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有多么爱他，又有多么在乎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叶自辰踉跄了几步，又咳出一口血沫:
我申请双倍伤害返还。
别忘了给万幼珊也用上。
向烟然痛恨万幼珊。
可她看到视频里的惨状，心里并不觉得有多高兴。
当然，也不感到同情罢了。
她打了报警电话就没再管。
过了几个小时后，警察那边给了回复。
万幼珊被丢在步行街人流最密集的商场门口。
浑身赤裸，下身一片糟糕。
连肠子都依稀可见。
她的左胸纹了一只撅屁股的鸡，右胸被刻上了血淋淋的骚鸡二字。
一头大波浪被剃成了光头......
相关照片以极快的速度传播着，删都来不及删。
全网哗然的时候，向烟然却懒得凑这个热闹。
她摁熄了屏幕，没有参与这场突如其来的议论热潮。
她的心情意外的平静，可程临却红了双眼。
这些伤害，都是她曾经加诸在你身上的，是不是。
她何止是想掠夺你的女主位置，根本就是想把你彻底抹杀！
程临有些激动，眨眼的速度都变快了许多:
我不该就这样放过她的。
要不是你足够坚强，我就没有认识你的机会了。
该死的万幼珊！
向烟然看着他难过焦躁的模样，心里涌过一股暖流。
她拥住他，用额头去蹭他的下巴:
都过去了。
虽然过往不堪回首，但所幸现在身边有你啊。
程临瞳中光芒闪烁，爱意如星河般洒落。
向烟然双颊微红，羞赧地别开了视线。
程临咳了两声，正色道:我很期待结婚那天。
不过，眼下还有个不稳定因素——
叶自辰失踪了。
港城，程氏庄园。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整座教堂被鲜花与绸缎装点得如梦似幻。
向烟然站在化妆镜前，雪白婚纱勾勒出纤细腰身，头纱上的碎钻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如星河。
婚礼管家恭敬地敲门:太太，典礼五分钟后开始。
向烟然正要回应，手机突然震动。
是个陌生号码。
向烟然迟疑了两秒，按下接听。
烟然......
电话那头，叶自辰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天台，求你，就五分钟。
向烟然指尖绷紧，有一种果然来了的感觉。
她思索片刻，答应了：好。
天台的风很大，把向烟然的婚纱吹得翻飞而起。
叶自辰转身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她太美了。
美得像一场他永远抓不住的梦。
烟然。
他踉跄着上前，突然跪了下来。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仿佛抽干了他所有力气，他颤抖着去抓她的裙角，却被她轻巧避开。
向烟然俯视着他，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叶自辰，有什么话快说吧，婚礼要开始了。
叶自辰痛苦地闭上眼。
可是烟然，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猛地扯开衬衫，露出遍布伤痕的胸膛——刀伤、烫伤、甚至还有几处未愈的溃烂。
看，这是我给自己的惩罚......你曾经遭遇的每一道伤害，我都加倍回报在了自己。
他惨笑着指向心口一道道纵横狰狞的疤。
这里是我自己割的，从你离开我的那天起，每多一天，就多割一道。
向烟然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
叶自辰，你知道我当初有多爱你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般锋利。
你发烧时，我冒雨跑遍全城买药；你说想吃老字号的汤包，我凌晨三点去排队；你说你缺钱，我偷偷卖掉妈妈留给我的古董......
可是你呢
她歪了歪头。
你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你把我的真心当作垃圾来践踏。
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叶自辰浑身发抖，眼泪砸在地上：
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晚了。
向烟然转身，婚纱在风中划出决绝的弧度。
我向烟然，从来不吃回头草。
叶自辰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凄惨地笑了。
我明白了。
他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
既然不能陪你走下去，那就让我护送你最后一段路吧。
刀尖没入心口的瞬间，系统尖锐的警报声响彻脑海。
叶自辰一点都没觉得疼。
他清晰的感觉到，那系统正在随着他生命的流逝，而一并消失。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烟然，我爱你。
叶自辰缓缓倒下。
鲜血在他身下蔓延。
他最后看到的，是向烟然头纱上那颗晃动的钻石。
像极了很多年前，她眼睛里为他亮起的光。
心跳停止的一刹那，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咔地断裂了。
还在精神病院待着的万幼珊猛地尖叫:
我有系统！我是女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茫然地眨了眨眼，呵呵傻笑起来。
婚礼现场，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
程临站在红毯尽头，看着他的新娘踩着满地阳光走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他低声问。
向烟然将捧花递给他:处理了点垃圾。
神父大声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程临掀开她的头纱，却在俯身的瞬间怔住。
烟然
向烟然眼底含着泪，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明媚。
程临，她轻声说，我们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教堂外，一只白鸽掠过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