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制是头一遭听见古秘书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心里还突了一下,忽然联系到自己八点多那会儿在他床上干的那“龌龊事”,不禁有点心虚。
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在一种什么心理的驱使之下,跑到古秘书的床上做了那么一桩的确猥琐的事情。或许只是想在他的贴身用品上留点记号,当时还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到了睡觉时候只会钻进被子里,哪里晓得他还会将被子掀起来,坐上床,再把被子盖上这么地复杂。也罢,他自认倒霉,顶着一张帅极的脸准备进古秘书房间领骂,此刻他有多么地祈望古秘书是个同志,如果他是,那自己顶着这张脸,多少还能少挨点骂,如果他不是,那自己多帅都没用。
郭监制拖沓着脚步,进了古秘书那间房,见他神情谨肃地抱臂站在他那张床前,哪还有半分他平时那种和悦融畅的气质。郭竞寒明知故问:“干嘛?”古志贤一开口,声音都有点在颤:“你带人回来胡搞也就算了,麻烦你能在你自己那张床上搞吗?跑到我床上来,你让我晚上怎么睡!”郭竞寒一脸痞相:“简单,跟我睡不就行了。”古志贤被这一句话堵得胸闷气短,赶紧捂住心口,一手指着他:“你!做了这种幼稚的事情,不认错也就算了!还提出这么荒谬的建议!”郭竞寒耸耸肩:“好吧,我错了。”古志贤见他一脸云淡风轻,只说了一个:“你!”竟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这晚上,古志贤用这家里的一条毛巾毯当被子盖,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任郭竞寒怎么说,他都不肯跟这人一起睡,像这种发情能发到别人床上去的人,难保
时间就这么又过了一个多星期,这个五月已过掉了大半。郭竞寒一直在家中忙了这许多天,就准备着六月后正式录制那档节目。五月尾琛城的天气已经相当热,在这个城中由五月跳至六月,虽说一样是热,但仍是会给人以季节更迭的感觉。五月的热有一种又是闷又是蒸的感觉,像是日头外罩了一层雾,晒得没有那么直接,并且晒得还带了点水汽。可是一旦经过了五月尾的那几场雨后,就像是把日头外的那层雾给下掉了一样,入六月时,简直日头灼灼,干晒着,又毒又直接。
而这几天,古志贤和郭竞寒就一直在家里,外头这几天就在下那个五月尾的雨,骤降骤停,天也是忽明忽暗。天上积聚水汽的速度惊人,一会儿工夫就能由光明变成黑雾迷空,再猛地一下将所有雨水倾泻入这座城,跟着不出半小时又放晴。如是往复,一天中能有好几回。但凡看《天气预报》时不明白“偶有阵雨”的人,在五月底来这座城,一定能得到最深切的体会。
古志贤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直到现在,都一直是一脸冷涩,决意要让郭竞寒明白到以后就算要像一只发情的小狗,也绝不能上他的床乱留印记。古志贤那张脸上的表情一直不好看,实在也是恼人,郭竞寒其实有两三次想解释清楚那是他留下的,倒真没有带人来乱搞。可除了觉得可能就算说了是他留的也是一样被嫌,再有一个就是好像那么解释了也很有问题,他莫名其妙地跑到古秘书床上做记号,那除了说明他做那龌龊事时满脑子都在意淫人家古秘书还能说明什么。于是他也只能一直干忍着古秘书的脸色。
这天周四,早上十点多郭竞寒才出房门,明显是刚睡醒的模样。出门时揉着眼,小半张脸被手挡住,堵到人眼前的就是他上身标准的八块肌,且还只穿了条内裤就出来了。浑身上下都很惹眼,欧美男模那款体型,就是那个乱糟糟、毛茸茸的脑袋一下子削减了他的气势,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睡得晚,洗头也洗得晚,洗完了没吹干就睡的后果。一头蓬乱,像一丛蒙茸的杂草,竟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可爱。
古志贤见他这一副撩人模样时是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本来在看着报纸,可当抬眼就见这么一副对于他一个同志来说相当勾引的画面时,忍不住喉头动了动,体内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香艳画面刺激到而分泌了什么荷尔蒙似地,款款涌出又款款漾开,带着一种刺激与欲望。吓得他忽然不敢看,又埋头看起报纸来。他本身就喜欢男人,这样的肉体当然不敢多看,轻易就调动了他的欲望,而他深知这种人、这个人喜欢上了就一定要倒霉,而且他也怕再看多几眼眼睛就会烂掉,所以索性低下头,不再看。
郭竞寒没有意识到这些,他刚睡醒,昨天睡得太晚,澡也洗得晚,洗完后也只胡乱吹了一下头,半干不干地就躺下睡了。刚醒肚子饿,就出房门找古秘书,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