙帮吴买办说好话，引得吴小姐对吴买办再没那么大成见。
两个人就这样在空地上练了整整一下午弓弩。
吴四小姐是个很有天赋的姑娘。
很快就能射中靶子，虽然射不中红心，但总归是不会脱靶了。
黄昏时分，赵牧放下弓弩。
说道：“就按照这个方式练习，等到我下个月来的时候，相信你已经进步了。”
“你要等下个月才来？”吴小姐依依不舍。
赵牧笑了笑：“我家中还有两个老婆要养呢，自然是不能整日往县城里跑。”
“什么？！”吴小姐小嘴圆张。
她怎么也没想到，赵牧居然会有两个老婆。
赵牧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奇怪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有老婆不是很正常？而且我又这么有魅力，自然是有两个老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一时间，吴四小姐很是无语。
她也知道，这个年纪的男人是必定会被官府强制婚配的。
而赵牧这样的人，会有女子对她倾心也是常事。
可是……
她就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嘛！
吴四小姐心中想着，一把甩开赵牧，扭头就走。
赵牧正要追上去安抚，却听身后一道声音响起：“这孩子就这脾气，还望先生担待。”
回头看去，是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
这人一身贵气，看上去绝非平庸之辈。
赵牧知道他就是吴员外了！
连忙躬身对吴员外行礼，态度不卑不亢。
吴员外神色中露出几分欣赏，说道：“先生不是等闲之辈，能屈尊来教小女，吴某感激不尽。”
“不算什么屈尊，”赵牧实话实说：“我就是山里的村夫，出来赚点外快。承蒙贵府不嫌弃，才让我有资格和吴四小姐接触，吴员外放心，日后她一定能成才。”
吴员外倒是不指望女儿成才，只要她开开心心就行了。
他又问了几句关于吴小姐今日上课的表现。
二人说着话，就走到了吴家正门。
吴员外说道：“日后先生是我府上的贵客，来时请从正门进入，算是我这老家伙对贵客的尊重。”
话都说到这里，赵牧自然不会拒绝。
他颔首，将此事答应下来。
此时此刻，才是他此次进县城的最大目的。
他没有再犹豫，直接对吴员外说道：“吴员外，我还有一件事，想与您打听一二。”
吴员外立刻表示，只要不是官府机密，自己均可告知。
赵牧也不假辞色，说出了今日尧沟和周遭村落遇到的麻烦。
他道：“这点粮食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可以买粮上交。可是对村里大部分人来说，自己吃饱都成问题，每年一百斤的粮食，谁都负担不起。”
“一切都是因为我得罪了贺爷而起，所以，我想问问吴员外，这个贺爷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他一出手，便是三个村子跟着遭殃？”
那贺爷看上去也就是一个有编制的差役而已。
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