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祁羽见她走来,惊喜地垂下白袖往前走了几步。
“你过来。”
离洛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跟自己出来,祁羽瞧见浅笑着跟随她跑出太虚宫。
二人走到一个角落里,望着四周没人,离洛也懒得费口舌直接对他开口。
“我直接说了,我不喜欢你,不会嫁给你的。”
满脸怒火的离洛令祁羽满脸含笑化为万丈冰窟,祁羽站在她面前尴尬的僵硬了身子。
离洛瞥见随手抱臂,望着他道:“我爹非要我同你完婚,我没办法了,只有你去和你爹说你不同意,拒绝我,我名声好坏没关系,你听见没?”
说完,垂下袖子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回太虚宫。
身后留下祁羽一人回眸望着她的背影,严峻威容仿佛失了玩伴的孩童般变得落寞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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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鸾在房内把玩着夜明珠,抬头见离洛推门而进,起身喜滋滋跑到她面前将她拉过坐下。
“我给你带的点心,特别特别好吃。”
汐鸾坚信地对离洛点点头,另只手打开纸包将点心送到离洛眼前。
离洛望着模样熟悉的点心,唇紧紧抿了抿,片刻,挤出一抹微笑,伸手接过放进嘴里。
和子玉宫内的一样,喜好都是一样的。
一时间,酸甜的点心落入离洛口中竟有些苦涩。
“好吃吗?”
汐鸾捧着脸满目期待地盯着离洛的嘴角,待离洛笑着点头后,汐鸾又似游戏胜利般开心地手舞足蹈。
离洛望着捏心对自己傻笑的汐鸾也抿唇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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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落在三危阁,推开院门,苍禾捧着一对金丝冰晶镯跑过来。
白檀瞧见,收起忧愁悲酸的眼睛,转而露出和缓笑容对迎面而来的苍禾福身浅拜。
苍禾慈爱地请她起身,随手拿起那对镯子轻轻递到她手里。
“你师娘在世时,就做好了这对镯子,当时她就说,这对镯子里含着她毕生修为,在你出嫁之时赠予你,要你日后平安幸福,眼下你要嫁人了,檀儿,我将她送给你。”
垂眸落在苍禾手里那对镯子上,白檀不轻易露出的泪水挂满整个眼眶。
她身子猛地抽泣颤抖几下,继而吞下泪水化为柔和笑眸望向苍禾道:“师父,你同师娘待我如女儿一般,檀儿无以为报,只愿陪同师父留在三危山内以报养育之恩。”
说罢,福身做拜,末了,松下灰绸宽袖幽幽走回自己房间。
苍禾托着镯子僵在原地,苍老的面容挂满不解的忧思,檀儿性子一向温和,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她话里的留在三危山是什么意思?
白檀回到屋内,关上门独自走到圆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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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座,终于忍不住的泪水缓缓打落在面前的纱绸上。
的确如此,白檀是仙草,无论如何修炼最后只能飞升为上仙。成之是太子之子,将来是要继承天君之位。
嫁给他,便是天后,可天后只是区区上仙,不免荒谬至极。即使碍于成之情面不当面说,背后还是会对他多加猜疑诋毁,甚则恐损他天君之位。
思绪万千,白檀抬头望向窗外远处的风景,轻轻吸了吸鼻子忍下泪水,当即下定决心。
不如,提早了断。
成之汐鸾都在九天上,白檀的思绪他们还不知晓。
夜幕时分的寝殿内,离洛钻进汐鸾的被窝,二人缩着脑袋互相悄悄谈论各自的心事。
离洛把他爹要她嫁人的事告诉汐鸾,汐鸾倒是十分惊讶。
“二师兄也挺好的,人也是稳重,不过你不是喜欢小兔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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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鸾侧头望向离洛。
离洛也扭过身对她嗯了一声,望着她抠着面前被角闷闷道:“我怕我爹不放过我,拒绝了祁羽,怕他再找下一个。”
汐鸾点点头,拉着薄被的手指抠着嘴角认真思索。
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办法,扭头望着离洛惊喜道:“你可以告诉你爹你有心上人了呀,就和他说是小兔仙,小兔仙那么好,你爹应该不会不同意的吧。”
“唉!”离洛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屋顶自叹自怜:“我爹是个世俗老头,他注重家世出身,比如祁羽是青丘狐族正儿八百的二殿下,这样的他才看的上。子玉虽好,可他既血统不纯非白泽一族,又只是神君并非上神,出身不好,个人又非掌握大权,我爹是不会同意的。”
身旁汐鸾听到也耷拉眼睛愁眉苦脸,抠着被角咬唇沉思。
“那你怎么办啊?”
身旁汐鸾的低声询问又令离洛叹口气,随口说了句走一步算一步,末了,拉过被子拍了拍她要她睡觉吧。
汐鸾背过身拉过被子仔细盖上,无眠的眼睛盯着软榻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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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界的神仙还真是越活越俗了,小兔仙人那么好又似水温柔,到了北海水君那儿竟因为出身而一文不值。
汐鸾心中替离洛子玉愤愤不平。要怎么做才能帮到洛洛呢?躺在床上,汐鸾的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
第二日一大早,成之焦急跑来三危阁寻白檀。
一连敲了几声都无人回应,欲走之际,苍禾为他开了门。
看着面前成之疑惑不解地眼神,苍禾眼睛瞥了瞥屋门紧闭的药台,末了,独自离去。
昨日,苍禾去九天询问成之,结果他是一头雾水,今日他既来,就留下二人自己处理吧。
成之抱拳一拜送别苍禾后转身飞快跑到药台处。
“檀儿。”
成之重重拍了拍木门,耳朵小心听着房内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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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声间,他又喊着白檀的名字重重拍了几下。
一会儿功夫,门悄悄打开,白檀着一席白衣青衫从屋内缓步而出。
“檀儿,你怎么了。”成之急忙拉过她的手攥在怀里。
对面白檀缓缓将手从他抽出盈盈一拜。
“殿下言重了,我思来想去,师父年迈,我暂时不愿离开三危阁,之前与殿下商议的婚事还是做罢吧。”
说完,白檀浅拜转身离去。
“什么做罢?为什么做罢?”成之紧紧禁锢着白檀的手,因痛苦疑惑而紧蹙的眉眼死死盯着不敢直视自己的白檀,“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是怎么了?苍禾上神年迈,我可以把他接到九天,你也可以不去九天就在三危阁内陪他,可为何要婚事做罢?”
白檀垂落静眸,软下手臂,片刻后,又慢慢抽回,对他福身柔笑致谢。
“殿下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酷爱草药不愿去九天之上,思来想去与殿下的婚事就此作罢,若茗华娘娘问及此时,请恕罪我无礼,隔日必定亲自去请罪。三危阁内许多新鲜草药还未晾晒,恕我不能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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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白檀垂下衣袖款步返回药台,关上了房门。
留成之一人僵硬着身子直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口一个殿下,一夜的功夫,如此生疏,檀儿,你到底怎么了?
关上房门,白檀一个人静静缩回一角,因刚刚的话语而致使身子冰冷僵硬,心中只希望他快些离去。
在门口静静站着,无神空洞的眼睛缓缓从药台抽回,成之垂下无措僵软的手跌跌撞撞缓步离开三危阁。
药台内,白檀从窗缝里瞧见他离去,狂乱的心缓缓松下一口气,随之眼角的晶泪嘀嗒一声落在她青纱衣裙上。
“怎么样?”
苍禾赶来望着面前黯然神伤的成之,见他紧盯地面的眼睛闭了闭,默默摇摇头后,重重呼了口气。
“檀儿她心思细,你好好想想,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或是旁人说了什么?”
一番话令成之沉下心,片刻,有些许希望后对面前苍禾拜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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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去的背影映入苍禾眸子令他捋捋胡须摇头轻吐口气。
感情上怎么又是一波三折呢。
早上刚睡醒,汐鸾便拉着离洛起床去吃早饭,因着昨晚的谈话,离洛睡得很晚,现在头疼眼肿还要被汐鸾拉去吃饭。
饭桌上,汐鸾吃得津津有味,可对面离洛捂着脑袋一个劲儿的打瞌睡。
“汐鸾!”
门口的一声大喊令离洛瞬间惊醒,扭头去瞧,见是大师兄成之喘着气跑来。
这一副罕见急匆匆的样子定是出了什么事。
汐鸾放下筷子和离洛说了一声后转身跟着成之走出膳房。